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三个外出打工的女孩，牵出了一桩惊人的大案

本文主稿：佩奇

今天的案件有点特殊：它是三个未成年少女的地狱之旅。它不是命案，却远比普通命案残酷，恶劣。

看完这个案例，你或许会非常震惊且疑惑：这些十几岁的年轻人，为什么能邪恶到这个地步？

2001年六一儿童节这天，四川乡下的农民老刘心里颇不平静。

他在外打工的女儿惠惠刚跟他通了电话——从不闯祸的惠惠说，自己打坏了老板的手机，要赔2200元钱。老刘必须在晚上12点前筹到钱送过去，否则惠惠就脱不了身。

听着惠惠颤抖还隐隐带着哭腔的声音，老刘觉得不大对劲：

惠惠在城里餐馆当服务员，不大可能摔坏老板的手机，就算摔坏了也没必要这么害怕。

于是，他让惠惠自己回家来取钱，准备当面问个清楚。

惠惠的父亲，老刘。图源：《中国西部刑侦大案纪实》剧照

到了傍晚，老刘早早到村口迎接女儿。

他看到惠惠无精打采，脚步也有些踉跄，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走近一看，惠惠左边脸颊上有道三指宽的青印，很可能挨了打。

她后面还紧跟着两个年轻男子，气势汹汹。

老刘意识到其中有鬼，他不动声色地把惠惠和那两个男人请回了家，假装要做饭招待他们。

惠惠也跟进厨房帮忙，她那麻木的脸上总算有了点表情，看向那俩人的眼神里也是恐惧中夹杂着怒火。

惠惠偷偷告诉父亲，根本就没有摔手机这回事，那两个男人就是来敲诈的，他们还带了武器！

老刘一听，心想：这还得了！

他赶紧找机会去邻居家报警，警方迅速赶到，当场控制了这两名男子——18岁的卢某和19岁的唐某。面对警方的问询，他们痛快地承认了敲诈行为，但始终不肯透露犯罪动机。

警方向惠惠了解情况，但惠惠并不想谈起这几天的遭遇。

问询的女警发现，惠惠外衣扣子被扯掉了，她没穿内衣，裸露的手臂等部位都有明显受伤。

惠惠是个15岁的大姑娘了，不穿内衣有点奇怪，这么多伤痕也很反常。

于是警方把惠惠送到当地的妇幼保健院验伤，检查发现惠惠下身撕裂，极有可能遭人侵犯！

惠惠被送去医院做了更细致的伤情鉴定，鉴定结果，让在场的警察都震惊了：

惠惠浑身新伤、旧伤重叠，仅近期造成的新伤就多达几十处，她的胸部被利器刺伤，大腿被剜去了肉，胸部、腹部、大腿都被画上了侮辱性的乌龟图案。

惠惠身上的乌龟图案。

惠惠的前胸、后背满是被铁器抽打过的血痕，全身还有多处皮下出血，应该是被利器和钝器多次反复伤害造成的。很难想象惠惠都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在警察的悉心开导下，惠惠终于鼓起勇气，讲出了案情：

除了卢某和唐某，还有一个嫌犯豆豆（外号），他们三人多次侵犯了惠惠！

惠惠稍有反抗，他们就拳打脚踢。发泄完，他们还肆意施暴，在惠惠身上留下了累累伤痕。

面对惠惠的口供和伤情鉴定，卢某和唐某无从辩驳，如实交代了犯罪事实。

但这背后的案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从卢某和唐某口中，警方得知惠惠遭遇的不仅是强奸和殴打，还被强迫卖淫！

