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5800多公里来访华:能走到这一步,巴沙尔总统曾有多艰难

应中方邀请,巴沙尔·阿萨德夫妇乘坐国航B6131航班,降落在了杭州萧山国际机场。

作为一国总统,为什么巴沙尔不用自己的专机呢?

当然,这不排除在长期战乱的影响下,叙利亚总统专机可能已经无法安全可靠的支持如此远距离的航线。

但更多的考虑,或许应该是,为了保障安全!

地球人都知道,目前还有多少人做梦都想弄死巴沙尔·阿萨德,这是明摆着的。特别是飞机这样很容易出现“意外事故”的交通工具,简直属于他们做手脚的绝佳对象。

但如果巴沙尔·阿萨德夫妇坐的是中国航班,那些别有用心的势力再嚣张,也自然不敢随便造次了。能做的,也就是咬牙切齿的在一边上火干瞪眼罢了。

从飞行数据平台发布的航线图,咱们也能够明显看出来,相比过境印度的常规航线,这次国航临时申请的航线为了尽量少的经过某些地区,主动绕路了1000多公里。

当地时间9月20号晚上9点整,巴沙尔·阿萨德一行从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起飞,在叙空军与俄军的联合的护航下,朝西南方飞行,越过伊拉克抵达科威特,在此登上了中方国航包机。

然后,国航包机向西飞越阿曼湾海域上空,绕道巴基斯坦,经由巴基斯坦领空北上,再转向东方飞行,之后进入我国新疆。
抵达新疆之后继续向东飞行。经过内蒙古,甘肃,河北,北京,山东江苏,在次日下午13点13分抵达杭州萧山国际机场。

可以说,这次巴沙尔·阿萨德夫妇的访华之行,由俄罗斯、伊拉克、科威特、巴基斯坦和中国等数个国家接力护送,以确保某些“别有用心”的势力无处下手。

要知道,别说飞行5800多公里,跨越6个时区,就是如今的叙利亚境内,依旧没有完全太平。

比如,美国在叙利亚东部哈塞克省还有留一定规模的非法驻军,死赖着不走。来叙利亚偷油的运输车辆在此不断穿行。

但无论怎么说,相比曾经的那段艰辛岁月,目前已经大致控制了全国局面的巴沙尔·阿萨德政府,成功的坚持了下来,并笑到了最后。

特别是今年,被阿盟开除12年的叙利亚,也终于被邀请回归了阿盟——这意味着,在各个方面,叙利亚,将不再是孤军奋战。


叙利亚,或许堪称为这个世界上最悲催的国家之一了。在俄乌冲突之前,一直被用作各方势力最大的“练兵场”。

当年,巴沙尔·阿萨德面对的是全世界少有的,强力且全面的围攻——抗叛军+宗教极端主义武装+阿拉伯联盟+几乎整个西方世界。

最初的那段时间,几乎所有人觉得他要完蛋了,而且不会拖上很久。

毕竟,在那场“阿拉伯之春”的席卷之处,中东地区诸多看起来比他厉害多了的“强人”们,都前后脚的完蛋了——利比亚卡扎菲被暴民打死了;埃及穆巴拉克被赶下台后关进了监狱;突尼斯的本·阿里为了保命,主动流亡到了国外;也门的萨利赫则惨死在了胡塞武装之手。

似乎,对于陷入了内外交困,四面楚歌的“绝境”的巴沙尔·阿萨德来说,赶紧放弃政权去流亡,就是唯一保命的选择。

更何况,即便他们全家流亡到国外,日子也不会很难。

阿萨德夫妇都是在西方受过高等教育的精英知识分子,专业技术型人才。

在大哥意外身亡,被老爹紧急召回来当接班人培养前,巴沙尔·阿萨德一直在英国做着一名敬业的眼科医生;他的夫人阿斯玛更是从小接受了全盘英式教育,拿着英国名校的文凭,其家族在海外也有着一定的关系网。

红圈里的,就是在英国上中学时的叙利亚第一夫人阿斯玛

但巴沙尔·阿萨德,却坚决不低头,带着叙利亚政府军跟叛军打,跟教团打,跟ISIS打,跟库尔德人打,直到最后美国以色列亲自动手上阵空袭了,阿萨德也没认输,还是不低头。

当然,有人会说了,巴沙尔之所以能撑住,靠的就是俄罗斯派过来的“天兵天将”。

但这里需要捋顺一下的是,2011年叙利亚内战最开始的时候,俄罗斯并没有介入。此时,俄联邦总统还是梅德韦杰夫,普京正在做总理。

这个阶段,俄罗斯和西方世界依旧维持着表面上的大致和睦。而且,在WTO最后阶段的关键环节上,俄罗斯还有求于美国,不愿太伤了和气。

于是我们看到,当阿拉伯之春爆发的时候,依旧对西方抱有幻想的俄罗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曾经的那些“中东老友”被团灭,无动于衷,甚至当西方要出兵利比亚灭卡扎菲的时候,在联合国,俄罗斯还跟着美国一起投了赞成票。

对叙利亚,俄罗斯也“观望”了一年多,直到2012年6月底,才出兵叙利亚,公开力挺巴沙尔·阿萨德政权。

老实说,俄军进入叙利亚战场,确实跟2012年5月7日,普京正式开启了第三个总统任期有关。但或许你也不得不承认,经过一年多的“观望”,俄方确实觉得这个眼科医的韧性不错,比卡上校强多了,押宝应该不会输....

