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军班长半夜听到一阵沙沙声，仔细一听大惊：我们来个先下手为强

从1952年6月开始，志愿军第39军返回前线以后，很快就将进攻的目标放在了老秃山地区。老秃山虽然面积不大，但却是敌我缓冲地带上一处重要的制高点。这个制高点落入敌人手里以后，敌人就可以将这里作为出发阵地，威胁到志愿军其他阵地的安全。正因为如此，39军将夺取老秃山作为了首要的目标。

然而没想到的是，敌人在老秃山上修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又在周围部署了大量火力支援。志愿军39军115师343团连续打了4次老秃山，一直到7月下旬才将老秃山夺了下来。39军占领老秃山以后，这里便成为了一把可以直取敌人心脏的尖刀，这显然是敌人所不愿意看到的。从7月19日开始，恼羞成怒的美军第2师第23团，在上百架飞机、100多门大炮和大量坦克的掩护下，向老秃山发起了凶猛地反扑。

守卫老秃山的部队是343团7连，战士们依托着阵地上的工事，奋力与数倍于己的敌人展开厮杀，先后打退了敌人多次进攻。敌人连续进攻了3天3夜，却始终没有任何进展。不过7连阻击敌人的同时，自身也付出了不小的伤亡。在老秃山的222.9高地上，原本坚守的部队是1排4班。可经过这几天的战斗以后，排长石林河、班长刘佐才等人都负了伤，只能够进入坑道里，地表阵地上只剩下了副班长倪祥明、战士周元德、宋成久3个人。

7月21日晚上，因为下着大雨，战士们冒雨抢修工事以后，都累得不行，吃了一些凉水泡着的干粮以后，便在坑道里抱着枪休息。刘佐才一看大家都这么累了，便独自披着雨衣走到了洞口，为其他战士们站岗放哨。倪祥明半夜醒来，才发现班长已经守了很久，他本来想接替刘佐才，却被刘佐才拒绝了。等倪祥明走到坑道的另一个洞口，发现石林河也独自守在洞口，他同样拒绝了倪祥明的替换请求。无奈之下，倪祥明只好走回了坑道。

这天晚上一直都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一直到7月22日凌晨，刘佐才忽然听到山下传来了一阵沙沙声，似乎是脚踩石头的声音。这让他大吃一惊，赶紧探出头想要看看山下的情况。然而天实在是太黑了，外面伸手不见五指，什么情况都看不到。无奈之下，刘佐才只得静下心来，仔细听了起来。这一听之下，顿时让他大吃一惊，山下虽然没有说话声，却有沙沙声和铁器碰撞的声音，似乎是有人上来了。

虽然还不敢确定，但刘佐才怀疑，很有可能是敌人来偷袭了，他赶紧找到石林河：“排长，下面好像有敌人上来了，我们不如来个先下手为强，扔一颗手榴弹下去试试。”石林河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同意了他的请求。石林河这边才刚同意，刘佐才便迫不及待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扔去了一颗手榴弹。

只听得一声巨响在山腰处传来，爆炸那一瞬间的火光让大家都看清楚了，距离交通壕大约10多米远的山坡上，正有一堆又一堆的黑影在移动，时不时还会发出钢盔碰撞的响声。一看敌人上来了，石林河立刻下令大家按照之前的部署分成3个战斗小组，各自坚守不同的位置，向敌人发起猛烈地攻击。与此同时，7连指挥所那边也发现了情况，开始用重机枪进行扫射。

一番激战以后，正面的敌人终于被打退了回去。倪祥明也不知道自己战斗了多久，只知道手里的自动步枪已经没子弹了。还不等他松一口气，忽然听到侧后方有传来了脚步声和钢盔撞击的声音，显然是又有一批敌人摸上来了。另一边的石林河、刘佐才也听到了声音，他们立刻做出分工，石林河等人继续坚守正面，刘佐才带着5个人绕到侧后，打击从后面上来的敌人。

一时之间，4班陷入了敌人的夹击之中，旁边的5班阵地也同样遭到了攻击。黑夜里什么都看不清楚，刘佐才只知道，全排的阵地上都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忽然间，他听到十多公尺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哒哒”声，一连串子弹从他头顶上飞了过去。刘佐才知道这是敌人架好机枪了，他必须要将机枪干掉才行。

刘佐才往身上一摸，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反坦克手雷了，他想到战士吴永珍身上还有反坦克手雷，便趁着敌人换弹夹的时候，滚进了交通壕，几步冲到了吴永珍旁边。刘佐才碰了一下吴永珍，立马就发现不对了，吴永珍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来吴永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牺牲了，刘佐才强忍着心里的痛苦，摸出了两颗反坦克手雷，然后回到自己的工事里，奋力将手雷扔向敌人。只见红光闪了两下，敌人的机枪再也不动了。

与此同时，4班阵地的正面同样面临着危机。石林河与战士傅显宗一起，连续向敌人扔出了半箱手榴弹。可因为敌人实在是太多了，火力又太过凶猛，让石林河两人根本抬不起头，敌人便趁机冲到了阵地前面。关键时刻，石林河与傅显宗一起冲向了敌人，与敌人同归于尽，用他们的牺牲守住了阵地。

战士王义大腿负了伤，可他依然奋力端起机枪，疯狂扫向敌人。另一名战士葛方明的手和腿都负了伤，他却依然一声不吭，伏在工事里用牙齿咬开手榴弹的保险盖，然后用一只手坚持扔向敌人。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4班又消灭了多少敌人，敌人的进攻终于渐渐停止了下来。

这时候阵地后面也只剩下了刘佐才一个人，他打退了敌人多次进攻，自己头部也负了伤。可刘佐才却丝毫没有察觉，依然继续坚守着阵地。一直到敌人退下去以后，他去搬手榴弹箱子时，才发现自己头上全是血。还不等刘佐才有任何反应，他便已经晕倒在了交通壕里。等他醒过来时，已经被搬进了坑道里。

不一会儿，敌人再度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这时候阵地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倪祥明和周元德等几个负了轻伤的人都站了出来，走到坑道外面继续阻击敌人。这是一场更加残酷的战斗，倪祥明和周元德虽然多次打退敌人的进攻，但终究是寡不敌众。到最后，有5个敌人冲上了阵地，与倪祥明等人搏斗起来。

刘佐才知道外面的情况不妙，他非常想要站起来，可他受的伤实在是太重了，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能爬起来。而这时候，外面的倪祥明和周元德也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他们实在无力将这几个敌人干掉，只能拉响了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了。敌人的进攻终于停止了，刘佐才等人心里却是悲痛万分，是倪祥明等人的英勇牺牲才守住了阵地。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外面再度传来了脚步声，刘佐才和其他伤员都抓起了手榴弹，挣扎着爬到洞口，准备与敌人进行最后的拼杀。不过这一次来的并不是敌人，而是前来支援的7班。看着7班班长张文举，刘佐才终于松了一口气，4班终于守住了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