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

金秋里,在一片金黄的落叶满地的乡野,乡间的村道,路面也硬化了,路边的杂草荒芜的说着无人喝彩、自生自灭的哀愁。有点陈旧的水泥路弯弯曲曲、折折斜斜的一路映射到了一幢矮矮的有点破旧的青砖红瓦的农民式的住宅。屋前是一个小小的院坝,说小是因为它长不过三十步,宽不及十步。屋内是两层,楼上是木制板式楼,我少年时代就在那里自成一统。现在这里住着我的爸爸妈妈——两位年过八旬的老人。

乡下居住的人已经很少了,儿时喧嚣的村庄已变得寂静得有些心怕。村里还能下田耕作的年龄最小的都有六十来岁,皱皱巴巴的脸上褶叠呈条状的楼梯状。晴天对老人们来讲是串串门的好时光,坐在旁边你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只能从他们苍老的脸上散发出的微笑的亮光感受到他们的快乐。我的父母不习惯城市的繁华,乡村气息已深深的根植在他们的心田。

我的母亲从我记事起——就是伟大领袖毛主席去世那年,万家哀嚎痛失心中的太阳,虽然她也有哀痛,但我看到了母亲的微笑——我们家五个姊妹,就她还是半劳,每年工分不够,还要用爸爸节约的粮票拿到生产队里去抵扣。虽然吃不饱,但我们都饿并快乐着。

没过两年,农村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土地承包制,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全靠地里生长的作物来充实我们本该猛烈虎虎生长的躯体,我们家几个小孩一直吃不饱。大姐在我刚上小学那一年就初中毕业,没有再复读,回家帮母亲忙里忙外,像个男子一样做着农活,还成为了村里的人见人夸的一把好手。后来事实证明,大姐的想法错了,她没有学到知识改变命运的真谛,她的一生就被自己莽撞的决定耽误了,以至于后来的生活跌跌撞撞,没有成为体系,每当过年过节看到她,我看过去的全是酸楚,只是心里暗暗提醒自己:生活好了一定要帮帮她们。

我从三岁起,就和爸爸一起生活。爸爸一直在外地工作,每周都要走往返五六十里路。八十年代的教育工作者全身心的投入到为了学生之中,每每家访之日,便是我在中心校那一坡长长的石梯上,在葱葱郁郁的一个大人都围抱不住的梧桐树下,一个人一声声的呼唤,从傍晚开始,直到从石梯远方的尽头传来的急促的爸爸的步履声,才让我止泣而喜。

我们那时候,一家人吃不饱穿不暖,但从没有如现在这般愁怅过,没有现在的心中不经意间冒出的忐忑不安,就连每次赶集到街上吃了有那么一丁点儿肉星的包面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附记————父母给予的养育之恩,姐姐的牺牲自我成全家人之心让我感到了亲人间的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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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23

标签:院坝   承包制   相濡以沫   村里   大姐   生长   脸上   家人   爸爸   父母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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