而那战争最开始的一年多,也正是叙利亚政府最艰辛的岁月。

一开始,叙利亚仅仅是由于不满经济改革,以及高涨的失业率和政府腐败问题,发生了一些街头骚乱。

然而,通过自媒体平台,某些“看不见的手”开始不断疯狂“带节奏”,一时间,涌现出了大量真伪难辨的有关巴沙尔·阿萨德“暴政”的传言。

很快,在“阿拉伯之春”的那种狂热气氛中,叙利亚全境乱了套,反对派武装遍地开花,一路攻城掠地,短期内就控制了大片地盘.....

而叙利亚政府军这边,由于宗教派系矛盾被不断放大和教唆,政府军内部也出现了互不信任和派别之争的苗头——叙军中,高级军官多来更忠诚巴沙尔·阿萨德政权的什叶派以及基督徒;下级军官和士兵则以人口占大多数的逊尼派为主。

但反政府武装则恰恰就是逊尼派的人。这使得开战之初,除了坚定效忠阿萨德政府的叙利亚共和国卫队,其余派系的政府军频频出现倒戈。

叛军曾经占据过首都大马士革郊区半数土地,甚至一度攻入城区。形势最危急的时刻,叛军都占领了叙利亚陆军总参谋部,距离总统府不到5公里远。

2013年大马士革形势,红色为政府军控制区,绿色为反政府武装占领区。即便这样了,阿萨德也没走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趁乱,一个比基地组织还恐怖的极端主义武装,伊斯兰国(ISIS)也迅速做大,并跟一部分反政府武装开始联手。

此外,还有要搞独立的库尔德武装,越境过来追杀库尔德人的土耳其军队等等。

而且,几乎所有的反巴沙尔·阿萨德政权的武装组织,其背后还都有势力强大的外援。

比如,自由军(一个反政府武装派系)和库尔德人是美国支持的,教团武装是沙特支持的,另一些反政府武装则有土耳其给输血。

大量的武器和物资多打着“人道主义援助”的旗号,以挂羊头卖狗肉的形式,进入叙利亚境内,让战争之火愈演愈烈。

最厉害的时候,叙利亚全国80%的地方都是战区。

而开战的最初一年,除了伊朗派来的那些有限的“志愿军”,巴沙尔·阿萨德政权却几乎没有任何“外援”。

伊朗和叙利亚两国并不接壤,派兵过去难度很大

甚至,即便是俄罗斯的“天兵天将”进入叙利亚战场后,叙利亚政府的抵抗,仍旧是异常艰辛的。

阿勒颇战役,从2012年2月一直打到2016年12月,四年之内无日不战。

代尔祖尔围城战,从2011年被进攻到2017年解围,持续了整整2267天。

东古塔战役,这个离首都大马士革只有不到10公里的小城,2011年就被叛军占领,直到2018年才被政府军彻底重新拿下。

这里就举一个例子——阿勒颇中央监狱守卫战。

这场战役,堪称叙利亚版的《八佰》。

阿勒颇是叙利亚的第二大城市,同时也是连接叙利亚和土耳其的地面交通枢纽。这里拥有通往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的高速公路和铁路,还拥有一座军民两用的机场,属于妥妥的战略要地。

2013年3月下旬,一群派武装集结了超过1.5万人的部队,开始进攻阿勒颇。

这群武装以崇尚原教旨主义的极端分子为主,包括叙利亚自由军、伊斯兰国武装、胜利阵线、车臣叛军武装分子等等。

进入4月,阿勒颇城大部分失守,叛军武装推进到了阿勒颇市东北方向的阿勒颇中央监狱。

这个阿勒颇中央监狱地势较高,视野好,本身又属于一个碉堡性质的建筑。而且,其外围就是叙土国际公路,堪称一个战略位置关键的要塞。

从战略角度来说,它能起到封锁阿勒颇高速公路的作用,地势较高又可以观察城市东北部开阔地的情况,以便于呼叫炮兵支援。

因此,为了争夺这个监狱的控制权,叛军们集结了6000多人的武装,高呼“圣战”口号,向阿勒颇中央监狱发起了疯狂进攻和自杀式攻击,比如,自爆步兵、自爆皮卡、挂弹无人机等等。

而监狱的守卫,包括阿勒颇第九特警大队,再算上之前被派遣到这里的叙利亚政府军士兵以及阿勒颇民兵,只有区区450人。后来,又陆续有40多名犯人自愿加入守卫监狱的战斗,抵抗力量大约增至了500人。

