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学生扔掉裹脚布，又穿上“小半臂”，胡适：都不配做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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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简说硬核

编辑|简说硬核

«——【·前言·】——»

1927年，国学大师胡适在一次演讲中，曾当众表示：现在的女学生，将来都不配做母亲！他为什么发出如此重的指责呢？

当时的女学生总是这么一副形象：额头上覆着长刘海，短发或者耳畔垂着两根发辫。身体包裹在贴身的上衣里，胸前一马平川。下面穿着裙子，露出一双平底尖头鞋，里面是一双天足。

从头到脚，几乎如一条拉长的直线，见不到什么身体曲线。看起来好似幼女，纯真无欲，实则，“内藏乾坤”！

她们赶了当时的时尚，都在内里穿了“小半臂”。这时髦玩意儿有什么神奇之处呢？通俗来说，就是一件特殊的小背心。

它是普通背心的基础上，在胸前从上到下分布数个纽扣，一旦扣上，能让人双峰变平地。不同地方的人叫法不同，当时“小马甲”、“小坎肩”、“背心仔”说的都是它。

讲到此处，它的作用也就非常显然了。民国的女学生们为之着迷，就是因为它能束胸！让她们拥有一对平底锅见了都要自叹不如的平胸！

当时的性学大师张竞生对此表示：以平胸为美，女人也就像男人了。男人瞄到她们的胸就没啥冲动了。这瞧着是礼教的胜利，实则男女都没啥好果子吃！

这么来看，民国时期的美丽标志——束缚出来的平胸，其背后藏了些值得细说的玄机。

«——【·胸不平，就不平等·】——»

1912年大清倒台，民国建立，便开始扫除旧习。首当其冲的是放小脚。提倡天赋的健康双足，女性逐渐免于缠足之苦。但是这下面放开了，上面似乎又“拘束”了。

稍微了解一点近代历史的人应该都知道，如何让国家强大、让民族振兴，无数仁人义士都在穷尽智力地探索答案。人们向西方取经，各种思潮涌入，其中“自由”、“平等”最受人瞩目。

“人”得到更多的重视，尤其以女性的解放，颇为受人关注。人们将“强国保种”与女性身体的改造或者解放挂钩。除了开展舒展双脚的“天足运动”，女性服装也有巨大的变化。

其特点，整体是一种窄瘦的风格。在1919年以后，被“五四运动”推动，出现了一种文明新装，就是后世特别熟悉的民国女学生造型——A字型着装。

清新靓丽，符合当时国人的审美，但这里面存有一个陷阱。这种打扮，上衣的衣身是紧窄的。这不符合人体形态的自然轮廓。

要知道女性的身体从胸部到腰部是一种逐渐收窄的趋势。A字型民国着装跟这种走向是相反的，是从上到下由窄变宽。

于是就出现一种需求——女性要束胸！否则，这衣服怕是不能合身。

这之后，女性的服装时尚很快又变了。出现了早期旗袍。这种袍子类似男子的长衫，从上到下直筒似的。宽大是宽大了，但里面仍旧搭了束胸。

女人穿了这种衣服，要不看脑袋上的头发，乍一看背影，会让人误认为这是个男人。为什么女性的穿衣风格会转向男性化呢？

这跟女权脱不开关系。西方传来的“男女平权”使得女子希望着装靠近男子，她们的地位也能靠近男子。

男子穿长衫，她们也穿长衫似的衣袍。男子胸前平坦，她们胸前也要“平平无奇”。所以就算上衣胸部变宽松了，束胸也没被她们放弃。

但是，这个束胸真的有必要让它跟裹脚布一样退出历史舞台。

«——【·胸不放，不进步·】——»

1927年，广东的官员朱家骅在省政府委员会上的一项提议把矛头直接对准束胸，非常严肃地要把它扔入历史垃圾桶！他表示：三个月内全省女子放胸，逾期之后仍旧执迷不悟的，至少罚款50元！

