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保姆这些年－豪门生活之兄妹情感（548）

注明：多年家政从业人员点滴积累，倾心讲述行业内部的故事。每天一个小故事，向大家展示家政姐妹和雇主之间相处的苦乐酸甜。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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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李家别墅里。

又只有三个保姆和雇主的小儿子嘉嘉在家里。

李太最近如果早上自己送莹莹上幼儿园的话，一般中午就不回来了，一直要到下午接了莹莹才回来。

当然，作为保姆，丽芳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丽芳坐在厨房的桌子前。春玲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丽芳。

玉娟抱着嘉嘉，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也看着丽芳。

她们都在等丽芳开口回答保姆吃一个包子有没有错？

丽芳把碗和筷子都放下，把一只手肘撑在了桌面上。用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有些失神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如果想吵架，多的是比一只包子更值得吵的。

为什么老公不但工资不给自己，连家里交农合医保的钱也不肯出？这日子他到底想怎么过？聚少离多，离心离德的婚姻，要怎么继续走下去？

为什么雇主明明知道上次莹莹摔伤是玉娟带着的，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去指责她？反而指责自己这个带着孩子干家务的人？

还有，让赵师傅打理院子，是否意味着以后管家的职能将全部由赵师傅担任？

丽芳完全不想吵架，大姨妈带来的身体沉重、乏力，让她只想快点吃完饭去午睡。

可她们两个还等着自己评理呢。连四个多月的嘉嘉也睁着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透过落地玻璃和后院的院墙，丽芳看到了更远处一线铅灰色的天空。

丽芳不停眨着眼睛，缓解着这种无力感。

丽芳突然就理解了雇主李先生早上那一声长长的叹息。

过了好一会儿，丽芳才把下巴从手肘上拿开，坐直了身子，息事宁人地说：“我一次包四十多个包子，总有几个破皮的。我一顿也吃不完，热又不好热。所以才说我们几个一顿吃完算了。只是破了，又不是坏的。你们愿意吃就吃，不愿吃就算了，你们从早上吵到中午，让我怎么评理呢？我只能说是我不该包破包子。”

春玲一下子就着急了，说：“阿芳，蒸包子破几个很正常，昨天晚上我就主动拿了破包子吃。吃个破包子就低人一等啦？”

丽芳饭也不吃了，洗了自己的碗，放在碗架上沥水份。进了卧室，把门关上躺在了床上。

外面，玉娟笑道：“我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追着别人吵架。你管我吃好包子还是破包子？我东西放得乱你不动不就行了？”

春玲说：“你以为我想动？你那样乱放我不好打扫卫生。”

玉娟说：“该你打扫的地方，你规规矩矩打扫。不该你打扫的地方，你就不打扫。说这么多废话干嘛？你管我怎么放东西？难道每个人都要迁就你吗？”

春玲说：“那是嘉嘉的东西，难道不该你摆好？”

玉娟说话一直温温柔柔的，这会声音也忍不住提高了：“我放好了！是你在说我没有放好。”

接着，丽芳就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估计是玉娟上楼去了。

一会儿，丽芳的房门响了。春玲在外面叫：“阿芳，你睡了吗？”

丽芳隔着门嗯了一声。

春玲在外面说：“你看她多会强词夺理呀。”

丽芳没有再回应。

外面安静了下去。丽芳睡了个好觉。

午睡起来后，整栋别墅静悄悄的。丽芳去了厨房，中午的菜还放在桌子上。青菜已经变得乌黑了，青椒炒肉里面的青椒颜色也变深了，肉已经干了，失了最开始炒出来的样子。

中午玉娟连午饭也没有吃。

丽芳把桌子上收拾了一下，把晚餐需要解冻的食材拿出来解冻，就去了地下室叠烫衣服。

春玲从自己房间里出来了，边帮着丽芳叠衣服，边说：“你也是太好欺负了。她顺手的活都不干，你为什么还帮她抱孩子？还挑肥拣瘦的嫌我脏。吃个包子也要显得比我们精贵。惯得她！”

