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原（二百九十五）-腊八节

腊八节

文/张鸿志

腊八节的晚上，家人喝完腊八粥，我就用黄桃和苹果罐头瓶子准备腌制腊八蒜。外孙女茜茜对腊八粥不感兴趣，对罐头也不屑一顾。只对制作腊八蒜感兴趣，一连串问道:“什么是腊八蒜？咋个制作法？什么时候可以吃？”我望着七岁的茜茜满脸的纯真，仿佛一个熟悉而亲切的脸庞浮现在我眼前，思绪追溯到半个世纪前……

记得20世纪70年代初的一个腊八节，母亲下午就操持着做腊八粥。所谓腊八粥就是用豆子及其它杂粮，加上花生米和红枣，放在锅里文火慢煮。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这就是难得的饕餮大餐了。我一口气喝上两碗后，就已肚儿圆了，喝的是满脸大汗。这时只挑粥中的花生米和红枣，进入“点射”模式。晚饭后，母亲打开一桃子罐头，用瓶子制作腊八蒜。见到桃子罐头我就又奋不顾“肚”地干掉了。这时，听到外面的鞭炮声，我就急切问母亲：“啥时候过年啊？”母亲边剥蒜皮边说：“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我因肚子“不方便”，就站着剥蒜皮，手指头被蒜辣得火辣辣的，眼睛也被辣得“热泪盈眶”，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对腌制腊八蒜的兴趣。母亲将剥好的蒜装进瓶中，注入米醋，盖好盖子，放在窗台上。告诉我等到大年初一蒜变绿就可以吃了。从那晚起，放学后我就直奔蒜瓶凝视那蒜变绿了吗？大有“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的劲头。三五天后看到蒜初现绿色，就兴奋不已。终于熬到大年初一了，只见瓶中的蒜呈湛青翠绿色，在鞭炮声中，吃着韭黄肉馅的水饺就着腊八蒜，味道好极了，感觉是世界上最美的珍馐！那味道至今还残留在味蕾中……

“姥爷，你想啥呢？”随着茜茜一声呼叫，我的思绪又回到现实中来。所不同的是茜茜现在坐着剥蒜，而我那时是站着剥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