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

第一章

身材高挑，体量苗条，面容娇好是田野能够说得出的对一个姑娘最好的赞美之词了，文素是配得上这些词的唯一女孩，田野对此坚信不疑，尽管他的朋友们不这样认为，总是嘲笑他爬过一个小山头就以为阅遍了群山，可笑的很。爱情这东西谁能说得明白，就是有蒙蔽局中人双眼的功效。

分手7年来，田野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文素，为当时自己的犹豫不决而懊恼，为自己的软弱而气愤，他以为那只是一次平常的争吵，像恋爱三年来每一次的争吵一样，文素会为他的一句话而纠缠不休，乱发脾气，只要自己抻住劲儿，没过几天战火就会烟消云散，文素依旧爱恋着他。他的自尊心是比文素要高的，吵完架他也不愿低三下四地去求女友，冷却是他一惯的解决手段，他的经验是总是热火朝天的那一方败下阵来，当然吵吵嚷嚷最凶的永远是文素，她气消后也会当所有问题没发生一样，聊点别的事情缓和关系，当然田野也会同样去做，但绝不道歉，搁置争议、转移话题是他的作风。他不明白的是，上回那次争吵，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文素就这么决然地离开了，没有回头。这极大地伤害了田野，他以为他们的爱情是青梅竹马，坚不可摧的，文素爱他，他一直都知道；毫无疑问，他也爱文素，这种爱，是发自心底的疼爱与莫名的默契。他们会突然想到对方同时给对方发去短信，不见面也猜到某种场合下对方的穿着。他像女儿一样宠溺着文素，想成全她每一个她的愿望，哪怕是牺牲自己。但他不能容忍文素伤害他的自尊，这点他们心知肚明，文素也不去纠结吵架后谁先理谁这种小事，只要田野爱她就足够。这样的感情，田野不清楚为什么因为那一点小事就分崩离析，一别就是就是7年。

还有10天就是文素的生日，文素30岁的生日。田野惴惴不安，医院里查房的时候心不在焉，在办公室里也是少言寡语的。“田大夫，有心事？怎么闷闷不乐得？又被家里逼着相亲啦，该见就见一见，你都30啦，咱们这种小城还是比较保守的，不像北上广，30 40不结婚的人一抓一大把，咱们一起进的医院，我女儿都已经2岁啦，上次超市碰见你妈，她还嘱咐我帮你留意些.......”女同事赵梦萱的喋喋不休让他更加烦闷。“嗯知道了”田野心平气和地答道，田野的好脾气好人缘出了名，心里再不痛快，也不会溢于言表。这位赵大夫追着不放“9中，最近新来一批教师，有个语文老师不错，叫钟青青，刚毕业的小姑娘，23岁，人长得挺白净的，我老公他们一个办公室的，要不要给你牵个线，搭个桥”“奥，不用了”田野温和的答道，手里不停的写着他的病例。“田野啊，你说这都过去多少年啦，你不会真为一个初恋终身不娶了吧，我们现在30岁了，不是17 18小鲜肉了，而且那些什么娶了初恋，嫁给爱情的鸡汤少喝点吧，初恋是爱情，二恋三恋就不是爱情？试着给自己个机会呗，青青姑娘真挺好的，你看啊你爸是咱们政府官员，妈妈是重点初中校长，你是医院肿瘤科大夫，娶一个高中女老师，多和拍！”田野停了停手中的笔，没有应声，继续写着。“田野，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又在一个小区住，我才好心提醒你，你这样痴啊，爱啊，有没有想过，你的白雪公主可能孩子都好几岁了，你这样的坚持又有什么意思，你情我愿那才叫爱情，你这可是有点单相思啦。而且我也听说她一个人在北京上班，你说她即使一个人没结婚没恋爱，回到我们这种小城能干什么。一份稳定工作都没有，你压力就大了，再说了，你也不可能舍家弃业跟她去北漂吧，如果你真想，七年前恐怕就去了吧！”听到这些，田野再抑制不住了，站起来“赵大夫，这几个病人的病例我都写好了，下周我就开始休假了，这几个病人麻烦你了。”说完离开了办公室。一边的老大夫许大夫忍不住了“小赵啊，你说这么多病人还不够忙的吗，还有时间给别人指点人生，少说两句吧”.赵梦萱觉得无趣，也悻悻走出了办公室。

