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动荡,乾明之变,皇叔篡权夺位,高欢的儿子,一个不如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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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主高洋一天比一天淫暴,先是广筑宫殿,接着增造三台,然后又征调大批劳役修造长城,东西共计三千多里长。当时,大河南北,飞蝗蔽天,伤及庄稼,高洋问魏郡丞崔叔瓒:“是什么原因招致蝗灾?”

崔叔瓒回答说:“《五行志》上说:土木工程不按时令兴建,就会导致蝗灾。如今陛下外筑长城,内兴三台,大概蝗灾因此而起吧!”

高洋大怒,命令左右殴打崔叔瓒,拔他的头发,用粪汁浇他的头,拽着他的脚拖出去。崔叔瓒无可奈何,只好自认晦气。

北齐有一个术士曾说将来灭亡高姓政权的人必是穿黑衣服的,所以,高欢每次外出,都不愿碰见和尚。高洋在晋阳时,曾问身边的人:“什么东西最黑?”

有人回答说:“没有比漆更黑的了。”

上党王高涣在兄弟中排行第七,高洋认为“七”“漆”同音,于是有了除掉高涣的想法。他派库直都督破六韩伯升去邺城征召高涣。高涣走到紫陌桥,杀掉破六韩伯升,坐船渡过黄河南逃,逃到济州时被人抓获,送到了邺城,被打入了大牢。

永安王高浚是高洋的三弟。以前,不修边幅的高洋挂着鼻涕与高浚一同去见大哥高澄,高浚责备高洋身边的人说:“为什么不替二哥擦鼻涕?”高洋因此怀恨在心。

高洋即位之后,高浚任青州刺史,政绩颇佳,他听说高洋嗜酒如命,私下对亲信说:“二哥嗜酒败德,朝中没有人敢劝谏,我想去邺城当面进谏,你们觉得他会听吗?”

高浚的话很快传到高洋耳里,高洋心中更加愤懑。高浚进京后,高洋让他陪自己游东山。席间,高洋旧态复发,脱光衣服,赤膊上阵,大呼小叫,纵酒为乐,高浚看不过眼,劝谏说:“这不是为人君主的作风。”高洋很不高兴。

随后,高浚秘密召见杨愔,责备他没有及时规劝君主。

杨愔虽然当面道歉,心里却不以为然。由于高洋曾经下令不准大臣与王爷私下往来。杨愔心里害怕,把高浚召见他的事奏闻高洋。高洋大怒:“这小子如此猖狂,我已难以忍受他了!”

高浚回到青州后又上书劝谏,高洋当即召他回京。高浚害怕有杀身之祸,推托有病,没有应召。高洋便派人乘驿马来抓高浚。高浚上路的时候,当地吏民感激他的恩泽,扶老携幼为他送行。

高浚到了邺城,与上党王高涣一起被关在铁笼里,囚禁在北城地牢中。后来,高洋巡视北城,顺便到地牢去看望两个兄弟,高洋站在地牢边唱歌,要求高浚、高涣应和,二人音颤声嘶,唱得十分悲伤。高洋听了,不禁流下了眼泪,准备赦免他们。高洋的九弟长广王高湛与高浚不和,在一旁挑拨道:“如果放了他们,那就是放虎归山!”高洋一听,不禁默然。

“步落稽呀!”高浚呼叫高湛的小名,“你作恶多端,老天不会放过你!”高洋认为高浚与高涣有雄才大略,留下恐是隐患,突然提起铁矛向关在铁笼子里的二人猛刺。两个弟弟用手抓住铁矛,不停地挣扎,号叫之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高洋见状,扔下铁矛,命随从将点着火的柴火往里乱扔,把高浚、高涣活活烧死在地牢里,再填上泥土石块。

后来挖出来,二人的皮肤头发都脱落光了,尸体的颜色和木炭一样,惨不忍睹,高洋却不以为然。常山王高演是高洋的六弟,见高洋沉溺于酒色,滥杀无辜,不由得惨然变色。高洋已有察觉,对高演说:“只要你在,我为什么不纵情取乐!”