春玲从来的第一天，就是这样想说什么说什么。玉娟除了看嘉嘉，一点多余的活也不干，丽芳何尝不知道？

可李先生夫妇看重孩子，她带嘉嘉带得好。四个多月的孩子了，除了生过一两次小病，平时连哭都不太哭，按时喝奶按时睡觉。长得白白胖胖的，一逗就蹬着胖腿挥着小手眯着眼睛冲人咯咯的笑。

这样的孩子谁不稀罕？别说她不肯多干活了，就算她想干，李先生夫妇只怕也不会让她干的。

想到管芬说的，保护好春玲 ，就是保护自己。

丽芳对春玲说：“玉娟的主要责任是看孩子。只要孩子好，他们是不会轻易挑她毛病的。你初来乍到的，我和你说实话，咱们家务保姆如果想留下来做。就少说话，多干活。”

春玲 说：“我知道他们家走的人多，要求高。能做当然做，实在做不了我也不会勉强自己的。”

丽芳说：“只要你想做，就肯定能做。还没几个月就又要过年了，想想自己卡上的余额。”

春玲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就是有时候忍不住。”

丽芳说：“我有时候也忍不住。可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两个人不再说话。各怀心思地干着活。

把叠成豆腐块的衣服，分别送到每个房间去之后，丽芳去了厨房做饭。

春玲现在打扫卫生越来越熟练之后，上午就能完成大部份工作，到下午基本上没什么事了。也提前来了厨房打下手。

玉娟和嘉嘉一直没有下楼。春玲小声问丽芳：“她该不会晚饭也不吃吧？还要抱孩子呢，能受得了吗？”

丽芳想起玉娟连生病也不敢让雇主知道。可见她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话又说回来了，谁想失去工作啊？

所以，丽芳对春玲说：“如果饭做好了她还没下楼，我发个信息给她。”

春玲笑了笑说：“我还真没说错，就是精贵。生气不吃饭太傻了。”

没多大一会儿，丽芳感觉到有人进了客厅，很快，李先生就出现在了厨房门口问：“嘉嘉呢？”

丽芳说：“在三楼呢。还没下来。”

李先生说：“让他下来和我玩一会。”说完就上楼去了。

丽芳打了语音给玉娟，没多大一会儿，玉娟就带着嘉嘉下楼来了。

李先生再下楼的时候，已经换好了一套休闲装。眼镜也不戴了。露出双眼皮和浓浓的眉毛，见了嘉嘉，眉眼之间上扬开去，温润的气质就显露出来了。

他接过垚垚抱了一会儿。李太带着莹莹回来了。

莹莹今天又是开心的一天，提着自己的小书包，嘴里哼着小曲进门的。李太跟在女儿后面，手里提着好几只奢侈品衣物的袋子。

莹莹把书包朝沙发上一扔，跑过去大声叫着爸爸。李先生笑道：“你慢点，别碰到弟弟了。”

莹莹大声叫道：“玉娟阿姨，快来把他抱走！”

李太说：“不用阿姨抱，我抱弟弟。”

李先生很随意地问太太：“今天下午没去健身？”

李太说：“没有。休息两天。就在家里练一练吧。”

李先生说：“明天中午，让小美他们来家里吃饭吧。”

李太说：“好。听听她怎么说。”

垚垚回来的时候，饭已经快做好了。还是让春玲炒最后一个青菜，丽芳摆碗筷。

李太又说：“那边的雪梅打电话过来，说这两天爸不太舒服。”

李先生拿了一小串提子，一颗颗的喂进莹莹嘴里，才低声说道：“知道了。我过去看看。”

垚垚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莹莹马上说：‘我也去。’

李先生说：“你们都在家里学习，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垚垚很可惜地唉了一声。

丽芳走过去说：“可以开饭了。”

