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昆仑关，中日精锐正面对决，杜聿明：打的就是王牌

长沙会战让蒋介石飘了

虽然长沙城被打成了粉，但中国军队在第九战区代司令兼任国民党湖南省主任委员和省主席薛岳的指挥下，还是以其“天炉战法”取得了第一次长沙会战的重大胜利，并重挫了由冈村宁次指挥的日军第11集团军。

中国军队第一次以强硬的姿态，迫使日军回到了战略原点。历史，把这一刻定格在了1939年的10月5日。

第一次长沙会战

远在重庆的蒋介石自然万分兴奋，随即于10月29日早晨，辗转来到了湖南衡阳的圣经学校，并于当日下午主持召开第二次南岳军事会议。参会人员为第三、四、七、九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张发奎、余汉谋、薛岳，还有参战的罗卓英、王陵基、关麟征、杨森、欧震等军师长，以及湘、粤、赣、桂四省省政府主席、保安处长以及四省的国民党省党部、三青团省团部的首脑。

蒋介石参加的南岳军事会议

会议除了总结此次长沙会战的得失外，他还称赞其“影响甚大，首开第二期抗战胜利之先河，极大地鼓舞了士气和民心，提高了中国的国际地位。”他还指出“这次会战最大的成功，就是忠实地执行了统帅部的命令，将士忠勇效命，人民动作协同。”在如此褒奖杀敌将士的同时，他还自信的表示“第二期作战的要旨所在。不是要在装备上武器上与敌人决胜负，而重在战略上精神上来与我们的敌人决生死！”甚至还高调的宣称“中国军队反攻的时刻到了”。

带着这样的高昂情绪，蒋介石于同年的11月19日，向所有战区下达了冬季反攻任务手令。但随后的事实表明，除卫立煌的第一战区和傅作义和第八战区外，其余战区，特别是顾祝同的第三战区，打脸了蒋介石，并受到了其“军誉扫地，廉耻安在”的斥责。有史料表明，此次声势浩大的冬季反攻攻势，没有收复任何一个军事要点，也没有收复任何一座城池。自身反而损失了近五万的兵力。同时，也坐大了日军陈兵中越边境，切断中国西南补给线，继而觊觎法属印度支那的野心。

广西一直是日本人的心腹之患

展开1939年的中国版图就不难发现，当时的中国从北到南的抗战态势虽然十分危重，大半个中国已陷入敌手。在北起辽东半岛，南到广东大亚湾的中国沿海运输线，也已被日本如数切断。但让日本人意外的是，中国的正面战场依然没有投降与屈服的意思。而且就连共产党领导的敌后抗日、救亡图存也是如火如荼。

问题出在哪儿呢？围着中国地图，日本人发现了战略物资正源源不断的从云南、广西的中越通道进入中国。有资料表明：仅1939年上半年，中国就从缅甸方向输入了战略物资近三万吨。同年9月，广西左江水路、及南宁至越南河内的铁路、公路等，越南海防至中国昆明的滇越公路等，也开始承担了向中国国内大规模运送战略物资的任务。

从全面展开侵华战争以来，限于地理、资源、人口等因素的日本人就急于速战速决。广西问题，更成了日本人的心腹大患。于是，日本人从1939年开始，就开始全面加紧了对当时张发奎指挥的中国第四战区（即两广地区）的进攻，同时，还展开劝降手段，以图全面截断中国的进口通道，进而威胁中国战时大后方——重庆。

日军登陆钦州湾，南宁守军望风而逃

11月13日，在航母和巡洋舰等50多艘军舰的掩护下，日军第五师团下辖的台湾混成旅等部队，由21集团军司令官安藤利吉指挥，分乘70多艘运兵船，从海南三亚的榆林港出发，经过两天的航行，在暴雨中抵达了广西的钦州湾海岸，与中国守军第64军新编第19师展开了激战。

日军登陆钦州湾

由于事前并没有把钦州湾作为防御重点，钦县和防城两县先后于16、17日陷落。日军此后便由此长驱直入，并分三路大军于19日直扑南宁城下，以三面之势合围了南宁。

进入广西的日军

此时，中方的守城部队只有刚抵达南宁不久的国民党31军135师405团。想以立足未稳之师，去对抗如狼似虎的日军，尤其还有日军的王牌第五师团，无疑是以卵击石。在联系不上师部的情况下，兵力单薄如纸的405团几乎没放一枪一弹，于24日下午便闻风撤出了南宁城。至此，南宁完全陷落。尽管事后桂林行营军事法庭以擅自放弃南宁之罪判处了405团团长伍宗骏五年有期徒刑，但对整个战局来说，已于事无补。