高演不便直谏,拜伏在地,痛哭流涕。

高洋似乎良心发现,把酒杯扔到地上,说:“你嫌我酗酒,从今以后,我就不喝酒了,敢向我进酒者,斩!”当即任命高演为录尚书事。

三天之后,高洋旧态复发,酗酒比以前更凶。高演秘密起草一份条陈,准备再谏,高演的朋友王晞极力劝他不要上奏。高演不听,还是将条陈递上去了。这果然触怒了高洋,他将高演召到太极殿,命令御史当面纠弹他。御史一无所言,高演才捡了一条性命。

天保十年(559年),酒精深度中毒的高洋已经多日不能进食,天天以酒为食。六月的一天,他忽然问彭城公元韶:“汉光武帝刘秀为何能光武中兴?”元韶如实回答:“因为王莽没有把刘姓的人杀绝。”

高洋狞笑点头,立即下令诛杀东魏皇室元世哲等二十五家。至于元韶,也被关入地牢,断绝食物,最后饿得啃衣袖,活活噎死。

八月,高洋再次下令,把剩余的几十家元氏宗族不分男女老幼,尽数杀死,将三千具尸体抛弃到漳水中。这些尸体成了水中鱼的美食。渔民捕捉到这些鱼,剖开鱼腹,发现鱼腹里尽是人肉屑!令人作呕,这样的鱼谁还敢吃,如此一来,渔民们好几个月不下河捕鱼。

元氏的幸存者只有常山王高演的岳父元蛮,因常山王高演是高洋的弟弟,元蛮便属于本支近族,所以躲过一劫。

这次惨戮之后,恶贯满盈的高洋突患疾病,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吐不出来,吞不进去,连饭也不能吃。拖了两三天,高洋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忙将李皇后与常山王高演召到榻前,安排后事。

高洋嗜酒如命,以致酒精中毒而患重病,他将李皇后召至榻前,握着她的手说:“人生必有一死,没有什么可惜的!只是我担心儿子还小,恐怕有人会篡夺皇位!

李皇后默默地看着高洋,只是流眼泪。高洋转头对高演哀求地说:“你要夺皇位,随你,只是不要杀我的儿子。”

高演大吃一惊,拜谢而出。

高洋又召来尚书令杨愔、大将军平秦王高归彦、侍中燕子献、黄门侍郎郑颐等人,嘱咐他们用心辅佐太子。交代完毕,恶贯满盈的高洋便闭上眼睛,呜呼哀哉了,死时三十一岁。


为高洋发丧的时候,群臣表面上号啕大哭,其实都是干号,没有一滴眼泪。唯独杨愔声泪俱下,哭得非常伤心。

高洋去世后,高演住在宫中处理丧事,娄太后想立他为帝,没有实现。

太子高殷即位,尊皇太后娄氏为太皇太后,皇后李氏为皇太后。晋封常山王高演为太傅,长广王高湛为司徒,平阳王高淹为司空,高阳王高湜为左仆射,河间王高孝琬为司州牧。此外,异姓官员也都各得封赏。停止高洋生前所有营造的工程。追尊父亲高洋为文宣皇帝,庙号显祖,安葬在武宁陵。第二年改元乾明。

高阳王高湜心术不正,喜欢在高洋身边煽风点火,太后娄氏很反感。高洋出殡的时候,高湜在旁边又是吹笛,又是击鼓,一刻也不安宁。娄氏斥责他没有丝毫悼亡的哀思,令人用大棒痛责,直打得皮开肉绽,才放他回家。没过多久,高湜死于家中。


办完丧事,高演便居住东馆,监管朝政。杨愔等人认为高演与高湛二王住在宫中,对高殷是一种威胁,于是密奏李太后,让高演搬回自己的宅第。

中山太守阳休之拜见高演,高演托词不见。阳休之私下对高演的朋友王晞说:“从前,周公旦早上读一百篇文章,晚上会见七十位名士,还担心自己的才智不足,王爷为了避嫌,竟然拒绝见客?”

王晞知道阳休之的来意,笑着说:“我知道太守的来意了,一定代为转达,你就回去吧!”

