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忘黑龙江的苞米干粮

#头条创作挑战赛#

我生在黑土地,在四季分明的黑龙江长大。记忆中的我像北方的野草一样长大。自由,无拘无束并快乐着。

小时候的心里没有诗和远方。只惦记着下顿吃什么?兜里今天能揣点啥好吃的?

用现在大人的话说就是“净长吃心眼子”。

我的生长过程中,姥姥家是我最开心的乐园,姥姥总能变戏法似的变出好吃的来,就如同着季节的变换而好吃的不断。树上的樱桃沙果李子,房檐下坐窝的家雀,鸡窝里的蛋蛋,大鹅蛋沉甸甸地温热……都是我小眼睛特别关注的东西,十分上心。

如今最难忘的是热气腾腾的苞米干粮。苞米干粮占据着我很多童年记忆。

小时候的黑龙江没有什么好吃的,苹果,地瓜,花生都是亲戚从山东,从辽宁带过来的,本地除了沙果,李子树,也没有什么适合生长的东西。多的就是粮食。

小时候又特别爱找好吃的,像是饿一样的,可我姥姥家并不缺粮食。在我的记忆里我们从来不喝粥。喝稀的直到现在也是我最憎恶的事。

我的鼻子特别好使,走到街上,饭口上可以闻到干粮出锅的味道,看看哪家房子的烟囱冒着烟,我就知道谁家蒸的干粮正在起锅,琢磨着这家蒸的干粮能不能给我吃一个。

七十年代初我五六岁,就整天带着二弟跟着大孩子们傻跑。那时候常见逃荒要饭的来到屯子里,多数是从山东,从河南来的人。


他们有挑着挑子的,背着大包袱,拖儿带女身上打着补丁来要饭,也有投亲奔友来北大荒找粮吃的。一两年间,屯子里落户的很多,口音腔腔调调地变得很多样。

慢慢地我从中悟出来了,一样的苞米干粮好不好吃,跟哪里人有很大的关系。

山东人的苞米面大饼干特别难吃。真的。

我的亲叔伯哥和姐,没有父母亲来东北投奔了我父亲,姥爷给他们兄妹俩落户姥姥家这个村。姐姐只大我十二岁,她做饭我烧火,舀苞米面在盆里,和上凉水叭叭往锅边上贴,我说不上哪里不对。

大饼子出锅也是黄灿灿的样子,咬一口生面味,渣不拉渣地咽不下去。我把所有饼子下的锅嘎巴揭下来吃掉,所有人家的饼子嘎巴真是一个味。

安微人家的大饼子样子很特别,很薄,一层亮光,。因为他们先用滚滚的开水将苞米面全烫再和面,然后再贴。出锅时手的纹路都在饼子上面凊凊楚楚的。因为是熟面子贴的,所以稍稍发粘但是很劲道,还可以。

还有的人家用开水烫一半面子再用凉水和面再贴饼子,大饼子没有生面味也还行。

以上是死面大饼子的贴法。这一辈子都不想吃的这个东西。

纯东北人贴饼子一般都是发面的,喧腾腾的还算可以。

最好吃的我大舅妈蒸的发面苞米干粮,馒头型,软乎乎,喧腾腾带着少许的发酵的酸味,主要是舅妈喜欢放糖精,我们小孩因为甜而更喜欢吧。

苞米这一粗粮在东北水稻种植很少的年代,是主粮。是救命的东西。挨饿的年头据说用大饼子可以换个大姑娘做媳妇。

我很小但很纠结这拿大饼子换大姑娘的说法,觉得这么干太不划算太吃亏了,用几个苞米大饼子让一个女孩子离开爹娘太生气了,我抗议。我爸叹口气跟我说那是给闺女找个吃饭的地,逃个命呗。

是的,啥也没有命金贵。苞米干粮在饥荒年头也是珍贵的。


展开阅读全文

页面更新:2024-04-15

标签:苞米   干粮   沙果   屯子   喧腾   发面   饼子   大姑娘   黑龙江   好吃   难忘   东西

1 2 3 4 5

上滑加载更多 ↓
推荐阅读:
友情链接:
更多:

本站资料均由网友自行发布提供,仅用于学习交流。如有版权问题,请与我联系,QQ:4156828  

© CopyRight 2020-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Powered By 71396.com 闽ICP备11008920号-4
闽公网安备35020302034903号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