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坛澍语」:断忆与赵青老师的亲缘与情缘

文/刘澍

天，说凉就凉了，就如生命里的某些人在这全球新冠疫情疯狂肆虐了三年多的时间里，临近又一个残冬的极寒天气当中，忽然间会永远地远离你而去一般。

天凉了预兆着季节变了；人走了，说明那份亲缘与情缘也会随之戛然而止。

今早得知我最亲近最尊重最尊敬的长辈赵青老师也在昨夜的圣诞平安夜里悄悄地飘然仙逝，我真的不敢相信，绝对不会相信这样残酷的现实就这样冷酷无情地面对而来，赵青老师不可能也不愿意就这样狠心地抛下您的亲人和后代、挚友，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恍惚间打开平日紧闭的窗户，自入冬以来一直晴朗的天气，今日仿佛有着善通人意般的一扫过往的阳光，使得刺骨的寒风在冬日的京城里由晴转阴，低沉的多云无言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情景再现，阑珊的记忆，斑驳着如烟的往事，时光向前，回忆向后，纵然有太多的不舍，如今还是缘起缘灭。

中国著名舞蹈家赵青（1936-2022）

对于赵青老师昨晚的离世，渐渐清醒过来的头脑在泪眼中看清了赵青爱子刘彤的微信留言，只言片语间还原了老人家详细的临终时分：“母亲刚过完87岁生日一个多月，选择平安夜仙逝。老太太走的很安详、很仁义，前后不到三分钟。周一母亲自己感觉新冠阳性，周二周三周四发烧三天，基本体温在38度6、7，就吃布诺芬退烧，并配合喝黄豆水，恢复正常，到周四晚上就不发烧，血氧饱和度到去世前十分钟一直保持92左右；周四晚上、周五都开始特别能吃，并且不咳嗽、嗓子也不疼，就是一喝水就排痰，精神也逐步恢复，基本上二小时给她吸氧一次

直到平安夜下午5点左右，阿姨发现她突然手冰凉，我马上拨打120急救车，打完电话，就发现她无生命体征，做人工呼吸也已经晚了！老太太就是今天给抢救过来，她也不久人世，肺应该全部烧烂了？致其心脏衰竭。这个病毒太凶猛，送到医院，医院全是像母亲一样的新冠病患，去世的老年人特别多，停尸房已经爆满！问一下，基本都不是憋死的，基本像老太太都是在一瞬间，瞬间过世，讲实话痛苦不是很大，也基本抢救不过来！一切皆是命运安排！愿母亲大人在天堂继续绘画、舞蹈。感恩大家！儿彤敬告亲朋好友，望大家也好好保护自己，一切还要继续，拜谢！”

赵青给作者刘澍的签名留言

………反复看完这段话，我的眼前不由自主地叠化出以往跟赵青老师在一起倾心交谈的场景，一幕幕、一回回，多少次，早已经数不清，无论是在紫竹院还是平安里，无论是在双井的乐成，还是一起出席文艺界各种活动的现场，赵青老师无论对待我还是其他交往的朋友，永远都是那么真挚、友善地相互攀谈，但我自认为作为曾经编著过赵丹前辈的纪念图书《天下都乐：一代电影大师赵丹画传》的作者，赵青老师对我似乎是更加亲近与厚爱，尤为令人感动的是她老人家在追忆和讲述父亲以往的艺海生涯和影事钩沉中，非常坦率的直言非同寻常，而毫不掩饰自己的观点则更加显得尤为真诚，由此，我也从心底把赵青老师引以我最为敬重的老艺术家之一。

赵青与本文作者刘澍合影

在随后纪念赵丹诞辰百年的系列纪念活动中，老人家满怀热情地再一次把我积极推荐给主办该项活动的儿子，使得我把发自内心的才情能够全身心地倾注在对一代电影大师实质性的纪念行为当中。

