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18岁大爷被警察用滚水烫伤而亡，16岁爷爷持刀刺杀三人报仇

文：郭保国

图：源于网络

民国时期，既1941年之前，我家在渭城东边偏南的的一个乡村，我们村紧靠东塬，也就是在东塬的塬脚下。当年，东塬上的人若到渭城办什么事，大多是要从我们村南的那条路上经过。

出了我们村村南的村口，朝西约一公的下坡里多，便是沋河，其实，出了我们村的村北，朝北走约10多分钟就到了今天的渭南市，当时的渭南县的城区。在当时来说，渭南也是个大县。

我家在1941年之前，也就是我曾祖父还在世时，我家在我们村也算个大户人家，有上百亩的土地，和10多头耕牛。但因我曾祖父的弟弟，在1928的渭华起义失败后，涉嫌掩护过几名参加渭华起义的进步人士，而被我们村当时村公所的保长要挟迫害而渐渐败落。

这件事的大概情是这样的，在1928年7月下旬的一天早饭后，我曾祖父和他弟弟两人带着几个家里的帮工在村南边的一片坡地上，给家里的饲养的牲畜割苜蓿。突然看到一个头戴草帽，穿件白粗布衬衫的汉子，从坡上跑了下来，这汉子一手持把20响驳壳枪，左肩上有殷红的血，显然是负了伤。这个汉子气喘吁吁，已跑不动了

在他身后几百米的高坡顶上，有一群民团模样的人在追赶这个逃亡的汉子。

我曾祖父的弟弟一看这情形，心里基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因为他当时知道渭华起义这件轰动全国的事，也知道渭华起义失败了，国民党军队以及华县渭南等地的地方反动武装，在追杀参加起义的共产党和进步人士。

而我曾祖父的弟弟，在华县赤水咸林中学求学数载，思想进步，信仰共产党，于是他放下手中的镰刀，忙借山坡地形的掩护，上前扶起这位汉子，贴着山坡崖下，钻进了东边的一片松林里。

此后，我曾祖父便从我们村消失了，直至解放后，才有了我曾祖父他弟弟的消息。

山坡上追赶汉子的一帮人，因被山崖挡住了视线，看不清我曾祖父的弟弟以及他们追赶缉拿的汉子去了哪里，自然是在东张西望了一会后，就不再追了，然后骂骂咧咧地返身走了。

而这一幕恰好被我们村的保长吝友考看到了。

吝保长当时头戴一顶细秸秆编织的小草帽，身穿白绸长衫，一手握一只白铜水烟袋，一手握着火稔子，在我家南面他家地里察看玉米的长势，那各保长走近我曾祖父，先夸了几句我家苜蓿的长势，然后，一边“咕咕噜噜”地吸了几口水烟，一边冷笑几声，说：“你二弟扶了个人进林子了，他回来后，叫他到乡公所找我一下，我有话问他呢……”

我曾祖父知道他二弟做的事瞒不住了，心在胸腔里就“砰砰”狂跳着，说我二弟回来了，我一定让他去找你。

……

当天晚上，我曾祖父的二弟没有回来，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还真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但我曾祖父又担心他弟弟突然归来，被吝保长抓住了就没有命了。于是我曾祖父就拿了不少大洋去封刘保长的口，但人性是贪婪的，此后，吝保长早晚提说这件事来拿捏我曾祖父。无路可走的我曾祖父，只好不断卖地拿钱满足吝保长的贪婪洞窟。

当时，我大爷和我爷爷还小，两兄弟才几岁，帮不了我曾初父。

就这样，我家就日渐败落，但还可以勉强维持的下去。我曾祖父也送我大爷与我爷爷去私塾读书认字。因家道中落，我曾祖父就送我不怎么喜欢读书的大爷去渭城一家饭店学厨师，让我爷爷继续求学。

一晃，十多年的时间过去了，我曾祖父的弟弟没有消息，而我曾祖父以及曾祖奶也先后病故，我曾祖父在他临病故的前一天，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一手抓住我16岁大爷的手，一手抓住我14岁爷爷的手，将头扭向我大爷，眼噙泪水叮嘱我大爷说：“娃子，大走了以后，好好供你弟读书……”

我大爷“扑嗵”一声，跪在我曾祖父床边说：“大，您老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供我弟读书的……”

