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上山砍柴,偷看花蛇脱皮,花蛇说三年后我要嫁给你

明朝万历年间,徽州府广德县北边有个邱村镇,这个小镇地处平原,西部为丘陵,北部是低山,因此地广人稀,街道两边都是从四方赶来的村民,他们做着各种营生。

此时,一个衣着单薄的男子挑着一捆柴走进城中,他口中大声吆喝道:“卖柴火嘞,干燥的柴火,贱卖嘞!”

“小伙子,快过来,你那担柴我全要了。”这时,一个胡子灰白的老头喊了一声。

男子听见喊声后看了过去,只见前面一棵老槐树下,两位老者正在下棋,刚刚要柴火的老者便是左边那位。

柴夫走过去,见棋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他不好打扰,便驻足观看起来。

老者执红一炮过界,对面执黑马将军,老者愕然,看着棋局托腮苦思。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柴夫略加思索,心中便得一计,他想拿起桌上卒子向前一拱,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逆转了棋局,还能占得先机。

他刚要开口说话,却见老者对面的男人敲了敲了敲棋盘,只见棋盘上面有字,上面写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举棋不悔大丈夫。

一刻钟很快就过去,老者百思不得其解,柴夫看着对方一脸为难的样子,有招却不得出,只能在心里暗示道:拱卒!拱卒!

半个时辰过去了,老者仍不得解,正要走棋时,只听见柴夫说道:“这位老爷,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柴夫,您让我在这等了快一个时辰,你把钱给了我,我把柴给您留下,就让我走吧。”

老者听了若有所思,随即拱卒道:“弃车保帅,一个小卒子照样能赢你,哈哈哈……”

对面那人一观棋局,自己虽然吃掉一车,但是败局已经注定,他不由得起身鞠躬道“袁公技高一筹,在下佩服。”

原来老者正是镇上的袁阿公,据说他早年是一个进士,后来因得罪权贵,被朝廷剥削阶级,才落得如今这般地步。

不过即便如此,袁阿公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回到老家后,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很多人还是要给三分薄面。

袁阿公为人和善,经常接济乡邻,在小镇上颇受尊敬。他唯一的爱好便是下棋,所以没事的时候就在这棵老槐树下跟人下棋。

柴夫叫宋杰,住在邱村镇西边的白云村,父亲在他三岁时就去世了,家里还有一个患病的老母亲。

家里的生计全靠宋杰上山砍柴挑到小镇上来卖,袁公知道宋杰的身世,故此每次对方进城都会买下他的干柴。

宋杰不是第一次看袁公下棋了,看得多了,自然也就学会了。虽然他一盘棋也没有下过,可是一些疑难困局都能轻易破解。

这盘棋结束后,袁阿公从袖袋里摸了几两银子递给对方,他知道刚刚那盘棋是对方有意提醒自己。

“多谢袁公,在下冒犯了。”宋杰脸色尴尬地说道。

“无妨,陪我下一棋如何?”袁阿公笑问道。

“我,我从来没下过……”宋杰眼神有些期待,不过说话的语气却显得紧张。

“你看我们下棋已有些时日,想必棋技必有所成,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袁阿公说道。

宋杰盛情难却,便老实坐下,然后谦虚说道:“袁公执红子先。”

袁阿公默然点头,这是象棋的规矩,有古老的习惯是上手(水平高的一方)执红,下手执黑,长辈执红,晚辈执黑,被别人邀请下棋,应要求执黑表示谦虚。

攻心为上,攻局次之,心骄必败,贪多必失。”袁阿公一边下棋一边说道。

“多谢袁公点醒。”宋杰第一次下棋难免紧张,听了对方的指点心态慢慢平复下来。

弈棋者要专心绝虑,静算待敌,坦然无喜怒挂怀。”袁阿公跳马吃了对方一个车之后,继续说道。

宋杰额头上泌出一层冷汗,他擦拭了一下,心里嘀咕道:“这袁公的棋路怎么和平时不一样,我竟然毫无招架之力。”

棋是木头块,输了再重摆。”袁阿公看着对方说道。

宋杰自知这样下去,这一局必输无疑,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始认真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宋杰朝对面袁公拱手道:“连车重炮卧曹马,城里老将挨死打。袁公,承让了!”