赵青少女时代

多少年来，回想起初次拜见赵青老师的访谈，还有以后的数年间多次与老人见面对面亲近接触，仔细端详着她给我珍藏在以往主演的舞剧《宝莲灯》、《剑》和《金色的梦》等电影海报上签名留言，还是在众多前辈艺术家留言簿上也留驻一笔的勉励题字，我就把这些珍藏的记忆和实物再次打开记忆的闸门，暮然回首，却发现此时此刻、彼时彼此我们已不在来时的路上再继续说着仿佛永远也说不完的话题。

赵青为本文作者收藏的由她主演的影片海报签名

仰望新的一天，天还是原来的天，但不再那么蓝了；心还是那颗心，但不再脆弱。风再次刮起，落叶漫天飞舞，舞动这岁月的沧桑，恰似人生的过往，那是我们可敬的三圣母又一次在舞动她轻盈曼妙的舞姿，把那永恒的美丽犹如天女散花般地笑傲苍生大地。

赵青主演舞剧电影《宝莲灯》（1959年）剧照

人生在世，其实就是一场寻找，而人生就是一个追梦的过程，漫漫人生路，浸透着苍凉也含着沉香，红尘之路，充满了沧桑也充盈了温暖与希望。我时刻牢记着赵青老师生前对我的谆谆教诲：“做人再苦再难都要把心态摆正，苦难是人生的常态，只有经得起重重苦难磨砺出来的人生，才是具意义非凡的人生！

赵青舞蹈照片

所以，要想别人真正的崇拜和敬重你，你一定要是一个经历磨难任不改初衷的人，才会得到众人敬佩和敬仰。”或许赵青老师在她一辈子艺海生涯中既闪现过光彩又遭遇过至暗的岁月里，都是凭借着这样的真切感悟才在掌声与鲜花、冷寂与落寞中以平常心、平凡心、水晶心来心心相印，感召前行的。

赵青青年时代

渐渐平复下来的心，我才得以发自肺腑地书写了这段不成文的断片追思，对于赵青老师，我浅显的认识到的所谓人生那就是用感情勾勒的一幅画，犹如赵青老师生前用心用情画的每一幅五彩缤纷的创意油画，岁月是用自身的经历来书写的一本书，充满着悲欢纷呈。而我们在现实当中的生活，则是用琐碎烹饪的一桌菜，酸甜苦辣的味道都有。

赵青主演新中国第一部民族舞剧《宝莲灯》建国十周年献礼片电影海报

在面临疫情毁灭性的重大灾难面前，我们仍旧一如既往地在岁月中跋涉，每个人都有故事，在红尘中奔波，每个人都有情感。对于赵青老师的辞世，一时间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难负荷如此的意外，脆弱的心灵承载太多的痛楚使得与生俱来的感情没有近远，只需要感受到片刻温暖。闭上眼可以浑然然忘我，睁开眼就是真实所在。

赵青与本文作者刘澍合影

人常说人生如梦，年华似水。一个转身，便是一个光阴的故事，一眼回眸，便是一处风景呈现。赵青老师在她87年的人生旅途中，身披金缕万丈，挟裹宝莲神灯；舞动一路红绸，高吟八女悲歌；怀揣戈壁神剑，播撒金色梦幻。她神采奕奕走过红尘光阴，不仅仅只是惊鸿一瞥，而恰如淡然最美的年轮镌刻。

赵青老师的非凡一生看尽人世繁华，最终的心得体会不过是平淡最真。人生路上，她携一缕清风的洒脱，采一片流云的飘逸，淡然前行，飘飘飞天。老人家描绘和舞动出这等美好的场景定会让我们爱她的人在各自的心灵深处重新沐浴着冬日融阳的温暖光芒，且闻花香鸟语，阙歌感受生活的诗意，深情懂得赵青老师带来的祝福与幸福，一路欢笑一路歌！

（本文经刘澍先生授权刊发，图片由作者提供，部分来自网络，若有异议告知我们，即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