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看完张幼仪的一生:她吃了7年徐志摩的苦,却享了80年福

一口气看完徐志摩前妻张幼仪吃苦七年、享福八十年的一生。

1921年英国沙世顿,挺着孕肚的张幼仪关闭家中所有门窗、扭开厨房瓦斯,想了结自己和腹中胎儿的生命。突然外面传来沉重的敲门声,自杀计划被打乱的张幼仪只好拧紧瓦斯,先去开门。

敲门的男人名叫黄子美,他此番来是替远遁伦敦的徐志摩传话。他开门见山地对张幼仪说:“你愿不愿意做徐家的儿媳妇,而不做徐志摩的太太?”张幼仪愣愣地问:“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懂。”黄子美深吸一口气,再次说道:“徐志摩不要你了。”张幼仪还是没太明白:“假如徐志摩要离婚,我怎么可能做徐家的儿媳妇?”黄子美没有再回答。张幼仪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就火冒三丈:“徐志摩忙得没空来见我吗?你大老远跑来这儿,就是为了问我这个蠢问题吗?”

这是她嫁给徐志摩六年以来第一次发火,也是她七年婚姻里唯一一次发火。

六年前的1915年,正在江苏省立第二女子师范学校读书的张幼仪,收到四哥张嘉璈的来信,信上说他在跟随浙江都督巡视学校时,发现杭州有一名才华横溢的青年学生,他希望妹妹能与这名学生结婚。自小接受传统教育的张幼仪于是辍学回到家,不久后便嫁给浙江富户徐家的独子徐志摩。新婚当夜,她忐忑不安地坐在婚床上等待丈夫掀开自己的红盖头。盖头一掀,她耳边响起的不是丈夫的惊叹,而是一句冷冰冰的:“乡下土包子。”

这五个字,从此贯穿了她整段婚姻。

这时张幼仪才刚满十五岁。本是最灵动的豆蔻年华,却不得不终日被困在打扫家务、侍奉公婆、延续香火等复杂而琐碎的事情里。徐志摩嫌弃她是个没受过高等教育、思想保守的旧时代女人,从不与她有任何深入的交流,娶她不过是依照父母意愿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他的任务完成得很好。结婚不到三年张幼仪便生下徐志摩的长子徐积锴,徐张两家都十分高兴,最高兴的当属徐志摩:现在他终于可以离开张幼仪了。

1918年8月徐志摩挥别父母妻儿,独自坐上前往美国的轮船,两年后又横渡大西洋抵达英国伦敦。

他不在国内的这两年里,张幼仪过着烦闷而压抑的生活。她也算是千金大小姐出身,家境富裕,兄弟姐妹众多,几个哥哥弟弟对她都十分宠爱照顾。现下却受尽丈夫的白眼,被嫌弃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她怀着满腔愁绪给二哥张君劢写信诉苦,张君劢见不得妹妹被欺负,便给徐志摩写信让他把张幼仪接去伦敦。

1920年张幼仪登上开往英国的客轮,经过几天几夜的漂流终于靠岸。她站在甲板上看到在岸边等着接她的徐志摩,心瞬间凉掉半截,因为徐志摩是接船的人群里唯一露出不想在那儿表情的人。张幼仪不知道的是,此时徐志摩正猛烈追求林长民的女儿林徽因。在他眼里,远道而来的妻子不过是阻碍他追求自由的绊脚石。

张幼仪还傻傻地以为自己是来学习西方知识、增长人生见闻的,殊不知徐志摩只把她当免费的家庭保姆。

他们住在一个叫沙世顿的小镇上,每天张幼仪都要早早起床,坐着公交车去离家很远的菜市场买回当天要吃的食材,并在徐志摩醒来之前为他准备好丰盛的早餐。等徐志摩去康桥大学上课时,张幼仪要打扫整个房间、清理所有家具,她说自己像个“家里的佣人”。

身体上的劳累不是最折磨人的,最折磨人的是徐志摩精神上的暴力。

他非必要不会和张幼仪说一句话,两人独处时总是大眼瞪小眼,每当张幼仪想要说点什么时,徐志摩只会很不耐烦地怼她:“你懂什么?你能说什么?”

突然有一天徐志摩有了一个怪癖:他总在大早上的、风雨无阻地飞奔去镇上一家理发店里修剪头发。张幼仪让他在家修剪以节省一点生活费,他却不愿意。很久之后张幼仪才知道:那时徐志摩在伦敦另有一个女朋友,他们每天早上在那家理发店附近互诉衷肠。

因女朋友的存在,徐志摩越来越无法忍受与张幼仪相处,与此同时他又没忘记要和张幼仪繁衍后代。

1921年张幼仪再度怀孕,本以为徐志摩会高高兴兴地迎接新生命的到来,谁知他竟然提议张幼仪堕胎。张幼仪小心翼翼地说:“我听说有人因为打胎死掉。”徐志摩冷冷地回答:“还有人因为火车事故死掉呢,难道大家不坐火车了吗?”张幼仪委屈地问:“可是我要去哪里打胎?”徐志摩说:“你会找到地方的,这种事在西方是家常便饭。”——他甚至连帮妻子找堕胎的诊所都不愿意。