我爷爷当时在渭城六姑泉的乐育中学读书，昔日的乐育中学，也就是今天渭南市的重点中学瑞泉中学。

两天后，我曾祖父咽下了他人生的的最后一口气而辞世了。

让我曾祖父入土为安后，我大爷和我爷爷就成了现代版《水浒传》中的武大郎与武松两兄弟了。

不同的是我大爷不是卖烧饼，而是肩挑担子，走街串巷地卖猪肉萝卜饺子，而此时的我大爷也刚结婚不久，我大爷的妻子也与潘金莲有所不同，我大爷的妻子不是什么裁缝世家的女儿，而是我渭北一个村上大户人家的三姨太，这三姨太确实长得有几分姿色，但因不守妇道，与家里一个长工的关系不清不白，这大户原计划将有几分姿色的三姨态卖到渭城一家妓院，后这大户在我大爷打工的那家饭店吃饭时，认识了我大爷。

这大户获知当店小二的我大爷还没有订亲，就把对他不忠的三姨太赠给了我大爷做妻子，我之所说是赠，原因是渭北这位大户，不仅不向我大爷要一分钱，送人又送了十块大洋，已知家道中落的我大爷，也知自己不可能娶什么大家闺秀做妻子了，也就欣然接纳了。

我大爷在拥有了美妻后，就不再在渭城的那家饭店做店小二，而是回家自己包饺子用担子挑上走街串巷地叫卖。我大爷包的饺子用材简单，但美味可口，颇受顾客的喜欢。

他用的材料，就是白萝卜和肥瘦猪肉，大葱以及几颗大蒜，他先将萝卜洗净，用叉子叉成丝，然后用菜刀将萝卜丝斩成碎沫，再将肥瘦相间的猪肉煮熟。

接下来，在锅里放少许莱籽油烧热腾烟，将肉先放进去炒一会，接下来再放斩碎的萝卜沫，加上花椒粉，盐巴、八角等几款调料炒熟，再包成饺子，饺子的大小和北方农家人平时吃的饺子不大一样，个儿较小，类似银子颗的型壮，起初我大爷是和妻子一起包，一起上街摆摊叫卖，生意还不错。

后来我大爷发现有几个市场管理人员，类似今天的城管，但当时不叫城管，而是叫警察，一个名叫李跃进的警察，看他美妻的眼神不对劲。这名叫李跃进的警察也不是外地人，也是靠近渭城一个村里一大户人家的儿子，吃喝嫖赌抽占全，平时在渭城几家农贸市及街头转来转去，对一些做小本生意的人，吆来喝去，耀武扬威，大家见了他们都得点头哈腰。

我大爷读懂了那李警察的眼里的内容，就不让他妻子再上街，而是负责在家烹饪馅料和包饺子，自己独自挑上担子到渭城一农贸市场或摆摊叫卖，或走街串巷。

而这些身着警服的人，是胡宗南陇海铁路渭潼警备司令部的人，他们的机构驻扎在渭南县城的火神庙。

这些人为了钱，承担起了税务的征收和对市场秩序的管理的工作。

话说这天，这李警察戴着墨镜，手捏雪茄烟，走到我大爷的饺子摊前，没有见到我大爷他妻子，就问我大爷他妻子怎么没有来，我大爷明白对方的心思，就说妻子以后不出来摆摊了，在家里专负责包饺子的事。

没有想到对方却有点地失望地说：“明天让你老婆来，就说我有事找她，明天你老婆如果不来，你就不要在这里再摆摊卖了……”

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啊？仗着自己穿着一身警服，竟然当着人家丈夫的面说出一番这样的话，这可真可谓有强权没公理噢！但人穷志短，我大爷当时咽下了这口恶气。我大爷当时天真地猜想，这李警察当时只能嘴上胡言乱语几句，过过嘴瘾而已。

那知这李警察随后下了班，换了衣服，就踩上单车去了我大爷他家找我大爷他妻子私唔。看到这里，大家应该明白我什么在撰写这篇文章时，不尊称我大爷曾经的妻子呢！对于这些，我大爷当时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也就是说，我大爷的妻子已与这李警察早有了私情。

可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李警察为了达到霸占我大爷的美妻，接下来使用这样鄙陋而残忍的手段。

话说翌日，我大爷依然到农贸市场摆摊，这李警察就又走近我大爷的饺子摊，说：“你以后不要在这里摆了，你现在去一青里路西边去摆吧……”

