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成语番外篇（42）刘秀为何告诫皇亲贵戚躲着“二鲍”

微历史，大智慧。

本期故事还是讲光武帝刘秀的故事，不过故事的配角换了。

（一）刘秀再遇刺头“法官”

公元35年，刘秀手下大将来歙进攻蜀地，不幸被刺客暗杀，消息传来，刘秀极为哀恸。

来歙灵柩运抵洛阳，刘秀身穿丧服，亲自吊唁送葬。

葬礼完毕，刘秀的叔父、对刘秀兄弟有抚育恩情的赵王刘良出了幺蛾子。刘良回家途中经过夏城门，和中郎将张邯争夺道路，刘良当场呵斥张邯掉转车头让路，并责骂守城的门侯，罚他往前走了几十步，威风够了，这才离去。

负责京师法治的司隶校尉鲍永知道后，立刻上书弹劾刘良犯了大不敬之罪。以刘良的显贵煊赫，多少人望尘而拜，关键是众人都知道刘秀根本不可能拿这点小事向刘良问罪，鲍永却敢于捋虎须。

由此，朝廷上下对鲍永肃然起敬。后来鲍永又起用了一个叫鲍恢的扶风人当都官从事，此人也刚正不屈，不畏显贵。

孟子曰：“为政不难，不可得罪巨室”，而二鲍反其道而行之却幸运地没有招祸，而且连刘秀也告诫说：“贵戚们且收敛些，以避开二鲍。”

再后来，鲍永到霸陵巡查，经过故主更始皇帝刘玄的墓地，下拜并哭泣尽哀后才离开。后又西行到达扶风，椎牛祭祀苟谏的坟墓。

刘秀听说后，心里很不痛快，问大臣们说：“鲍永趁着公务活动中搞这一套，合适吗？”经过太中大夫张湛劝说，刘秀才释怀。

刘秀，心胸还是很开阔的。换个皇帝，一百个二鲍也弄残了。

（二）刘秀拒绝封禅

公元54年春二月，光武帝车驾东巡，此时，刘秀已称帝30年，海内升平，于是有大臣上书建议说：“陛下已经即位30年，应当到泰山封禅，祭祀天地。”

光武帝刘秀下诏拒绝说：“我即位30年，百姓怨气满腹，我欺骗谁？欺骗上天吗……如果是郡县远派官吏来朝上寿，盛称虚美，必处以髡刑，让他们去屯田。”诏令一出，群臣再也不敢说封禅的事。

当然，几年后刘秀还是举行了封禅大典。史载，当初刘秀以《赤伏符》即皇帝位，因此非常迷信谶文，甚至用来决定嫌疑。某些劝谏的大臣如桓谭等差点被他杀死。

而他最终到泰山封禅，也是受了《河图会昌符》中的一句话“赤刘之九，会命岱宗”的蛊惑。

公元50年，光武帝向前辈们一样，开始兴建皇陵。

对于皇陵规格，刘秀指示说：“古代帝王的随葬之物，都有陶人、瓦器、木车、茅马等，让后世之人不知其处。太宗（文帝）识终始之义、景帝能述孝道，遭天下反覆，而霸陵保存完好受其福，岂不美哉。现在设计的陵墓地不能过两三顷，不要山陵陂池，只要不积水就可以了。使陵墓在改朝换代（迭兴）之后，与丘陇一体”。

终其一生，刘秀表现可圈可点，污点极少。公元57年春正月，62岁的光武帝刘秀驾崩。生前他每天早晨主持朝会，午后才散。又经常召集公卿、郎将讲论经理，半夜才睡。皇太子劝他别太辛苦，他说：“我自己乐于做这些事，不感到劳累。”

笔者最称道他的是，尽管他很勤勉，但他知道自己打下的江山不一定永久守得。所以他不愿意走先祖的老路，厚葬自己，结果改朝换代后，连陵墓也不得安生。

这些道理，可惜后来的很多皇帝并不懂。

还有，以刘秀之明达，还是因为个人喜好做了一些坏事。可见，没有法制作保障，个人品质是靠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