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五.七”干校10、刮蛇和煮狗

（二）干校生活

（内容简介：干校人的生活由于时代局限，总的说来吃得起饭而已，其中也有丰富多彩的一面。）

现在都江堰市玉堂街道办事处辖区，一派美丽风光，正在打造天府文化旅游淅城。

目录：

1、刮蛇和煮狗80………………………86

2、事件发酵86…………………………97

3、五.七道路97………………………106

4、名匪逸事107………………………118

5、温饱生活118………………………126

6、当年军人的传说（上）127………………134

7、当年军人的传说（下）135………………141

8、预防地震142……………………… 150

9、防震之后151……………………… 156

10、差点被专政157……………………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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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刮蛇和煮狗

（内容提要：干校地处山坝交界处，蛇比另外地方多；地处广阔农村，有农民家养的狗进出干校。上干校劳动的人，也和蛇、和狗打上了交道。）

位于玉堂山边的干校，因为蛇多不时有人，打了蛇扔在路边。有调皮小孩用绳子拴了，拖着玩还怪吓人的。听知青们说，干校附近有一条大蛇，不知有好大？有一次看见它在牛棚前边草地上跑，只见草往两边分。不久我有幸见识了这条大蛇！也在牛棚附近的那条干沟中，它长长的身躯，被两个拿锄头的人逼到沟中；两把锄头劈劈叭叭，向沟中的它打去。

沟底是高低不平的石块，还不容易打着它，大蛇在里面左闪右躲向上逃窜。我也握了锄头站那里，看到这条蛇是黑色的，有3~4米长，约10公分粗。渐渐蛇冲到我站的位置了，如果冲过这道关，它就出沟进入长满草的地上。蛇是草上飞，在草地上它就逃生了。居然有这么大的蛇！我的锄头没有打下去，它冲出去了！卧牛山汤家坪的蛇王逃命去了！像知青们形容的一样，大蛇在草地上窜的时候草往两边分！

　　我吞过蛇胆的消息传开后，不时有人打了蛇拿来找我给剖开。蛇肉可以煮食，蛇皮能追风除湿；胆有明目亮眼的药效，每次剖蛇后胆归我皮肉他们拿走。也有干校人让我帮忙，把蛇肉给煮熟。锅灶是饲养班煮小猪食用的，锅既大又深烧柴旁边也有。我在那里煮了几次蛇肉，也吞服了几次蛇胆，因而“刮蛇”名声在外了。后来看到报刊上介绍，蛇和其它动物一样；也有许多的病和寄生虫，于是就不再干了。

　　基建班一学员说我太差劲了，尽整些打死的蛇；连活的都没有逮到一条，还扬言有机会看他的。这天中午几个路过干校的人，在一堆碎石边，发现一条剧毒的红色赤链蛇。他们的惊叫声，引来了干校基建班这位学员；蛇已经向前窜，有人拿来竹竿要打。

说时迟那时快，就是这位老兄大喊一声“让开！”只见他快步过来，拉开架势右手一闪！就在蛇头要回窜，蛇想咬人的一瞬间；他已经抓住蛇尾，把整条蛇都提起来悬在空中。等大家都看清楚后，再用力把蛇甩在地上，象抽了一记响鞭蛇垂头丧气了。

我们都看到刚才，就那么几分之一秒；如果他稍有迟缓让剧毒蛇回头咬到他，那么死的很有可能是这位老兄。后来他担任过一个乡的副书记，当时谁也不知道他，捕蛇的本领是怎么来的？听他说“叫花子吃冷饭，不是一天操出来的。”他所在乡供销社收购过蛇，此本领是在收购时练习得来的。

都江堰市玉堂街道办事处辖区，冬天下雪后的山地区风光图片

这人说话风趣，有一次他开玩笑似；问一个爱迟到的学员，星期几来的？对方反问这人，你又星期几来的？他回答说自己是星期七来的。还有一次几个干校学员，为一幅形容着急的上联：“娃哭尿胀豆浆蒲”对下联？只有他一人对上“麻黄荞熟秧起节”的下句。

……。

饲养班这处煮过蛇肉的锅灶，一件比蛇更大动物；大家也让我煮肉后，还引发了一场纠纷。

这天清晨天刚亮基建班的学员，即那位在“7•1”晚会上；连比带画表演过剌刀歌的，王姓校长学员捉来一只土狗。听他说是自己早晨，在砌堡坎处洗漱时候，从螃蟹河中打捞的。这条半死的土狗，可能有30多斤重；他叫同班的人帮忙，一起把狗肉弄来吃了。

但是他们基建班，老班长坚决不同意。还说朝鲜战场上那么苦！志愿军都没有拿过，朝鲜群众的一针一线。这位王姓校长学员，他找到农业班的陈班长，他们两人彼此相识。都是农村公社学校的校长，也都是工农兵掺沙子，进教育战线当领导的。这两个商量好之后，叫我去把死狗剥皮、去腹，煮肉大家吃。

“不得拐！”这位基建班的校长学员对我说，“二天哪个找上门来？要打、要说、要辩论随便他！捡的当买的，狗是河里捞的。”