玉娟赶紧去李太手里抱过了嘉嘉。

李先生起身，说：“你们吃吧。我还有事。回来换衣服，和你们说说话。”

李先生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没接。

李太拿眼角扫了李先生的手机一眼，李先生看到了李太的眼神。

他很快就接起了电话，讲的英文，边说边朝大门口走去。

垚垚和莹莹已经朝餐桌这边来了。李太站在沙发前，若有所思的望着李先生在门外换好鞋，又朝车库去了。一直到听不到声音了，李太才去了餐桌那边。

丽芳对玉娟说：“我抱着嘉嘉，你先去吃饭吧？”

玉娟说：“不用了。”

说着，把嘉嘉放在婴儿床里，拿了一个小玩具给他。自己去厨房把饭菜都装在同一个碗里，端到婴儿床边，守着嘉嘉吃了起来。

李太在餐桌那边看到了，朝玉娟看了几眼，没说话。

春玲和丽芳在厨房吃饭。

晚饭后，丽芳收拾了厨房，把垃圾扔到院外去的时候，就遇到了李老爷子那边的保姆雪梅。

丽芳一出院门，就看到她站在路边上。招呼道：“雪梅，你下班啦？”

雪梅站在树底下笑道：“我知道你差不多这个时间会出来扔垃圾。所以站在这里看能不能遇到。”

丽芳扔了垃圾，和雪梅并排站在了马路边。

雪梅说：“今天老太太教训我了。”

丽芳问：“为了什么事？”

雪梅说：“我是李太招来的。当时说是他们年纪大了，有什么事要打电话告诉李太的。”

是有这么回事，丽芳记得雪梅的工资都是李太发的。

雪梅说：“老爷子。他弟弟前几天为了工作上的事情找他了，两兄弟在电话里讲得不太愉快。李老太太把手机拿过去，直接说让他们不要再打这边的主意了。”

丽芳说：“哦，可能还是公司的事情吧。”

雪梅说：“是的。这句话把关系闹僵了。李老爷子觉得老太太伤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在家又是身体不舒服，又是和老太太生气。我就把这事告诉李太了。老太太就说我不该告诉。”

丽芳说：“应该告诉吧？毕竟他们都有高血压。怕心情不好引起波动。”

雪梅使劲拍着丽芳的肩膀说：“就是呀！！如果他在家气出个好歹来，李太又要怪我没有及时汇报了。”

丽芳嗯了一声。

雪梅又说：“老太太说他们那边的什么事，我都向李太汇报，问到底谁才是我的雇主呢。”

丽芳开玩笑说：“谁发工资谁就是雇主。”

雪梅说：“我真是想这么说的。后来一想，老太太不是付不起工资，她就是想让儿媳妇管点事呗。我还敢这么说吗？”

丽芳问：“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雪梅睁大眼睛，咧着嘴问：“他那身体你还不知道啊？像年轻人一样！他就是心里生气。老太太是一点也不想帮他小叔子一家。可老爷子心里放不下自己的兄弟。”

丽芳说：“你就成了夹心饼干。汇报吧不对，不汇报也不对。”

雪梅说：“可不是吗？他们自己的家庭关系复杂，害得我们这些人都小心翼翼的。就怕行差踏错的说错话了。”

两人正说着呢，赵师傅过来了。

雪梅说：“我先走了。”

赵师傅走近了，对丽芳说：“阿芳，李总说让我打理这边的院子，我们进去看看吧。”

于是，丽芳带着他，前后院的走了一圈。

赵师傅说：“你这几天把那些菜摘了吧。我买些草坪进来铺一铺。有树有草的。如果想种花，就在草丛里面种吧。”

丽芳说：“钱老爷子家就是草坪，视野很开阔。”

赵师傅说：“他们那边的院子本来就在一些。”

赵师傅又说了：“后墙南墙下留一小块，给你种瓜种菜吧。”