受害者除了惠惠还有其他两名未成年少女！

卢某和唐某背后，是一个强迫未 成 年 人卖淫的犯罪组织！

结合嫌犯和惠惠的供述，警方锁定了此案的主犯——无业游民余金贵和失足女刘霞。

余金贵是这几个嫌犯的大哥，而刘霞则是余金贵的姘头。

警方根据嫌犯供出的地址前去抓捕，没想到主犯不在家，却意外抓到了另一个强奸犯豆豆。

让警方咋舌的是，豆豆只是一个13岁的少年！

而他当时已经犯下了强奸、故意伤害等重罪！

为了营救另两名少女，警方审问了豆豆，得知她们可能被余金贵带到邻县的酒吧里卖身。

警方火速赶到邻县，实施救援和抓捕。

狡猾的余金贵和刘霞依旧不见踪影，好在警方成功救出了两名受害少女，并抓住了几个从犯。

余、刘二人，几次都逃脱追捕，警方怀疑他们是听到了风声，畏罪潜逃。

不过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在警方耐心地盘查和搜寻后，余、刘二人终被抓获！

值得注意的是，余、刘为首的这个犯罪团伙共有11名成员，除了主犯余金贵和另一人超过20岁，其余罪犯都只有十几岁，甚至不乏13岁、15岁的未成年人！

这个低龄化的犯罪集团是怎么组建起来的？又是怎么犯下这些令人不齿的罪行的呢？

我们接着往下看。

大概五个月前，无业游民余金贵和失足女刘霞在一家旱冰场结识。

刘霞明知余金贵有妻儿，却依旧和他维持着情人关系。

余金贵平时除了和刘霞鬼混，就是纠集一帮不良少年来自己住处吃喝玩乐，不良少年们都把他当作大哥。

但余金贵不是什么仗义疏财的好心人，他的付出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他平常给不良少年们花钱时，就开始有意识地煽动他们实施犯罪，13岁的豆豆就在他的指使下抢劫过别人。