那个年代50元的购买力，可不是现在能望其项背的。对大多数人而言，都是一笔“巨款”。当时的人将这事儿叫做“天乳运动”。

广东省为什么突然就看不惯束胸？其实，事发并不突然。社会上早有许多反对束胸的议论。

其理由如下：第一，束胸损害女性健康，尤其是胸肺，会使女性变得衰弱。等到女性做母亲时，养孩子都成问题，而小孩是国家的未来！国家强盛与之息息相关！

第二，束胸是个历史遗留下来的糟粕，早该打倒。束胸的具体起源已不可考。有学者研究后认为，老祖宗给我们传下来一套关于女子的审美理念，而束胸就是这套审美理念的载体之一。

我国传统文化对女性胸部之美的关注点有个发展过程。古代早期几乎是对整个部位都是忽视的。各种流传下来的文献中，基本找不到古人对女性胸部的欣赏。

唐代倒是注意到胸部肌肤之雪白，对其他的则没兴趣。别看大唐女性以丰腴为美，衣着开放，但女子的胸部仍旧是不显的。

我们从唐代仕女图中就可以看到此种现象。这跟后世影视剧中呈现的唐代女子形象是有差别的。

到了明清，世人好“小乳”，比较嫌弃“大乳”。自然而然会使得人们想把胸部紧紧束住，以保持其“小巧玲珑”之美。

对女子身形的传统审美，则素来偏好一种“抽象”美。不重“肉”而重“骨感”。在众多古代绘画中，都将女性身体画得身体平直，尤其对胸部曲线的处理。

这并非只是绘画，还反映了古人希望女性端庄高洁。映射入现实，女性的身体便要为其做些牺牲。

平直的身体，男性见了就没有“邪念”。如此一来，女性就符合传统审美所规定的纯真无欲和内蕴深藏的美。

为此，女性就必须“管好”自己的胸部。就是死也不能将胸部展露于人前。明代就曾有个节妇，乳上长疮仍不就医，只为保全自己的名节。

这种审美甚至能暂时逃脱民国初年取消旧习的围堵，悄然活跃在人们身上。前文所说的那些A字型民国女学生装束和早期旗袍，都包含着这层深意。

我国传统文化中本就有束胸的需求，碰上民国时期社会的剧烈变迁，竟像是向束胸这一陋习上浇了油，使它前所未有的流行！睿智之士见此当然会痛心！

“天乳运动”也就成了他们必然要用心推动的事业。事实上，此运动迅速从广东辐射至全国。但是，事情的成败并不是一腔热血就足够的。

虽然人们打着要通过“改造女性的身体”来达到“强国保种”的目的，但实际上这个口号并不能深入广大女性的内心。人们很快就将焦点集中到宣扬健康、自然、曲线的胸部审美，试图给人们树立一种新的美丽观念。

他们的方式，无外乎通过文字和图画两种手段。文字方面，他们尽力地渲染束胸给健康造成的危害，呼吁改变旧式的扭曲审美。比如“面黄脸枯”是束胸的锅，以肺痨病为美是变态审美。

图画方面，他们印了许多佳丽的照片登在报刊上，重点体现她们曲线之凹凸。想用这种直观的方式，引起大众的效仿。市场都为之吸引，比如躺在香烟盒子上的美女，身材都不再干巴巴的了。

不得不说，他们的努力的确有成果。服膺西方文化的女子，大多都会响应“天乳”的号召。

可是仍有许多女性不愿改变。她们固执地坚信传统，认为放胸会让她们不习惯。

她们抱怨这给她们的生活带来不方便。比如裁衣服尺寸有问题，失去小衫上装钱的小袋。

束胸旧俗的“势力”盘踞之日久，岂是“天乳运动”一个刚出炉没多久的新鲜东西能一时抵得过的？许多女性的观念变化是需要时日的。

此中更为值得注意的是，陈旧的男性审美也使“天乳运动”变得艰难。他们的观念转不过来，就会说难看。受他们言论绑架的女子，许多都没有招架之力。更有男性直接表示：不爱绫罗小衫的男人，这世上怕是找不出几个。