此刻的张幼仪内心充满震动。

在这之前她无比信任自己的丈夫,因为她觉得:这是哥哥替她挑的的对象,不但有着良好教育背景和家庭教养,还有着令人尊敬的才华抱负。可自从听到他让自己打胎的话后,张幼仪就开始怀疑起丈夫的品性与德行来。

思来想去,张幼仪决定要去堕胎,她不想留下这个不被丈夫喜欢的孩子。

然而堕胎费用贵到离谱,靠徐家寄钱度日的张幼仪根本支付不起。她只能一拖再拖,直到那天徐志摩突然消失。

他的消失毫无征兆又无比绝情。张幼仪在沙世顿的房子里等了他半个月,只等来为他传话的黄子美,以及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你愿不愿意做徐家的儿媳妇,而不做徐志摩的太太”。张幼仪感觉自己被深深侮辱,向来在婚姻里逆来顺受的她罕见地冲着黄子美大发脾气,也对徐志摩彻底死心。

她在巴黎读书的二哥张君劢听说她怀孕的事,急忙写信劝她不要堕胎,并立刻安排人把她接去巴黎,不久后她在德国读书的八弟又将她接去柏林待产。

1922年2月张幼仪生下第二个儿子彼得,随即心死的她与徐志摩签字离婚。

手续办好后,徐志摩跟着她去医院看望刚出生的彼得。他“把脸贴在窗玻璃上,看得神魂颠倒”,但从始至终他没问过张幼仪打算怎么养活这个孩子。三个月后他在报纸上刊登了一首送给前妻的诗,说自己离婚是“解除辱没人格的婚姻,是逃灵魂的命”。

张幼仪对此心无波澜。七年的婚姻生活没有给她带来一丝一毫的欢愉,她在痛苦、压抑、悲凉和疲惫中度过生命最年轻的这段岁月。

从此以后,她要为自己而活。

而独立的第一步,就是学习。

度过产褥期,张幼仪便将彼得交给保姆,自己则进入裴斯塔洛齐学院攻读幼儿教育。在那里她学到一口流利的德语,接触到大量先进的知识文化。

1925年次子彼得不幸逝世,他短暂的生命里只见过父亲一面。痛失爱子的张幼仪在次年回到久违的上海,没待几天又马不停蹄地带着长子远赴北京,继续未竟的学业。直到母亲去世她才再度回到上海,这时的她经过知识的洗礼,早已蜕变成一位有见识、有本事、有胆量的独立女性。

她的几个兄弟都很有出息:二哥张君劢主持成立国家社会党、四哥张嘉璈是中国银行副总裁,八弟张禹九则是一家服装公司的创始人。他们心疼张幼仪的遭遇,纷纷向她抛来橄榄枝。

张幼仪先是在四哥支持下出任上海女子商业银行副总裁。这家银行表面风光,实则内部全部的存款都被借走,只剩一个华丽的空壳。张幼仪上任第一天就撤掉所有用来收缴欠款的律师,亲自出马去与债权人沟通。凭借自己“中国银行副总裁亲妹妹”的头衔,她很快收回绝大部分不良欠债,成功挽救这家银行。随后她又兼职八弟服装公司的总经理,一手包揽设计、销售、客服多项工作,把服装公司经营得井井有条,生意蒸蒸日上。1934年张幼仪还应二哥的邀请,充当国家社会党的会计,管理该党所有的财务支出。

几年打拼下来,张幼仪已成为上海滩鼎鼎有名的富婆。

徐志摩呢?他还整日为供养妻子陆小曼而奔波在多个城市打多份工。

到这时,他才肯收回对张幼仪“乡下土包子”的评价,在与陆小曼的通信里盛赞前妻是一位“有志气、有胆识的女子”。

张幼仪也说:“在去德国之前,我什么都怕;去德国之后,我无所畏惧。”

她不再是那个害怕丈夫不爱自己、害怕离婚的可怜女人,而是敢于从男人嘴里抢食的“超级女性”。

建国前夕年近五十的张幼仪迁居香港,几年后,她在那儿遇到同样离异带娃的医生苏纪之。早已从第一段婚姻的阴影里走出来的她,欣然接受苏医生示好,开启自己第二段婚姻。他们和谐而幸福地共度十八年,随后相继去世。

在她八十八年的人生里,真正苦的也就是和徐志摩结婚的那七年。

张幼仪晚年时曾有人问她到底爱不爱徐志摩,她说:“每个人总告诉我,我为徐志摩做了这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可是,我没办法说什么叫爱,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家人叫做爱的话,那我大概是爱他的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但爱别人之前,应当先爱自己。这个道理张幼仪懂,每个深陷在爱情里的女性也应该要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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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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