“不错,临杀勿急,稳中取胜。”袁阿公抚须一笑,随即对身边的男人吩咐道:“快把柴钱结了。”

“多谢袁公。”宋杰接过碎银子,挑着空扁担离去了。

等宋杰走远,袁公身边的男子问道:“袁公,你为何故意让他?”

袁阿公看着对方笑道:“输赢不要紧,老夫享受的是下棋的过程,倘若下棋没有敌手,这高处不胜寒呐。”

男人听了若有所思,心里这才明白,袁阿公这些日子是故意输他几局的。

宋杰回到家以后,陪母亲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就去山上砍柴,一忙活时间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快到午时,他看着满满的一担柴高兴地笑了,因为这担柴挑到城里去卖,又能换些钱,到时候给母亲治病的钱就有了。

他砍了半天柴累得满头大汗,便找了一个阴凉处就地休息。正要坐下时,突然发现旁边的草丛里传来一些动静,一条小花蛇盘在地上用力扭动着身体。

宋杰吓了一跳,走过去扒开草丛一探究竟,只见花蛇身上的皮慢慢地在脱落,露出来的新皮颜色光鲜亮丽。

“哇,没想到这条花蛇如此漂亮。”宋杰看见小花蛇脱皮后,口中忍不住赞叹道。

就在宋杰说话时,那条小花蛇也发现了他的身影,吓得连忙钻进了草丛里。

宋杰在这山上砍柴多年,虽然以前也遇到过不少蛇虫,但还是第一次看见花蛇脱皮,也算是长见识了。

小花蛇溜走以后,宋杰轻笑一声,正打算离开,转身却撞见一个女子。他定睛一看,对方一身花格子衣裙,看上去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我,我……”宋杰刚要解释一下,可心里想那花蛇已经不见了,对方会不会以为他耍流氓故意找这种借口。

“公子刚刚是不是偷看女子换衣服?”对面的女子笑问道。

“没,没有,我偷看,不对,我看这里有动静,便走过来一瞧,结果发现一条小花蛇脱皮,后来小花蛇被惊着了,一眨眼就溜走了。”宋杰解释道。

“是吗?你有没有看清楚,真的是是小花蛇脱皮吗?”女子继续追问道。

“看清楚了,我若是敢骗你,就叫我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宋杰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好啊,你小子果然都看见了,不行,你占了这么大便宜得负责。”女子嘟嘴说道。

“姑娘,我撞了你一下是我不对,你看我怎么赔偿你。”宋杰问道。

“我的身子被你偷看了,你当然要娶我。”女子抬头挺胸,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什么时候……”宋杰话说到一半,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面前的女子变成了人头蛇身的模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睁着他。

“啊,你,你是……”宋杰吓得说不出话来。

女子随即又变成真人,轻笑一声道:“公子,我就是刚刚那条小花蛇。”

“姑娘,我不是有意偷看的,求你饶了我吧,我家里还有一个患病的老母亲,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宋杰惊慌失色地说道。

“公子你别怕,我叫小花,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三年后我还要嫁给你呢。”小花说道。

原来眼前的女子正是小花蛇所变,它本是这山中修炼的蛇精,她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变成人类,因此从未伤害过他人。

心地淳善的小花努力修炼,终于等到机会化成人身,没想到却被上山砍柴的宋杰撞见了。

她因为刚化身的缘故,还不能完全脱离以前的行为习惯,所以再等三年,她就可以完全变成一个人类了。

“姑娘,今天是我冒昧了。”宋杰继续道歉。

女子眉头一皱,她今日刚刚化为人身,马上就要变回原形了,她担心吓着对方,于是飞身飘进了树林。

“公子,三年后我会来找你的。”小花的声音从树林里传了出来。

宋杰从山上下来以后,把这件事藏在了心里,从来不敢与人说起。不过他还是继续过着砍柴的生活,只是再也没有遇到过当初那条小花蛇,偶尔想起来,对方那美丽的容颜还在脑海里闪过。