尽管束胸似乎“生命力顽强”，但毕竟时代日日都在进步！

«——【·胸不挺，就不美·】——»

“天乳运动”的影响是深远的。尽管有许多人欣赏不了天乳，可解放女性之乳是一种客观大趋势。

女性渴望自由和平等，会成为一种内驱力，使她们突破重重阻碍，绽放自身的美丽。

“天乳运动”中，有个化名为绾香阁主的人，向民国女性推荐了一种西式胸衣。她认为，女人的胸不能放开了就完了，后续必须还要考虑一些问题。

女人的胸是需要保护的，不能压迫，也不能“放任自由”。不然，从客观上来讲，生活中比如进行体育运动，确实会有诸多不便。

因此，内衣的款式就亟待更新，西式的胸衣自然被寻找解决办法的人看入眼了。绾香阁主表示，此物“束乳不压乳”，既符合时下提倡的自然审美，又利于双乳的发育。

此种胸衣也正好凑上改良旗袍的需要。“天乳运动中”宣扬曲线美，女装的改进就找到了方向。

这种抛弃早期旗袍直筒风格的改良旗袍，追求人体曲线的勾勒和肌肤的展示。那么，胸部曲线的处置就成了焦点。

当时的一些“时尚先锋”嗅到了此中的“流量”，就率先做起了“榜样”。比如，民国“当红炸子鸡”影星阮玲玉，就戴上西式胸衣，穿一身贴合身体的旗袍，以其胸前圆润和曲线迷人，给世人留下深刻印象。

旗袍一跃成为民国时期时尚的主角，成为一种礼服，被人们广泛接受。这是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女人不需要穿得像男人，女人自己完全可以“走自己的路”。

当然，“天乳运动”强调胸部曲线，也有过度之嫌。有的女子天生得一副“观音身”，就是“汹涌不起来”，在周围越来越流行的“挺胸当时尚女人”的风潮包裹下，很容易就焦虑了。

市场如同鲨鱼，立刻嗅到这“血腥气”。立刻有商家推出丰胸产品。比如，“银盒生殖灵”，有化扁平为奇峰的功效。

男性的审美刚从平直胸里拔出来，清醒没多久，又一头扎入了“丰乳”的审美泥潭。以又大又饱满为美，累得一众女性为营造个“凹凸气势”，花样百出。

有的束腰，上下对比出“奇迹”；有的塞棉花造假胸，不管真假，只要看起来傲人就行；有的吃丰胸药，试图“再次发育”。种种行为，让人叹息。

市场的逐利需求反过来使得女性更加“卷”。在胸这一话题上，他们为销售产品，塑造出的各种美丽女人形象，登出的各种引人心动的广告，无一不在令女人迷失在虚荣之中，而忘了最本真的健康和自然。

“天乳运动”的发起者怕是没料到这种局面。

«——【·结语·】——»

毋庸置疑，“天乳运动”是一场女性身体的变革。然而，女性争取的过程，一开始她们是被动的，没有什么话语权的。

天足放与不放，天乳好与不好，都是男性在其中说话，女性几乎只有照做的份。他们初衷基本都是好的，可女性地位之低，也能从侧面证明了。

女性最终亮出了自己身体的美丽，又被有色的男性双眼窥视。那些宣扬女子曲线美的民国广告，有多少是真心为女性福利着想，而不是暗暗地满足某些不可言说的癖好？

“天乳运动”已经过去快一百年。我国女性至今仍旧难以摆脱各种“凝视”。

有许多女孩一回到私人空间，立刻就会甩到胸衣，而一到人前，就不得不穿好该穿的，以免尴尬、被怪罪在“暗示某某”、被怀疑私生活不检点。

丰胸的药物，隆胸的手术，卖得有多火，就说明女性有多焦虑。如今流行的“白幼瘦”的审美，在各种二次元或者游戏中充斥着巨大尺寸的胸，这到底是为了谁呢？

女性自身的解放，至今仍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