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门天子”朱祁镇,明朝政治走向腐败的开端

朱祁镇,明朝的第6任皇帝和第8任皇帝,英宗朱祁镇前后在位二十四年,施政所受争议颇多。他年少即位,后亲征瓦剌被俘,在他前后在位的24年里,明朝也开始走向了衰败。

宦官王振专权

明朝宦官专权,始于英宗时的王振。王振所以能专权,是宦官职权逐步增长的结果。明朝有一个庞大的宦官机构,为历代所罕见。

明太祖朱元璋时已设立很多宦官机构,共有十二监、二司、七局。明太祖以后,宦官机构又有所增加,主要有十二监、四司、八局,总称二十四衙门。不过明太祖使用宦官,却对宦官控驭得很严,鉴于前代宦官专权之祸,不许宦官干预政事。不许宦官兼外朝的文武职衔,不许穿外朝官员的服装,又规定宦官品级不得过四品,甚至规定宦官不得识字读书。

明太祖也曾自坏其法,如派过宦官出差,但不成制度。明成祖起兵“靖难”时,曾利用建文帝左右的宦官传报机密,所以即位以后,开始信用宦官,不仅给予出使、专征、监军之权,而且在永乐十八年,设立“东厂”特务机构,用亲信宦官掌管,使之刺探大小事情奏闻,由此开了宦官干政之端。东厂设立之后,直至明末不废。

东厂与锦衣卫的职掌同是侦探机密,办理大狱,二者往往结合行事,合称为“厂卫”,但东厂例由宦官掌管,权力尤大,地位在锦衣卫之上,锦衣卫则由朝廷大臣提督。从此宦官日益跋扈,尤其是司礼监的宦官。

司礼监为二十四衙门之首,掌管皇城内一切礼仪刑名,又掌管内外章奏文书。在东厂设立以后,司礼监又提督东厂。东厂提督太监,一般由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任。在内阁票拟制度形成后,司礼监又掌管代替皇帝批红,批红均由司礼监秉笔太监担当。

批红本是皇帝的事,后来皇帝不负责任,批红大权便落到秉笔太监手里。司礼监提督东厂,可以通过东厂制服群臣。司礼监掌管批红,实际上可以上下其手,改动内阁的票拟,权出内阁之上。因此司礼监权势最重,司礼监太监最容易专权,到王振时便开始专权了。

王振原为教官,后来净身入宫,英宗在东宫时,即朝夕侍左右。英宗即位后,遂命王振掌司礼监。英宗即位时9岁,是个不懂事的孩子,非常宠信王振,言无不从,呼为“先生”而不称名。但英宗初年,上面有太皇太后张氏(仁宗的皇后),下面有元老重臣“三杨”(杨士奇、杨荣、杨溥)在内阁,王振受到压制,尚不敢放肆。

太皇太后张氏坚守祖制,不肯垂帘听政,凡朝廷大事皆听三杨议决而行,所以政归内阁。然而王振也开始弄权,以“周公辅成王”自居,朝中渐有人趋炎附势。后来太皇太后张氏死,三杨或死或不管事,于是大权悉归王振,生杀予夺,尽在其手。

另外,王振又把明太祖禁止宦官干政的铁牌盗去。此牌在宣德时尚存,而到王振时便不见了。王振作威如此,因而举朝无敢抗礼者,皆呼王振为“翁父”。在王振当权之日,政治日渐败坏,内外官吏莫不贪钱,贿赂公行。凡朝觐官来见王振,必献百金为礼。王振先后擅权七年,家产计有金银60余库,皆由内外官吏所奉献,其时政以贿成可想见。

土木之变和北京保卫战

英宗正统初年,蒙古瓦刺部强盛起来,其首领脱欢统一瓦刺和鞑靼两大部,拥立原元朝皇室后裔脱脱不花为汗,自称丞相。正统四年,脱欢死,其子也先继位,自称太师淮王。当时脱脱不花仅是名义上的可汗,实际上瓦刺和鞑靼两大部的统治权完全操纵在也先手里。

也先不仅征服了北方蒙古诸部,又西攻哈密,控制西域要道,东破兀良哈三卫,侵扰辽东,威胁朝鲜,日渐跋扈,成为明朝北方严重的边患。

瓦刺本与明朝有朝贡贸易关系,但每假朝贡名义大肆讹诈明朝物品。按照定制,瓦刺每年的贡使不得超过50人,而正统四年以后,瓦刺每年派到北京的贡使多到2000人以上。明朝供应瓦刺贡使的费用十分浩大,仅大同地方每年的供应费用即达30余万两。而瓦刺来使有虚报名额,每每冒领赏赐,又沿途抢掠财物,私买弓箭等违禁物品运出塞外。

正统十四年春,也先遣使2000人到北京贡马,而诈称3000人,要求按虚报名额给予赏品。王振平时勾结瓦刺,这次又轻心戏弄,一定要按实际人数给赏,而且又大减其马价。也先闻报大怒,遂于这年七月分兵四路,大举南下,也先亲自领兵进攻大同。