一转眼三年即逝,这天宋杰去城里卖柴,没有在那棵老槐树下见到袁阿公,他便上前打听了一下。

以前经常和袁阿公在一起下棋的男子告诉宋杰,袁阿公得罪了城里的郑屠夫,现在对方要袁阿公把孙女袁香莲嫁给他,这件事才肯罢休。

“柳叔,袁阿公怎么惹上了那个恶霸镇关东了?”宋杰着急地问道。

镇关东是郑屠的外号,对方以前是个屠夫,后来欺行霸市垄断了整个城里的猪肉生意,如今成了整个邱村镇最出名的恶霸。

对面被叫做柳叔的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那镇关东的父亲得病去世,他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便在家中大摆宴席,为父亲操办丧事,特意派人来邀请了袁阿公……”

宋杰听了半天,总算了解这中间的前因后果,他气愤道:“真是岂有此理,这天下还有王法吗?”

原来袁阿公推辞不掉,便只身过去赴宴,谁承想郑屠夫竟然当众要求袁阿公给他父亲题一副挽联。

袁阿公高风亮节,自然不想给这种恶霸题字,可是在对方强逼下,袁阿公还是迫不得已提笔写了一副挽联。

袁阿公给对方的挽联是这样写的:“此去定然成佛果,从今不忍过君门。

郑屠所学知识不多,看到袁阿公写的这副对联,还以为对方是在说老爷子离去一定能成佛。

他高兴的感谢道:“袁公,多谢你的祝愿。”

如果仅从这副对联的字面意思来理解,确实表达出希望死者成佛的美好祝愿;下联则是说老爷子驾鹤西归,自己感到悲痛,以至于以后都不忍心再来做客。

这挽联言辞恳切,情意真挚,令在场很多宾客为之动容。郑屠夫见了十分欣喜,大声说道:“快将袁公的字挂起来,让城中百姓都来看看。”

就在挽联挂了几天以后,郑屠夫的一位朋友过来家里做客,他的这位朋友是一个秀才,也是满腹经纶。

席间,那位那位朋友好奇问道:“郑大哥以后不打算做屠夫卖猪肉了?”

“兄弟说笑了,我郑家世代都是屠夫,靠卖猪肉才有今天的身家,怎么会改行不做屠夫呢。”

秀才眉头一皱,有些纳闷的说道:“奇怪,门外的对联上却是如此说的啊。”

“对联?”郑屠夫突然想起门外袁阿公题字的那副对联,他高兴的说道:“你也看到那副对联了?怎么样,那可是袁公亲自提笔写的。”

秀才轻声告诉郑屠夫:“郑大哥,门口悬挂的这幅挽联看似感人,实际上您是被袁公戏弄了啊!”

“哦?吕兄何出此言?”郑屠夫脸色一变,他不解其中何意,急忙问道。

吕秀才当即把挽联中隐藏的玄机告诉了对方。原来袁阿公写这幅挽联时引用了两个典故。

上联“此去定然成佛果”引用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典故。

而下联“从今不忍过君门”引用的是“过屠门而大嚼”的典故。

袁阿公借助这两个典故,暗里意思指一个作恶的人只要认识到自己的罪行,弃恶从善,诚心悔过,依旧是可以成佛的。

当这副对联用在屠户身上,袁阿公是当着众人的面笑郑屠夫仗着有钱就想装文人雅士,但又没有真才实学,只好请文人雅客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啪!”郑屠夫当场就气的掀翻了桌子,他命人将挽联从大门上拆了下来,随即报到官府告状,说袁阿公污蔑他的父亲。

袁阿公被官府抓走以后,他的孙女袁香莲想救出爷爷,便来到郑屠夫家中求情,没想到却是羊入虎口。

那袁香莲长得国色天香,郑屠夫看了一眼后便垂涎欲滴。郑屠夫冷笑道:“你爷爷辱我在先,你若是想救他,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只要能救我爷爷,我什么都可以做。”袁香连哭诉道。

“这个办法倒也不难,只要你嫁给我,我就让人把你爷爷放出来。”郑屠夫借此要挟道。

袁香莲为了救出爷爷,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最后她无奈和对方签下婚约。

柳先生叹了一口气道:“你也别急,如今袁公被放出来了,他已经去京城找当年的同窗好友纪大人,若是对方肯出面,这件事还有转机。”