丽芳说：“我可不种了。”

赵师傅说：“先留出来，你想种就种，不想种空着也没事啊。”

果然交给赵师傅了。丽芳已经不喜欢种菜了。

直接快进，第二天周六，孩子们放假了了。吴老师也没来。让垚垚自己学习。

丽芳草草收拾了一下主卧和书房，就准备起了中午的饭菜。

丽芳对春玲说：“春玲 ，今天家里要来客人，你把卫生随便打扫一下，早一点来厨房帮忙吧。”

春玲回答：“好呀。我一会就来。”

上午十点多钟，李先生久未登门的堂妹小美和已经离婚的堂妹夫，带着他们的两个儿子来了。

丽芳看这两个孩子长高了不少。

堂妹夫也不像刚离婚时那么颓废了。脸上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宽厚的笑容。

堂妹小美更是唇红齿白的，皮肤白得吹弹可破。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样子。

她的状态应该好。当初离婚后，李先生的堂妹夫很快就后悔了，千万百计的挽回，想复婚。虽然两个人又住在了一起，可小美始终没同意复婚。

当初公司分割，属于她的那一点股份被李先生买断了。但留下了她继续在公司工作。只不过从核心的岗位调到了现在的闲职岗位上。可还是拿着丰厚的工资。

在公司，有李先生这位堂哥替她遮风挡雨。在家里有离婚不离家的老公对她呵护倍至。两个儿子聪明活泼，她的状态能不好吗？

客人来了之后，并没有聊什么特别的话题，只是一些家长里短的闲聊。

两个孩子和莹莹，垚垚也都很熟悉。

他们一进门就叫垚垚：“大哥，你带我们去院子里玩吧。”

莹莹说：“走，我带你们去。”说着就走在前面。

急匆匆的忘了开玻璃就撞了上去，把鼻子撞疼了，大声哭着叫妈妈。

李太跑过去说：“是不是哥哥们来了，你一高兴就忘了这道门？”

小美也跑过去，共着莹莹说：“等姑姑明天让赵师傅从公司里几张警告贴纸回来，贴在这里。”

莹莹哭了一会儿，就带着两个小哥哥去了院子里。

垚垚本来不想去，也被莹莹拉着去了。

连玉娟也抱着嘉嘉跟了去。

嘉嘉今天见到这么多小孩，乐不可支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几个孩子。脑袋就跟着人家转动。

客厅里，只剩下了堂妹夫妇和李先生夫妇。

只听李先生对堂妹夫说：“看他们几个玩得多好。小时候，我们三兄妹，也像这样。那个时候还住在大院里。小美像莹莹这么大，也是这么跟在我和他哥哥身边跑。”

小美说：“其实我不太记得那个时候的事情了，只我哥哥说。那时大院里孩子多，玩着玩着就吵起来了，都是你护着我们。还有晓梅姐。”

李先生清了清嗓子，说：“时间过得真快。一晃，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李先生的堂妹夫笑道：“我看莹莹的性格就有几分像小美。”

李太说：“莹莹可没有她姑姑这么精明，整天傻乎乎的。”

李先生说：“她小时候比莹莹还傻呢。有一次别人把她的头绳揪掉了，她哥去和人家理论，打起来了。她见对方打不过，大喊救命，帮着人家打她哥哥。”

堂妹夫呵呵笑了几声。

小美嗔怪道：“你每次都要拿出来说。如果让孩子们听到了会笑话我的。”

李先生有声音里有些回味，有些欣慰，还有些遗憾地感叹：“可惜呀，长大了，就越来越精明了。”

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凉菜也做好了。红烧的清炖的也都炖上了。

要炒菜了，丽芳关上了厨房门。

今天孩子多，丽芳决定炸一个小酥肉，给他们沾着番茄酱吃。

有些人喜欢用纯瘦肉炸小酥肉。丽芳喜欢瘦肉里面带着点点肥的，炸出来比较香脆。肉切成小条后用料酒和盐、胡椒粉腌制。然后把买来的小酥肉粉里面加一个鸡蛋和水调成面糊。面糊稍微干一点点，太稀了挂不住糊。

