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色(上)


老色名叫色建国,父亲原是省里的大官,十年动乱之际曾经非常落泊,后来落实了政策就官复原职调回了省城,把个老色孤零零地撂在了边远山区安家落户。老色算是正宗的官二代了。

老色常常以此为荣。逢到家里来客或是在酒店茶楼里,趁着众友酒醉茶酣耳热之际,就会舞动着瘦小的双手,大声地叫唤着诸位亲朋好友暂时静一静,听他说:

“哎,大家都不要争吵了,我只想问问在你们当中,有谁翻阅过某某文集吗?”

“那又怎么样?”

戴着眼镜白面书生样的文哥支着下巴,歪着头不解地反问道。

“告诉你,如是翻看过,就可以见到那里面有篇文章写有我父亲的名字,足以见证我的父亲是个老革命了。”


老色四周环顾后,高傲的仰着头说道。

我信以为真,后面果真便把他所说的某某厚厚的文集搁在书桌上,手指蘸着唾液从头页翻至尾页,一行行仔细地数着,却都未曾见到过令老色引以为傲的哪篇文章提到过其父的大名。

早年一场浩劫,把老色父亲打倒下放到了湘南的一个山区,懵懂年少的色建国便也跟随着双亲步履蹒跚地来到了那里,及至高中毕业,又参军入伍到了新疆某个地区,当了几年边防兵转业又安置到了父母所在的山区县城派出所,干起了民警。不曾想到有一年,在单独提审一个姓田的本城女流氓犯时,他却色心大发,把控不了自己倒在了她的温柔香郁的石榴裙下,成了糖衣炮弹的牺牲品。

田姓女人,二十出头,高个儿,丹凤眼,皮肤白嫩,丰乳肥臀,烫着个大卷头,穿着高跟鞋走起路来哆哆哆,前凸后翘,浑

身颤抖,说起话来像百灵鸟婉转动听。

冬日黄昏时分,老色把田女人叫到审讯时,见到这么个大美人款款走来,顿时心花怒放,一对眼珠随着田女人蹓转,垂涎欲滴,挤挤眼,就把另一个干警借故支走了,然后碰的一声反锁了门,对田女人开审了,问过基本情况后,话锋一转问到:

“听说城里年青的男人你都勾引到手了,还准备把骚情由城市带到农村,真的这么厉害吗?”

“是他们见色起意,不能全怪罪是我,不过话说回来,只要我看如意的,我也心甘情愿。”

田女人眨闪着长长的睫毛,动情地瞥了一眼老色,见老色沉默不语,田女人又低头搓搅着自己的衣角。

“说句实话,那你感觉我怎么样?”

好一会儿,老色死死地盯着田女人问道。

“你这么问了,那我就不遮掩了,一见到你愧悟的身材,浓眉大眼,就觉得你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现在我是你手下的罪人了,也只敢说说,不敢有任何非分的想法。”

田女人怯怯细语,说完后深情地注视了一眼老色。

“如果我放你一马,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么回报我?”

老色离开审讯桌,缓步走到田女人身边,一手大胆地揪着她的下巴狡黠地微笑说。

“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对你都服服帖帖。”

田女人一动也不动,用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老色。

趁着工作人员下班之后,在办公室休息的单架床上,老色跟田女人终于成就了好事。直到万家灯火之际,老色才离开派出所。纸包不住火,再一次换人严审讯时,田女人熬不住了才把这事像竹筒倒黄豆全吐了出来,色建国于是很快便被清理出了公安队伍,最终通过关系改行安置到了一个高山密林下的

乡村电站里上班。

从此,他名声大噪,得了个绰号,就着他的姓氏,百姓叫他为老色鬼,而他呢也破罐破摔,满不在乎,倒是弄得父母颜面扫地,好在不久上头有了安排,一纸调令把他父亲调进了省城,父亲带着老伴及一双儿女也就离开了山城,独留下老大色建国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与儿媳仍就生活在异常遥远的边乡。

认识老色纯粹是种偶然,或者说是与他有缘相识吧。那是一个雪后的阴沉下午,花蝴蝶不知到何处打牌赢了钱,硬是拖着我来到了县城路旁的一家小炒店,死活要我跟他喝上几杯以示庆贺。大师傅三下五除二,一阵刀切暴炒,一盘腰花,一碗回锅肉,一碟油炒花生米,大碗猪血拌胡葱汤,就热气腾腾地端放到了黑幽幽的圆桌上,花蝴蝶倒了满满的三杯酒,我以为可以动筷碰杯时,不料他说还要等一位好朋友来齐方能开怀畅饮。(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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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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