宋杰听到这里,突然问道:“袁公什么时候走的。”

“快有一个时辰了。”柳先生说道。

“不好,袁公有危险,我们快追上。”宋杰惊呼道。

宋杰以前可是听说过郑屠夫的手段,对方做事向来心狠手辣,每次欺压别人都是置人于死地。

这一次袁阿公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丢了面子,对方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不过他要想娶袁香莲,自然不会明面上加害袁阿公,可暗地里必然会出手。

那袁阿公以前是个进士,在京城为官多年,虽然遭人陷害被罢了官,但是总有一些故交和学生会帮他主持公道。

郑屠夫在邱山镇是个土皇帝,可一旦出了邱山镇,未必会有人怕他。如果袁阿公从京城搬了救兵,那么郑屠夫必会遭殃。

郑屠夫虽说学识不高,但是心眼子极多,否则也不会在生意场上混的如鱼得水。他早料到放出袁阿公,对方会前往京城寻人帮助,故此肯定会在路上埋伏。

“我有一丝快马,日夜兼程,或许能追的上袁公。”柳先生说道。

“柳先生,我这就去追袁公,家母就拜托您照顾了。”宋杰跨上马背说道。

“放心吧,我等你好消息。”柳先生看着马上的宋杰,招了招手。

“驾!”宋杰一抓马缰,两腿一夹,胯下的枣红马便一骑绝尘。

转眼就到了傍晚,袁阿公赶了一天路,正坐在一棵树下面休息。这时,地上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他趴在地上挺可惜后悔,便赶紧收拾东西想要离开。

袁阿公刚走到坐骑身边,就听身后有人喊道:“就是他,兄弟们给我上。”

袁阿公回头一看,四五个黑衣人手持刀剑向他冲刺而来,他急忙在地上一滚躲了过去。

可是这些黑衣人身手不俗,下一秒就变换着姿势继续刺杀过来,袁阿公从马背上抽出刀剑抵挡,可是支撑几招后就渐渐不敌。

眼看就要命丧在乱剑之下,一把斧头突然划破夜色,将那位行凶的黑衣人击倒在地。

袁阿公向一边看去,一声惊呼道:“你怎么来了?”

刚巧赶到的人正是宋杰,他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追赶,就在刚刚他在路上听到树林中有打斗声,等赶过来一看,袁阿公已经陷入危难之际。

宋杰常年在山上砍柴,一把利斧从来不离身,没想到在关键时刻真的派上了用场。

“你是什么人?不要短管闲事,为自己招惹祸端。”黑衣人看着宋杰威胁道。

“哼,你们这帮强盗图财害命,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废话少说,来吧!”宋杰冷眼看着对面几个黑衣人,眼里并无惧色。

他是一个樵夫,在山上砍柴时经常遇到豺狼虎豹,因此练就了一身功夫,眼下正好可以尽情地施展拳脚。

“砰!砰!砰!”宋杰一边躲闪黑衣人的刀剑,同时用拳脚反击,几个回合下来倒也不落下风。

“小杰,接着!”袁阿公突然喊了一声,将自己手中的剑扔了过去。

宋杰一把接过长剑,随即与几个黑衣人战在一起,很快就身处上风了。

那黑衣人首领看情况不妙,脸上的表情在月光下显得更加阴森。他突然摸了一下袖口,然后朝袁阿公喊道:“老家伙,去死吧!”

“袁公,小心!”宋杰看到如此惊险的一幕,赶紧大喊一声,紧接着一脚踹飞了对面的黑衣人,然后整个身子扑了过去。

“噗嗤!”黑衣人的袖箭被宋杰用身体挡住了,他痛哼一声,手中的长剑一挥,将其余的黑衣人逼退。

就在黑衣人还要刺杀时,月光下突然一条花蛇窜了出来,尾巴一扫就将黑衣人抽飞了。

“该死,我们走!”黑衣人首领骂咧了一句,便带着手下急忙逃离了。

“小杰,你怎么样了?”袁阿公抱着倒下的宋杰,关心的问道。

“刚刚那支袖箭有毒,看来得带回去才行。”花蛇来到宋杰身边,用身体一卷,直接带着宋杰消失在了树林里。

袁阿公有些惊愕,可想到刚刚是花蛇救了他们,想必也不会伤害宋杰。他四下看了一眼,此地不宜久留,便赶紧上马继续赶路了。

一个月后,袁阿公从京城回来,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吏部侍郎纪大人。这一次纪大人来了以后,命人严查郑屠夫这些年做的坏事,最后查出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

