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经历失恋和失业双重打击的陕西女子田宁宁刚回到家，就被家人逼婚，田宁宁虽一再拒绝，却遭到家人变本加厉的逼迫。

只有一向与家人关系冷淡的奶奶，出人意料地支持着她。奶奶突然病重被送到医院，留下平时饲养的满院子鹦鹉，揭开了奶奶不为人知的故事。

遭遇逼婚，女子意外得到了奶奶的支持

1999年，年仅21岁的田宁宁在大城市里同时失去了她的工作和爱情。

田宁宁出生于陕西，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家里的条件还算是不错，供她上完了高中。可是在她高中毕业的这一年，因为父亲的突然病逝，家里欠了一大笔钱。

两个哥哥大学在读，成绩优异。

母亲不忍心让她哥哥们辍学，于是劝说田宁宁放弃大学，进城打工。

她虽心有不满，可是向来和两个哥哥感情很好，她也不忍心让哥哥们失去他们的人生。

考虑再三，田宁宁答应了母亲，背上行李去了广东打工。

在广东的两年时间里，她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老板的青睐，得到了不错的工作机会，也认识了她的男朋友。

本以为在不久的将来，她会有一份稳定的事业，嫁给自己心爱的人。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公司突然倒闭，她失去了一直以来的稳定生活，在接下来长达半年的时间里，她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连她的男朋友都屡次暗示她，如果她不能留在这个城市里，那么他们之间就没有发展下去的必要了。

男朋友的妈妈告诉她，将来一个人上班养家太累了，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背负那么大的累赘，如果未来的儿媳不能留在本地，她不会让他们结婚的。

田宁宁扛着压力，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遭到了来自家人的逼婚。

“你也不想想，你都多大了。既然跟他成不了，就别再耗着了，早点回来，让你王姨给你介绍个对象，赶紧把婚结了。再过两年你就算想嫁人都找不到条件好的了。”

母亲在电话里习以为常的贬低，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和男友分手后就回到了家，正赶上爷爷的七十大寿。

一进门，就被满院子的鹦鹉吓得尖叫连连。

爷爷听到她的声音，急忙赶出来救她，驱赶着不时飞扑到她身上的鹦鹉，拉着她往屋里去。还不时安慰着她，“没事，没事了，它们不咬人。”

“怎么越来越多了！”田宁宁发着脾气，她离家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这才走了两年多，怎么满院子都是，飞了得有二十多只。

“还不是你奶奶，就喜欢养一些鹦鹉的。自家的鹦鹉放出去，带了好些回来，她都一起喂着，结果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爷爷虽然在抱怨，可他从没有制止过奶奶喂养鹦鹉的行为，所以才使得附近的鹦鹉都跑到来家里了。

爷爷让她去跟奶奶打个招呼，田宁宁一进门，就看到奶奶盘着腿坐在床上，专心致志地摆弄着那些剪纸，头也不抬。

“奶奶，我回来了。”

田宁宁对自己这个奶奶，一直都是有一点抗拒的。

奶奶比爷爷小11岁，今年还不到60岁，田宁宁小时候听妈妈说过，奶奶是外地远嫁而来的，在当地没有熟悉的亲人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奶奶永远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态度，即使对他们也是如此，从不见她笑一笑，或是和谁多说两句话。

比起爷爷的和善，奶奶的冷淡让田宁宁从小就怕她。

“知道了。”奶奶在做她自己的事情，就算听到了田宁宁的问候，也是冷冷清清地回答。

田宁宁急忙找了个借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隔着窗子，望着满院子的鹦鹉发愁。

远嫁的少女，救下鹦鹉作伴

田宁宁听妈妈提起过，奶奶姓曹，是北方人。没人知道她叫什么，自从她15岁嫁到这个家里来，家里的人和附近的人就都依着她丈夫的排行，称她田二家的。

奶奶从前就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就连田宁宁的爸爸第一次带她妈妈上门，奶奶也是这样一副神情，还让田宁宁的妈妈误以为老太太不喜欢她。

