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中国早期的灾异书写与灾难文化

中国历史进程之所以分为古代、近代、现代,和当时社会的发展程度有着必然的联系。原始社会,奴隶制社会,以及封建社会统称为古代,在这一时期,人们的生活质量不高,社会生产力低下,甚至在思想上也未成熟。

这种社会状态下,往往会滋生许多灾难,这些灾难来势凶猛让当时的人们束手无策,比如原始社会时期爆发的水灾曾让许多人无家可归,元朝后期爆发的长期旱灾直接导致了国家的灭亡,由于认知的浅薄,人们并不认为这是自然界的正常状况。

随着后来灾害发生的越发频繁,人们开始逐渐接近和了解这些灾难,一是考虑再次发生的应对之策,二是为后代子孙留下记录。就这样,中国古代产生了一批记录灾难相关知识的书籍,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灾难文化。

一、独特的灾难体系

1.最初对灾难的认知

方才提到过,古代中国人的思想进步程度并不是很高,也就是说明,在当时形成认知的时候,很可能会被客观因素所左右。从对灾难的理解来看,古代社会对灾难的最初认识一直被“怪力乱神”所左右,从而形成一种不切实际且偏执的认识。

比如常年的旱灾,水灾,蝗灾等偶发的自然灾害,甚至打雷闪电,大风等常见的自然现象,只要是费解表现,都会被归结为鬼神作祟。这种唯心主义的认知自然也是存在优点,那就是在一定程度上对当时人们惶恐的内心形成一定的安慰。

当然,这种情况所伴随的最大弊端就是抹杀了人们探索的可能性,面对频发的各种灾害,人们只是逆来顺受,认为这是得罪了神灵的必然惩罚,便不再反抗。在相当的一段时期内,人们对自然灾害的解决方式仍然停留在祈祷方面。

比如西周时期,青铜器作为当时最珍贵的金属,常被用作祭祀使用,还出现了礼乐制等专门用于祭祀和祈祷的规章制度,规定之详细,连不同祭祀场合下的着装打扮都有严格的要求,这些种种,都是为解决灾难问题所采取的无效措施。

2.神话中认知的变动

随着社会的进步,人们对灾难的认知受制于鬼神的现状在春秋战国时期发生改变,由于百家争鸣现象的出现,人们对灾难的认知终于从神话开始向现实演变,一些对多种灾难的相关记录,也是从这时涌现的诸多新思想中产生。

而最早的记录,迷信色彩依然严重,主要以神话故事为主,但已经算是最早记录灾难的文字性作品。

比如在先秦时期的《山海经》之中,就通过对一些神灵的描写来强调灾害的合理化,“胡射夫河伯”乃是其中的水神,也是与水灾相关的神话记录。

对于灾害相关的描述,书中还往往会有辅助性记录来加以佐证,比如对河伯的描写,除了对其自身形象的概述之外,往往会记载相关的几个事件来体现洪灾的危害性,虽然并没有在书中明确表述,但可以根据当时的表现进行推测。

就河伯而言,书中记录了蚩尤与黄帝大战之时的场景,“忽而起雨,雷电交加而至。”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当时的人们已经基本理解了洪涝灾害,它的发生并不是凭空出现,而是连续的降雨开始的。

降雨的同时往往伴随着打雷闪电等其他自然现象,虽然在书中都将他们归结为河伯的作战方式,但同时也说明,此时人们已经理解了以洪涝为主的多种所谓异常自然现象。

3.认知的加深与解决方法的探索

随着后续时代的进步,自然灾害虽然时常发生,但人们的认知范畴也越来越广泛,更多的自然灾害也开始被人们所了解,随后渐渐开始认识到这些自然灾害并非毫无办法,有时候采取一定的措施可以缓解,甚至能避免自然灾害,这便是中国古代防患于未然的开始。

对洪涝灾害的最典型防治,是李冰父子主要负责修建的都江堰水利工程。战国时期的成都平原还并不是现在的天府之土,频发的洪灾和连日的战争让蜀地人们民不聊生,直到秦昭襄王占领蜀地之后,针对当地频发的灾害修建了都江堰。

主要是根据前人的治水经验,对当地的排水灌溉系统进行了完善,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防洪系统。雨季可用于蓄水,旱季可用于灌溉,后续的唐朝等都对其进行了完善,这是中国灾难体系中反抗灾害的首次探索。

