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葛洪仙翁曾明媒正娶两位夫人?

文/青青南山(玉策)

  《晋书·葛洪传》云:“及含遇害,遂停南土多年,征镇檄命,一无所就。后还乡里,礼辟皆不赴。元帝为丞相,大都督、督中外诸军事。”

  葛洪仙翁当初受故友嵇含(著《南方草木状》)之邀出任参军一职,在晋光熙元年(306)南下广州,那年他24岁。

  仙翁身居粤地期间去过交阯、扶南;师事南海太守鲍靓请教道术、修习医术,除撰写子书外,还整理抄集了不少著作,特别是药方百卷,名曰《玉函方》,因其卷帙浩大携带不便,辑要成《肘后救卒方》三卷。

  晋愍帝建兴三年(315),司马睿进为丞相,仙翁被招为府掾。有学者推测,仙翁应在315年前就已回到家乡句容,但也有学者认为其返乡时间应在315年仙翁被推荐给司马睿后才返回家乡,主要参考依据是仙翁在《自叙》中说:“后州郡及车骑大将军辟,皆不就。荐名琅琊王丞相府......”笔者更倾向于后者的观点。

  据冼建春考证,葛洪仙翁第一次入粤的路径是:江苏句容—江西南昌—江西樟树—广东乐昌—经北江到英德—罗浮山—广州等地。(《肘后备急方全本校注与研究·葛洪生平及<肘后备急方>研究》P247页)

  看到此处,笔者在思考一个问题:仙翁在23岁左右和嵇含在襄阳相遇,若当时仙翁单身,他没必要返回家乡句容再南下广州;若当时仙翁已成家,他和家眷若在一起,同样也可径直南下。

  仙翁选择从句容出发,按笔者猜测只有一种可能:当初仙翁是独自前往洛阳寻求异书,在襄阳遇见嵇含后受邀南下广州任参军之职,既然是为避战乱才去,自然要回家乡带着妻儿一同前往,从江苏句容出发合情合理。还有一种可能,仙翁直接南下广州,同时派人去往句容接妻儿南下,但这种可能性有多大,笔者不知。

  我们在《葛洪仙翁生平——年谱及大事记(10)》的内容有介绍:晋南北朝是历史上极为动荡的时期,战争不断,朝代更迭。频发的战争造成人口锐减,那时期成年男子的平均岁数才30多岁,统治者只能通过早婚早育达到人口增长的目的,以致童婚现象增加。

  据学者们考证,那个时代的男子成婚年纪一般在15-17岁,女子最小成婚年纪为12岁。

  按仙翁《自叙》记载,其本为官宦世家,在其父亲葛悌去世前算得上是江东名门望族。古有“父死兄为长”之说,作为士族之家,长兄长姐为“人丁兴旺”,亦会为他操持婚事。虽那时家族实力不复当初,但仍属士族。仙翁随师郑隐入山学习几年,返家时约在二十岁左右,就算那时的仙翁或想“先建功,后成家”推辞婚娶,但在其被封为“伏波将军”已有战功,家人亦会再次将婚娶之事提上日程,而那一年仙翁21岁。

  史料对鲍姑的出生年月有两个时间记载:一为288年;二为309年。若鲍姑生于288年,她比仙翁约小五岁,而仙翁是在306年南下广州,那年仙翁24岁,鲍姑18岁。18岁以现在来看正值青春年华,但放在那个时代说是“剩女”也不为过。鲍姑本生于官宦之家,作为南海太守鲍靓的爱女,其父怎么可能让自己女儿被人笑话?!

  但现有的史料记载,包括学者们的研究论文皆提到仙翁只有鲍姑一位妻子。一说她仙翁第一次在广州期间便与鲍姑成亲,由广州返回句容是带着鲍姑一起回去的。若是如此,鲍靓为何在316年左右修建三元宫方便鲍姑学医?!如此说来,又有另一种推测:仙翁第一次回乡鲍姑没有回去,或是在218年左右由鲍靓送回句容,又或是仙翁第二次南下广州时才与鲍姑成婚,而那时仙翁快接受五十的人了。以288年为鲍姑的出生年份,她只比仙翁小五岁,此推断不符合常理。

  古时女子地位相对低下,有嫁夫随夫的说法。若仙翁第一次身居广州期间与鲍姑成婚,鲍姑为何不跟着夫君一同回乡?!

  若说鲍姑生于309年,而仙翁那时已27岁,妥妥的大龄青年,难道是因为他想修道而不愿结婚?!可那时的道士都可以结婚,没有规定为了信仰不能结婚一说。

  于是,笔者纳闷了!难道我们仙翁在年轻时就有着晚婚晚育跨时代的超前意识?!带着疑问笔者再次查阅相关资料总结得出:能写进史料的古人皆在当时对社会有一定贡献或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也许只有寥寥几句,但足以让我们这些后人知道,历史上曾有这样一个人物。而那个时代的普通百姓早已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按现在的话“你算几根葱”,凭什么被人写进史籍?!

