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绿皮火车上，我遭遇的那个小偷

长途旅行中常常能碰到一些奇特的人和事，尤其是在人员聚集的空间里，比如老式的绿皮火车。

多年前的冬天，我刚到北京打工没多久，坐火车从北京到太原看望刚上大学的侄儿，是一趟慢吞吞的绿皮火车，没什么钱，坐的是硬座。

记得是下午上的车，硬座车厢里的人还并不太多，幸运的是我是一个临窗的位子，这样晚上睡觉有个小板桌可能会舒服一些。

那个年代，火车上的治安并不好，沿线上的小偷是比较多的，天冷，也穿得厚，我把随身带的买票剩的不到一千元的现金放在最里面的衣袋里，外面放了少量零散的钱，同时带了一个当时还不算太落伍的诺基亚手机。

没什么事，我接上手机的耳机听音乐，打发无聊的时光。

是趟慢车，随着天色慢慢暗沉，沿途许多的小站上陆陆续续上来了不少各色各样的人，多是和我一样条件并不太好的民工，夹杂着各地的乡音，混着各种口味方便面的味道，车厢里渐渐有了些“乡火气”。

吃了些面包，手机装在棉衣的内兜，一只耳朵上挂着线，起身去了趟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下，期间来回经过过道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目光一直追着我，我看了他一眼，对视的那一瞬间：小眼睛、透着贼光、飘忽不定。

“这极可能是一个小偷。”直觉告诉我。

走回座位，发现我的座位上坐了一年轻的小伙，和边上一个女的正依偎在一起，窃窃私语，年纪看起来都不大，似乎是一对恋人。

“麻烦让一下，那是我的座位。”我客气地打着招呼。

“你坐边上就行了，不一样的吗？”那男的抬起头，并没有起身挪开的意思，听着这理直气壮的口气，我心里升起了一丝怒意。

“不好意思，我还是想坐在窗边。”我压着心里的不爽，还是笑呵呵地说道。

“还不一样的吗？何必换来换去的……”他操着一口不知什么地方口音的普通话，絮叨着，还没有起身的意思。

“别啰嗦，让开！”我没等他说完，就粗暴地打断了他。

两人见我动了怒，不再言语，挪身到了边上。

坐下来听了阵音乐，无意间一抬头，发觉刚才那个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坐在了斜对面的一个座位上，正闭着眼打盹。

“不好，我有可能被盯上了。”我第一时间想到了放在内衣兜里的钱。

“钱应该他拿不到，应该是手机被盯上了。”我摸了摸钱，暗自思忖。

“看来今天晚上得多加小心了。”我看了那人一眼，他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夜深了，车厢里的嘈杂之声也小了许多，昏白的灯光下，伴随着火车有节律的行进声，我的困意渐渐涌了上来。

我把手机在棉衣内兜放好，扣好每一颗扣子，并刻意把耳机线在脖子绕了一圈再插好，觉得万无一失，看了一眼斜对面的男人，不知何时他已离开了那个座位，不知所踪。

“也许是我判断错了吧？”我心里犯着嘀咕，趴在小桌上迷糊了过去。

睡梦中，被一阵耳机线的拉拽惊醒，我猛地一下醒了过来，不出所料，那个中年男人正坐在我的边上，我醒的一瞬间看到他快速歪过头，闭上眼睛，装着睡着了的样子。

我整理了下，手机还在，但耳机线已快脱落了，以我这样严密的防守措施，他想得手也不太容易。

我手支着头盯着他，看着他闭着的眼球在转动，等他的“醒来”。

他还挺能沉得住气的，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我用手捅了捅他，他竟然还不耐烦地咕噜了几下，身子转向里面又装睡了过去。

我睡意全消，转头看向窗外，一片漆黑，不知道到了那个地方。

车在一个小站停下的时候，他终于“醒”了过来，没有看我，站起身走向了别的车厢。

这之后，我像是通关了一样，重新布置好各种措施，放心地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一早醒来。

现在的客运线上，不论是高铁还是普通的列车，治安状况都好了太多，人们出行的方式更加多样化，一路顺风成为了现实。

人生在世，你要经历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好的或者不好的，曲折的或顺畅的，撑过去，更好的才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