阳休之离去之后,王晞去见高演,对他说:“皇上年龄还小,骤然接手纷繁的政务,怎么吃得消?王爷此时应该陪在陛下身边,尽心辅佐。如果放任外姓人去传递诏命,国家大权必然旁落,就算王爷想退居藩位,不过问朝事,能行吗?即使能急流勇退,高家的国祚能千秋永在吗?”

高演听了,默不作声,想了很久才问:“那我该怎样办呢?”

王晞进言说:“周公摄政七年,然后才把政权归还成王,所以还是请王爷三思!”

高演反驳说:“我怎么敢自比为周公呀!”

王晞说:“以王爷今天的地位和声望,想不当周公都难啊!”

高演没有应声,王晞随之退出。

不久,高殷任命王晞为并州长史。王晞与高演告别,高演握着王晞的手,目示王晞说:“务必谨慎啊!”王晞会意而去。


此时,朝臣已逐渐依附于高演、高湛二王。杨愔此时又在整顿吏治,裁减冗员,那些失去官职的人怨恨杨愔,转而归附高演与高湛两位皇叔。平秦王高归彦总管禁军,刚开始与杨愔、燕子献是一条心,后来因杨愔事先没有打招呼,便擅自调动禁军,心生怨愤,于是转而向二王靠拢。

侍中宋钦道屡次劝高殷说:“陛下的两位皇叔威权太重,应尽快除去他们。”高殷不置可否,让他去与杨愔商议。

杨愔等人经过密议,决意将二王调离京都,让他们出任刺史,担心高殷不会批准,特地直奏李太后,想征得太后的同意。没想到太皇太后听到了风声,于是改变上次的决定,只是上奏恳请调高湛为晋阳刺史,任命高演为录尚书事。齐主高殷当即准奏。诏书下达后,二王立即赴任。


高演先去尚书省上任,会见百官。杨愔等人也准备赴会,侍郎郑颐劝阻说:“此去凶多吉少,大人还是不去的好。”

杨愔说:“我忠心为国,怕什么?常山王受职,我能不赴会吗?”于是前往尚书省赴会。

高演、高湛二王早已设宴相待,勋贵贺拔仁、斛律金都在座,杨愔与燕子献、宋钦道等人陆续入席。高湛起座行酒,走到杨愔面前,斟好两杯酒,笑着说:“大人是两朝元老,为国立功,应多敬一杯。”

杨愔避座推辞,高湛问道:“大人为何不拿起酒杯呢?”


原来这是一句动手的暗号,话音刚落,突然从厅后冲出数十名强悍的侍卫,如狼似虎般扑上来,将杨愔、宋钦道等一一拿住。

杨愔抗辩道:“你们这些叛逆的王爷,是要杀害忠臣吗?我等尊诏削弱藩王的职权,这是忠心为国,何罪之有?”

高湛不理会。燕子献力气大,头发很少,一下子挣脱,推开众人跑出门,斛律光追上去抓住他。燕子献长叹一声说:“迟了一步,才落到这步田地!”

高演、高湛又派人到尚药局抓捕郑颐。郑颐叹息地说:“这帮人不听智者之言,才有今天之祸,这是天命啊!


高演、高湛与高归彦、贺拔仁、斛律金推拥着杨愔等人闯入云龙门。高归彦是禁军主帅,在前面带路,长驱直入,没有人阻拦。高演来到昭阳殿,太皇太后娄氏出殿升座,李太后和齐主高殷站在两侧。高演跪下叩头说:“臣与陛下是至亲骨肉,杨愔等人想独掌朝权,离间我们与陛下的关系。如果不早日除掉他们,一定会危害社稷。我与高湛一同抓住杨愔等人,不敢自行裁决,请太皇太后做主。”

当时,殿中有两千多名卫士披甲待命,曾受高洋厚待的武卫娥永乐特意用手敲着刀刃暗示高殷,想为齐主杀掉高演、高湛。偏偏齐主口吃,仓促之间不知说什么好。娄氏喝令众人退下,娥永乐不退。娄氏厉声喝道:“你们这些奴才敢抗命吗?想让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吧?”卫士们害怕了,这才纷纷退下,娥永乐刀入鞘,痛哭失声。

娄氏这才发问:“杨愔何在?”