小弟们被他驯服得言听计从，他为首的犯罪集团，此时已经形成。

主犯余金贵。

有了小弟们的“上供”，余金贵和刘霞尽情地大把花钱，但因为花钱速度太快，俩人经济上开始捉襟见肘。

这时，团伙里的“二哥”送来了一个赚钱门路：可以介绍人去酒吧做小姐，小姐每出一次台，团伙都可以拿到五块钱的提成。

余金贵觉得这生意细水长流，对此非常感兴趣。

于是，他严肃地给小弟们布置了任务，让他们把自己认识的女孩诱骗过来当小姐。

卢某费尽心思也骗不来女孩，担心余金贵迁怒他，居然丧心病狂地将主意打到了堂妹芳芳身上！

他谎称替芳芳找了一个在大酒店当服务员的工作，工资非常可观，一个月能寄回家三、五百块。

对于在小餐馆工作的芳芳来说，大酒店的体面和待遇都是她向往的，再加上她对堂哥也没有戒心，便约上了好友惠惠共同去参加面试。

两个小姑娘没想到的是，等待她们的不是心仪的工作，而是如堕地狱般的屈辱经历。

芳芳和惠惠来到余金贵家中，进门没多久就察觉到不对劲，可众人堵着门不让她们离开。

没一会又有一个女孩被骗进来，这名女孩是三人里年纪最小的，仅有1 4 岁。

余金贵带着小弟，将三名少女押送到邻县的“零点酒吧”。

警方调查发现，这个零点酒吧长期组织、强迫妇女卖身，惠惠她们不是第一批受害者。

但在禽兽般的余金贵的强迫下，她们成为了第一批受害者。

到了晚上，熟悉皮肉生意的刘霞开始劝说三名女孩接客，遭到了三个女孩严词回绝。

余金贵和小弟们凶狠地掌掴三名女孩，打得她们鼻孔喷血，试图用暴力让她们屈服，但女孩们依旧没有就范。

刘霞。

余金贵转换思路派小弟当说客，小弟一方面告诉女孩们余金贵在当地到底有多厉害，得罪他下场会有多悲惨；另一方面又忽悠说留下来接客有什么好处，会有多高的收入。

在他们的威逼利诱下，除惠惠外的另外两个女孩被迫同意接客，惠惠则遭到了更严重的殴打和威胁，甚至有人作势要割她的肉！

年仅15岁的惠惠，哪里能扛住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最终只能顺从。

但顺从和妥协，换不来恶魔的停手，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更加肆无忌惮。

有天晚上，由于芳芳没有接客，看场子的曾某和罗某不顾她的反对和挣扎，轮流侵犯了她。离开芳芳房间后，禽兽曾某又对惠惠下了手……

虽然身陷魔窟，每天被迫多次接客，惠惠始终没有放弃逃脱的希望。

接客过程中，她遇到了中年嫖 客，在短暂相处中，她天真地觉得这个中年人比较和善，或许会愿意帮助自己。

于是，她说出了自己被强迫卖身的遭遇，希望中年人可以带自己出去。

中年人承诺，过两天会找机会带她逃走，但转头，他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刘霞。

得知惠惠向外人告发自己，刘霞感到后怕，但更多的是无法遏制的愤怒。

她把手边的铁衣架拧成一股，狠狠地抽打惠惠。

余金贵非常担心罪行暴露，直接把惠惠押回了自己家，想对惠惠进行管教和洗脑。

余金贵先让惠惠脱光衣服拍下照片，威胁她如果再乱说，就会在全城张贴这些照片，还会找人打她家人，甚至威胁要当着她哥哥的面侮辱她，让她没脸再活着。

给惠惠拍私照期间，余金贵还用指头粗的铁棍抽打她，并将她往墙上撞，梳妆台和衣柜上的镜子被撞碎，散落的碎片扎进惠惠的身体，顿时鲜血如注。

布满血迹的衣服。

为了保住性命，惠惠最后被迫签下了一份保证书，保证不崽将此事向外界提起。

惠惠以为做出了这么多让步，余金贵会信守诺言放她回家，但一场更可怕的折磨正在酝酿当中。

刘霞目睹了惠惠的悲惨遭遇后，同为女性的她非但没有任何同情，还觉得皮肉上的痛苦不足以给惠惠教训，为了让惠惠乖乖配合，她心中有了个更恶毒的想法。

在惠惠休养了一夜后，刘霞叫来已经成年的卢某和唐某，授意他们一起侵犯惠惠，让惠惠多吃点苦头。

同时她又叫来了年仅13岁的豆豆，让豆豆也参与！

那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儿童节，但却成为惠惠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在余金贵的这座小小魔窟当中，成年的和未成年的野兽一起嘶吼着发泄兽欲。

得到满足后，他们还在继续释放恶意，把惠惠折磨的几乎体无完肤……就像前文所描述的那样。

余金贵。

后来警方查明，短短几天内，惠惠遭到4名嫌疑人的十余次侵犯！

为了毁灭证据，余金贵还把惠惠拉到卫生间，用急促的水流野蛮地冲刷惠惠的下体。

一切暴行结束后，刘霞又有了一个非常损的主意，她以13岁的豆豆是处男为由，要求惠惠支付两万元的破处费。

惠惠自然拿不出来这笔钱，于是余金贵给惠惠出谋划策，让她谎称把老板手机弄坏要赔偿，先从父亲那骗走2200元钱。

惠惠被带到附近的公用电话亭给父亲打电话要钱，又被唐某和卢某押回家取钱，好在惠惠的父亲老刘机智地识破了一切，果断报警救下了女儿。

这起影响非常恶劣的案件从案发到告破只花了短短几天，但没有一名办案警察为此感到开心。

一是原本天真快乐的三名少女很难恢复往日的笑容。尤其是惠惠，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身心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不知道怎么面对亲朋好友，怎么面对未来。

而且惠惠家庭困难，她后续的人生中，很难得到有效的心理治疗。案件告破后，她经常蜷缩在角落，成宿地做噩梦，只愿意和家里的大狗为伴，村民们最常见到她的地方，是村里的水库边。

常常独自在水库边的惠惠。

二是此案暴露出的，非常严峻的未成年人保护问题和预防未成年人犯罪问题。

在这起案件的11名罪犯中，只有4人已经成年，是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人，需对自己的犯罪行为负刑事责任；还有4人年龄在14到18周岁之间，虽然未成年但也要负刑事责任；另外3人年龄小于14周岁，处于绝对无刑事责任年龄，不负刑事责任。

而当记者去看守所采访他们时，面对摄像机镜头，他们依旧如往常一般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全然没有对犯下恶行的忏悔，也没有对即将到来刑罚的畏惧。

