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来了 独董“不懂”“不独”将远去

张炜

近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上市公司独立董事制度改革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中国证监会发布了《上市公司独立董事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这是我国上市公司独立董事制度建立22年以来迎来的首次重大改革。

遏制独董“不懂”“不独”现象

“上市公司独立董事经常被诟病为‘花瓶’，缺乏独立性，难以在董事会中发挥参与决策、监督制衡、专业咨询作用，以及推动更好实现董事会定战略、作决策、防风险的功能。”中国政法大学资本金融研究院副院长武长海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采访时说，这次《意见》的发布，有望从根本上解决长期存在的独立董事定位不清晰、责权利不对等、监督手段不够、履职保障不足等难题。

武长海称，《意见》从八方面提出了系统化的改革任务，明确职责定位，优化履职方式，强化任职管理，完善选任制度，加强履职保障，严格履职情况的监督管理，健全责任约束机制，完善协同高效的内外部监督体系，为推动形成更加科学合理的独立董事制度提供重要遵循。

复旦大学证券研究所副所长王尧基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采访时表示，改革独立董事制度，完善公司治理结构，对提高上市公司质量、保护中小投资者合法权益及推动资本市场健康稳定发展具有积极意义。在全面注册制改革实施的背景下，《意见》的出台十分及时。独立董事制度的完善，关键是要让独立董事体现独立性，发挥好监督作用。

新的独立董事制度有不少亮点：独立董事兼职的公司家数由最多5家缩减至3家；上市公司股东大会选举独立董事推行累积投票制，鼓励通过差额选举方式实施累积投票制；鼓励投资者保护机构等主体依法通过公开征集股东权利的方式提名独立董事；建立独立董事独立性定期测试机制。王尧基称，对独立董事的选任更加规范及管理更加严格，可遏制独董“不懂”“不独”等现象。

健全独立董事责任约束机制

“近年来，《证券法》等法律法规的修订均对独立董事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随着A股市场全面迎来‘强责任’时代，加大对独立董事不履职不尽责的责任追究力度是大势所趋。”至合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易俊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采访时说，独立董事充分履行核查程序，进行信息披露异议，审慎投出弃权或反对票，均有利于被认定为勤勉尽责，即信息披露异议制度提供免责认定空间。

易俊认为，作为上市公司全体股东的受托人，竭尽所能为委托人利益正直行事、最大限度降低代理成本，是独立董事履行忠实勤勉义务的应有之义。构建完善的独立董事责任体系，着力点就在于有针对性地设置独立董事的行政责任、民事责任认定标准，过罚相当、精准追责。

2021年11月份，康美药业虚假陈述案一审判决，5名独立董事承担巨额连带赔偿责任,引发社会对独立董事责任的热议。随后，A股公司中出现独立董事“离职潮”。业界认为，既要督促独立董事勤勉尽责，也应区别独立董事与非独立董事的法律责任，实施精细化责任认定标准。

此次发布的《意见》要求健全独立董事责任约束机制，“加大对独立董事不履职不尽责的责任追究力度”。武长海分析认为，“加大”是相对于以往独立董事缺乏承担责任的法律依据而往往免于处罚的情景而言。按照责权利匹配的原则，兼顾独立董事的董事地位和外部身份特点，明确独立董事与非独立董事承担共同而有区别的法律责任。在董事对公司董事会决议、信息披露负有法定责任的基础上，推动针对性设置独立董事的行政责任、民事责任认定标准，体现过罚相当、精准追责。

《意见》还提出，“合理认定独立董事承担民事赔偿责任的形式、比例和金额”。武长海表示，应当结合独立董事的主观过错、在决策过程中所起的作用、了解信息的途径、为核验信息采取的措施等情况进行综合判断，从而确定“承担民事赔偿责任的形式、比例和金额”。这种在责权利明晰的基础上确定的民事责任是一种合理而公平的责任形式，同时需要科学立法的支持，推动修改相关法律法规，构建完善的独立董事责任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