贺拔仁回答:“他的一只眼球被打爆了。”

娄氏怆然涕下,说:“我真不明白,杨愔为什么要这样做?”随之转头对高殷说,“这些叛逆想杀我两个儿子,只怕明天就轮到我了,你怎么能纵容他们到这个地步?”

高殷还是说不出话来。娄氏伤心地说:“怎么能让我们母子受制于汉族老妇人呢!”

李太后慌忙跪下认错。娄氏又说:“高演没有夺位之心,只是想除掉自身的威胁罢了。”高演不断叩头。

李太后只好对高殷说:“还不赶快安慰你叔叔!”

高殷嘴巴张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只要给侄儿一条命,我自己下殿走开,这些人任由叔叔处治!”

高演立即起身,下令把杨愔等人全部斩首。


高湛记恨郑颐过去曾经在皇帝面前进他的谗言,特别凌虐他,先把他的舌头割掉,又砍下他的手折磨他,然后才杀死他。

高演命令高归彦把原来的侍卫兵士带到华林园去,另换京城一带的军士来宫中担任守卫,娥永乐在华林园被杀。

太皇太后亲自参加杨愔的丧礼,哭着说:“杨愔是因忠君而获罪啊!”她让人用金子做了一只眼球,亲自放到杨愔眼眶里,以表达痛惜之意。

高演也后悔杀了杨愔。下诏宣布杨愔等人罪状时,只罪及本人,没有牵涉家人。


杨愔死后,中书令赵彦深代替杨愔总掌机务。高演自任大丞相、都督内外诸军、录尚书事,镇守晋阳。高湛为太傅,兼任京畿大都督。

高演到了晋阳,奏请调赵郡王高睿为左长史,王晞为司马。齐主高殷下诏:“凡军政大事,都要申报到晋阳去,禀告大丞相决策。”王晞随之劝高演顺应天意,趁势即位。高演不答应。中书令赵彦深又亲自前来劝高演即位。

高演见大多朝臣都有这个意思,便把群臣劝进的话告诉太皇太后。娄氏询问侍中赵道德,赵道德回答说:“王爷不愿效仿周公辅政,而想行骨肉相夺之事,难道不怕后世议论吗?”娄氏于是没有答应高演的请求。

不久,高演又密奏娄氏说:“天下人心浮动,时局动荡,还请母后早定名位,以安天下。”

娄氏本就有意推立高演,看过奏章,当即下令,将北齐主高殷废为济南王,让他搬到别处居住。让常山王高演入朝登基,并格外告诫高演,不得伤害济南王。

高演在晋阳即位,大赦天下,改年号为皇建。太皇太后重新恢复皇太后的称号,李太后则称文宣皇后,迁往昭信宫居住。

高演算是一个明君,即位后下诏实施各种善政:封赏功臣,优礼厚赐老人,延揽寻访直言之人,厚葬过世的官吏,并表彰他们的道德。

高演气度深沉,识见敏锐,自小居官台阁,对行政事务非常熟悉,即位后无论大事小事,事必躬亲,不酗酒,不好色,实是高齐最好的一位皇帝。中书舍人裴泽劝说高演要气度恢宏,不要太过苛求。高演笑着说:“现在嫌我处事过细,只怕以后又会嫌我处事疏漏了!”

不久,高演想封王晞为侍郎,王晞苦苦推辞,不肯接受。有人怀疑王晞做作。王晞感慨地道:“不是我做作,而是见过的事情太多了,现在备受恩宠的人,很难保证将来仍受恩宠。我何尝不想做官,但与其做大官,不如守住自己的本分!


高演封弟弟高湛为右丞相,高淹为太傅,高浟为大司马。册立元妃为皇后,五岁的世子高百年为太子。

长广王高湛帮助高演篡位,无非是想当皇太弟,高演也曾口头答应过他,高演即位之后,背弃此前承诺,竟把一个五岁的小孩子立为储君。高湛的心情自然无法平静,也不会就此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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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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