锅里放油，把腌好的肉条放进小酥肉粉的面糊里面滚一下，下油锅炸熟后捞出，等到油温再次升高，复炸一次至金黄后，就可以吃了。

酥脆可口，可以沾着烧烤料，也可以沾番茄酱，小孩子们喜欢吃。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客厅里一阵喧腾，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些孩子们进屋来了。

可怜的今天嘉嘉就成了他们的玩具。

隔着厨房门，也能看到莹莹和那两个小男孩一直在逗嘉嘉。

玉娟笑着左躲左闪的。嘉嘉一直在笑着。笑得眼睛闭了起来。口水都流出来了。越是这样，那两个孩子越是要逗嘉嘉。

一会儿，就听到莹莹大声哭了起来。

丽芳打开厨房门，见莹莹跌坐在地上大哭。堂妹的小儿子还在摸着嘉嘉的耳朵。

玉娟边把他的手拉开边说：“你别总是摸弟弟了。”

垚垚正把莹莹抱了起来，高声喝问小美的大儿子：“你干嘛呀？干嘛推她？”

小美和李太同时小跑着过来了。李太从垚垚手里接过莹莹问：“摔着了吗？”

莹莹说：“是他推我的！他老是捏嘉嘉的脚，还脱嘉嘉的袜子！！呜呜呜。”撇着小嘴委屈得不行啦。

小美用手点着自己大儿子的额头说：“谁让你推妹妹的？把她摔坏了我就带回家让你照顾她。”

那孩子梗着脖子说：“我就是和嘉嘉玩一下，又没有用力捏嘉嘉的脚，她偏不让！”

垚垚说：“嘉嘉怕痒，你捏了他会一直笑，多累呀。本来就不能捏！”

莹莹大声说：“就是！你不能捏。”

又转身对垚垚说：“我和哥哥可以捏。”

李先生和堂妹夫稳坐在沙发上，稳如泰山的喝着茶。并不理会这边的哭闹。

过了一会，李先生才小声对堂妹夫说：“这样的热闹，也没有几年了。他们很快就都懂事了。”

堂妹夫喝了一口茶，朝孩子们这边看了一眼，笑了笑。

李太说：“好啦，你们都过来沙发这边吃零食吧。让阿姨自己带嘉嘉玩。”

听说吃零食，哭的也不哭了，梗着脖子的也不梗了。摸人家耳朵的也不摸了。呼啦啦全朝那边跑了过去。

李太对丽芳说：“阿姨， 把零食拿出来让他们吃吧。不然他们安静不下来。”

丽芳端了零食过去的时候，几个孩子已经坐在沙发上了。看着安静，其实脚还在一动一动的踢着地板。

吃饭的时候，大人孩子一共八个人，热热闹闹的。

席间大家有也没有谈工作，更没有人再提起李先生的堂弟。

李先生和堂妹夫浅酌了两杯白酒。

小美和莹莹，垚垚聊得多一些。李太只是偶尔说一句话。

那两个男孩本来也想说话的，被堂妹夫喝止了。说他们俩太吵了，要求他们安静五分钟。

玉娟又盛了饭菜端去婴儿床那边吃。

李先生一回头，对着厨房里的丽芳和春玲说：“你们俩谁先吃完了看一下嘉嘉，让她专心吃饭。”

丽芳忙应了下来。春玲垂着眼帘，没吱声。

饭后，李先生对李太和垚垚说：“你们带着这两个孩子上楼去午睡吧。”

李太说：“你们跟着我走吧。”

