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江姐之子考中四川理科状元,体检不合格被刷后结局如何?

1965年,江姐的独子彭云结束高考,成绩喜人,成为那一年四川省理科状元,彭云未作过多思考,拒绝了清北名校的橄榄枝,毅然而然地报考了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

然而,成绩优异的彭云却卡在了体检这一关,正当一家人心情沉重之时,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了解到彭云的情况,认为他身为烈士子女,且文化成绩极为亮眼,于是破格录取了彭云。

革命传承:江姐托孤,幺姐育云

1949年11月29日,重庆解放了,谭政伦,也就是谭幺姐,一早就给彭云擦洗干净:“云儿,我们要出头了,你妈妈就要回来了!”

年幼的彭云用小手搂着谭幺姐的脖子,很是不解:“妈妈,您是我的妈妈啊,哪里还有一个妈妈呢?”

谭幺姐怜爱地抚摸着彭云的头:“我不是你的亲妈,你的亲妈叫江竹筠,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三个月前,谭竹安收到了江姐派人千辛万苦传出的托孤书,然而,谁也没能想到,这封用牙签和草纸写就的信,竟然成为了江姐的绝笔。

“竹安弟……假若不幸的话,云儿就送你了,盼教以踏着父母之足迹,以建设新中国为志,为共产主义革命事业奋斗到底。孩子们绝不要娇养,粗服淡饭足矣。幺姐是否仍在重庆?若在,云儿可以不必送托儿所……握别,愿你们都健康。”

彭云是革命烈士彭咏梧和江姐的独子,两人原本是革命战友,在与江姐相识之前,彭咏梧已经和老家重庆云阳县的妻子——谭幺姐,结婚八年,且育有一子,名为彭炳忠。

彭咏梧和江姐两人在革命中假扮夫妻,但最终日久生情,成为了真伴侣,并于1946年4月,在成都生下了儿子彭云。

1947年下半年,学生运动爆发,重庆地下党派彭咏梧带着一批人前往川东发动武装起义,准备迎接解放,而江姐在这一斗争中负责联络工作,经常护送文件和药物下乡,彼时,她刚刚做完绝育手术。

尽管医生不同意为这么一个年轻、热血、只生有一子的革命女青年绝育,但是江姐决心已定:“医生啊,难道你愿意让一个有为的青年,背上背一个,怀里抱一个,手中牵一个……拖儿带女地去乡村吗?试问,若是如此,如何为民造福,为国富强,贡献我的力量?”

医生强调,江姐怀中的彭云,是独生儿,“这个孩子才初出人世,今后的路还长着呢!我是为你们夫妇和家庭考虑啊!”医生苦口婆心地劝慰道。

江姐看着怀中的彭云,眸光闪烁:“您不用操心了,我们是新时代的青年,不把儿女当作私产,更不想养儿防老,就是无儿无女,我们也应该为人民大众尽我们的一点力量嘛!”

1947年10月,当革命如火如荼之时,江姐给谭幺姐写了一封信,信中将她和彭咏梧的结合和盘托出,有苦衷,有歉意,但更多的是恳求——她请求谭幺姐尽快到重庆来照顾小彭云。

那是彭云的两个妈妈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通信,但她们从未见过一面。

知道丈夫和别的女人结合,且生下了孩子,谭幺姐内心十分伤心,但当她从江姐的书信中得知两人革命的艰苦和险阻,她又稍稍释然了。

1948年2月,谭幺姐冒着白色恐怕的威胁,来到了重庆,从江姐的战友手中接过了一岁零十个月的小彭云。

从1948年2月至1949年11月,在将近两年的时间里,谭幺姐带着小彭云东躲西藏,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劫难,使得敌人抓捕彭云,威胁江姐的丑恶计划流产。

重庆解放这一日,谭幺姐背着小彭云,走到磁器口、红岩村以及多个“脱险同志登记处”去寻找江姐,可是两人一连三天,都没能发现江姐的踪影。

直到江姐牺牲后,谭幺姐红着眼,咬着牙,叫上了弟弟谭竹安,前往方圆十多里的“中美合作所”监狱中去,一遍又一遍地寻找江姐的遗体,最终,在电台岚垭看到了惨不忍睹的那幕,谭幺姐深深地闭上了双眼,泪流满面。

不久,她又得知,彭咏梧早在一年前,就为掩护同志突围,壮烈牺牲。

噩耗一个接一个地到来,谭幺姐看着家中两个孩子,一个懵懵懂懂,一个全不知事,她要是倒下了,孩子们怎么办呢?

