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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这句话在千年前就已出现，广泛流传于民间，并且至今仍被许多人熟记。

大家可能会疑惑，这车船店脚牙到底指的是哪些人，为何能引起百姓如此大的怨气，以至于无罪也该杀呢？

（早年间的码头）

一、古代惹得天怒人怨，现代社会仍广泛存在

“车船店脚牙”指的是五种职业的人，即车夫、船夫、店小二、脚夫以及牙行。

他们是古代人们出远门必须要接触的几类人，但由于工作的特殊性质，导致一般百姓经常在他们手里吃亏，口口相传之下，这几类人的名声可谓是恶臭至极。时至今日，仍有许多人对他们避而远之。

比如车夫和船夫，到现在也就是各类司机，即使到如今，治安情况如此好的情况下，大家仍然偶尔能看到一些相关的新闻，比如司机绕路乱收费、甚至侵犯女乘客等等。

黑店和店小二，在古代一般分两种，一种比较轻的是趁客人睡着盗取财物，或者下药。比较重的则是直接杀人越货。到现代，由于治安环境越来越好，直接偷抢的黑店基本是没了，不过景区坑游客的高价纪念品、玉石或者是高价食品还是常常能在新闻里看到。

（脚夫）

脚夫，在古时候，一般是在码头帮忙挑东西或者搬家的，到了现代，类似重庆地区的棒棒或者是搬家公司，欺客的情况不那么严重了。

牙行，在古代就是负责某类商品的二道贩子，经销商，也指人口贩子。到现代就成了欺行霸市的商人或者人贩子。

即使是过了上千年，到了如今社会，这类人仍然让人讨厌不已，那就更别说是古代了。早在明代的《增广贤文》中就有记道“客不离货，财不露白”。

那么在古代，这些人做的事情到底有多过分呢？

（古代市集）

二、《水浒传》中的车船脚夫

车夫、船夫以及脚夫，都是靠力气吃饭的服务行业。

车行和现在的出租车不同，并不是跑短途，而是跑长途的。一般都是有钱的商人才能雇得起车。最早期都是雇佣熟人拉车，但随着后来商人不再被官方打压，导致长途车行需求变大。

早在2000多年前的春秋时期开始，坐马车出行逐渐开始流行，孔子就曾坐马车周游列国。不过直到宋朝，平民百姓才逐渐多地能乘坐牛车马车。

雇佣陌生人拉车渐渐成了常态，一般各地都会有专门的车行老板，聚拢一帮人垄断一个地区的拉车业务。

（古代马车）

车夫由于需要拉着客人走很长时间，断则几天，长则几十天。从接到客人到离开人多的城区，基本就能把一车人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

胆子比较小的车夫，一般主要是偷窃客人财物，趁着晚上住店时顺走客人财物。

而胆子比较大的车夫则是直接将人拉到约好的土匪窝点去，再从土匪那里收取一定报酬，这两种对于车夫来说，风险都不大，车夫不会直接杀人。

不过也有的见财起意，想单干票大的，就容易出事。

《水浒传》中的矮脚虎王英，在上梁山之前，就是车行里拉车的，后来把人拉到一半，见财起意，后来被发现后被抓了，才越狱到了清风山当上了土匪。

（矮脚虎王英）

车行在历代上存在的时间极长，影响也极大。不同于如今发达的水上交通，古代水路极易遇险，因此不管是客运还是货运，陆上的车行为绝对的大头。

不过由于古代很多城市都依附在江河边而建，因此航运也一直都存在。

船夫的情况与车夫类似，在一些要道需要渡河时，船夫将客人拉到河中央，往往就会露出真面目。

一般只想求财的，把人拉到湖中心，坐地起价，让客人多给点银子即可。而比较恶劣的，则是直接全都要，一般主要是针对漏财的客人。

（渡船）

比如在《水浒传》中，宋江就曾遇到过被船夫劫财，甚至还让宋江自己选，是要“馄饨”还是“板刀面”。

馄饨就是自己把钱财衣服全部叫出来，自己跳到水里去，板刀面则是直接几刀砍死，再丢到河里去。

船到了码头，一般商人还会和各类脚夫打交道。脚夫坑人的方法就更多了，一般需要脚夫的都是带着许多行李的人，走的路途也不会太近，走到一半喊着加钱的还算好的，直接抢货杀人也不少见。