后来才知道，她奶奶从前就是这样，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奶奶没有自己的名字吗？”小时候，田宁宁问过妈妈。

“不知道。”妈妈当时在忙，根本没顾上和她说话，急着把她支开免得她捣乱，“全家都没听说过她的名字，不过有一次，我路过他们窗子底下，倒是听见你爷爷叫了她一声小菊。”

曹小菊。

田宁宁一直以为，这就是奶奶的名字。

奶奶性格冷淡，跟谁都不会走得太亲近。

所以她平时除了剪纸，唯一的兴趣就是养鹦鹉了。听说奶奶刚嫁过来的时候，爷爷家里还是当地的地主，有钱有势。

奶奶那时候年纪小，娘家又使不上什么力。

所以年幼的奶奶，没少被她婆婆折腾，冒着大雨在院子里站规矩也是常有的事。

妈妈跟田宁宁说过，“你爸爸当时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都想过要不要嫁给你爸爸，一直担心，我要是嫁过来，你奶奶会不会用她婆婆虐待她的那些招来对付我。”

不过，这也只是妈妈的担心而已。

妈妈和爸爸结婚以后，奶奶几乎就没介入过他们的生活，她一直冷冷淡淡地活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守着鹦鹉守着一堆纸。

奶奶家里的条件大约不好，15岁嫁给爷爷时，她就什么都会做。附近的人常常看到，她抱着一筐衣服到河边去洗，一个人，一干就是一天。

她几乎不怎么和其他同洗衣服的人说话，就算别人问她，她也只是特别平淡地答上两句。要是遇见不那么好回答的问题，她就低着头，不去理会。

“你爷爷那时候年纪虽然比你奶奶大11岁，可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哪里懂得怎么照顾自己的老婆。两个人大概也没什么话说。然后你奶奶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捡了那只鹦鹉，揣在筐子里带了回来，从此当个宝似的。”

年幼的新媳妇远嫁而来，也没个能说话的人。

每天最自由的，就是抱着一筐衣服到河边去洗，虽然累，可她不用勉强自己去应付谁。

突然有一天，面前流过的河水，漂了一只半死不活的鹦鹉。

出于善心，她顺手将鹦鹉救起，装在筐子里带了回来。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鹦鹉活了下来，从此她的生活就多了一只鹦鹉作伴。

瞧着鹦鹉在跟前叽叽喳喳的模样，她远嫁的不安才得到了逐渐的缓解，她安心在这里生活了下来，与她那个并不怎么熟悉的丈夫，和总是处处挑剔她不是的婆婆一起。

每天闲下来的时候，她就剪一剪纸，和鹦鹉说说话。

后来遇上了战争，她跟着家人避祸，十年时间里先后生下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可惜小女儿出生的时候，赶上了饥荒。

就连他们这样的人家也断粮了，小女儿四个月大死在了她的怀里。

原来的大宅不复存在，家里的人四散而去各谋生路，从此天各一方少有联系。

他们夫妻带着年幼的孩子和老人东躲西藏，她养的那只鹦鹉就一直跟着，连大家都睡下了，鹦鹉也保持着清醒替他们放哨。

最难的时候，他们夫妻都没想过要把鹦鹉吃了。

好不容易战争过去了，眼看着日子就要好过了。她的婆婆，也就是田宁宁的太奶奶突然生了一场重病，反反复复地咳了好几个月，没能缓过来。

老太太死后的那年腊月，一直陪着奶奶的鹦鹉也死了。

可说来奇怪，第二年开春，他们夫妻回到老房子住下，占了这么一个院子生活。有一天她打开窗子，突然飞来一只鹦鹉，和之前那只一模一样，赖在窗边。

怎么赶也不走。

田宁宁遭遇家人逼婚，奶奶竟是唯一一个支持她梦想的人

田宁宁本来以为回到老家，最起码可以过几天舒服自在的日子，不用再每天赶早起来，慌慌张张地赶去上班了。

没想到第一天一大早，不到七点，她就被她妈妈叫醒了。

“快起来，快起来，赶紧收拾一下，你王姨来了。”

