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军师长刘存厚举旗反袁 田东瓜一战成名

上一篇《袁皇帝委过于人,川军师长刘存厚反袁复辟帝制犹豫不决》中说到,刘存厚还未最终做出决定。他派出的探子回报,滇军已占领叙府。但并没有做出攻击的势头,而是在叙府外围构筑阵地,做防守状。刘存厚,又派出探子。探一下滇军的虚实,进来了多少人枪,装备如何?这些必须要搞清楚。要反袁护国,也要看看蔡锷能拿得出多少本钱来。

刘存厚部派出的探子,进入叙府,多方打探,终于搞明白了,进驻叙府的,是滇军的左路军,滇军有一个梯团,还有原川军第五师军官带回来的军队。都是一色的红边帽。探子正好认识张冲、余际唐等。穿着北军的军装,戴着红边帽的,就是熊克武的队伍,叫做护国义勇军。人数约五千人枪,分为两个支队,一个支队有约二千多人枪,还有司令部直属队。义勇军的枪械较杂,有四个连,全部是德式1898毛瑟枪。其余的有九子快枪、川造步枪、汉阳造、还有独一颗,还有抬枪等。熊克武的人,全部是叙府下属各县的巡防营、民团等民间武装去投奔他的。应当是刚建军,战斗力不会太强大。

刘存厚是滇军出来的,明白一个滇军的梯团,最多不过二千人枪,加熊克武的军队,也不过七千人枪。现在在泸州,川南一带的北军,有冯玉祥的一个旅,伍祥祯的一个旅,伍祥祯旅正在补充枪械,加上雷飙的一个旅,从实力上,就压过了护国军的左路军。而且北军张继尧的部队,正在开往泸州。就是自己这一旅人加入进去,实力也是弱于北军的,况且,现在械弹不足,还得等到成都的补充。目前还是不动声色为好。

护国军进驻叙府,并没有前出。熊克武为了筹集军费,派出地方官,利用来投奔的各地巡防营,派到叙属各县,接收县政,并找商会捐一部分钱,以备军用。派出去的军队,各地也就是一个加强连的规模。当然,有北军的地方,就不要去了。刘存厚部的驻地,也不能去。能去的,也就是屏山、水富、高县等偏远小县。虽然收入不多,但也能解急,从南洋汇来的二十几万大洋,维持这一支五千人的队伍,能维持多久?这一段时间,北洋军在积蓄力量,护国军的中路军也没有到达,双方处于不战、不和状态,也算是平静期。

护国军的中路军到达永宁,力量对比,似乎发生了变化。蔡锷派人联系刘存厚,要刘存厚倒向护国军。这时,贵州宣布独立,护国军第一军的右路军,出松坎,进入綦江,北洋军派兵到綦江堵截。在下川东,又发生了原川军第五师,发动的旧部起义,在下川东各县、重庆周围,都有起义发生。北洋军本应赶到泸州的军队,不得不留一部分下来镇压。

赶到川南的北洋军,减少了不少。刘存厚一看,这对护国军有利啊!蔡松坡看准了的事,大概是没有错的。正好,从成都补充来的械弹运到了。内部保定系的军官们,对袁士凯复辟帝制也相当不滿,清乡支队长邓锡候,也找刘存厚,只要刘存厚发动反袁护国,保定系的军官,都跟着他干。刘存厚明白,他的部队里,中下级军官保定系的占大多数,众怒难犯,只有好言安慰。反袁,是要反的,只是时机问题。实际上,刘存厚部在护国军到达前撤离雪山关,故意放护国军入川,已表明刘存厚内心偏向哪一边了。刘存厚派人到永宁与蔡锷联系,同意反袁护国,具体怎样做,再细商良。

其实,刘存厚部驻纳溪,奉命镇守永宁,守天险雪山关。刘存厚部放水,把护国军的中路军放进来,并退出永宁。使中路军顺利进驻。械弹已到,在一月二十日,刘存厚部集中营以上军官,在叙永忠烈宫歃血宣誓。刘存厚的部下,保定系的军官居多。邓锡候、田颂尧、刘宾等这些保定系的军官,有的在江苏,就参加过学生军,曾是民国大佬黄兴的部下。这些军官对袁士凯复辟帝制,心怀不满,时有表现。刘存厚要发动反袁护国,获得了一致的拥护。

