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故事的地方：石龙村

山林。彭竹兵摄

曲靖市马龙区纳章镇石龙村流传着许多故事，民俗文化丰富多彩。比如大硐纳福、鸭精啄人、仙童尿水、白龙灵潭、古炉冶铁、宝匣犹在、古寺遗井、藏龙耸秀、灯盏长明、寺碗鱼游、毛野人等故事。

大硐纳福。大硐就是村前寺头山的大石洞。洞里有不少蝙蝠栖息，蝙蝠的“蝠”与“福”谐音，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吉祥物。过去洞里有人居住，远离野兽侵袭，自然是洞天福地。过去有人在洞中藏过细软，后来有人拾得铜牛还是金牛之类的物件。据说村里的猪以前从该洞到了纳章老石坝，又原路返回。所以到了石龙，就要进洞看看走走，也算是不虚此行。

鸭精啄人。村中小坡脚，土中有红色、紫色的小石头，形如玛瑙，过去有野鸭出没，白天见了人也不避让，还会追着啄人的脚；晚上它们栖息在路边的树下，有人走过，也会追着啄人。夜里，一个人最怕走这段路，后来就有了鸭精啄人的故事。

仙童尿水。村中的小水库里过去有石童，即形如孩童的石头，还会“尿”出水。过去人们称其为“小雀子水”。仙童尿水，不是传说。有人觊觎此宝，暗中将它盗走，几经辗转，被藏在水海子一大户人家的山墙里，据说仍会出水。

白龙灵潭。石龙村西边的白龙潭，历史上水大而且灵异。潭边过去有白杨树、山楂树各一棵。白龙有一次到寻甸下白雨即冰雹，毁坏了不少农作物，人们就请法师找到白龙潭，施咒用羊血圈潭，用锅倒扣龙潭。当时山楂果纷纷掉下，顺着水流走，此后树也死了。龙潭水日渐稀少，每年总有一段时间的水特别脏，传说白龙被镇住，每年生病时水就如此。多年后，村民清除潭中的淤泥，还发现了铁锅残片。我小时候见过那棵白杨树，很高很大，树上有洞，常有白蛇出没其间。

古炉冶铁。纳章一带铁矿多，炼铁古已有之。石龙村西边的水库边尚有先民留下的一座铁炉，炉基为红土、白泥等烧铸而成，十分坚硬。

宝匣犹在。村北小坡山口的一块大石头上有一个凹坑，下江人在那里取走一个宝，至今匣迹清晰可见。下江人就是长江下游的人，也就是今天江西、安徽、江苏一带的人。过去听老人讲这个故事，总不明白什么叫“下江人”。实际上，下江人取宝的时候，石龙人有几个不是下江人的同乡呢？

古寺遗井。石龙寺头山以前建有三教庵。三教就是儒教、佛教、道教。三教庵就是同时崇奉孔子、佛祖、玉皇大帝的寺庙。寺头山原来有明朝万历年间立的“阿弥陀佛”碑。该碑上有太极图、“日月”同辉图、“否”卦图，碑文阴刻，内容记载了发跨村（即石龙村）三教庵四至界限、施主姓名及布施的钱粮、田地等事项。施主中有高万仞、杨如兰，他们十有八九就是本村人。三教庵留下的古井依然在，到了雨季井里也会有水。

藏龙耸秀。藏龙山为马龙东南最高峰，海拔2416米，处于月望、高寨、左左壁、石龙村、半个山等村寨之间，面积30平方公里左右。《马龙州志》记载：藏龙山有飞泉数处，山上有麂子、箐鸡、野鸡、野兔等，而山荔枝、橡栎树、青松、杜鹃、杨梅等随处可见。藏龙高耸，往南迤逦有九峰。当地传说，天气好的时候，可以看见山上有凤凰飞翔。有人说，藏龙山是一塘瓜，吴官田结个瓜，瓜藤一直伸到四川青城、峨眉山。藏龙山麓的老马街过去非常有名。早先有人偶然在藏龙山西北麓见到两道士下棋。只见棋盘上棋子黑白分明，双方对弈不分高下。看了半天，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荒野间下棋。此人问：“棋盘的盖子呢？”两个道士齐声回答：“盖（街）子等着踩！”言毕，道士就不见了。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方言中，“盖（街）子等着踩”意思是说“在这里可以建集市”。老马街在半个山村南面的山上，往东走可以抵达红果寨、月望村。许日藻《马龙州志》记载：“半个山，以子、午日为期。”每到赶集日，四乡八村的乡亲就会把花椒、蜂蜜、蜡、烟叶、毛毡条等拿来交易。

饿雀和雇工。此故事很凄凉，催人泪下。说从前有个男人的妻子生下儿子就死了，男人又续弦，也生了一个儿子。后娘对亲生的好，拿生荞给他种，拿熟荞给死了娘的孩子种。后来，种熟荞的饿死，变成一只鸟，天天叫“饿”，种生荞的大丰收，要雇工，死后也变成鸟，天天叫“找工”。

灯盏长明。石龙三教庵过去有一个不用添油的灯盏。很早以前，三教庵香火很旺，附近村寨的老百姓会来上香拜佛。那时，小沙弥一般会在佛像前摆上香、花，点上油灯，每天至少早晚上一次香，往油灯里添一次油。有一年，三教庵的灯盏十分奇怪。大年初一，小沙弥往灯盏里加了一次油，点燃灯芯。估计油差不多快没了，他就去添油，结果灯盏里的油还是满满的。当时以为别人添了油，也不太在意，等时间差不多了，他又去添油，发现灯盏里的油还是满满的。可是，差不多一天没有加油了，是不是别人加过？他问遍寺里的人，结果谁都说没有加过。第二天，也是这样，灯盏里的油满满的。第三天还是这样，一直到正月十五晚上，才灯枯油尽，重新添加了香油。一盏油用了近十五天，不可思议。

寺碗鱼游。据说有一年石龙三教庵上会，一个香客喝水，碗里竟然有一条游动的鱼。《马龙州志》记载：“三月三日，各山寺有会，群往上香祷祀。”当时是上会的日子，可能也是在农历三月初三。其他香客认为是佛祖显灵，“连年有余（鱼）”，碗里有鱼的香客有福气，大家要求那年的会费由他买单，这个碗自然归他所有。村里老人讲，那个碗是越州窑生产的，既然碗里会有鱼游动，十分吉祥，那它也属于宝物了。只不过这个宝物对他人而言是宝，可以免费吃喝一天甚至几天，对当事人而言就不是什么宝物了，反而是祸害了。那时候，一个普通农民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几个钱，所以要他负责当时众多香客上会的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