侵占南宁的日军

日军精锐囤兵昆仑关

日军第五师团是日本陆军主力部队之一，其前任主官是臭名昭著的侵华战犯板垣征四郎中将。其前身参加过中日甲午战争。“七七事变”之后，主要在中国华北地区作战。南口、忻口战役后，攻占过太原。所属部队还参与过淞沪会战，南京大屠杀，以及台儿庄战斗。1938年9月转隶21军，进入中国华南，是攻陷广东周边地区的日军主力。素有“钢军”之称。1939年9月转隶大本营预备队，即任主官为今村均中将。

日军第五师团今村均中将

未使全力就占领南宁之后，日军第五师团旋即遣其中村支队和骑兵联队沿南宁向北进击，兵锋直指宾阳。12月4日，进击的日军占领了昆仑关和高峰隘，同时，开始大量构筑战壕、碉堡等工事，与中国军队在此形成了对峙。此时，眼看着今村均手握及川诚七少將率领的第九旅团、中村正雄少将的第二十一旅团和盐田定七少将的台湾混成旅团共三万多人的重兵已定桂南大局，日军21集团军司令官安藤利吉返回了广东。

侵占昆仑关的日军

杜聿明曾冒雨扒车请战

当日军即将兵临南宁城下之时，中国方面也做出了全力应对之策。毕竟，自己的生命补给线危在旦夕。如果被日军截断，那么，中国抗战的大后方就将后患无穷，甚至将会动摇整个中国抗日根基。于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急电桂林行营主任白崇禧，除责成其死守南宁外，还调集了傅仲芳的99军和姚纯的36军，分别从湖南、贵州和湖北紧急驰援。同时，作为先头部队的杜聿明第5军，则就近从湖南衡阳、广西全州等地急速南下，以解南宁之危。

时为中国第五军代军长杜聿明

其实，在蒋介石赴衡阳参加军事会议之时，杜聿明就曾带领郑洞国，戴安澜，邱清泉等手下将领，冒雨在广西全县火车站列队请战，并亲自扒上了行进的列车，向蒋介石请命桂南抗日。此时，他还只是第五军的代军长。

因蒋介石正在休息，被卫兵拦下后，只见到了蒋介石的“文胆”陈布雷。并得到了陈“放心，此事我来办”的承诺。此事也是后来杜聿明血战昆仑关的“跳板”。

白崇禧的亡羊补牢

桂林行营主任白崇禧

12月10日，狂妄至极的日军第五师团主官今村均向白崇禧发出了一封诱降信。但作为地道广西人出身，且也是抗战时期桂林行营的主任，白崇禧对此嗤之以鼻。并明确告诉日本人，你的资源不足以支撑战争的继续进行，诱降这一套你少来，我会和你打到底！白崇禧在这一点上，没有懈怠自身的职责和人格。

其实在各路援军尚未到达之际，白崇禧及所辖之16集团军就已经开始调整布署，在步步拒敌的同时，根据来援部队的实际进展，制定了以“收复南宁，歼灭第五师团”为目的，“关门打狗”为战术手段的反攻战略计划。并集中了4个集团军的力量，决心在昆仑关与敌决一生死，而后收复南宁。

中国军队开始全面布署

白崇禧的具体布署为：徐庭瑶38集团军第五军和第二军担任昆仑关主攻任务，而后沿邕宾路进攻南宁；夏威16集团军担任助攻任务，夺取高峰隘的同时，破坏邕钦路，断敌交通，而后随主力部队会攻南宁。为确保昆仑关的收复，白崇禧还令蔡庭锴26集团军在敌后游击，断敌粮弹补给；叶肇27集团军之66军负责攻击高峰隘以南之敌。作战命令于12月15日下达到了参战部队，并决定在12月18日拂晓开始实施。

晚则晚矣，但也属不得已而为之。

蒋介石亲临前线扶正杜聿明

12月17日上午，刚刚返回桂林的白崇禧，又被蒋介石拉上飞机，来到了宾阳前线的太守墟附近的谭蓬村，与先期从重庆到达的战地党政委会副主任李济深和军委会政治部部长陈诚等，在代理军长杜聿明的陪同下，一同视察了第五军临时指挥部，荣誉第一师的阵地，以及谭蓬村罗马洞指挥所现场，并在洞前留下了唯一的一张视察照片。随后于当日下午离开宾阳，留下了李济深和陈诚在此“监军”。

蒋介石在宾阳前线视察

在接下来召开第五军团以上高级军官会议上，陈诚受蒋介石之托，宣布了杜聿明为第五军军长的任命。至此，杜聿明也正式入主中国唯一机械化王牌军，其麾下集结了戴安澜的200师，郑洞国的荣誉第一师，以及邱清泉的新编第22师。此三人，是当时中国军界在抗战时期闪亮的星。同时，该军还装备了苏制T26坦克80余辆、德制“豪须”装甲车100辆、美制福特卡车400多辆、摩托车40多辆。军属重炮团拥有150毫米榴弹炮24门，各师均配有大量的山炮、野炮。在中国军队中是顶配。

