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皮记忆-南皮集北头中学散忆(上)

来源：南皮发布 作者：蔡永贵

南皮具有悠久厚实的文化底蕴。公元前664年，齐桓公始建南皮城，公元前221年(秦始皇二十六年)置南皮县。在长达2600多年的历史进程中，名人辈出,西周大将军尹吉甫，唐代名相贾耽，尤以清末重臣张之洞的历史功绩和影响最为显著，时人戏称“张南皮”。由此，南皮在中国近代史上闻名遐迩。

南皮民间流传有 “南皮张，北头刘，桃园一窝侯”的说法。“南皮张”即张之洞、张之万家，称张状元府，今天的“南皮中学”就是早年张之洞捐建的“慈恩学堂”。北头刘就是指中华民国开国功臣、军政要员江苏都督刘之洁家，称都督府。那时的“北头中学”就是由刘之洁将军清末民国初捐助的“集北头完全小学校”。

现在集北头“都督府”被列为文物保护单位。1974年初到1975年底，我在南皮集北头中学学习。两年的高中生活使我对集北头村的都督府旧址及北头中学留下了深刻印象。三十多年前的记忆沉淀又被震荡起来，闲暇之余，草草写了点文字，以作对北头中学高中生活的回忆。

一、集北头“都督府”旧址印象

“都督府”刘之洁故居

南皮县集北头村的刘氏家族乃津南望族，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书香门第。在我的人生中，曾经在一个文化世家的热土上学习，生活过，真的也是一种幸运。当年我到北头中学报到后的第二天中午就去村里的合作社去买学习用品。当我和两个同学走进青砖瓦房的门楼时，那真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因为我第一次见到这样一个四周高高的屋脊，院子深深的古老房子，站在院中，显得人很矮小。东厢房、西厢房虽有残缺，但也不失它的古朴旧貌，正厅三间，坐北朝南，是合作社。据说正房是都督府的客厅。客厅的门窗雕花刻虫，正厅檐下几根红漆明柱也显示着它的威严、浑厚。迈上青石的台阶，进入房中，更感觉着它的古朴和辉煌。这是我三十多年前亲眼所见的都督府。两年的学习生活中，我曾多次光顾这所名人故居。今天的都督府是我们难得的物质文化遗产和精神财富。名人故居是历史发展的活见证。它是真真切切的、不加粉饰的历史记忆。

刘之洁

都督府的主人刘之洁是民国开国功臣。在此作简单的介绍：

刘之洁，清同治十一年（1872）正月生。少年聪颖好学，作为世代诗礼之家，其祖辈想法是希望他能继承家风，登科入仕，为国效力，光宗耀祖。然而，到刘之洁成年时，清王朝已陷入内忧外患之中，时局混乱。为挽救国家危亡，各种思潮纷纷涌现，维新派、洋务派、革命派不一而足。刘之洁深知循规蹈矩地埋头读书已于世无补，于是课余时间常常匹马短衣，练枪舞剑，准备有一天学习汉朝班超，投笔从戎。他的文章里也常带有几分豪气。他夫人很理解他并曾说：“大丈夫不能以文学显，投笔从戎安知不可致公侯。”在妻子支持下，刘之洁毅然投奔袁世凯小站的“新式陆军”，进小站北洋武备学堂，又东渡日本，入“日本士官学校”。他给自己取字“聿新”，表明弃旧图新的志向。　　刘之洁留学归国后，先到东北协办边务，带兵驻珲春，使得边陲安宁。数年后他投奔江苏巡抚程德全。武昌起义时，刘之洁虽不是革命党，却对起义极为赞同。时在南京的江南提督张勋准备与革命军拼死一战。刘之洁率部参加“江浙联军”，围攻南京，攻破洪武门，拿下雨花台，并在雨花台上架炮轰城。张勋见情势不妙，派人向刘之洁求和不成，带残兵连夜潜逃。南京光复。之后，刘之洁代表江苏选举孙中山为临时大总统。　　由于北伐革命并不彻底。几个月后，袁世凯就任临时大总统，南京临时政府解散。刘之洁被授鼎威上将军，江北护军使兼十九师师长，进驻清江（今江苏淮阴）。1913年3月20日，宋教仁遭袁世凯暗杀，孙中山、黄兴避走海外，南北失和。面对这样的局面，刘之洁忧心忡忡。他不属革命党，但推崇孙中山，他早年投军袁世凯，但又非嫡系。袁世凯先调刘之洁到苏州任都督，待他离开驻地，又令他到北京任职，解除兵权。此时的刘之洁心灰意冷，只有学张良，归隐山林了。他辞职做了寓公，只保留大总统府高级顾问的虚衔。　　刘之洁辞职先住南京，后回沧县。曾倡导修撰《沧县志》，以期在文事上有所为，也曾寄托毫素，并留下“盛名未易留千载，小道犹能成一家”的心声。然而，在那个乱世，躲避和隐逸，怎能安度人生？“七·七事变”后，刘之洁流落他乡，靠人接济生活，年近七旬又无法再操兵戈，心灵受到极大创伤，抑郁成疾。1938年秋病逝于湖南常德，享年68岁，好友冯玉祥出资理其殡葬后事。