当时惠惠也来到了看守所，遇到记者在采访刘霞，她愤怒地冲上去问刘霞为什么要害她们。面对质问，刘霞仍旧轻蔑地笑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激怒了惠惠，惠惠冲上去给了她一巴掌。

而刘霞态度非常嚣张，当着管教干部和记者的面反抽了惠惠一巴掌，一如施暴时那么凶残。

让警察们感到棘手的是，很多像豆豆一样的未成年人，过早离开学校，而家长又无暇管教，他们在社会上得不到正确引导，就可能走上犯罪道路。

这些未成年人欠缺判断力和自制力，很容易成为犯罪分子的帮凶；他们的法制和道德观念也比较薄弱，会以游戏的心态对待犯罪，有时候他们甚至比成年人更残忍，犯下的罪行更加骇人听闻。

再加上青春期的特质，未成年人会有很强的攻击性和对性的强烈追逐，如不加以正确引导，后果不堪设想。

今天这个案件，仍然来自纪录片《中国西部刑侦大案纪实》。

青少年犯罪，一直是罪案类影视作品中无法回避的一个题材，其中非常著名的有《四百击》《发条橙》《猜火车》，它们都对青少年犯罪做了深入的探讨和思考。

这两年，国产影视剧也展现了诸多青少年犯罪事件，如《隐秘的角落》等。

但想要最直观地见识青少年作恶的可恨，还得看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羁押》就是其中最震撼我的一部。

它的原型事件，是发生在1993年的詹姆斯·巴尔杰谋杀案。

这起案件中，两名逃学的10岁男童臭味相投，一起在学校外捣乱。

最初，他们只是在麦当劳里撒泼，把所有凳子踩脏，然后又去购物中心偷了玩具颜料等东西。

随后，他们觉得这样太无聊，于是商量着要绑架一名小孩，用偷来的东西捉弄他。

不怀好意的他们先是遇上了一个警觉的妈妈，尽管他们已经将一个小孩抱出了商店门外，还是被这位妈妈追了回来。

接下来，他们在肉铺门口碰到了等妈妈结账的2岁男童詹姆斯，他俩带着詹姆斯沿着利物浦运河走了四公里，中途詹姆斯因受惊而哭闹，他们非常冷血地又踢又打。

沿途的路人意识到不对劲，上前阻止他俩，他俩却很善于伪装，说是要带迷路的詹姆斯去警局。两人有意识地避开人群，远离警察局，到了一段铁轨边。

他们搬起铁轨上工具重击詹姆斯头部，在他脸上涂抹颜料，反复伤害男孩的敏感部位……最终将可怜的詹姆斯虐待致死！

图源：《羁押》剧照

察觉詹姆斯死亡后，他们还把尸体放在铁轨上，试图制造被火车碾死的假象。

短短几天后，这两个英国现代历史上最年轻的罪犯落网，并被判刑15年，之后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减刑到8年。

而在出狱以后，其中一位凶手又因为涉及儿童色情先后两次入狱。

对他们两人的背景调查显示，其中一人的父亲有暴力倾向、母亲酗酒、他还被哥哥性侵过；另一人喜欢血腥暴力电影，尤其热衷杀人桥段。

按美国犯罪学家罗伯特·雷斯勒的结论：几乎所有凶恶的杀人犯，都有着一个悲惨的童年，而其童年的悲惨程度，与其犯案的凶残程度存在正相关。

希望每一位父母，都能真正的爱孩子，给他们一个温暖的港湾。

也希望学校和社会，能够更多关注到孩子的心理状况，及时干预和引导孩子不要走上歪路。

更希望正义和善良，能成为一种必有的品德，在每一个孩子心中扎根！

最后，是互动问题时间。

今日的互动问题是：当你身边有一个“学坏”的孩子，你会如何帮助他走出困境呢？

主稿：佩奇；主编：亢蒙；质检：天空；排版：CC

题图来源：；如无特殊说明，其他配图均来源：《中国西部刑侦大案纪实》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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