但刘存厚办了一件错事,他一起事,要求川军第一师,周骏部,封住长江水道,阻止北军入川。又于一月中旬,派出梁镇与周骏联系,周骏表面上同意,暗中报告陈宧。刘存厚又向蔡锷发电报,称乘北军未大量入川时,蔡锷提军速进川,以占先机。那时,还是有线电报,发电报要到邮电局去发,电报被毕节县的县令扣留,并报告了陈宧,陈宧明白,刘存厚反心已定,本想扣下械弹,但械弹已运出。

由于信息闭塞,刘存厚部在纳溪集结,蔡锷的中路军,已到达永宁。此时,泸州的北军,已防着刘存厚了,刘存厚想与蔡锷一起,轻松攻入泸州,已不可能了。

刘存厚部在纳溪集结后,决定将部队,分为两路,每路辖二个支队。参谋长是万成,路司令是团长陈礼门、刘柏心。支队长是舒云衢、邓锡候、田颂尧、廖谦。这几个支队长,除舒云衢、廖谦外,其余二人今后都是各霸一方的军阀大佬。当即决定,为了对攻击泸州做准备,由田颂尧支队,占领泸州附近的江安县、南溪县。刘存厚部,正式出兵了。这时,刘存厚也只有拼了!他的所有官职、爵位,全部被撤,而且袁大脑壳出二十万大洋,买他的脑袋。先派出田颂尧支队,其余兵力集中于纳溪,与蔡锷在永宁的中路军、在叙府的左路军,靠在一起,在这个三角地带,互为犄角,互相支持,实际上,护国军系,目前处于守势。

熊祥生旅,是川军第一师的部队。熊祥生任旅长后,换上了北洋系的军官。熊祥生旅从内江进入泸州,驻永川的刘湘团,也编入该旅。熊祥生任驻泸司令。刘存厚部的反袁布告发布后。熊祥生上报。袁大脑壳奖励他三十万大洋,并封为男爵。叫他固守待援。幸好,袁大脑壳没有要他进攻纳溪。这川军第一师,打川军第二师,阵前会出现什么不知道。但一道固守令,却给了刘存厚部的田颂尧支队,夺取江安、南溪的一个极好机会。

田颂尧,从进入四川陆军小学,与邓锡候是同期同学。后升入南京陆军中学,参加了同盟会,辛亥革命时加入学生军。后进入保定军官学校,当时是中国的军事最高学府。毕业后回川,正好刘存厚组建川军第二师,与邓锡候等保定生,进入川军第二师任营长。后进入川南清乡,任独立支队长。清乡的地点,正好是江安县、南溪县。这两个县的地方官,地方士绅们,都是他的熟人,由他去进占江安、南溪是最合适的人选

田颂尧带着本支队人马,向江安进发。田颂尧支队,只有二个步枪营、一个炮队,两门山炮,一个机枪队,两挺机枪。进入江安,当地的袍哥队伍,王风岗、余成龙、余占标来投。这些袍哥人士,只要天下一乱,他们必定要来凑热闹。二次革命时,他们也闹过一阵,反袁护国,这个热闹不来凑,那就不是袍哥了。田颂尧清乡时,这些地头蛇一哄而散。田颂尧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田支队长一到,因为田颂尧也是入了哥老会的,不管是“仁”字堂、“义”字堂,反正掌了权的人,就是“大爷”。田大爷来了,各处“码头”都要接待。田颂尧也明白,要在此地立脚,就得与地头蛇们搞好关系。一来二去,你哥子我兄弟的就混熟了。好在这几部分队伍不侵扰百姓,田颂尧清乡,也不能拿他们做什么。维持地方治安,一些“搁平捡顺”的事,还得要借重这些袍哥大爷们。

这几部分人来投,都有二、三百人,武器是五花八门,新式步枪、老式抬枪、火药枪、大刀、长矛都有。田颂尧问他们,熊师长在叙府,你们力什么不去投熊师长,反而来投我这处小庙呢?

王凤岗回答说:“那年子反袁,熊克武的第五师在泸州打得热闹,等我们闹起来了,五师就散了伙。熊师长那些长衫子军人,只会走顺风,逆风一来,就经不起哟。算了,熊师长是个好人,可好人不成事,就没必要跟了。”

“你就判定我们能成事?”