田宁宁还在半睡半醒间发呆，没有反应过来，等她洗漱完见到王姨的时候，才明白她妈妈催她见王姨是什么意思。

这位王姨跟她们家可没什么亲戚关系，但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这么称呼她。

王姨年过四十，十分富态，从她家老一辈说起就都是给人介绍对象的。她自小也是跟着她母亲跑红事，后来她母亲退休了，她又把这一摊接了过去。

田宁宁还没回家的时候，她妈就已经找上了王姨，想让王姨帮忙，给她介绍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出色的对象。

“这就是宁宁吧？”王姨一见田宁宁露面，眼睛都亮了，凑上去夸个不停。“果然是长成大姑娘了。你瞧瞧，这么漂亮，这要是走在大街上，我可不敢认。”

田宁宁打心里就反感，刚和自己交往了两年的男盆友分手。

更何况在得知了对方那样的分手理由后，她一时间还没有走出来，又怎么会那么快就接受新的对象。

只是她妈妈比较着急，生怕错过好对象似的。

“她姨，咱闺女你也是看着长大的，有什么好的记得给咱想着点儿啊。”田宁宁的妈妈偷偷包了红包塞给王姨。

王姨笑呵呵地接了，“放心吧，咱姑娘又漂亮又懂事的，还在大城市里工作过，这么好的条件，肯定能找到好的。”

田宁宁忍无可忍地转身离去，丝毫不理会妈妈在身后叫她。

她跑到院子里坐了下来，看着满院子不时飞起的鹦鹉，那叫声也令她觉得心烦。

仿佛一切都在跟她作对似的。

满脑子都在回忆男友母亲对她的挑剔，“... ...我家就这一个儿子，将来都是我儿子的。我也不希望我儿子娶个什么都不做的女人在家养着。他压力太大了，你要是回老家，你们俩就算了吧，我儿子不可能跟你回去的。”

她想不通，难道这辈子就注定这样了吗？！

一抬头恰好看到爷爷从外面回来，抱着一摞红纸。

“怎么在这儿坐着呢。”爷爷看到她，放下红纸走了过来，一听屋里说话的声音就全都明白了。“怎么了，不高兴了？”

“我只是不想那么早结婚。”田宁宁说。

“还早啊？你都21了，你看看这附近跟你一个岁数的，人家都抱上孩子了。”爷爷似乎也是支持她结婚的。“女孩子早点结婚，日子也就踏实了。”

“为什么女孩子一定要结婚，才能过踏实日子呢？还有，女孩子就一定要过踏实日子吗？”田宁宁不愿意接受爷爷的建议。

“你奶奶15岁嫁给我，你妈妈19岁嫁给你爸爸，你要多大嫁人。”爷爷笑着问。

倒也不是一定要逼着她结婚，只是从他们的角度来说，也心疼她放弃了学业，早早出去打工替家里还钱。希望她嫁个好人，踏踏实实过日子，不用再奔波操劳了而已。

“我也不知道，但不是现在。”田宁宁说，“我觉得我还年轻，我可以去工作，可以去多学点东西，多见见世面。那时候说不定我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了。”

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这样的生活。

她不是抵触结婚这件事，而是不想要像现在这样，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过怎样的人生，就糊里糊涂的做出选择。

“宁宁，爷爷知道，你出去闯了两年见得多了。可那和咱们不一样，咱们家就这个条件，要是在以前，哪怕你想要出去留学，咱们都供得起。可现在呢，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没什么不好的。”