自王振专权以来,明朝政治腐化,边防松弛,因而瓦喇得以人侵。边报传至京师,王振不作充分准备,即挟英宗领兵50万亲征,群臣皆言不宜轻出,而王振不听。

大军离京之后,北出居庸关,过宜府(今河北宣化),向大同进发。八月初,大军抵达大同,王振得报前线各军屡败,因而惧不敢战,又立即折回,回师至土木堡(今河北怀来境内),被瓦刺军追上,兵士死伤过半,随从大臣英国公张辅等50余人皆阵亡,英宗突围不出被俘,王振被护卫将军樊忠用锤打死,此即所谓“土木之变”

土木堡的败讯传来,举朝大震,群臣聚哭,莫知所措。时议战守,翰林侍讲徐理(后改名有贞)倡言迁都南京,以避瓦刺兵锋。兵部侍郎于谦力斥南迁言论,坚持固守京师,人心始定。在国家危亡之际,于谦挺身而出,一面调兵急赴京师守卫,一面转运通州仓粮入京师,担当起保卫京师的任务。

继而,英宗弟朱祁钰继位,是为景泰帝。当年十月,也先挟英宗人紫荆关,瓦刺军直逼北京城下,安置英宗于德胜门外土城关。于谦调动诸将分领官军22万人,布列于京师门外,而于谦自与石亨陈兵于德胜门外,以抵御瓦剌主力,然后关闭诸城门,以示背城死战。

瓦刺军先攻德胜门,以万骑出,结果被打得大败,也先之弟中炮死。瓦刺军又攻西直门,也没有得逞,退下来。瓦刺军又在彰义门土城(金时的正西门,以后为外城广安门)进攻,居民皆升屋投砖石击敌,呼声动天,也被杀退。也先既不得志,乃挟英宗拔营退走,由良乡而西,出紫荆关去。

北京保卫战的胜利,使明王朝度过了开国以来最大的难关。然而土木之变的影响十分深刻。从此,明朝对于北方蒙古势力不再具有压倒优势,而处于被动防御的地位。

英宗复辟与“曹石之变”

也先俘获英宗时,原以为奇货可居,足以要挟明朝,但在景泰帝即位后,要挟明朝不能得逞,英宗已失去作用,因而无计可施,乃于景泰元年八月,把英宗放归。英宗得以归来,这是于谦等坚决主张抗战的结果,如果采取屈辱求和的政策,则英宗永无返归之日。

然而英宗归来之后,又出现了皇室的内争,景泰帝贪位薄兄,自私之心太重,先是不愿英宗归来,不肯遣使迎驾,英宗归来之后,又把英宗置于南宫(今北京南池子缎库胡同内)禁锢起来,并且废掉皇太子朱见深(英宗之子),立自已儿子朱见济为太子,而不久朱见济病死,自己又没有第二个儿子,也不肯恢复朱见深做皇太子,因此种种,就积成了兄弟之间的怨恨。

当时一些失意及不满于谦的分子,主要是官僚石亨、徐有贞及太监曹吉样等人,为了建功邀赏,即阴谋拥立英宗复辟。景泰八年正月,景泰帝病重,不能视朝。十六日,武清侯石亨、副都御史徐有贞等率兵夜人南宫,拥戴英宗夺门(东华门)入皇宫,登殿复位。又杀兵部尚书于谦及大学士王文,诬称二人欲迎外藩襄王之子为帝,以此罪名杀之。

杀于谦时,英宗有些不忍,说于谦实在有功,徐有贞进言“不杀于谦,此举为无名”,遂下毒手。于谦有功被冤杀,京郊百姓莫不流涕。这一事件史称“夺门之变”,也称“南宫复辟”。

英宗复辟后,改年号为天顺,对夺门功臣大行封赏。石亨晋封忠国公,曹吉祥升为司礼监太监,总督京军,徐有贞不仅人阁,晋升兵部尚书,还加封武功伯。这些人还纷纷为自己亲属和手下邀取官爵,以致靠“夺门功”晋升者达3000余人。

而比较关心国事的正派官员相继被害,政治继续腐败下去。不久,徐有贞与曹吉祥、石享拉开差距。一是因为曹、石招权纳贿过于露骨,声名狼藉;二是徐有贞想独揽大权,曹、石成为他的竞争对手。最后,曹、石在与徐有贞的较量中获胜,徐有贞被贬,二人一掌外朝,一掌内廷,权倾天下,朝野侧目。

天顺四年,明英宗在大学士李贤的帮助下,靠锦衣卫果断地处理了石亨,并宣布革除“夺门”之功,下令以后凡有章奏一律不许用“夺门”二字。

石亨的败亡,使曹吉祥与其嗣子曹钦惊惧不安。曹吉祥一直提督京军,军权在握。次年七月二日,曹吉祥在北京发动政变,被怀宁伯孙镗等率领准备开赴陕西的军队平定,曹钦投井自杀,曹吉祥被处以磔刑。此事史称“曹石之变”

英宗又度过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此后直到他去世,最高权力运行才比较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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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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