“刘师长、唐大爷在这里转了两年,我们多少还是晓得的,你们不是那种见不得风雨的人。”这个恭维话,田颂尧还是爱听的。这几个滑头大爷来投效,当然是有目的,上次二次革命反袁,他们在地方上夺县政,刧税收,还全身而退,当然是有人从中说合、打点,轻松过关。这次来投,不会只是反袁护国那么简单的。

“我们是先说断,后不乱,你们都当营长。仗是要打的。其它事嘛,收敛到点。干不干,随你们。”

那几个头目点头哈腰的,表示跟着田大爷,是跟定了。

田颂尧把他们编成三个作战营,声势大振。但田支队长只管饭,军饷没有。什么时候发军饷,弄到钱再说。其实,这几个帮会头目,知道二次革命失败后,刘存厚部在重庆“打起发”,军官们都是发了财的。他们也想赌一把,说不定也能发大财。

田颂尧集结队伍,向江安县城进发。据情报,江安、南溪已进入北洋兵,番号未知。正好,前卫部队捕获了冯玉祥的传令兵,搜出了由冯玉祥、熊祥生签发的通报一件,内容是:“探悉叙永刘军,已向纳城移动,敞旅应退泸,免被截断归路。”田颂尧问明了是哪一个旅,原来是河南来的独立混成旅。驻在江安、南溪。

田颂尧一想,一支混成旅,三千到四人。我这一千多人马,枪械不齐,人没别人多,械没有别人的好,正面对打,怕是要吃亏哟。看来得想个办法。因田颂尧清乡,久居此地,清乡有时是做样子,但也要带起队伍出去转悠吧,来来去去多了,地形地物就熟习了。南溪、江安,在泸州上游,长江行船方便,又是下水,船行快。这次河南混成旅,一定是乘船顺流而下。田颂尧心里主意打定了。叫卫队长过来,附耳几句。卫队长会意,自去执行。

田颂尧叫卫队长干什么,把那个倒霉的传令兵放了。当然,要放得不知不觉的,让他进江安城去报告。田颂尧把他的队伍拉到距离江安城三十里路的马腿津,长江航道上,也称为“马腿子”,那里长江航道拐了个急弯,如马腿一样,地势险要,水流湍急。

田颂尧把他一千多人的队伍沿江布置,并在马腿子处,二门山炮放在那里,二挺重机枪放在这里。把新收编的三个营中的抬枪集中于一岸。这种由四川成都兵工厂在清朝末期造的台枪,称为二人抬,还是后膛装的五子抬枪,子弹直径是11.43毫米,比一般的步枪射程远,威力大。辛亥革命后,这些巡防军的老式武器大量流入民间。几十支抬枪,专打木船上的人,逼他们靠向另一边河岸,河岸上伏兵,船一靠岸即攻击。田颂尧把兵力安排妥当,要求隐蔽。田颂尧从上游,乘一只船,用望远镜观察,凡是没有隐蔽得好的,记下来,要求一一改进,直到他在船上,用望远镜都看不到了,这才放心。田颂尧为打这一仗,是上了心的。

田颂尧以前打的仗,只能算小仗。在江苏参加学生军,虽然当过营长,也没有打过大仗。回川后清乡剿匪,哪能算打仗哟。这一次,是第一次独立指挥一场战斗,他是下足了功夫的。如今,他就是等北军来。运气好,北军走水路。运气不好,北军走陆路。走陆路就只有算了,他手里的那点兵,是打不过北军的。

田颂尧并不傻,不会用他这点本钱与北军硬上的。“反正北军要撤出江安、南溪。我的任务就是占据江安、南溪,为攻泸州做准备。只要占了这两个县,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至于这个混成旅逃到泸州去了,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对这个河南混成旅,我捡得到便宜,当然要捡,捡不到也不要勉强,不能把老本搭进去了。”

田颂尧外号叫田冬瓜。其实,他是一表人才,并非身材如“冬瓜”一样。四川有一句俗话,“墙头上的冬瓜两边滚”。冬瓜在墙头上,哪一面风大,就滚向哪一面,没有定数。也是指一些见风使舵的人,哪面强、就倒向哪一面。当然,田颂尧也是,口头禅是“人往利边行嘛”。所以,同学们给了他一个外号,叫“田冬瓜”。田冬瓜吃亏的事,不会去干,更不要说是打败仗了。在长江航道的马腿子处设伏,这是包赚不赔,就看运气好不好了。