北方小城，4月是最美丽的季节，杨柳青青，玉兰花正盛，和风旭日，激发人的无限诗情。田野从办公室出来，来到医院的小公园坐下，抽出一根烟吸了起来，他与文素分手后才开始吸的，之前文素不喜欢接吻时有烟味，他就不抽。工作后，压力大又饱受相思之苦，天天喝酒消愁不现实，就抽烟解压了，为这，他妈跟他闹了好一阵，田野妈妈从小培养他的好习惯，长大了他反而学会了抽烟，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田野在这件事上也有些叛逆的意思，从小被爸妈管这管那，现在大了，也要放纵一回了，这烟也越抽越多，最后上瘾了，难戒掉了，也就随它去了。回想赵梦萱得话让他很恼火，他气急又不能跟女人一般见识，就出来透气。他气得不是赵大夫说介绍对象这事，劝他谈恋爱结婚这些。说实话，这些话他妈天天念叨，他早就免疫了，赵梦萱胆敢猜测文素结婚生子了，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他与文素的默契就像命运中有根丝线将他们牵扯起来，他感受的到，文素还爱他在等他，他要做的是选择一个好时机，赢回文素的芳心。绝不会像赵梦萱说的那样，文素合家美满，留他单相思。而且文素在北京，在北京的姑娘也没有那么早结婚生子的，文素当然在等他，即使不等了，也会是在誓言过后的日子，在那个日子到来之前，文素当然不会嫁人，而那个日子已然临近，田野觉得是时候了，去把她心爱的女人带回家，不再让她漂泊。想到这些田野异常兴奋，捻灭烟头，拿出来电话打给了大个儿。“喂，大个儿，我田野，今晚有空吗，出来坐坐，老地方吧，有重要的事情，你小子一定不能放我鸽子”。晚霞在西天上挂着，太阳红色的余光打在田野英俊的脸庞上，趁得他肤色黑红，像极了文素当应做他女朋友那个傍晚，他在大学操场疯狂跑完一千米宣泄兴奋的面色。