中国第五军的装甲部队

而在面对接下来的昆仑关攻坚战，杜聿明则作出了如下布署：以第200师和荣誉第一师为正面主力，全力攻取昆仑关； 22师由小路绕过昆仑关，攻占五塘、六塘，阻击南宁来援之敌；第200师副师长彭璧生率两个补充团担任左翼攻击群，侧击昆仑关并断敌退路，同时阻击北上援军，确保昆仑关正面战场的顺利突击。

行进中的第五军

第五军的雷霆一击

昆仑关位于南宁东北方，是宾阳县与南宁市昆仑镇的交界处。距南宁50公里。距宾阳30公里。所处的山脉海拔只有300多米。它的东侧，是南宁至柳州、梧州的必经隘口。相传此关为汉代伏波将军马援所建，人文历史非常久远，素有“雄关独峙镇南天”之誉，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日军占据昆仑关后，修筑了很多防御工事，以致于将整个昆仑关和周边都连成了一个坚固的堡垒。所以，在此地驻防的日军第五师团第五骑兵联队等部队看来，昆仑关不仅雄关如铁，且固若金汤。再从第五师团与中国军队所有的交手记录中，还从未吃过败仗的战绩来看，日军对于昆仑关的防守更是信心满满。

第五军向昆仑关发起进攻

按照白崇禧和杜聿明的计划，中国军队于12月18日凌晨1时向昆仑关发起了猛烈的炮火攻势。特别是正面主攻的第五军，其炮火的“豪华”程度，远远高于任何一次对日反击。尽管据守的日军也用炮火进行了还击，但无论威力、射程和种类，都无法与中国第五军相比，甚至在四十多分钟后，日军的炮火已被中国军队全面压制。随后，第5军荣誉第1师和200师官兵在战车及炮火支援下，向昆仑关猛扑而去。继尔在中午时分，夺取了金龙山、老毛岭、罗塘、同兴等高地，迫使日军第5师团第42联队第2大队向核心阵地退缩。与此同时，第五军两翼迂回的部队也相继占领了五塘和六塘地区。

战斗中的中国军队

中国军队雷霆般的攻击，给了驻守在南宁的日军第五师团长今村均当头一记闷棍。除了感叹中国军队的攻势凌厉之外，今村均又急令第21联队长三木吉之助率部，并携重武器，分乘30多辆汽车，急速北上昆仑关进行支援作战。

对于这支增援部队，中国军队按作战计划进行了层层阻击。他们把三木联队截成了几断，甚至在六塘、七塘之间完成了对三木补给部队的包围。但还是没能阻止三木的主力。18日当晚，三木联队主力抵达了九塘，并以持续攻击的势头，逐渐靠近了昆仑关，并得与守军会合。

中日双方围绕昆仑关陷入混战

截止到19日，第五军在昆仑关主战场方面，荣誉一师经过苦战，控制了昆仑关的制高点；22师在五塘、六塘拼死阻击着南宁方面的援军；200师的迂回部队则牢牢控制着七塘和八塘。同时，白崇禧部署的西路军也和日军第五师团的42联队在高峰隘紧咬不放；东路军则在日军后方的钦县、小董、大塘和蒲庙死死纠缠，让日军第五师团分身乏术。

正在进攻的第五军

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在五塘、六塘拼死阻击日军的邱清泉第22师。其炸桥伏击，用地雷结合装甲车打出的泰山压顶般气势，展现出了中国军队不一样的精气神。此战不仅切断了昆仑关的交通线，更是让邱清泉在德国留学时所学到的工兵和装甲作战的优势得到了淋林尽致的体现。虽然后来邱清泉在淮海战场被解放军击毙，但此次阻击战，邱清泉表现得还是可圈可点。

中国军队付出了巨大的阻击代价。仅从如此的战场态势看，虽然中国各参战部队的伤亡人数激增，但日军第五师团想要跨越中国军队的层层阻击，进而增兵昆仑关，无异痴人说梦。没有尸山血海的堆积，日军想都想不要想。

正在开进的第五军

没有史料表明师团长今村均是否对当时的战场态势了然于胸。他于20日仍然作出了继续增兵昆仑的决策，并遣第21旅团长中村正雄率领两个大队驰援。但中村支队从上路开始，就不断遭至中国军队迫击炮和山炮的轰击。直到下午3时，好不容易前进了一段路程的中村支队刚得以喘息，却不曾想又走进了中国军队的埋伏圈。面对公路两边居高临下的打击，中村支队狼狈不堪，疲态尽显。中国军队的层层阻击，这股日军事实上也没有了到达昆仑关的任何可能。