田冬瓜虽然有哪面强,就滚向哪面,但对反袁护国,大是大非面前,态度还是鲜明的。熊祥生旅进入泸州,川军第二师在泸州的留守人员被熊祥生扣下。后来,又一人给了一百块大洋,放出来。要他们来策反刘存厚部。并且许以重赏,说动一个兵,多少钱,一个班,多少钱,都有价码,田部也来了几个放出来当说客的兵。田颂尧知道了,把他们全部押来。

“我说,你几个傻儿!一百大洋给你,回去买十亩水田,或者买二十亩地,找个婆娘过日子,哪一点要不得吗?叫你当说客,你几个傻儿还当真了!你来不来我这里说,他熊瞎子晓得个屁!你几个横起跑回老家,他晓得个硾子!听到起,一个二个的,赶紧给老子爬!老子要是再看到你们,我叫刀儿匠来把你们的卵子米撬掉,叫你当一辈子当太监。”那几个兵,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

到了第三天上午十时,田颂尧在望远镜里,终于看到一队木船顺流而下。船上的人穿着北洋军的军服。一个军官,挎着指挥刀站在船头,他的脚下,是一挺重机枪。田颂尧一看,“可惜了,这头船我必须击沉,我的机枪没有了!”

田颂尧的炮阵地,就是二门山炮,要封死马腿子。就看炮打得准不准了。

“听到起,你们要是不把头几只船给我打烂,每人赏四十大板,队长加倍。要打沉了,一人十块大洋,队长也加倍。”田颂尧是赏罚分明。打活动的目标,川军炮兵没有人打过,队长也没有把握,这里水流急,船行快,打得中,还是打不中,谁也没把握。

“准备,上弹,瞄准,放!”队长看见头船已进入射程,下令开炮。炮声一响,岸上的机关枪、抬枪,马上向船上射击。密集的弹雨射向船上的北洋兵,北洋兵有的被击中落水。炮弹落下,头船没有击中,落在第二只船头上。两枚炮弹炸开,船上的人被气浪推入水中,船帮炸开,江水涌进来,船头向下一沉,渐渐没入江水。

“把头船打掉,他妈的,再来!”田颂尧对炮队长大喊大叫的。头船上的重机枪向岸上扫射,双方机枪对射,船上的机枪手被打掉,那个军官扑上去,又接着开枪。又是二枚炮弹射出,这次炮队长减了点提前量。炮弹落在头船的尾舵,尾舵被打掉,头船在江中打横,又是两枚炮弹落下,头船在江上挣扎了一会,也沉入江中。正是春冬交季,江水奇冷,那些北方兵又是旱鸭子,一个个像秤砣一样沉入江水中。

长江中的木船,一艘接一艘的被击沉,又遭到岸边抬枪的攻击。想冲过马腿子这一段江面,看来是不可能了。北军团长韩复渠,对,就是后来日本侵华时丟了山东被蒋介石枪毙的那个韩复渠。下令后面的船靠岸。船一靠岸,埋伏在岸边树林中的川军,子弹射出,喊杀声漫山遍野,川军冲向河滩,此时,北军已失去了抵抗意志。纷纷跪地举手投降。团长韩复渠受伤,也在其中。这一仗,共俘虏北军军官三十余人,其中有十余人受伤。俘敌士兵八百六十余人,伤者数十人。缴获大批械弹。其中,有五挺机枪、六门山炮,还有这个团的开拔费,银元一箱一箱的。击沉的船上,死亡人数无法统计。可能韩复渠的这个团,全部报销了。

田颂尧集合队伍,趁势扑向江安城。田颂尧明白,这个混成旅,已损失了一半,他不怕他了,趁着这个势头,猛扑猛打。江安城被占领。第二天,又攻克南溪,南溪是这个混成旅的兵站,这一下子,田颂尧支队发大财了。获得枪、炮、子弹、粮食、各种军品,银元等。田部攻击江安、南溪大获全胜。剩下不多的北军逃向了富顺。

田颂尧把缴获的枪支,除了给原部二个营换装外,还发给新编的三个营,就在当地招兵,使各营满员。原来的老枪,又拨入新兵营训练用。还编了个工兵营、辎重营,这是想扩编成一个旅哟!这一回,田颂尧部除了用银元奖励有功人员外,还发了军饷,新兵也有二块银元。