那两个小男孩不肯走。

垚垚问：“你们走不走？我房间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他们蹦跳着上去了。

丽芳和春玲 在收拾餐具。看到垚垚真是比去年懂事多了。

去年见到他们推莹莹，垚垚早就上手帮忙了。

今年他只是喝止了小男孩，抱起了莹莹。

他已经成长为了真正的大哥。

一直等到客厅安静下来，李先生才开口了。

声音低沉，平稳：“小美，你是不是帮你哥找了加工厂？”

客厅里，只有老式座钟的滴嗒声。不紧不慢，一下一下的。

堂妹夫小声温柔地问：“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管两个哥哥之间的事情吗？”

堂妹说：“他开公司之前，我也劝过他。可是他不肯听。他不甘心从此无缘这个行业。他已经开起来了，投资进去那么多，我能看着他们倒闭吗？”

“再说，还有我爸爸妈妈，也替他发愁。”

只是听到李先生说：“喝茶吧。”

堂妹夫说：“你呀。哥哥那个人你还不清楚吗？”

小美的声音可怜巴巴的：“大哥，我知道你不肯让我们的工厂给他代加工，所以我才找了其他家。这应该不会影响我们公司吧？”

李先生说：“对我们公司没有影响。但对你和我有影响。”

丽芳把所有的餐具都放进了洗碗机，又把灶台抹干净，抽油烟机、水池、所有橱柜外面都擦拭了一遍。

春玲边把洗干净的刀具和砧板类放在架上子，边小声说：“还让我们帮她抱孩子，真有意思！”

丽芳说：“打扫完了，你快去午睡吧。”

春玲开了水龙头洗手，又抽了张厨房纸，胡乱擦完手，一下扔在垃圾桶里，凑到丽芳面前说：“她带孩子肯定拿着高工资。我拿着五六千块，每天上上下下打扫五层楼，还要按点就来厨房干活，现在孩子也让我抱。我要想想了。说起来还真不能自轻自贱，不值得的事情我没法干下去。”

说完就回了地下室。

丽芳也从厨房里出来了，经过客厅，准备去午睡。

瞄一眼沙发那边。

李先生一个人坐在一边沙发上。堂妹夫和堂妹并排坐着。

李先生和堂妹都端着茶杯在品茶。只有堂妹干坐着。

李先生放下了茶杯。丽芳也回了自己的卧室。

打开窗户，秋高气爽，清风阵阵。

院子上空，天蓝得透彻，就是一块空灵的蓝水晶，没有浮云的点缀。

比人的心灵还要干净，纯粹。

过了好一会儿，小美低声问：“那家公司，已经和我们没有业务往来了呀。”

李先生说：“小美。你哥哥，虽然他违反了我们之间的协议，但我并不打算追究。你们总以为我不帮他，是为了赶尽杀绝。”

“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行业，和我们的父辈在职时相比，早就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你们没有真正处在一个决策的高度，总以为很容易。”

“现在还没有进入这个行业的人，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捂好自己的口袋。有些事情，我没有办法和你们说得太清楚。说到底，我总不至于会害他。”

堂妹说：“大哥，是他背信在先，你不帮他，我不敢怪你。可我和你不同，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到手的业务做不下来。而且我认为我没有损害公司的利益。”

没等李先生开口，堂妹又说了：“我也知道，就算我这次帮了他，下一次他还会遇到困难，我不可能每一次都有能力帮他。可我也只能帮一次算一次了。大哥，希望你能理解我。”

堂妹夫这才说道：“小美，我的公司也从事周边产品，有些事情没有身处其中，没法说。总之大哥说的没有错。有些问题现在还没有暴露出来，但很快你们就会看到了。”

小美说：“我没有办法。毕竟我们一母同胞。而且我没有对不起大哥。”

堂妹夫一声叹息后说：“小美，当初你既然选择了留在公司，就不该一心二用。如果是这样的话，要不你辞职吧。回家带孩子去。我的公司虽然规模小，但养活你们母子三人绰绰有余了。”

小美听完这句话，有些生气了：“我辞职？你养活我们？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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