黄河大集-短暂驻足，品一碗羊肉滋味，三庄大集上有个别样驿站

10月初的空气中已经有了些许寒意，早上5点天还未亮，日照市东港区三庄镇大集的摊位上空空如也，只能隐约听到远处有几声鸡鸣。

一辆卡车划破宁静，驶到自己的地头停稳。老板周东方下车，和妻子一起从车上往下收拾摆摊要用的家伙什儿。

周东方的羊汤摊。

锅架炉上，引炉开火；搭棚子，支桌子，周东方再将一面印有“周记羊汤”的旗子立在摊前。忙完这些，太阳已经升起有些时候了，赶集的人也越来越多，四下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锅中事先煮好的羊汤开始升温，呼哧呼哧冒着热气。

三庄镇山高岭多，水量丰富，生长在这里的山羊，每日翻越数里山地吃草，所以羊肉细嫩，鲜而不膻、香而不腻，全羊汤也一直是当地的金字招牌。

来到集上不知道吃什么，喝一碗羊汤总不会错的。

三庄全羊汤肉嫩汤白。

炉上火苗呼呼冒着，铁锅里的羊汤已经变成乳白色，灶子的烟囱上还连着一口小锅，里面也是羊汤，一大一小两口锅蒸汽氤氲，夹杂着羊肉特有的香味弥散在空中，撩拨着路过行人的鼻腔——9点不到，摊上就没有几个空位了。

“羊肉羊杂有二十的、二十五的、三十的，你要多少？”老板娘招呼客人、切肉装盘，周东方在锅边煮着羊汤。摊位的案板上摆放煮熟的羊肉、羊杂、羊血，客人报价之后，老板娘麻利地把肉切好，老板将肉放进铁锅里一回温，连同旁边小锅中的热汤倒进碗里，再抓一把细碎的葱花、香菜，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就这样送到客人面前。

当被问起为什么要支两口锅时，周东方解释道：“大小锅里的汤都是一样的，只是小锅不在火上架着，温度没那么高，送到人面前就能直接喝，不烫嘴。”

送到面前的羊汤，需要自己调味。客人加上孜然和辣椒油，一块大饼一口汤，足以驱散秋天早晨的凉意。

集市上人来人往，人们买完东西后很少停留。而羊汤摊就像是大集的一个驿站，让往来的人们短暂驻足，坐下来歇歇脚，细细品一品这羊肉的滋味。

很多人喝完羊肉汤后，也不着急离开，坐在那里悠闲地发着呆。看着摊外的人群，感觉摊里摊外就像两个世界，里面的节奏忽地就慢了下来。

有时能在这碰到熟人，也会凑一桌，边吃边聊着今年的收成和乡里杂事。这时，有个卖山蝎的老年人，端着小不锈钢盆在各个桌子边兜售一圈。“这个老头经常来，只要捉够一盆的蝎子就上集到我这里了，先喝一碗羊肉汤，再四处问这里的食客要不要买些蝎子炸着吃。”周东方说。

很多人喝完羊肉汤后，不着急离开，在自己的位子上休息一会儿再走。

村里下馆子的地方不多，像周记羊汤这种地方，在村民眼里是一个犒劳自己的好地方。

“喝羊汤的人数是跟着农时走的。”看着摊上喝汤的人，周东方说，“现在正是秋收节骨眼上，大家都在地里忙着，人还少些；等农忙过了这人一下子就多了，三四十个人一起来吃饭，会让人忙得四脚朝天。”

说是人少，从上午9点开始，摊上来喝羊汤的客人就没有断过，老板和老板娘在案板、炉边和客人桌前打圈，一刻也没停下。一直到下午1点，将要散集，二人这才坐在马扎上休息会儿，吃两口炸米果垫垫肚子。周东方又去给自己老婆买了个肉夹馍。“我们从早上3点半就要起床把羊肉下锅，再运到集上，忙到现在才刚刚吃上点东西，我这算是吃的早饭。”老板娘说着，指了指手上的肉夹馍。

散集收摊之后，回到家差不多是下午3点。这时候还不能休息，周东方需要把手里收来的山羊赶到外面吃草，老婆在家里刷洗一下餐具，顺便照顾着孩子。等到一切都安顿好，孩子也呼呼睡下，就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像这样的大集，周东方两口子5天时间要去3个，剩下两天在家里忙着备料。

“我之前干过厨师，市里的大酒店差不多都待过。一开始觉得给别人打工时间太紧，生活不自由，就寻思出来单干，没想到自己当老板之后反而更没空闲时间了。”周东方笑着说，“虽然累点，但每天能看到摊上喝汤人放松的样子，觉得自己累点也挺有意思的。”

羊汤摊老板周东方。

在周东方看来，羊汤做起来没什么特别技巧——清水煮开，再加少许香料提味足以。羊汤好喝与否关键在于羊肉的质量，用当地山羊炖汤味道就好，用绵羊肉来做，成本能低不少，但口感和味道都会差一些。如何选择，全在自己的良心……

大众报业·农村大众见习记者 安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