这三类人，往往都有固定的地盘，而这些地盘并不是谁去做生意都可以，古代往往是垄断制度，也就是现在所说的黑社会抢地盘。

一般的百姓商人遇上了，多是破财消灾，因为被劫 的人多了，自然而然，这类人的风评越来越差。

（古代马车）

三、含义不同的“店”和“牙”

“车船店脚牙”中的“店”和“牙”的含义都歧义。

店一般是指见风使舵的店小二。有时候遇到的尽管是正常店铺，但店小二往往也会从中作梗，迎来送往之间，专挑软柿子捏。

客人轻则被盗取财物，重则出门后被店小二勾结土匪中途劫道，性命难保。

另一说店也指黑店，抢劫来往客人财物，甚至连客人身体也不放过的并不少见。《水浒传》中卖人肉包子的张青和孙二娘就是代表，来往客人只要是没有太大背景的，直接下蒙汗药把人蒙翻。

（孙二娘）

牙行则同样有两种指向。牙行也就是现在的中介，不过却因为行为的不同有所区分。

古代的人们为何讨厌牙行，强买强卖，以次充好只是一般情况，更有甚至，直接拐卖人口，让人痛恨不已。

古时候出门在外，穷人都知道财不外露，但往往孤身一人或者拖家带口出门，即使你没钱，也容易遭到这些人的毒手。

背后有买家早早给了高价，有的求孩子，有的想要女人，也有的想要能下苦力的男人，于是这些人就四处寻找目标，待到僻静的地方就直接下手。一般都嚣张不已，衙门都少有管的，因为背后的买家，一般势力都非常大。

（古代集市）

另一种则是欺行霸市的牙行。最初的牙行就是起一个中间商的作用，比如《水浒传》中的张顺，就是鱼牙，他从渔民那里拿鱼，然后卖个市场卖鱼的人，从中赚取差价。

牙行发展到后来，一度官牙和私牙都有存在。清代的时候，官方为了规范市场，方便征税，设立了官牙，取消了私牙。

官牙顾名思义就是官方指派的人和渠道，官方市场里的人，只能从官牙那里拿货再进行售卖。而私牙则是一些民间有威望、有信誉的人，所打通的渠道。

因此一般来说，私牙都是比较受欢迎的，物美价廉。

不过在清朝设立官牙，打压私牙之后，没多久就搞得百姓怨声载道。官方垄断背后，必然引发腐败，面对高价的各种日用品，百姓生活可谓是苦不堪言。

不过官牙出现在清朝，而“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却是早年间的俗语，这个牙所代表的或许更多的还是指坑蒙拐骗的奸商以及拐卖人口的牙婆子。

（明末"牙行换帖银"）

四、出门在外，犹如九九八十一难

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古时候不比现在，没有电话，交通不发达，城镇之间隔得非常远，要出远门，那一路上基本都是在监控范围之外，即便是去隔壁城市投靠亲戚朋友，那大部分的路都得自己一个人走。

山上容易有山贼劫道，翻过一座山头，好不容易看到路边有个店家，也得担心是不是杀人越货的黑店，即使是正经店家，也得担心钱财不能外露，以免店家或者店小二利欲熏心，

不管是学子进京赶考，商人运货还是一般人拖家带口投奔亲戚，都难免要和这些人打交道。

以大家比较熟悉的进京赶考为例，古时候的学子一天到晚都得专心学习，大多手无缚鸡之力，特别是距离京城较远的南方，进京赶考基本属于是九死一生。

（古代考生）

考生从如今的四川广东等地去京城，基本需要走三个月左右，一路上最常发生的就是盘缠被偷或者被抢了。

一般考生是不和车夫、脚夫以及牙行打交道的，但从南到北，和船夫、店家却必须要打交道。

一穷二白，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身上还带着盘缠，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大块肥肉。

大家熟悉的《聊斋志异》中，大部分故事主角都是穷书生和女妖精，因为各种原因身上的钱财，或是被偷或是被抢，都需要女主帮助才能去京城。

（进京赶考的书生宁采臣）

而这背后，就是车船店脚牙等坑人的行当。

时过境迁，如今这些行业虽然更加规范，但偶尔还是能看到一些违法犯罪的报道。出门在外，切记财不露白，男孩子女孩子们，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参考资料

谭汝为. "车船店脚牙"的"牙"指什么[J]. 语言文字报.

王学泰. 《水浒传》江湖人物论(之十)江湖上的芸芸众生[J]. 社会科学论坛, 2010(2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