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不会在燃尽的流年里缄默

#我在头条对她说#时间的流逝中，每个人都在渐渐老去。特别是身边的父母，感觉他们行走在岁月中的步伐要比我们快很多。还没有准备好，他们已经老了。

妈妈今年85岁，一个让我无法接受的年纪。缓慢蹒跚的步履取代了年轻时步履生风的飒爽，“阿尔兹海默”让她放下饭碗就不记得吃的什么。每天唯一记得的就是为她孙子看时间：

“宝宝，到点了，你该穿衣服上学了。”

“到放学时间了，小宝该放学了吧？”……

她这是把以前对我所有的操心成功转移到她孙子身上了。

妈妈的状况让我心里很堵，看着这个为我付出毕生的爱，却不索取回报的人，莫名的无助让我有种快窒息的感觉。

2019年的时候，妈妈的身体还挺好。可以自己上街买菜，参加一些老年人的活动。当时我还在外地工作，每月只回家两三次。

十月的一天早上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儿子，天凉了，你带棉衣了没？”

我看看窗外天气晴朗，阳光也很足。没有降温的迹象啊！

“啊！我这里有棉衣。你不用惦记我，老妈。”我回答道。

“怎么，家里那面降温了吗？”我接着问道。

“是啊！刚才送小宝上学，往回走感觉凉嗖嗖的。也不知道你带棉衣没有？没有就去买，别等到回家时再取，该冻着了。”听完妈妈的话，知道她又去送孩子上学了。

孩子学校离家就几百米，不用过马路。那年孩子上三年级，离家又近，根本不用接送。为此反复做过妈妈工作，考虑她年纪大，不让她接送。可总是被她以各种借口驳回：

“我一天天没事做，陪孙子上学就是为活动一下身子骨。”

“那么重的书包天天来回背着，我接送他还能替他背会。孩子正长身体，将来让书包压的该不长个了。”

我不知道这个逻辑对不对，但我儿子现在仍然没有长高个的迹象，可能跟发育早晚有关系吧！我相信将来他一定会长得很高。

挂了电话去单位上班，车间里忙了一上午。中午下班，一出车间一股凉风袭来，不自觉打了一冷战，空气里透着一股凉凉的气息。这是要下雪啊！拿出手机看一下天气预报，还真是。

我所在的地方、还有四百公里外的家里那边都报了有小雪，十月份下雪在东北属于正常。

但我知道家里那面还没有开始下，因为那个每天关注天气变化的妈妈没有再给我打电话，估计现在她正手拿棉衣，站在学校门口等着孙子放学呢！

雪，每年都如期而至地来到我还有妈妈生活着的这座小城。2020年，我辞去了外地的工作，回到妈妈身边。因为她在与岁月的抗衡中摔断了右腿，年纪大了恢复的也不是很好，一年多的卧床期间，患上轻度阿尔兹海默症。

许多就刚刚发生的事转身就忘了，但她却可以和我聊起很久远的琐碎记忆。宝宝已经上初中了，离家挺远，我只好每天开车接送。

妈妈也不再刻意地去关注天气，只是窗外有雪花飘落时依旧会说：

“下雪了，给孩子带件衣服吧？”

每每听到这近似于商量的语气，我深深感到了母亲渐渐老去的步伐。特别是她望着我的眼神，由多年前充满慈爱与关怀转变成今天的满是依恋时，就像刀刺入心底，让我不由得回避。

辞职后回家陪着妈妈这段时间，很难熬。没有工作，孩子还小，在这个充斥着攀比的社会里，内心早已溃崩瓦解。但一看到妈妈脸上孩子般的笑容，告诉自己就算再难也要坚持。因为妈妈也曾在苦难中为我撑出一个快乐的童年。

岁月荒芜着生命，倾尽毕生的爱，在燃尽的流年里缄默。恨自己懂得太晚——岁月经不起等待。

“妈妈，就让我牵着你的手，慢慢走过整个人生，去看看你散落的一路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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