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揩油，拔牙，贩尸”—19世纪战场，人们怎么处理发臭的尸体？上

博罗金诺战役，1812年9月7日，阿尔布雷希特·亚当

从1803年到1815年，在战争中丧生的人保守估计在50万至200万之间。

那么，这些成千上万的尸体到底发生过哪些故事，它们又是如何被清理的呢？

01 大清理

通常来讲，在双方交火后，胜利方士兵会充当第一批“战争清扫员”，他们的主要猎物就是死者身上的武器、衣服以及其它贵重物品。

随后，军队的陪衬们，即陪同士兵参加战斗的平民和妇女是第二批进场的人，他们会捡拾死者附近的那些相对不值钱的“破玩意”，然后变卖。

而无辜的当地居民才是这场闹剧的真正收官者——他们需要收集并且掩埋那些已腐烂的尸首，或者把他们贩卖给专收骨头的商人。

英国将军罗伯特·威尔逊（Robert Wilson）曾描述过海尔斯堡战役（1807）后的惨烈场面：

栅栏和炮台之间的空地处大约有四分之一英里，那是一片裸露的尸体...在夜晚，友军和敌人相互抢劫了尸体，尽管有时“他们”仍然有意识。这令人厌恶的景象，我至今都无法释怀...

法国士兵让·巴蒂斯特·德·马伯特（Jean Baptiste de Marbot）也记录了自己在艾劳战役（1807）中受伤并被当做尸体的全过程：

尸体一堆堆地码在雪地上，无法移动，我逐渐失去知觉……

我认为自己的昏迷至少持续了四个小时，当我逐渐清醒后，我发现自己处于一种非常可怕的境地。我完全赤身着裸体，除了帽子和靴子什么也没有。

友军运输队的一位士兵以为我死了，以熟练的方式将我扒光，并企图脱掉我脚上唯一剩下的靴子，我浑身赤裸地，被他拖着另一只脚在雪地里滑行...

这个混蛋的举动无疑让我快速恢复了理智。我成功坐了起来，从喉咙​​里吐出了血块。失血让我的脸，肩膀和胸部开始发黑，伤口和血迹早已分辨不清。

我的帽子和头发上也满是血迹斑斑的雪，当我艰难地让双眼保持睁开时，我感到非常害怕。无论如何，运输队的士兵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带着我的财产离开了，可我无法对他说出一个字...

02 猎牙

滑铁卢假牙–德国德累斯顿军事博物馆

19世纪初对假牙的需求很旺盛，而战场上的尸首就是假牙的重要来源，因此还诞生了一个非常特殊的职业——猎牙者。

1814年在西班牙，英国外科医生阿斯特利·库珀（Astley Cooper）的侄子就曾记录了和猎牙者的偶遇经历。

“当我询问这位似乎正处于严重贫困的年轻人时，他的目标有些奇特，他说要去拔牙……但是当我

问他如何获取这些牙齿时，他对我说，“哦，先生，只要有战斗，就不会缺牙。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把“它们”弄出来…

这位名叫巴特勒的年轻猎牙者并不是第一位这么做的人，当时的杜克大学甚至有学者在研究这事儿...

而且，据我所知，有两位著名的猎牙人如克劳奇（Crouch）和哈内特（Harnett）曾专为伦敦的富裕阶层提供牙齿...”

滑铁卢战役结束后，曾有大量牙齿涌向了市场，以这种真人牙齿制成的假牙还被人们自豪地称为“ 滑铁卢牙齿”。

因为“它们”绝大部分都来自年轻人...

（本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