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娟教授

• 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 博士生导师；
• 北京师范大学学业规划研究中心主任；
• 英国约克大学博士、加拿大西安略博士后

影响孩子学业表现的因素包罗万象，通常涵盖了家庭背景、教师因素等多个方面。近年来，诸多学者开始聚焦在家庭教育对于人力资本发展的影响上。

家庭教育包括父母养育投入和父母教养方式，这不仅有助于子女认知和非认知能力的提升，而且进一步促进子女学业成绩的提高，进而影响孩子的受教育年限，从长期发展来看，还将有利于他们的职业选择以及获取更高的收入。

01 家庭教育投入对成绩的正向影响

根据北京大学发布的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从父母养育投入（时间投入或金钱投入）和父母教养方式（亲子之间的沟通或者父母对子女的期望）两个维度，包括“和父母一起吃晚饭的频率”、“上校外辅导班或学习兴趣班的费用”、“与妈妈讨论学校发生的事情”、“父母对作业、考试严格管理”等方面的调查统计分析，我们发现：

1. 父母养育投入对子女各科学业成绩都有显著正向影响。具体而言，子女在七年级时期获得的父母养育投入对其八年级时期各科学业成绩几乎都有显著正向影响，尤其对于语文成绩的影响效应最大；对数学成绩的影响效应较小。
2. 与忽视型教养方式相比，父母权威型、宽容型、专制型显著促进子女各科学业成绩的提高。无论对于总成绩还是各科成绩而言，父母权威型教养方式带来的影响效应都更大。并且有利的父母教养方式对于那些成绩较差的孩子产生了更大的影响，而对于优等生而言发挥的作用较小。

图 标准化学业成绩的核密度分布

02好成绩更需要好的教养方式

高质量的家庭教育——积极的养育投入和有利的教养方式更有助于提升成绩处于劣势的孩子的学业表现，增加父母养育投入和有利的父母教养方式几乎都促进了子女各科学业成绩的提高。

一方面，增加父母的日常生活时间投入阻碍子女各科学业成绩的提升，而父母的文娱活动时间投入则对子女学业成绩产生积极作用。

因为高质量的文化资本投入有助于培养孩子的责任心、开放性等人格特征以及学习的努力程度，从而有可能促进子女学业成绩的提升。然而，与父母的时间投入相比，金钱投入并未对子女各科学业成绩产生较强的正向影响，表现为家庭物质资源投入仅提升了子女英语成绩，而校内校外金钱投入对子女各科成绩都没有显著作用。

由此可见，父母的时间投入对子女人力资本发展带来更大影响。原因在于父母的时间投入可以补充或替代物质投入，是影响子女人力资本形成的主要因素，高质量的父母时间投入甚至可以减轻低收入家庭导致的早期人力资本发展差距。

图 家庭教育系数随学业成绩分位点的变化

另一方面，父亲与孩子的日常沟通和关系仅对子女语文成绩有显著正向影响；而母亲与孩子的日常沟通和关系显著提升了子女总成绩和数学成绩。

此外，衡量父母要求的两个维度——父母的控制和管理对子女各科成绩都没有显著影响；相反，父母的要求和期望显著提升了子女各科学业成绩，而且这种影响效应远大于家庭教育的其他维度带来的作用。

这意味着，与其他维度相比，父母的要求和期望最有利于子女学业发展。

总之，父母养育投入中的文娱活动时间投入、家庭物质资源投入，以及父母教养方式的亲子沟通和关系、父母要求和期望都有可能促进子女学业发展。

其中，文娱活动时间投入、父母要求和期望在影响子女学业表现上发挥了更大作用。从社会角度来说，有效的干预不仅仅是对贫困家庭的现金补贴，还包括提高父母与孩子密切互动、鼓励和指导的能力。

事实上，国外已有许多针对弱势儿童的干预措施，例如护士家庭合作计划（Nurse Family Partnership）、佩里学前教育项目（Perry Preschool Program）、初学者计划项目（Abecedarian Program）等，这些干预措施往往通过提高家庭教育质量塑造儿童各阶段能力，进而促进其未来发展。

03 总结与启示

一方面，家庭教育有助于提高儿童认知和非认知能力，可以通过指导父母给孩子读故事、与孩子互动玩耍等方式改善子女认知和非认知能力发育迟缓的现象。

另一方面，童年时期提高认知和非认知能力能够有效促进儿童入学时的学业表现，进而有助于其学业发展。

高质量的家庭教育——积极的养育投入和有利的教养方式，可以为孩子的学业表现带来更高回报。多陪伴孩子互动多参加文娱活动、对孩子的鼓励和指导都会正向影响子女学业表现。

（作者 | 北师大杨娟、赵心慧 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