第二章

大个儿走进了小酒馆，这个小城为数不多的格调还不错的小馆。一进门大个儿就急匆匆地问“怎么了田野，这么急叫我出来，出什么大事了，又跟你爸妈吵架啦心理不痛快？还是医院出了事，你手术失误啦？被病人家属医闹了？挨打了没有？我们银行最近忙死啦，一听你说急事，工作扔下就赶过来啦！到底怎么了啊！”田野一脸无奈，“能不能想我点好，快坐下，慢慢跟你说！”田野坐下点了杯软饮料，“开车来的，不喝酒了啊，老婆产后抑郁，最近天天跟我闹，让她知道我扔下老婆孩子跟你喝酒，我今晚别想睡觉。”田野没理会他这些话，慢悠悠地说道“我想去找文素，想让你帮忙问问老同学，找到她的联系方式，我要找到她，把她娶回来。”大个儿一听着急让他来是为这些火冒三丈。“你怎么又犯病啦，分了有四五年了吧”“七年”田野纠正道。“分了七年，你突然跑去跟文素说，我爱你你嫁给我吧，但凡脑子正常点的都应该觉得这不现实吧，文素可能早就不喜欢你了，何必自取其辱，或者她已经结婚生孩子了。你跑去示爱丢不丢人，人家洒脱了，开始新生活了，你在这拔不出来。”大个儿越说越气“你也不是文艺男青年啊，怎么在文素这件事上就这么拧巴呢，刚分手的时候，让你去把人姑娘追回来，你说自己没说错，没做错，不愿道歉，人一走了之，你可是出不来了。七年了不谈恋爱，不结婚的，外面风言风语以为你性取向有问题，还TM把我谣传成你的另一半，丢不丢人。30岁的人了还学人家小青年玩文艺，找回初恋。”大个儿猛喝一大口饮料压火。田野不言不语，面色凝重，一幅楚楚可怜大男孩的样子，大个儿见他这样忍着性子问道：“她长得也不是倾城国，姿色也就中等偏上。脾气也没好到哪去，普普通通家庭，还清高，高傲的不行，你喜欢她哪儿，让你抓耳挠腮的，是不是好久不见了，把她想象的太美好了？”田野终于开口了，“喜欢她哪这真说不清楚，就觉得跟她在一块就非常契合，有一点你说得挺对，好久不见，想到的都是她的好，意识里就把她美化了，可不找到她我怎么确定是爱美化的她，还是真的她？”“这么多年不去找，七年了才去，你这脑回路不是一般的长啊”。“不是的，来不及了”田野反驳道。“你也知道，我们都是高中同学，我们俩虽然谈恋爱才两三年，可认识四五年了，现在算算十几年了。恋爱的时候谁还没有个山盟海誓，我们约定30岁时我们就结婚，然后马上要自己的孩。她说她要一个复式的房子，按照自己喜欢的简约风格装饰，大大的落地窗，阳光洒进来照暖整个房间，孩子在地毯上乱爬，厨房的煲里炖着汤，她在窗下看着书，听着时钟嘀嗒，静静等我回家。他说这些的时候我真的感动的泪水涟涟，那年我们20岁，是多么憧憬着我们的30岁。前几个月我用自己的积蓄还问我爸妈借的钱买了这样一个房子，按照她喜欢的风格简单装修，现在我一心想的就是接女主人回家。”大个儿是个铁血的汉子，人高马大，与田野相识十几年，只知道田野不爱说道，心思细腻，今天听他这么一说也被他的一往情深触动，答应道“好吧，我帮你向其他同学打听打听，你也知道，你们分开后她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只有很少的几个女同学提过几嘴，只知道她在北京，我再去打听打听。之前一直问你为什么分开，你避而不谈”。田野慢慢地回道“不说这些了，现在想把她找回来，那些不重要了。想想自己真可笑，别人都是在青春年少享受爱情，30岁的时候追求真实的生活，我全部过反了。”大个儿不解地问“田野，我一直都觉得你挺务实的，怎么现在过得这么精神高深呢。“我是挺务实的，否则就不会听爸妈的话学医回到小城当医生，可有些方面我想活得自我一些，我想娶个我爱的女人，她可以不是医生，律师，老师，公务员，银行职员，她可以做她喜欢的工作，有她的乐趣，那样她快活我也快乐！原来不懂这些，被前人经验左右，犹犹豫豫。听了大家的经验又怎么样，你是娶了我们院长的女儿，天天被折磨的不行。你想过如果你跟你那个温柔大学同学结婚，日子过的相安无事，不也挺舒服嘛！”大个儿一听田野提到他，给了他个大白眼“怎么说我家媳妇呢，她脾气是大点，对我还是挺好的嘛！就是产后抑郁闹腾的！”.“没怀孕之前那脾气也是产后抑郁？”田野故意逗他，“说我做什么，没劲，自己疯掉了，却看别人都不正常”大个儿说着站起身来“好啦，我先走啦，领了任务给你去打听走失人口去”.

大个儿走后，田野也走出了酒吧，自然地抽出一只烟，刚要点燃时突然想到要不要戒烟这个问题，文素不喜欢男人身上有异味，一见面就让她闻到那么浓重的烟味是不是会尴尬，况且他要娶文素回家，他们要生一个孩子，吸烟对孩子也是不好的。四五年的烟龄，尼古丁早就渗透到皮肤里，即使现在马上戒掉，烟味短时间内也不会散掉，但要从现在开始了，戒烟也要一段时间才能成功。思前想后，田野将烟收了回去。走进车里，径直开到了他为文素和自己筹备的新家。