在被包围的初期,监狱就被断了水电,之后连红新月会的人道主义救援车也被拒绝进入。

守军们通过电台向政府军请求空投了一部分打井工具,开始自己在监狱中打井。同时,监狱中的守军还通过收集雨水雪水来获取饮水。

此外,口粮也是靠断断续续的空投来艰难维持,平均两天才能吃到半个囊。

曾经的监狱指挥官回忆当年的情形

他们靠着有限的装备,死守到了第二年的2月底,最终等到了叙政府军的增援部队,彻底打退了疯狂的“圣战分子”武装。当哈桑带着在“老虎师”顺利地消灭了监狱外围的敌军,与阿勒颇中央监狱守军会合时,才发现,这些守军早已经不成人形了(下图)。

耐人寻味的是,这些支持巴沙尔·阿萨德政权的抵抗者,90%以上,都属于逊尼派穆斯林,而非巴沙尔·阿萨德家族所属的什叶派(阿萨德家族则是什叶派里的一个世俗化的小众派系——阿拉维派)。

所以,按照某些“专业分析”,认为叙利亚内战主要源于教派冲突,显然是站不住脚的。

而且,作为一个中东世俗化程度很深的国家,叙利亚的宗教民族关系素来是比较和谐的。

第一夫人和叙利亚少年一起欢度圣诞节

在叙利亚,80%的居民属于阿拉伯民族,剩下的少数民族有库尔德人、亚美尼亚人、土耳其人、彻尔克斯人和犹太人等等。

叙利亚的阿拉伯人有85%信奉伊斯兰教,14%信奉基督教(主要是天主教马龙派)。

2020年巴沙尔与普京参观叙首都大马士革的圣母玛利亚教堂,巴沙尔跟大主教相谈甚欢还引用了不少《圣经》典故

而叙利亚的穆斯林群体中,有80%为逊尼派穆斯林(约占全国人口的68%);20%为什叶派。

阿萨德家族则又属于什叶派里的一个小众派系——阿拉维派。

但他的妻子,第一夫人阿斯玛则出身于逊尼派穆斯林家庭。

巴沙尔·阿萨德的姐姐,嫁给了一个基督徒,这位姐夫还曾经担任过叙利亚国防部长。

阿萨德夫妇亲切会见国内的少数民族亚美尼亚天主教神职人员和信众代表

事实上,在叙利亚,什么“文明的冲突”,宗教或者教派的矛盾都不算激化,反倒是欧美支持的反政府武装,他们旗下的一些派系,宗教极端主义色彩鲜明。

还有所谓的独裁暴政,也很难解释一切。

远的不说,就看中东地区,相比阿萨德家族在叙利亚的统治,亲美的沙特、科威特等中东君主制度国家更专制,特别是沙特,连宪法都没有,还禁止政党活动,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势力却对此充耳不闻。

毕竟,从小接受西方教育,生活做派都非常西化,思想开放的阿萨德夫妇,也曾属于西方各国首脑的“座上宾”,白金汉宫、爱丽舍宫、马德里王宫用过膳,喝过下茶。

在英国

在法国

在西班牙

所以,从与西方和北约成员国们的各种“甜蜜往事”,还有阿萨德家族世俗化的治理的角度看,显然,宗教带来的“文明冲突”,或者独裁,都只是一个借口。

那么,是什么让老友变新仇,把叙利亚的巴沙尔政权定义成了要灭之而后快的对象呢?

显然,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西方在逐渐接触中发现,巴沙尔·阿萨德不够“听话”。

大家可以看下面的地图。

叙利亚堪称是那些中东石油大国面相西方的“入海口”,一旦美国能完全操控叙利亚,里面的那些内陆国家就能够被轻松解决了。

但问题是,巴沙尔不愿意成为美国的“傀儡”,让美国人很急眼。

这样一来,要想封堵俄罗斯,顺便遏制伊朗,很明显,找机会换掉这个看起来很绅士的眼科医生,在叙利亚重新搞个亲美政府最有效。

所以,虽然表面上看,叙利亚的动荡是由阿萨德政权与反对派的矛盾引起的,但更关键的还在于西方世界无底线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驱使。

然而,经历了十多年的战争,巴沙尔·阿萨德并未表现出丝毫向美国妥协的意愿。即便被反对派围困在大马士革不到100平方公里的活动范围的时候,也没有选择出逃。

阿萨德一家走在阿勒颇的战争废墟上

当年,这位眼科医生曾经一度被认为随时会垮掉。

没成想,人家挺过来了,还越过越好了。

其实,但凡在过去十几年间持续关注过叙利亚局势的人,几乎无不被巴沙尔·阿萨德的坚定意志,以及叙利亚军队的英勇和顽强所折服。

只因为他被西方打上了“暴君”的标签,以至于在西方主导的舆论场上,总是没有什么人愿意给他说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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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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