增援昆仑关的日军

日军王牌沦落到以草裹腹之境地

据日本防卫厅防卫研究所战史室编纂的《中国事变陆军作战史》显示，在中国第五军部队正面攻击和包围圈逐渐缩小的情况下，昆仑关日军在12月21日已陷入弹尽粮绝的境地，部队不得不以草根树皮为食，用刺刀与竹子做成扎枪，继续坚守。如此困境，在当时侵华日军中见所未见。

被歼日军留下狼籍一片

更让日军意想不到的是，中国空军也在21日加入了战场。尽管数量只有十架，但也使驻守昆仑关和九塘的日军吃尽了苦头。并帮助荣誉一师突破了日军昆仑关北端阵地。至24日，在中国第五军持续不断的攻击下，日军三木联队的阵地已是尸体横陈，褴褛不堪，已入绝境。山木甚至已经下令烧毁军旗。

死伤惨重的日军阵地

此前，他已多次向中村正雄求援。奈何，彼时的中村正雄也已危在旦夕。且已在七塘附近中弹负伤。而在南宁的今村均更是已经无兵可派，因为他手上的唯一有生力量——及川源七支队还远在中越边境的龙洲和镇南关争抢中国的战略物资。

中村正雄遇上郑庭笈

尽管子弹从左颊穿过，满脸的鲜血还引起了视线的模糊，但是中村正雄用其所部仍然拼死抵达了九塘。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又一颗子弹钻进了他的腹部。

中村正雄

这一枪，是拜第五军荣誉第1师第3团的官兵所赐。

此前，荣誉一师第二团已用重炮加突击的方式歼灭了据守在罗塘高地的田村康能中队。而三团的到来，则是给中村正雄所部的结局画了一个句号。

中村正雄再次中弹之后，被卫生兵抬进了一所民房进行紧急手术。无巧不巧，三团团长郑庭笈用望远镜观察敌情时，发现前方路边草坪上有日军部队正在训话。他立即命令迫击炮、重机枪一齐开火，打得日军四散奔逃。而正在手术的中村正雄也被落下的炮弹击中——挂了。

第五军荣誉一师第三团团长郑庭笈

此后，中国空军的战机也加入了战团，对中村旅团进行了轰炸。有战后的资料显示，当中国战机飞临此地时，日军还以为是已方的飞机来空投物资了，还纷纷铺好了联络板，让中国空军准确无误的抛出了炸弹。此役，中村旅团遭到重创。

中日精锐对决昆仑关

趁着战事胶着，第五师团第21联队足立半一中队突破中国军队的层层阻截，于25日夜冲进了昆仑关与驻守的三木部队会合，并带来了足够的弹药。同时，台湾混成旅第二联队也于27日突破了中国99军第92师的防线，成功增兵昆仑关。42联队推进至九塘，六塘、七塘，八塘也有日军渗透。

进入昆仑关的中国军队

而此时的桂林行营与中国第五军也没有闲着，敌变我亦变，并针对性的调整了布署。

29日，临时划归戴安澜200师指挥的荣誉一师第三团经过三小时的肉搏，成功收复界首高地，拆除了昆仑关日军的支撑。

30日，杜聿明以邱清泉的22师为箭头，向昆仑关的日军主阵地发起了致命一击。至31日，22师终于冲上了昆仑关，迫使日军残部退向了九塘。

但在与22师同时展开进攻的荣誉一师，在攻击411高地时却遇到了日军疯狂的抵抗。除了遭到日军航空兵的协同轰炸外，他们还遭到了日军毒气部队的反击。打到最后，师长郑洞国甚至把伙伕、传令兵及所有的勤杂人员共180多人组成了突击队，与残存的二团官兵，向驻守日军发起了最后一击。

第五军在昆仑关庆祝胜利

至此，昆仑关终于握在了中国军队的手中，并在此与日军形成了对峙。

中国军队的惨胜

据现今的昆仑关战役旧址博物馆展出的资料显示，此役中国军队共歼灭日军第五师团共5000余人，其中军衔最高的为少将旅团长中村正雄。同时击落战机20余架。

而中国军队也付出了伤亡官兵14000余人的惨重代价。

昆仑关,抗日阵亡将士纪念碑

三年之后，中国著名剧作家田汉登上了昆仑关。面对魏巍雄关和眼前的桂南大地，他为我们留下了这样的诗句：

一树桃花惨淡红，

雄关阻塞驿楼空。

倭师几处留残垒，

汉帜依然卷大风。

此时的昆仑关，已是西风晚照，残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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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考资料：

1、昆仑关战役旧址博物馆展出资料；

2、百度百科昆仑关战役；

3、日本防卫厅防卫研究所战史室编纂《中国事变陆军作战史》；

4、陈冠庭著《国殇——国民党正面战场抗战纪实》第二部

5、王树增著《抗日战争》第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