  我们再看鲍靓,他媳妇是谁?!就算有记载的鲍靓的“小妹”,她是谁?并没有名字;再看《云笈七签》中的《鲍姑传》,鲍姑还有一妹,早亡,同样没有明确记载,皆是一笔带过。再看其他一些历史名人,大多数他们的妻子都没有记载,最多写上姓氏再提生了几子作罢。

  鲍姑能被后人知晓,除了有仙翁一部分原因,更多是因为她对艾灸的研究。作为史上第一位女针灸家,在鲍姑生活的时代,她和仙翁一样挽救了很多百姓生命,仅这一点足以被后人所纪念。

  想到这儿笔者豁然开朗,再查阅现代学者们的研究,所有文献均在2019年前发表,若我们要知道仙翁的婚姻状况只有找到家谱。除了这个疑问,笔者同时还在查找仙翁到底有没有去句漏上任勾漏县令一事,因为所有的史籍记载皆不明确,大多认为他止于广州未去上任,终卒于罗浮。

  在查阅资料的时候,笔者在《北流志》记载中意外看到:“葛稚川佑顾秘讨新部山贼有功,封关内侯辞不拜,乞为句漏令,携丙子、潜光之任三载......”潜光是指鲍姑,“丙子”不就是第三子或三个孩子的意思?!并且也提到仙翁确实来任职三年。而当时笔者只知道仙翁有二子。

  终于,笔者查阅到由高元生于2020年在宣城历史文化研究上发表的《东晋著名科学家葛洪与宁国 ——宁国市青龙乡葛氏家族简介(上) 》,同时还查阅到金满红《关于葛洪隐居富阳崤山炼丹十四年的历史考证》。这两篇文章均提到《宁西葛氏家乘》(家谱),上面记载着仙翁有邵氏和鲍氏两位夫人、共生七子的内容,于是“丙子”的疑惑就此打开。

  据明嘉靖丙寅年(1566)纂修的《宁西葛氏家乘》记载:“商朝国王小辛为葛氏一世祖。传至三十一世至融公,生子三子......”其中一位便是葛洪仙翁。

  据葛氏家谱记载,葛洪仙翁为宁国葛氏一世祖,卒于东晋兴宁元年(363年),享年81岁。七子并育,诸子散处居住,有回居江苏句容者,浙江临安于潜者,有居安徽宣城者。惟五子善五公居宁国,葬在父葛洪墓旁。(家谱中记载仙翁的七个孩子称为:善一、善二......善七)家谱中提到:仙翁是在任句漏县令(勾漏令)后,由罗浮(笔者推断:仙翁在罗浮对外称仙逝“尸解”实为隐居)返归句容时,携妻室儿女途径宁国西境罗陵湾(今名港口湾),因“仙公爱其山水清秀,风景绝佳,遂卜居焉。”

  据明万历《新城县志》记载:“葛溪在县西十里,因葛仙翁炼丹于此,故名。”;清道光《新城县志》曰:“在县西十里折桂乡(今胥囗镇),因葛仙翁炼丹于此,有井。”又(宋)许广渊在《泳葛溪》诗中写道:“稚川仙化后,溪以葛为名。”葛氏家谱记载的几处地方皆有葛姓后人分布,其中在宁国遍及20余个村庄,有1000多人,并在宁国西津河畔的罗陵湾建有葛氏宗祠,虽经历次火灾,但石像、石门、石柱、石鼓、石雕,都有完好遗存,并于2014年重建葛仙翁祠。

  相传当时仙翁喜爱牡丹,从山中将其引种庭院,既能观赏又能药用。由于花美,附近地士绅乡民争相引种之,自此宁国有栽种牡丹的习俗。并且当地还流传着一首《葛洪种牡丹》的诗词:

  葛洪喜爱罗陵湾,勾漏解组把家安。

  七子并育五儿留,鲍邵夫人夫君伴。

  稚川采来野牡丹,植入庭前作景观。

  花开富贵惊四邻,丹皮为药入药典。

  青龙蟠龙相仿効,牡丹种植始开端。

  娟娟女子初夏游,花王牡丹落人间。

  优游山水乐欢欢,采药著述又炼丹。

  仙翁逝去葬万福,福地至今称柳山。

  至此,笔者终于知道,仙翁当初和大多数士族弟子一样,在年轻时就已结婚生子,其一生有两位媳妇,一位邵氏,一位是鲍姑。至于仙翁何时与鲍姑成婚,笔者更倾向于318年左右鲍靓的那次回返乡句容。因为那时鲍姑近10岁,再等两三年就到了成婚的年纪。现今在浙江宁海定居的葛氏子孙,不出意外便是其长子善一和二子善二的后裔。

关于《宁西葛氏家乘》的真实性,最终只能由学者们再去研究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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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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