纪大人上奏朝廷后,朝廷下旨抄家,可是当官兵来到郑屠夫家中时,却发现对方早就唱了一出空城计,留着妻子在家,自己却带着金银珠宝逃命去了。

三个月后,宋杰也回到了家里,当他得知郑屠夫被抄家时,痛快的喊道:“真是苍天有眼,恶人终于得到报应了。”

说话间,门外有人喊道:“宋公子在家吗?”

宋杰出门一看,见是镇上的媒婆,他疑惑的问道:“刘婶,您找我吗?”

“大喜事啊,真是天大的喜事啊。”刘婶一脸欢喜的说道。

“刘婶,什么喜事说来听听。”宋杰还以为对方说的是郑屠夫被抄家一事,便笑着问道。

“袁公托我来说亲的,他想把孙女嫁给你,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喜事?”刘婶问道。

“袁公要把香莲嫁给我?”宋杰听完瞪大了眼睛,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刘婶还以为对方是高兴的,便急着说道:“这门亲事就这么说定了,我跟孙大姐打声招呼就去袁家回话,到时候再挑个良辰吉日,亲事也就算完成了。”

“刘婶,我,我不能娶香莲。”宋杰突然说道。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这么好的一门亲事,上哪找去呢?”刘婶斥骂道。

“香莲是好姑娘,可是我……”宋杰刚要继续说下去,却听见母亲孙氏拄着拐杖从屋里呵斥道:“这门亲事我同意了,刘婶别听我儿胡言。”

“好嘞,这儿女的婚姻大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孙大姐说了,我就放心回去复命了。”刘婶说完,扭着腰肢跑回去了。

“娘,你怎么替我答应?”宋杰看着母亲,有些无奈的问道。

“多好的一门亲事,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看袁家的丫头不错,她能嫁过来,是我们宋家的福气,你还挑什么?”孙氏说道。

“可是,我……”宋杰想解释什么,却被母亲打断道:“这件事我已经做主了,想让我反悔,除非我现在就躺进棺材里。”

在母亲孙氏的逼迫下,宋杰只好答应了婚事,两家长辈坐在一起商量后,决定大喜之日就定在七天之后。

七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到了大婚当天,袁香莲坐在几个人抬的花轿里,外面是一群送亲队伍在敲锣打鼓,整个街道两边围满了人,一眼看去好不热闹。

花轿走了半个多时辰还没到,外面也没什么动静了,袁香莲在里面喊了一声:“我们到哪了,还有多久到地方呢?”

“香莲,我们到了!”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到袁香莲的耳边,她听到声音后,顿时长大了嘴巴,眼神里满是惊恐……

此刻,宋杰胸口戴着红花在自家门口准备迎亲,脸上却是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旁边有人说话道:“这都快天黑了,新娘的花轿怎么还没来呢?”

“对啊,要说早就应该到了,不会半路上出什么事情了吧。”有人疑惑道。

“来了,快看,新娘的花轿来了。”有人看着村口的方向大声喊道。

众人循声看过去,只见一顶花轿在几个壮汉的抬举下,慢慢靠近了周家。

“唉,是我有愧小花啊!”宋杰叹了一口气,随后来到花轿面前喊了几声,却半天没人答应。

等他掀开轿帘,新娘子果然坐在里面,于是又喊了几声,可是新娘子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抬抬手示意新郎蹲下身子背她进屋。

新娘子披着红盖头,宋杰看不到对方的相貌,于是在众人的起哄下蹲下身子,让新娘子趴在了自己身上。

“奇怪,怎么这么重?”当新娘子趴在背上,宋杰心中却是疑惑道。

他脚下刚一迈步,突然感觉背上的新娘有些不对劲,这时刀光一闪,新娘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刺向他。

宋杰早就看出一丝端倪,趁匕首刚亮出来时,就已经准备好将对方扔出去。等红盖头被风吹掉,他终于看清对方面貌,顿时惊呼道:“镇关东,果然是你!”