刚刚装修完两个月，屋子里味道还是很浓重，田野一直保持通风，还买了好多绿色植物放在屋子里，一方面净化空气，另外一方面是文素喜欢房间里有植物，阳光植物生机勃勃。他每过几天就过来浇水，收拾一下房间，但并没有住进来，还是和父母住在一起，他希望接文素进来的时候在一起搬进来，就算做新生活开始的一个仪式吧。简单收拾后，田野有些乏了，坐在沙发上，不自觉又抽出一根烟来，犹豫了一下，又放进了烟盒。时间已是晚上十点钟，该回家了，起身开车便回了家去。进到卧室门，见一张纸条放在床头，拿起来一看，【钟青青电话###】他笑了笑扔进了抽屉。

第三章

等待如同夏夜之蚊，被咬一口不可怕，嗡嗡个不停才恼人。所以蚊子不是个聪明的动物，大概猜不出被拍死不是因为吸了人血，而是嗡嗡叫惹人心烦。田野这几天焦躁不安，担心找不到文素，不能重拾他的爱情。

查房时突然被一个女声叫住“田野，是你吗？”田野回头一看是他的一位高中同学，“肖雅琴？哎呀好多年不见，在医院碰见了。”“我弟妹生孩子，来医院看看她，早就听说你在医院做医生了，没想到今天碰见了”正在寒暄，广播里竟然播出“田野田大夫请到302病房”田野马上转身“抱歉，在找我，我先走了，常联系”走出几步他又返回来问道“肖雅琴，你有文素的联系方式吗？”肖雅琴先是一愣，回到“没有，四五年没联系了，记得几年前在咱们小城同学聚会吃过饭，只知道在北京，没多聊。”“谢了，再见”文野跑向了病房。过去三天了，大个儿有没有打听出什么呀，还是他忘了，田野正琢磨，他的妈妈突然打过电话来，“儿子，青青见了没有，梦萱跟我说了，照片我看了啊，很清秀，挺耐看的，你什么时候约她出来坐坐，明天怎么样？”“妈，如果退休了觉得太闲呢就去跳跳舞唱唱歌，不要拿我消遣，我还有事，拜拜了”，田野气愤地挂了电话。继续想着后天就休假了，没找到文素，我休假又有什么意义呢。大个儿这人真不靠谱，找没找到给个信儿啊。正在琢磨，曹操就到了“是不是心里说我坏话呢”大个儿走进了办公室，田野一下子就兴奋了“怎么样，找到联系方式了吗？最好是电话，以免尴尬。”“亲爱的田先生，我们连礼貌性的问候，然后假装无意聊到这个话题，这个过程都懒得走了吗？田野呀田野，认识这么多年，终于做了件跟你名字沾边的事。走吧你这也到点儿了，边吃边聊”。