此后,谭幺姐一直抚养着两个孩子。

为了照顾烈士子女,彭云被送进了重庆市立第一托儿所,幺姐对文墨工作很有心得,按照当时烈属分配工作的标准,她完全可以分配到机关单位工作,但是她为了照顾彭云,主动要求分配到了托儿所去当保育员。

幺姐一进去,就去了最苦最累的小班,无他,只因彭云在这里。

托儿所距离幺姐的家很远,为了不分心,幺姐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彭炳忠送到了条件远远不如重庆市立第一托儿所的歌乐山孤儿院,反倒将年幼的彭云日日带在身边。

每年清明节和烈士殉难日,谭幺姐还要单独对彭云进行革命教育:“这次扫墓,你有什么要向爸爸妈妈汇报的呢?”

虽然幺姐对彭云怜爱有加,但是从不溺爱,她一直记得江姐的托孤书中所言“不要娇养,粗服淡饭即可。”

彭云自小就成绩优秀,且生活十分独立,凡是自己能做的事情,如洗衣服、补衣服、上纽扣、洗缝被盖,一律自己动手。

1959年秋日,彭云考入了重庆市巴蜀中学,初高中时,彭云都是团支书。

从外表看去,少年细细瘦瘦的,但是脑袋却特别大,他戴着一副600多度的近视眼镜,后来那副眼镜不知怎么“缺了腿”,彭云便用棉线编成的细绳套在耳朵上。

毅然北上:中省状元,入哈军工

尽管彭云的同班同学很少讨论,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个班,是因为彭云而与众不同的。

学校为这个班级派遣了优秀教师,制造良好的学习条件,对班级学子关爱有加,甚至市里有什么活动,也总是第一时间想到彭云所在班级。

彭云整个人很消瘦,但是成绩却丝毫不影响,但凡学校里有什么竞赛,彭云一定是名列前茅的。

1965年,高考放榜后,谭幺姐得知自家的孩子是省状元,她那向来严色甚重的脸上也不禁露出笑容:“想要报哪所学校?”

大儿子炳忠早就考上了江姐的母校四川大学,彭云这个分数,不要说四川大学,就连清华也可以报。

谁知,向来慎重的彭云不假思索地说道:“哈军工。”

谭幺姐听到这个选择愣了愣,青年时期的彭云,身材瘦小,只有一米六多,还架着一副600多度的眼镜。

谭幺姐想了想,劝道:“想法很好,但是哈尔滨会不会太远了……”

彭云从来是很懂事的孩子,但是一件事情,当他下定决心,就非要做成不可。

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不同于一般的高校,作为一所军校,对考生的身体要求不同于一般的大学,其身体素质的最低要求都是满足陆军服兵役的条件。

还没等到体测那一关,彭云直接在体检时被卡住——他只有92斤,太瘦弱了。

第一轮体检,彭云就被刷了下来。

当时,无论是准备出国的彭炳忠,还是本就忧心的谭幺姐,心情都十分沉重,甚至连对彭云一贯放心的谭竹安都来安慰他:“娃,这事情……路多着呢。”

当时,清华大学招生办的老师早早“盯上”了彭云,三番五次来到彭云家中做工作,劝他去清华学习。

然而,当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的院长刘居英少将了解到彭云的情况后,拍定“不拘一格降人才”,决定破格录取彭云。

实际上,当彭云体检被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刷下来时,一贯淡定的他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情绪,似乎这一可能性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当哈军工向他发出了破格录取通知之时,这个少年还是兴奋地站了起来:“真的吗?”

彭云挥别了泪眼婆娑的谭幺姐,和几个老同学一起到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绕了一圈,在饭馆里大吃了一顿,庆祝自己全新的大学生活。

在入伍训练中,彭云十分刻苦,他明白,自己靠文化成绩和烈士遗孤的身份进来,但是如果不尽快将身体素质提上去,那就是愧对院长,愧对谭妈妈。

在短暂的入伍训练后,1965年10月,彭云被送到了驻齐齐哈尔市榆树屯村原陆军第23军69师当兵。

在去锻炼之前,学院考虑到彭云的安全,决定让他化名李实,在部队里,同学们都唤他“李实”。

然而,彭云此前并非被藏得严严实实,如果对江姐遗孤有所关注,认出他并不难,不久,一位细心的战友将他认了出来,顿时,团里传得尽皆知。

此时,彭云所在团也没法,便向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政治部请示了,要求公开彭云得真实身份,同时可以借此机会给全团的干部战士做一个公开的传统教育报告。

