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之日，唐周告密，马元义或非渠帅-乱世奸雄传（14）

公元184年正月，一些生面孔现于洛阳城内。

其实本不奇怪，作为京都，每年，甚至每天都有大批陌生人，络绎不绝，尤其年节，走亲访友已是常态。可此次不同，来人大多没有兴奋之情，好似提心吊胆地左顾右盼。当然，这都是同僚们的马后炮。

既然我未曾亲眼得见，索性当故事来讲：

正月十五，张灯结彩，家家户户挂起纸灯，尤其晚间，甚是美观。

有人望圆月、有人赏琴声、有人敬诸佛、有人点河灯，我为躲清闲，与三五知己喝酒嬉闹，倒也不会太晚，毕竟妻妾尚在家中，我若不回，恐吃睡不便。

一连三日，热闹非凡。

后有余庆，官员百姓欢乐仍在。

然而，就在此时，一封奏书传入皇宫，内中似有一个惊天大秘密。彼时，我父曹嵩正与百官同在殿前。嗯……这也是猜测，因为事关重大，即便我这个家中长子，也是事后才探知一二。

那么，是何秘密呢？当然，现已人尽皆知：太平道创始人张角，将于甲子日，也就是三月初五，携全国各方渠帅，共同起义。

告密者名叫唐周，为张角亲信，因惧怕失败，遂趁机告密。

这不难理解，以用药治病来拉拢部众，自然会有惜命之人，遇到玩命的时刻，左右皆死暂且不论，若得一线生机，再加上一些诱惑，那么很容易出现变故。

我这一生，最痛恨告密者，虽然日后专门设立了类似的机构，但那种骨子里的鄙视，不会消失。

不久，一个叫马元义的人，于河内郡山阳县被逮捕，随后送往洛阳，车裂而亡。

据传，马元义为张角所封“大方渠帅”。对此，我表示怀疑：马元义的主要目的，是联络内应，包括中常侍封谞（xu）、徐奉等，并遣人在各官署大门上书写“甲子”二字，试问，哪个渠帅会亲自来当“通信小组长”？若如此，在外的部众该当如何？所以，二三把手更为实际。

与此同时，京城各处响彻呼救之声，官兵大肆搜捕张角同党，并当街处死了一千余人，其中，大半喊冤。

远在冀州的张角得知消息，立即派人昼夜兼程，赶往各地通知各方渠帅，然后自称“天公将军”，与“地公将军”张宝、“人公将军”张梁，也就是他的两个弟弟一起，提前起兵，距离原定之日尚有半月余。他们焚烧官府、劫掠城镇。

由于头戴黄巾，世人称之为“黄巾贼”。稍提一句，他们并未自称“黄巾军”，且起兵的口号，也并非“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句话仅仅作为“宣传语”，被定义为“讹言”。

一时间，全国多地陷入混乱。一些州府官员无力抵抗，弃官而逃，尚有骨气者，则被拿来“祭旗”。

由于声势浩大，未入教的百姓亦纷纷响应，如安平与甘陵人，他们分别生擒了两国藩王，令京师为之一振。

三月戊申，朝廷任命河南尹何进为大将军，统帅左右羽林军，以及屯骑、步兵、越骑、长水、射声等五营将士，驻扎都亭，另设函谷、太古、广成、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八关都尉。

一连串轰轰烈烈的大战，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