老一辈人有他们传统的观念，自然不是为了坑孩子。

“不是这样的。女孩子，也可以去打拼，也可以自己努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田宁宁很坚定，她知道现在自己虽然受了些挫折，可这不是逃避面对的理由。

冷不丁地抬起头，她突然发现对面屋子里，原本一直专心剪纸的奶奶，竟然放下了手里的剪到，隔着打开半扇的窗子望了过来。

鹦鹉落在奶奶的窗边，年过半百却依然温润细致的妇人，坐在窗边若有所思。

晚上，田宁宁果然因为不想结婚的问题，和她妈妈吵起来了。母女俩的争吵声传到院子里，一群看热闹的鹦鹉叽叽喳喳地飞着。

爷爷奶奶听到动静，也拉开了电灯。

妈妈责怪她白天不应该那样没有礼貌对待王姨。

田宁宁却指责妈妈不应该逼她结婚。

两人的声音越吵越大，爷爷出声，叫她们过去。

全家人就该不该结婚的问题，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妈妈认为该让她见几个对象，田宁宁却坚持要做自己。

爷爷拗不过她们，选择了中立。

气氛一下子僵到这儿了，田宁宁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素来沉默的奶奶。

她本来也并不期待奶奶会站出来帮她说话。

可没想到这一次，奶奶却意外地表了态。“既然是你的人生，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只要你将来不后悔，你想怎么过都是你的事情。”

爷爷和妈妈全都愣住了。

自从那一天得到了奶奶的支持，田宁宁深受鼓舞，她开始正儿八经的思考自己真正想要过的人生了。

爷爷寿宴过后，奶奶却因病住进了医院

爷爷寿宴的当晚，奶奶突发疾病倒下了。大半夜的，田宁宁和妈妈一起去到邻居家借车，将奶奶送去了镇上的医院。

妈妈回去筹钱，护士把田宁宁和爷爷拦在了外面。

医院的走廊上，田宁宁第一次看到爷爷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守在外面不知所措的模样。

“没事的，爷爷，奶奶一定不会有事的。”田宁宁安慰爷爷说道。

“你奶奶这辈子命苦，没享过什么福。好不容易盼得你们都大了，一起过了那么多年了，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儿啊。”爷爷的声音都在颤抖。

即使过了七十岁，他仍然是那个害怕被奶奶丢下的人。

那一晚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爷爷跟田宁宁说起奶奶的故事。

奶奶家在北方，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可家里败落了，因为她父亲的一些坏习惯欠了很多很多的钱。不得已，家里要卖掉这个最小的孩子还债。

那时候爷爷家里正好要给爷爷说门亲事，亲事没成，家里就盯上这个出身高却败落了的人家，知道他们家有个小女儿没嫁人，于是说什么都要给娶过来撑门面。

“你奶奶那时候有她自己喜欢的人，听说是个修鞋匠。她家里不同意，把她卖给了咱们家，她在出嫁之前把自己仅有的首饰什么的都送给了那个人，让他自己去谋个出路... ...”

这段姻缘，就算是断了。

之后奶奶一个人坐上了车，来到了爷爷家。

15岁的年纪嫁给了26岁的爷爷，在爷爷眼里，奶奶小小的一个女娃娃，却有一种超乎年龄的冷静。

她的婆婆规定她，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在院子里候着等长辈起身。

不论刮风下雨，她每一日都坚持着。

她不敢多说话，说错一个字，就会被婆婆罚到院子里站规矩，有时候一站就是一天，直到后半夜冻得瑟瑟发抖，爷爷去求情才行。

她也不是真的喜欢洗衣服，因为只有那个时候，她才能躲开这个家里的所有人，安安静静地做一会儿她自己。

没有人去指责她，没有人去指使她。

她不必提心吊胆地等着家人问话时回答，可以完全放轻松地欣赏着周围的一切。

“有一天，你奶奶出门去洗衣服，回来的时候，我瞧见她筐子里藏了东西。晚上，她把那只鹦鹉带到了屋子里，小心翼翼地给它上着药。她以为我睡着了，嘀嘀咕咕地跟鹦鹉说着话，我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姑娘也有那么多的话想要说啊... ...”