都江堰的修建同时解决了当地的旱涝灾害,同时也为后续人们面对灾害,提供了宝贵的经验,以至于后来,连地震这种破坏性非常大的灾害也有了预防措施。

中国古代领土面积广大,自然有不少地区长期处于板块交界地带,地震这种自然灾害是常有的事情,一旦灾难发生,房屋损毁,人员伤亡等损失是在所难免的,而按照当时的生产力,灾后重建很难在短时间内实现。

因为有了前人的经验,对于这种自然灾害也有了应对措施,那就是张衡发明的地动仪,这个仪器的产生放眼当时整个世界都算是一大创举,虽然不具有灾难预知的能力,但却对二次建设有着巨大的作用,这都要归功于地动仪“方向预测”的能力。

在此之前,由于地震级别的不同,在灾难发生的时候朝廷并不能在第一时间获取灾难发生地点,要等到一直要等到震源地的快马传信才能获悉灾情,而后再派人前往或许会耽误最佳救援时机。

而地动仪的出现解决了这一问题,一丝轻微的震动也能将其触发,得知方位之后,便可迅速派出救援,节省了不必要的等待时间,这是中国古代应对灾害恶道又一大成功。

二、中国古代的灾异书写

1.先秦诸子中的赘述

相比于此前提到的神话产生认知,史实的记录往往更加具有可信度,并且这种记录早在先秦时期的文献中就已经产生了,从当时的记录来看,并不是将其称之为“灾难”,而是叫做“灾异”。

相比于前者,灾异这种称呼也能侧面反映出人们思想的不成熟。而“灾害”称呼的使用,则说明人们认知的逐渐规范化,《左传》中曾说“是以神降之福,时无灾害”。

也就是说书中认为没有灾害降临是因为得到了上天的眷顾,从某方面来说这种认知是正确的,自然的动向非人力所能为也,天不降灾自然是上天垂怜。

《国语》中提到“以顺及天地,无逢其灾害”旨在表明灾害乃是天地所产生的意向,时时刻刻做到尊重天地,自然能够免除灾难的危害,而《晏子》中的记录对灾害有更加清晰的认知。

它强调“灾害加于诸侯,劳苦施于百姓”,大致意思就是灾害降临的时候会影响到诸侯们,而最终的受害者则是社会最底层的百姓,还隐隐体现了带有同情意味的民本思想,指出灾害只会加重诸侯对底层百姓的搜刮,所以最终受难的依旧是百姓。

《荀子》中则是用灾祸作为一种意向来诠释道义的重要性,“灾祸、患难而能无失其义”说明面对灾祸是早晚的事情,无论是谁都会经历灾难的洗礼,而患难之中不忘记道义之所在才是最重要的。

2.后续的灾异相关记录

从先秦的文献中看,无论是灾难,灾害,还是灾祸,都是强调自然力量带给人们的危险与困境,还在灾难的影响下形成了许多清楚的认识,这种认知在后续的想“灾异”相关记录之中,表现得更加清楚。

根据《后汉书》中的记录,永元十二年的汉和帝时期,京师地区曾爆发了旷日持久的旱灾,皇帝为此下诏解决灾情,但最初的臣子们也只是通过祈祷和祭祀等荒谬的方法进行,汉和帝知道以后大怒,罢免了负责的相关官员。

直言“三公朕之腹心,而未获承天安民之策”,而后亲自“另择良吏”,前往赈灾,最终这场旱灾得到了妥善的解决,自此,所谓的“灾异”在史书中已经很少出现,因为他是神化灾难的代名词,但并不代表会其会消失。

《史记》中对伍子胥身亡就归结为神灵,认为其身死是“河中神灵所致灾异”,正是因为这个记录,伍子胥的形象开始在民间走向神话,地位一度被抬高,最后被称之为“潮神”,但是这并不影响人们对自然灾害认知方面的完善。

总结

所以说,无论是古代中国的灾难文化,还是灾异书写的演进,都是存在一定规律的,从完全不了解灾难,到神话方面的触碰,再发展为主动认识,随后衍生出面对灾难的设施和方法。

而灾异书写的进步也是跟随灾难文化的发展而进步的,随着人们对其认识的加深,先秦时期灾异逐渐演变为后来的灾难与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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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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