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舟英格兰几多看点，巧遇野天鹅疑似卖惨

文/SHARMS

疫情作祟，我们这进入古稀之年的老两口，好多年没能到客居英格兰的女婿家住一住了。趁当下体魄还算健硕，且还没有“阳”，就硬着头皮飞了过去。孩子住在通海河边，不愁没有泊位，可以以船代车，难怪他们没有买车，却偏偏买了艘游船。这样，我们一起去了很远的码头接船。会开车就能很快学会开船，用不了半小时演练就可以当新舵手。

英格兰的河道上，开船是不需要驾驶执照的，因为相对开车来说较为安全。不过开车靠左，而开船则需靠右。河道之畔每隔一段总有速度限制标志，我见到的最高限速只有九英里(约十五千米)，在一些狭窄或岔道及浅滩处，一般限速三至四英里，只要守规矩安全是会有保障的。只是河道上有不少帆船爱好者逆风而上，特别是风大时，我们可要当心，因为他们总要走“之”字型横斜面，在河道上穿来穿去。

还有一些划桨小船不时而过，我们改变航道时，必须防备他们万一从后面冲上来酿成事故。

我们曾经看到过一艘快艇拉着一位少女冲浪，刚刚快速超越我们，那女孩就猛然倒扣在冲浪板之下，正当我们担心时，她很快从水中爬上快艇，对着我们咯咯咯地笑。这里的船只每每交汇时，各船上的男男女女都会主动向对方招手，礼让通过，无须用喇叭致意。只是鉴于安全至上，我们从未主动与杨帆踏浪者打招呼，除非他们能腾出一只手首先向我们招手示意。我们在两条河流上开开停停，因为两岸的建筑模式亮人眼球。遇到可以自由停泊(FREE MOORINGS)码头，就顺便驻足登陆观上一光。

而那里也有的房子看起来很陈旧，但据说价格比刚刚建筑的同样新房还贵很多，不知道为什么房子越老越值钱。有一所很不像样的房子，房外山墙上方明显加以注明着“1682”字样.原来此房已经历时三百四十多年了。

第一次沿河“巡游”，我们整整在水路泛舟三天，吃住都在船上。只可惜五月份不能钓鱼，因为英国有规定，每年六月十六日才可开钓。泛舟英格兰，一路上可以领略到河道上很多野天鹅。一组组白色天鹅跟进与船共舞，个别天鹅实在追不上船，就飞腾起来与我们的船速比高低。只要停下，周边会游来天鹅靠近等你投喂。如果遇到天鹅夫妇带着七八只灰色的“丑小鸭”，你投喂两个大面包恐怕也不足以将它们这个天鹅群打点满意。

我们曾经停泊在一个不到千人的小镇，一睹那里风姿绰约的乡下风情。漫步中发现，在当地人的住宅门外，摆着近百本旧书籍，旁边有一个小纸箱，上面写着每本一英磅，没有人监看，靠自觉付费。有一本足有六百页的厚书映入了我的眼帘，书名是《WILD SWANS》(《野天鹅》)，女婿旋即丢进一英磅硬币，我则带走了那本书。回船后我在夜灯下浏览了一下，原来是一个同龄的四川成都籍女士，客居英国多年后用英文写成的纪实文学，阅读起来别有一番风味。而在另一个小镇，我发现，一户人家的门外，放着一尊斗大的彩色工艺花盆，上面粘着一张“FREE”(免费赠送)的纸片，这或许是当地人处理旧物用以利他的一种习俗。我们沿着河顺流而下，再通过海口进入另一条河道回返。一路上可以看到沿岸有很多大风车。以前只是觉得要看大风车最好去荷兰，那是他们的标志性建筑。而对于大风车的知识领域，了解甚少。

大风车英语“wind mill”,可直译为“风(车)磨坊”，我们驻足参观了几处这样的“wind mill”，原来这个碉堡式带有特大风扇的建筑，是利用风能转换为机械能用来磨面、提水灌溉甚至发电或用于其它机械加工。难怪有“mill(磨坊)”之称。听女婿说，河边之所以建立了许多wind mill，也是有缘于荷兰人。荷兰堪称风车王国。很久很久以前，荷兰人由风船进一步发明了风车。当年为了躲避战乱，部分荷兰人移民逃生至此，遂把他们的维生经验也带过来践行，以提高生活舒适度。不过，现在一座座碉堡式风车大多已经不再启用，尽管有的伊然成了破落级建筑，却又是一道道记录历史的风景。我们曾经到一处叫做“water garden”(水景园)的码头停泊，徒步游历布满条条水渠和小桥的森林及其里面人工造就的花园之后，回到游船停泊的码头，猛然发现一群野鸭和一只非常奇特的白天鹅在船边等着我们。

有一只野鸭还飞到了驾驶舱前面的船头上，向我们点头示意，好像是饿了。而那只野天鹅更是奇特，只用右脚掌朝我们划游而来，而其左腿反搭别在自己的背上翅膀里，并在白色翅膀的另一侧露出了黑色的掌蹼。“这是谁把个漂亮的白天鹅弄成这样?”我思量着，人家其它天鹅都是成双成对，有的还带着一群孩子，而这只天鹅孤单影只，其配偶是否陨灭于非正常也未可知。

这只天鹅不停地在水面点头，显示它在等待投喂。我们举着面包把它引到船尾，那里更接近水面，我想趁其不注意抓住它，然后把它的腿复位，可是我一伸手，它马上就离得远一点，嘴里还发出“哧哧哧哧”的低吼。我想，还是先喂饱它吧。大半个列巴被我们撕成小块扔到水面后，它先把列巴碎块用嘴在水里翻腾几下，然后吞食。待它吃饱了，我忽然发现它自己把左边的那只腿脚从背上迅速撤离下来恢复到原位！嘿，这“卖惨”的野天鹅！为了乞食，它竟然会如此这般“忽悠”人！

六月下旬以来我们经常在周末或当地假期泛舟垂纶，一般钓手需要买一年期钓金三十多英镑，年逾七十的老者只需付三分之二。尽管在河道和水湾之地，能够垂钓到鲫鱼、鲈鱼甚至狗鱼及鳗鱼之类，但钓到鳗鱼必须即刻放生，即使每条有一公斤以上。如若不然，有可能因为贪念一条鳗鱼而要被课以五千英镑(约四万五千多元人民币)的重罚。每次垂钓，总能与天鹅为伍，但我一直没有发现其它天鹅有那种“卖惨壮举”，唯有“忽悠”过我们的那一只，至今想起来很搞笑。

后来，老伴随孩子们去泰晤士河船游，回来告诉我，又在船边发现了一只背搭着一条腿，用单腿划游的野天鹅。我转念想，也有可能是出于其本能。至于我曾经怀疑那只野天鹅搞卖惨乞食而忽悠人，似乎太高估其智商了，但其卓尔不群的表演，颠覆了我的认知。刚刚从网上视频寻觅到，北京某公园水中有一只黑天鹅也会这样表现自己，看来我之所以有被忽悠之感，实属少见多怪。

对于大自然的未知，我们一向是懵懂者，认识到应该敬畏它，已经足够了。这真是——

泛舟英格兰几多看点，

巧遇野天鹅疑似卖惨，

世间诸多事似是而非，

纵使理性者敬畏自然。

2023年8月草于英格兰

壹点号Shar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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