我大爷明知一青里路东边当时是个死胡同，没有什么人，摆到哪里那会有生意做。其实，我大爷不知道这李警察为了让我大爷这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已安排了他同事尾随其后，准备在一青里胡同杀害我大爷。

关于我大爷的这一点，我当时正在育乐中学读书，年仅16岁的亲生爷爷是在半个多月后才知道的。

话说这李警察为致我大爷于死地，硬逼我大爷挑上担子去一青里的胡同，我大爷自然是不肯去，在拉扯中，这李警察就有点狗急跳墙，眼一瞪，端起一锅烧得翻滚的饺子汤，朝我大爷迎头浇了下去，我大爷一声惨叫，疼得在地上打滚，旁边的小贩们没人敢上前帮我大爷。

这李警察瞅着在地上打滚的我大爷，狞笑着转身离开了。

等李警察离开，一个姓田的与我大爷平时关系相处不错的以卖羊毛袜子谋生的摊贩，这才扶我大爷去一家私人医院诊治疗。随即也到育乐中学通知了我爷爷，我的爷爷忙哭着赶到医院，医院医生让交钱，才可以做后续的治疗，可当我爷爷赶回家里，没料想我大爷的美妻早已将我大爷平时积蓄的钱一卷而空，逃之夭夭了。

因没钱及时治疗，我大爷在几天后就惨死在家。

我爷爷随后就开始到处上告，但相当部门推来推去无人管，来了一句，是我大爷自己不小心撞翻了饺子锅，与李警察等人无关……在上告无门的情况下，我年仅16岁的爷爷只好做出了自行报仇雪恨的决定。

我爷爷有两个同学与我爷爷关系甚好，一个名叫吴照兴，一个叫苏胜娃，两人皆是有钱的富家子弟。也曾和我爷爷一起到我大爷的饺子摊前，吃过我大爷不要钱的饺子。

我爷爷找到他两个关系要好的同学，哭着说他可能不去学校读书了。两个同窗好友得知我爷爷的遭遇后，也很伤心，陪着我爷爷直流泪，随后三人在这天黄昏来到我家，坐在我们村上边的的坡坎边上，在暮色里，瞅着渭城的万家灯火，商议着为我大爷报仇雪恨的事。

我爷爷随后，卖了我家的几亩地以及屋宅院落，他的两个同窗好友也打听到两个恶警的平时的生活规律。一个姓王的恶警家在渭城西边的五里铺的一个村上。

我爷爷在家磨快一把斧头，又磨亮一把匕首。

这天，就等在李警察回家的路，李警察几乎每星期六的晚上都会骑一辆自行车回家，而李回家的路上，有一段上坡路，李警察必须推着自行车上坡，当时秋高气爽，路两边全是一人多高的玉米杆，三个同窗好友就在这天的黄昏时分，早早躲进李警察回家必经路上坡路段一边的玉米地里。

看到李警察吭着歌，和我大爷曾经的妻子不慌不忙地朝他家里走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爷爷咬紧牙冲了出去，两个好友持枪尾随其后，也跟了上去。

我爷爷二话不说，持刀一个前扑，就一刀就刺向李警察的腰部，拔出来又是几刀，我大爷曾经的妻子刚想尖叫，就被捂住了嘴，随后两人被拖进了玉米地的深处，李警察抽动了几下就咽了气，还没等我爷爷问，我大爷曾经的美妻就主动交待了她与李警察通奸的事以及设计杀害我大爷的事。

并说这事与她无关，都是被警察逼的。

我爷爷没有犹豫，一刀扎向了淫妇的胸口要了她的命。

随后，三个同窗好友离开了玉米地，当晚，又骑马赶到五里铺王姓的恶警家里，杀了王警察。随后，三人来到苏胜娃的家里，苏胜娃对父亲讲了这事儿。

苏胜娃的父亲一听，大吃一惊，但很快镇静了下来，尔后严肃着表情对我爷爷说：“娃子，你给你大哥报仇，我不反对，但你不宜再待在咱渭城了，今晚我就安排人骑马送你去延安吧……”

“好，”我爷爷说：“你侄子我听你的安排。”

后来，我爷爷才知道，苏胜娃的父亲是渭城地下党的一位领导。

这事就发生在1941年的秋季的一天，后来我爷爷比较顺利地到了延安，走上了革命的路，解放后，我爷爷成了省城某机关的领导，而我曾祖父的弟弟后来牺牲在太行山与日军一次作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