“受死吧!”郑屠夫见行踪败露,气急败坏的拿刀刺过去。

宋杰闪身一躲,赶紧朝周围的乡亲们喊道:“你们快躲开,别被伤着。”

“哼,还想顾及别人,今天就让你尝尝我郑家杀猪刀的厉害。”郑屠夫冷笑一声,继续强攻着。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宋杰没有带斧头,只能避其锋芒,可是这样下去,迟早要被对方所伤。

郑屠夫杀猪刀的威力的确非同一般,刀刀狠辣致命,对方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一刀砍杀。

宋杰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他担心对方会伤到乡亲们,于是慢慢往后山的方向退去。

郑屠夫穷追不舍,眼看对方退到一处山谷里,四面都是石壁,他得意的笑道:“看你今天往哪躲,都是你小子多管闲事,才害得我有今日。”

“哼,你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怨不得别人。”宋杰斥责道。

“我懒得与你逞口舌之力,不过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郑屠夫问道。

“你换成新娘子的衣服,不过新娘子是三寸金莲,她的鞋子你穿不上,所以你随意找了一双女鞋,但是却是大了几号,这种大脚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新娘子是男人伪装的。”宋杰解释道。

“果然心思缜密,不过知道又如何,今日你必死无疑!”郑屠夫冷笑道。

“你把香莲怎么了?她在哪?”宋杰问道。

“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哈哈哈……”郑屠夫发出一声怪异的笑声,紧接着说道:“不过你很快就能下地狱去陪她了,我成全你们在地下做一对苦命鸳鸯吧。”

郑屠夫说完,手中的杀猪刀再次砍杀过去,这一次他使尽全力,务必要一击制胜。

“那可未必,看看你后面吧。”宋杰看着对方,嘴角轻笑道。

“砰!”郑屠夫回头一看,只见一条巨大的花蛇目光正盯着自己,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就被花蛇的尾巴抽飞了出去。

“啊,救命……”郑屠夫一声惊心动魄的嘶吼,身子重重地撞击在石壁上,然后摔倒在地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小花,你怎么了?”宋杰看见对面的花蛇变成一个美丽姑娘,身子差点倒在地上,他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一脸关切的问道。

“公子,抱紧我,再过一会,我恐怕要变回原形,再也恢复不了人身了。”小花看着对方,目光深情的说道。

原来上一次小花为了给宋杰解毒,她将自己修炼多年的内丹给了对方,如今又消耗体力重创郑屠夫,她一身修为几乎消耗殆尽,以后想要变成人身已然不行了。

“小花,对不起,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宋杰自责道。

“公子,能遇见你,是小花的福气,就算死在你怀里,小花也心满意足了。”小花眼里幸福的笑道。

“不,你不会有事的,一定还有办法,你现在是人,我带你去看郎中。”宋杰说道。

“公子,你要记住小花的样子,以后小花不能陪在你身边了。”小花眼睛里留恋道。

“你们都去死吧!”这时,郑屠夫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杀猪刀砍向宋杰。

“噗嗤!”这一刀没有砍中宋杰,因为被怀中的小花用身体挡住了。

郑屠夫还要再次动手时,几根利箭穿胸而过,他身体倒下时回头一看,原来是袁阿公领着一帮官兵赶到了。

宋杰抱着小花的尸体来到山上,这里是两人第一次相识的地方,对方天真烂漫的声音犹在耳边响起:“公子,我叫小花,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三年后我还要嫁给你呢。”

“你说过你要嫁给我的,可我们还没有拜堂呢。”宋杰抱着小花伤心的说道。

他正说话时,怀中的小花却突然变成星光消失不见了。随即身后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他回头一看,正是袁香莲在看着他。

“我可以叫你相公吗?”女子脸上一抹笑意,突然开口问道。

“你是……”宋杰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他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来,眼前的袁香莲好像已经换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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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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