由于这个河南来的混成旅,只顾着逃跑,重武器全部扔下了。有的兵,步枪、子弹也扔了,身上只背了一个大包袱,装的全部是女人的花绸缎衣服,这可舍不得扔,那些北方士兵,以为丝绸是希罕货,值钱。枪、子弹,可能是背上嫌太重了。沿途丟下的枪枝、子弹无数,追击的部队,自己背不了,只有就地拉民伕来帮着背。

田颂尧这一仗,打得堪称经典。一共缴获了十二门山炮、还有十二门法式迫击炮,十一挺重机枪。田颂尧成立了二个炮兵营、一个机枪营,炮队长变营长,队副当迫击炮营营长。机枪队长当营长。田部现在是五个齐整的步枪营,一个手枪连,清一色的毛瑟手枪,还有三个新兵营,声势大振。

田颂尧,也因为此仗而出名,以劣势兵力,击溃了一支混成旅,田冬瓜能战也由此出大名!也算是刘存厚部向蔡锷交的一个投名状。田冬瓜也是就此而发家。队伍壮大。从此以后,每年的二月二十四日,田部都要开会纪念,二.二四,成了田部的建军日了。

田颂尧对俘虏的北军官兵,相当优待。伤者治伤,江安、南溪战役结束,对这些北军俘虏官兵,还进行了反袁护国教育。那时候的田冬瓜,还是要讲政治的。教育完后,全部发放路费,送到去泸州的大路上,释放了。如果像北军那样,捉住护国军的军官就枪毙,那么韩复渠,就轮不上蒋介石来枪毙了。

田颂尧此时兴致最高。扩军,改编、训练,天天在各营之间穿梭,指导训练,看实弹射击。那个迫击炮,只是在画报上看到过,知道叫那个名,炮弹从前面装。田颂尧指手画脚的对原炮队的队付讲解,拿起一枚炮弹,从炮口滑进去,嗵的一声,一阵烟雾,炮弹出膛,田冬瓜一下子吓得坐在地上。炮弹丝丝地飞了几百米远,落在一块水田里,水田里的几只鸭子,对飞来横货,吓得从水面上,用脚蹼踩着水,不停地扇着翅膀奔逃。炮弹落水在泥土里炸开,一个水柱升起,弹片泥土四溅,田冬瓜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对!就是这样打的。”田东瓜一拍大腿,“遭球了,老子这个事,啷个没想起哟,该把北军的炮手找出来,当个教官啊!兰娃儿,你会不会摆弄啊?”

田冬瓜叫的兰娃儿,就是队付。是辛亥后,由川省办的军官学校毕业的。他原是陆军小学第五期学生,因为辛亥革命,这一期学生没毕业,转入军官学校。他叫兰世明,学的就是炮兵。只有二十岁,长得一副娃娃脸,他现在只是少尉见习队付,一下子提到了炮兵营长。

“这个炮,与过山炮差不多。先把炮架调成45度,射出去的炮弹是最远射程,角度变大、变小,射程都要小。多试几枚炮弹,就搞得清楚了。”兰世明上过中学,这点几何关系难不倒他。

“兰娃儿,你把这个炮搞明白了,整几炮给我看。要是打得准,少校营长就是你的了!”

“田长官,说话算话啊!上面要说不合体制的话,你可要站出来给我扎起呀!”从少尉直升少校,这确有点快,升个上尉也算是破格了。

“田娃儿,这个支队,我说了算。我手里面有十三个营,一个旅的编制都够了。只要你娃娃把那个迫击炮搞明白了,我这是双炮兵营了。这点面子,刘师长还是要给的。”

其实,迫击炮,对于学炮兵的来说,也不复杂。兰世明摸清后,训练各班的班长,两天后,请田颂尧来验收。在山上画了几处白圈圈,发了几炮,炮弹都落在白圈中。田颂尧哈哈大笑。“老子又多了一个炮兵营了!当场把少校领章给兰世明戴上,奖银元一百,班长二十、士兵一十。

田冬瓜兴致很高,又去看毛瑟手枪打靶去了。这时,司令部的通信兵,传来了刘存厚的命令,这两县的防备,交给廖谦支队,要田颂尧火速带队到泸州前线。

田冬瓜能打,又发了败,刘存厚当然不会把他放在后方享清福。

田冬瓜嘴里骂骂咧咧的,“老子兴致正高,人还没训练好,又要去打啥子鸡巴仗啊!他廖谦就不能打吗?给老子!”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一阵,命令,还是要服从的。

要知这次反袁起义川军结果如何,田冬瓜又打了些什么仗?请点关注,会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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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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