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胎妈妈鸡零狗碎的生活剪影


孩子脸蛋像熟透的苹果,红得发紫,小小的身体如碳烧般滚烫,喉咙深处被痰液堵塞,每一声喘息都拼尽孩子全部力气,像一台老旧的风箱,发出沉重吃力的呼啦呼啦声。呼噜呼噜…就像一声接一声的闷雷,撞击着孩子母亲的耳膜,更像拳头砸在妈妈心上,呼噜声越来越急促,刘文静顾不上许多,抱起孩子就往医院跑,跑着跑着觉得脚下一软,一个趔趄连孩子带自己重重的摔在地…

刘文静惊出一身冷汗,“扑棱”直挺挺的坐起来,床灯发出惨白刺眼的光,胳膊麻木得像假肢。挂在嘴角的口水扯出长长的弦,刘文静下意识地抬手去抹口水,手晃了几晃又重重的落下来,假肢一样的手臂根本抬不到嘴边。手不听使唤,为了替口水抗挣地球引力,她只能像吃面条一样将口水秃噜吸回口腔,这时口腔的唾液冰冷粘湿与此时的心情一样,怅然若失、五味杂陈。

刘文静环顾四周,处境次第清晰:病床上睡着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的母亲,在药物的作用下,母亲呼吸均匀,睡得深沉。陪护用的折叠椅搭建只有绿皮火车卧铺宽窄的“小床”上,两岁半的儿子吧嗒的小嘴似乎在梦中又加一餐。

左侧1号床是个40来岁雇佣男护工和70岁矽肺病患者。夜深人静,70岁老男人与40岁中年男人,酣声大作,此起彼伏,响彻不足15平米的三人间病房。

病床之间隔着一层薄如纱窗的帘子,比起深夜酣声如雷的聒噪,更让刘文静和母亲难堪和尴尬的是一帘之隔的肺矽病患者和陪护,旁若无人大秀其肉。两个男人像约好似赤身裸体,每个身上只穿一条花裤衩,说“穿”不贴切,应该叫“挂",摇摇欲坠的“挂”在没有肌肉、看不到腰际线的肥硕身体的中段。目光所及白花花的肉体直扎眼,逼得文静娘俩的眼神无处安放、无从躲闪。

更要命的是隔着薄帘子处理“两便”,每到此时,母亲扎着吊针闭目养神,屏住呼吸,原本不通畅的肺通道更是雪上加霜。文静便领着二胎儿子,隐身到走廊。两岁半的年纪破坏力却惊人,一个不留神,口齿不清的喊着姥姥冲向病房,一头钻进帘子的另一侧…

右边3号床肺肿瘤术后复查的退休男教师,没有陪护,入院来相安无事。

在两种不同旋律酣声的间隙,刘文静隐隐感到细碎的嘟嘟囔囔,刚开始以为是自己昏昏沉沉产生的错觉,但是这个声音就像在耳边越来越清晰,像是念经文、又像是祷告。深夜在大小五个人同室的病房,这种碎碎念也不由得让人脊背发凉,惊悚不已。尤其不想熟睡的母亲和儿子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刘文静壮着胆子顺着声音,悄悄掀起帘子的一角向3号床的位置一探究竟,退休男教师双手合十,面向南方,跪在床上,口中念念有词,四目相对的瞬间,彼此一脸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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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22

标签:矽肺   鸡零狗碎   假肢   帘子   剪影   病房   口腔   口水   深夜   儿子   母亲   妈妈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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