大个儿的不地道在于只要帮了田野什么忙肯定会狠宰他一顿，田野看大个儿带他来到京福号这样的大馆子，还点了一桌子菜，就知道事情办妥了。“联系方式拿到了，也打听了一些消息，觉得还是提前告诉你比较好，省得你愣愣的去了，灰头土脸的回来，或者满心欢喜迎女主人回家，一看情况不对，后悔了，场面就太尴尬了。”“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她是不是还是单身一个人”田野迫不及待地追问。“单身没错，不过不是一个人”大个儿卖着关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酒，田野真急了“什么情况，痛快说清楚”“她离婚了，现在怀有六个月身孕，单亲妈妈”大个儿此话一出，田野心一下子惊了，他只预想过文素单身还在等他这一种情况，他心灵感应的到，除此之外，他没有设想过其他可能得情况和自己应对的反应，因为他担心一旦不是第一种情况，他就没有勇气做这些了，潜意识里一直排斥其他可能。“是因为她出轨爱上了别人和别人有了孩子才离婚的吗？”田野呆呆地问到，“不是，别把她想这么坏，是和她前夫的，据说离婚的时候不知道怀孕了，离完才查出来”大个儿把打听到的全告诉田野。“她肯定不会打掉这个孩子的，哪怕自己辛苦惹一身绯言绯语。”田野接着说到。“是，被你猜中了，亲戚朋友劝她打掉孩子，她不肯，前夫要跟她复婚，她也不肯，前夫主动提出提供孩子抚养费她也没有回应”大个儿说，“看来他前夫还挺有良心，那为什么会离婚”田野问到“我也是这么问那个女同学的，她告诉我文素的回答是不爱了”大个儿一口酒下去，不是很理解的说“你说，这女人是不是脑筋不正常，结婚的时候爱，过了两三年就不爱了？一个女人挺个大肚子在一家国际有名的X 公司上班，也不怕闲言闲语，总有她崩塌的一天”。田野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大个儿劝慰到“要我说就算了吧，要么你就当不知道她的事，赶快自己找个女人结婚过日子，我也跟那个女同学说了，叫她不要多嘴告诉文素我去打听她了。解不了这个心结呢，就去见一面，做个普通朋友，适时的照顾一下。这种事情早想明白早解脱。”大个儿不停地劝慰，田野不能在这房间里待下去了，不能在听见任何一人的话，他快要窒息，他走了出去，抽出一根烟吸了起来。他不明白文素为什么没有信守承诺等三十岁时田野去娶她。既然嫁了还要因为一句不爱了怀着别人的孩子离婚。他以为能够奋不顾身传为佳话的爱情成为了自己的一厢情愿。七年中，文素恋爱了结婚了离婚了生子了，田野一人固守原地，守着他们的30岁之约，什么天生的契合，心灵的默契，全是自欺欺人，文素即使爱自己她也嫁人了，还要为一个不爱的人生下孩子，想到这里田野一惊，文素如果不爱我了呢，如果不爱我了呢，他越想越恐惧，他的灯塔轰然熄灭。大个儿追了出来，看到田野呆呆在门口吸着烟，后悔至极，他自责为什么要帮他去找文素，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田野，随它去吧，我们在这小城过着如意日子不是很好吗，何必自寻烦恼”？田野默默地吸着烟轻声的说到“把她电话给我把，我要接她回来，这么多年没我照顾，她过得不自在，我要接她回家”。大个儿气的不行，见他这样也不愿多言了，将手中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递了过去，田野一把攥在手中，“她在等我，对不对？”留下这样一句话，便扭头回到车上，向新家开去。

烟灰缸里，已满是烟蒂，田野呆坐在沙发上，手中的香烟，烧出了很长一截烟灰，啪一下掉在地上。苦涩焦灼却扔抱有幻想，田野思绪万千，百味掺杂。他想起他们第一次接吻的那个美妙夜晚，天空阴沉沉一颗星星也没有，潮腻的空气预示着一场大雨将至，她牵着文素的手突然停住，吻向了文素，文素紧张的发抖，不知所措，慌乱中竟然将他的舌头咬破，两人对视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他们的初恋初吻，一点不浪漫狼狈至极。文素一直道歉说着对不起，结结巴巴的说“我以为，只是用嘴唇的”。田野羞涩难当“我查了好久资料，才知道的，没想到今天这么尴尬”两人对视又哈哈笑起来，笑到眼泪流出来，文素又说到“有人像我们这么笨吗”田野依旧含笑不语。20岁的他们，尝尽了青春该有的滋味，在爱情上，可算上无悔二字了。时间真是一个好筛子，过滤掉所有的琐碎烦扰，漏出的只有纯真幸福。此时此刻，田野竟然记不起文素的一丁点不好，满脑子都是那些欢笑声，他拿出手机，将号码播了出去，晚上11点半了，嘟嘟几声后，电话中传来“喂，你好”熟识的声音。 “你好，文素，我是田野”。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十几秒“田野，是你！我没有想到”“文素，我想去见你，明天好吗”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田野，明天不太方便，三天后可以吗”“好的”田野有些激动的答应着。“那我们约在北京潮边咖啡馆”文素平静的声音让田野觉得好似七年前一个平常的夜晚，普通的约会。照例，田野道句“好，晚安”。就这样？稀疏平常？田野盯着手机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