后来，爷爷做主，留下了奶奶心爱的那只鹦鹉。

每天晚上爷爷都会装作不知情，早早睡下。奶奶忙完了一天的事情，就会坐到窗边和鹦鹉说说话，有时候爷爷也会听着，但他从没有让奶奶发现过。

年轻时的爷爷，一心想通过读书为自己谋出路，可结婚没几年，就赶上了战争。

他带着家人辛苦奔波，奶奶从未抱怨一句。

饥荒的时候，跟着他们逃命的婆婆，要把奶奶的鹦鹉杀了，奶奶很不舍得。爷爷抛下读书人所在意的脸面，去挨家挨户的讨要一口吃的，这才保下了奶奶的鹦鹉。

后来，战争结束了，日子也在慢慢的好起来。

奶奶的鹦鹉死了。

爷爷看到奶奶伤心，就不断的寻找着一只和先前那只一样的，终于在第二年开春之前，让他找到了。

“你奶奶看着落在窗前那只鹦鹉时，都愣了神儿了，吓坏了。还以为是先前死掉的那只又回来了... ...”爷爷说起那时的事情，眼中含泪却在微笑。

奶奶喜欢剪纸，爷爷就偷偷给她买来纸，让她剪着玩。

奶奶喜欢养鹦鹉，爷爷就在窗根打了一个架子，让奶奶的鹦鹉可以落在上面，每天吱吱喳喳地陪着她，听她说话，听她叹气。

奶奶从不抱怨生活的苦难，也从不感伤自己所经历的不幸。

可爷爷知道，若是重来一次，奶奶大概也想做一次她自己吧... ...

一个月后，奶奶出院了。

她回到自己熟悉的院子里，望着四周围飞起的鹦鹉出神。坐在窗边，映着月色，听着鹦鹉们叽叽喳喳地叫声出神。

“奶奶。”

田宁宁端来了水果放在桌子上，一只鹦鹉突然从窗子飞了进来，落在奶奶手边，奶奶轻轻抚摸着它。

“宁宁啊，你想做自己，就去做吧。想结婚就结婚，想工作就工作，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说，怎么做，只要你自己知道自己的路在哪儿，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够了。”奶奶说。

“我真的可以吗？”田宁宁有点害怕。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女孩子，可以选择自己想过的人生了。时代变了，你们自由了，该有个自由的样子了。就去做你自己都会感到骄傲的自己吧。”

这是奶奶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的话。

也许在奶奶的心里，也在羡慕这个时代吧，如果奶奶也能有幸生活在这个时代里，或许又会是不一样的人生。

奶奶支持她去做她自己，因为这个来之不易的时代，也是奶奶所羡慕的。

“奶奶，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田宁宁壮着胆子，问出了那个她一直好奇的事情，“您在结婚之前，有自己的名字吗？叫什么呀？”

难道，真的叫曹小菊吗？

奶奶低下头莞尔一笑，伸手从她端来的水果里取出一个橘子，映着窗外的月光，在墙上留下了一个影子。

曹映橘。

很多年没有人问过她的名字了，没嫁人之前，家里人叫她小橘子。后来，连她的本名都没有人知道了。

愿所有的女人，都能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怎样的人生。

结婚没错，不结婚也没有错，甚至男人和女人也从来都不应该是对立的关系。自由的时代，是先辈们所渴望且羡慕的，是他们一代代人付出了努力换来的。

我们应该在这个时代里活成最精彩的自己。

迷路的时候，应该停下来想想，自己想要的路到底在哪儿。而不是一味地指责曾经走错的路口，因为那时候，你也以为那是对的。

不要惧怕未来的艰辛与挫折，每一天都应该活成自己特有的模样。

你值得为自己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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