1965年10月底,206团大礼堂,彭云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讲述自己的身世。

在讲到母亲时,他顿了顿:“对母亲,我没有一点直观感觉,家里只有一张和爸妈的合影。”这话一出口,会场里鸦雀无声,众人和彭云的眼圈,一点点红了起来。

江姐后人:成家立业,安稳一生

大学期间,彭云和大学同学易小治相爱,易小治的父母都是在北京工作的老干部,外公是杨开慧烈士的舅舅。

大学毕业后,彭云先是去了沈阳的工厂,参加工作的第一个月,他把工资悉数寄给了谭幺姐,随后,每次增加工资,他都把工资增加的部分寄回家,虽然不多,但却是这个他最春之的孝心。

彼时,全国副产品紧张,在飞机场工作的彭云将自己的猪油、白糖、罐头等食品省了下来,自己没有的,也要叫人买到,邮寄或者托人带到四川的妈妈和哥哥手中。

谭幺姐为了拉扯大两个孩子,生活极为节约,但自己的高血压、哮喘、风湿病却多年不见好。彭云又想方设法买到东北的补品寄回去。

1973年的春天,彭云前往北京,和恋人易小治登记结婚。

在北京一拿到结婚证,两人就急忙坐火车回四川看望家人。

那是个动乱的年代,一家人没少吃苦头,但是当谭幺姐和彭炳忠看到彭云带回来一个“解放军媳妇”,都乐得合不拢嘴。

当天,谭幺姐坚持拿出来自己的急需,为彭云和易小治这对新人请了一次客,全算是补办喜事。

夜里,她把彭云和易小治叫到房里,拉着两个人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你们两个,都继承了你们爸爸的遗志,云儿,你爸爸和亲妈妈要是还活着,看到你们这模样,该多好啊!”

谭幺姐长吁一口气,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你们江妈妈的嘱托我算是完成了,以后就看你们自己自觉了,妈妈我现在就算是死了,也放心了……”

听到这话,彭云和易小治的眼眶都湿润了起来,这时,彭炳忠和妻子梁素英叩门:“妈妈,大喜的日子,你高兴过头,说啥子不吉利的话?你不盼着抱孙子了?小云和小治很快就会满足你的心愿的。”

一家人笑的笑,羞的羞。

第二天一大早,谭幺姐、彭炳忠、彭云、易小治,梁素英,以及小侄女一家六口人一起到照相馆照了一张全家福。

彭云和易小治一直在家中住到假期结束,临走之前,易小治搂住谭幺姐:“妈妈我和小云先走一步,到了北京,把家里安顿好之后就打电话给哥哥,让哥哥送您去北京,我们两个一定让您住得舒舒服服,您等等我们啊。”

然而,谁也没料到,无论是彭云、易小治,还是幺姐,都没能等到那一日。

彭云和易小治到达北京后,生下了儿子壮壮,直到1976年,两人再也按捺不住,给哥哥和嫂子去信,想要接幺姐到北京来尽孝。

谭幺姐听到消息后好不高兴:“他们真是好孝心啊……”

1976年5月30日,临动身前一天,幺姐受老朋友林向北之邀,准备同三五好友聚上一顿,人人都在说:“幺姐,你真是苦尽甘来啊。”

当天晚上,幺姐回到儿子彭炳忠在四川大学的家中,一直说个不停,全然没有睡意,谁知到了深夜11点,幺姐突然大喊了一声:“头痛——”,便失去意识。

救护车来了以后,初步断定是突发性脑溢血。彭云和易小治收到消息赶往成都时,幺姐已经溘然长逝,这位优秀的共产党员,逝世时,年仅59岁。

现如今,彭云的儿子彭壮壮也早已成家立业,生儿育女。2000年,彭壮壮前去拜访奶奶学生时代的好友何理立奶奶,这次问候,彭壮壮邂逅了何奶奶的孙女、自己未来的妻子仲琦。

两人相知相爱,随后成家,育有一对儿女。2018年,彭云已是七旬老人,彭壮壮带着儿子彭然去祭扫太爷爷和太奶奶。

在祭扫时,他坚定道,虽然自己未能见过奶奶,但是江姐的遗书,他要读,九岁的彭然也要读,日后,彭家的每一代人都不能忘记革命先烈,不能忘记“红岩精神”。

参考文献:

  1. 厉华著. 信仰的力量 红岩英烈纪实[M]. 2011
  2. 林向北著. 林向北回忆录 往事难忘忆沧桑[M].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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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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