这人亮出一身结实的肌肉说，“哥他们抗美援越，在越南战场上和美国飞机拼过命！老子们的中国造，100毫米高炮；打得老美B-52飞机，都不敢接招！有一次美国飞机偷袭我们，先用烟雾弹把阵地给罩住；想拣老子们的便宜，几个批次的飞机来轰炸。”

“我们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全靠平时苦练的硬功夫，听声音打提前量揍下来几架飞机。还抓了两个金发、碧眼、高鼻子的美国飞行员。那场战斗我立了二等功，不信你去查我的档案！”说着他捡起一根木棍，象那次晚会上一样，又来了几个漂亮的刺杀动作。

　　我还不完全放心，又去向班上党支部书记；同时还兼职干校党总支委员，即那位副局长学员讨教问怎么办？他告诉我说整嘛！反正河头捞的，又不是打了哪家的？

这下我放心去干！在干校一老工人的指点下，用厨房借来的小刀把狗皮剥了，狗头和肚腹都扔到螃蟹河中冲走。班上的书记即那位副局长学员，还带领大家就着河中的清水，用石块把狗肉砸了一遍。说是打死的狗肉中呛有血，要砸出来不然不好吃。

他和班长两人合计后，吩咐我煮盐渍狗肉；即在开水锅中洒上盐，再把狗肉放下去。煮好后按人数分成17份，我们农业班当天有16人。加上基建班那位校长学员，即把狗从河中捞起来的共17人。狗肉各人拿去自己吃，不要一起吃，不然影响不好。

第二天人们都看到，在我们清洗狗肉的大麻柳树下，螃蟹河山溪水之中。有一段狗肠约50多厘米长，挡在一块石头下没冲走。狗肠上面聚集了许多螃蟹，它们各自用一支螯夹住狗肠；用另一支螯夹下肠肉往嘴里送，排列很整齐就像是它们在举行会餐。

……。

还是在我煮过蛇肉的那口锅，整条狗的肉切成块都在锅面煮着。狗皮就放在锅灶旁边，接下来还不知道扔到那里？煮狗肉的香味，把干校的几个大人、小孩都吸引来了，他们好奇地看着这一切。在他们的建议下，我又去干校的蔬菜地里；摘了一把水红海椒，丢在汤锅里提高味觉。

都江堰市玉堂街道办事处辖区的熊猫谷，下雪后的风光图片

“淘得神”！这是干校人，他们对我的评价；不一会儿这几个大人、小孩都离开了。

　　忽然两个中年农民，铁青着脸来进屋来到我身边。“狗是那里来的？”他们问。

　　“河头捞的。”我回答说。

　　“那么怪？河头捞的？“他们有些不相信。

　　“本来就是河里头捞的嘛！”我肯定地说。

　　“狗是我们的。”农民之一说。

　　“晓得你们是河头捞的。”农民之二说。

　　看到这两个农民一幅悲伤的样子，我完全相信狗是他们的。“那……你们把狗肉拿起走嘛！”我说。

　　“狗皮呢？”他们问。

　　“在这里。”我说。

　　两人拣起狗皮转身往外走，“狗肉？你们？”我问。

　　“不要了，你们吃。”

“我们不吃那些。”两个农民边走边说离开了。

……。

等狗肉煮好已经是下午开饭的时候了，我把肉分成20份每份用报纸包好。全部都盛放在一只，装猪儿子食的大木盆中。原来想法是：连我17个人，他们拿走16份以后还应该剩余3份；我一份，再给干校的男女知青们一边一份。

谁知全部都拿走后还不够，有几个基建班的也来拿走了狗肉。最后还差三份，我也没有吃上狗肉；没有领到肉的两个农业班的人，还和我吵闹了一通。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相信，连我也没有吃上狗肉。过了好久还有人说：“他没有吃到狗肉？哪个相信嘛？”

　　担任农业班党支部书记的，副局长学员教训那些人。他说：狗半只、羊半头，狗只有一半的肉；那只狗最多有15~16斤肉，煮好还要缩一些称。我回去用称称过，我的那包狗肉差点8两；我们总共 20个人拿了，一个人7~8两狗肉；人家煮狗的肯定没有吃到，人嘛不要那么心凶！是对的喊你们哪个去煮哇！

我们农业班一共拿了13份狗肉，各自分开吃连我在内，有3个人没有吃上狗肉。基建班一共拿了7份狗肉，他们十几个人是集体吃的。听说他们中有乡供销社的，还搞来当时不好买的几斤白酒，就着盐渍狗肉一起吃喝。

老班长不愿意上桌入座，基建班有人说再过两个多月，就是建国27周年的国庆节。你还在想朝鲜战争？老班长被硬拉上桌子，递上酒杯和筷子后又有人说，朝鲜战争结束，都20多年该吃肉喝酒了。老班长无可奈何，也和大家一起吃喝起来。

都江堰市玉堂街道办事处辖区内，赵公山下雪了图片

　　现在回忆起来，我没有吃上狗肉，但喝过煮狗肉的汤。几个干校的工人也来喝过，他们都说汤才是好东西！加上有新鲜水红海椒的辣，那汤的味道真好！但接下来这件事，给我的麻烦才不少。（文庙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