二、北头中学概况回忆

八十年代北中校园一角

当年的北头中学，在集北头村的西南角的一块高地上，学校的东院墙外是集北头村通往王寺镇的公路。西邻高庄子村，学校大门朝北，大门外的西部是操场，大门外的东部是校办工厂。当时的北头中学总共有八个教学班。高一四个班，高二四个班。学校的北半区是教学，生活区。南半部分是菜园。进大门后是一条南北影路，路东总共有三排房子，第一排房子，是学生伙房和教师食堂仓库。第二排房子是教工宿舍，第三排是三个教室。教室前是个小广场，通常用于开会或学生大型活动的地方。路西的房子总共有四排，第一排的东部分有教师住。西部是男生学生宿舍。这一排东边的部分是砖房子，西部分是土坯房。土房子每两间一个宿舍，一个门一个小窗子，对面土炕，非常简陋。第二排的东部是校长室，主任室，还有会议室，卫生室。西部是女生学生宿舍。第三排是两个教室。第四排是三个教室。当时的老师都是在自己的宿舍里办公。生活条件也很艰苦。以上是我记忆中的当年北头中学概况。恢复高考后北头中学招生不错，后来相继改成了农业高中、南皮五中。随着教育资源的整合，就取消了北头中学。2004年，我和几位同学专程去母校，当年的北头中学已经变成了“福星小学”，操场和大部分校园已经盖起了民房。老房子也已经重新翻盖成新的教室，只有路西的一排青砖的两个教室还存在。我对它印象特深。因为那就是我当年学习的教室，站在教室门前，30年前的学习，生活情景仿佛就在眼前。“三十功名尘与土”，“一朝昏晓送流年”。回望人生，光阴似箭，当年的热血青年，而今脸上已刻满岁月痕迹，历经磨砺，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书写着自己的生命乐章。

三、当年北头中学的教师可谓名师荟萃

1975年北中总支部分支部合影

当时的北头中学的校长是许学让，副校长是温玉品。教导主任是隋鸿儒。我的班主任是王麦莅老师。王麦莅老师和她的丈夫崔德民老师是北头中学的英语老师。王老师是北京人，崔老师是天津人，他们夫妻二人都是河北北京师范学院外语系毕业的大学生。因为文革的原因，毕业后被分配到南皮县，并在南皮奉献了他们职业生涯青春时光。崔老师担任高二全年级的英语课，王老师担任高一全年级的英语课。当时的年龄应该在三十岁左右。王麦莅老师性格开朗，笑容满面。她母性的慈爱则如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滋润着我们的成长。

数学老师是年轻，帅气的单文老师，单文老师那可是北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单老师的爱人曹荟灿老师也是数学老师。也是由于文化大革命的原因，他们才来到南皮。单老师的数学讲的非常好，思路清晰、简洁，充满了睿智。

在我们的任课老师中语文老师高一是张老师，由于教我们时间不长就调走了，印象不深。后来是张炳义老师教我们语文，张老师的字写的相当好，很有功底。物理老师也有两位老师担任，高一时我记得是付桂珍老师，只教了一段时间就调走了，后来是张兴慧老师一直教到毕业。化学老师是张佩老师，他是南京师范大学毕业的。当时担任我们政治课的是两位领导，高一时是许学让校长，主要讲辨证法。高二时是隋鸿儒主任，主要讲哲学。这些都是我们那届的主要任课教师。还有我们的体育老师叫王德峰老师，我记得王老师是高庄子村人，个子很高，说话幽默，给人的感觉是既严肃又亲切。当时，他把北头中学的体育活动搞的很好，学校有篮球队，运动队，每年全校都要开运动会，各个班级竞争很激烈。那时真的才叫德、智、体全面发展呢。除了体育外，当时的北头中学文艺活动也是非常出色的，我记得我们班就有很多同学是学校宣传队的成员。那时不像现在只是为了高考，而是为了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无产阶级革命接班人。今天想想，我们这些在文化大革命后期的几届学生，有一批名牌大学高材生做老师，真实无比幸运啊。

光阴似箭，三十载师生岁月尽常亿梦中，沧海桑田，集北头学子网络表叙离别情。原我们母校的所有老师们快乐幸福，福寿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