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完美人生(陈清河杨音韵)兽医小说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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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河杨音韵小说

《重生之完美人生》都市重生小说,重生妻女,剧情设置合理,节奏拉满,描述: 十年前,醉醺醺的陈清河点燃一场大火,永远失去了妻子和双胞胎女儿。 为此,他悔恨终生! 十年后,癌症去世的他再睁开眼,发现回到了妻女烧死的前一个小时!

第一章 重活了

 “清河,四十岁生日快乐!”

  一个身材高挑丰腴的美女,拎着蛋糕捧着鲜花进门。

  洁白病床上,挂着呼吸机的陈清河,像死鱼一样,张开嘴大口喘息着。

  肺癌晚期,医生说他只剩一两个月的活头。

  看见女人,陈清河抬起挂着点滴的胳膊,艰难扯起被角,羞愧的挡住脸。

  女人叫杨音韵,是他的妻子,准确来说是二十三年前的妻子。

  十八岁那年,生活在穷乡僻壤的陈清河,经过媒人介绍,与女知青杨音韵结婚。

  当年十月份,两人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娃。

  被家里宠坏的陈清河,根本不学无术,整天和村里的混混们偷鸡摸狗,喝酒打牌。

  喝醉了回家,就打老婆孩子。

  每次陈清河撒酒疯,杨音韵就把两个孩子死死搂在怀里,任由拳打脚踢落在背上。

  即使这样,杨音韵也没有抛弃这个家,而是把所有的爱与希望,都倾注给了两个孩子。

  直到有一次,喝醉酒的陈清河把烟头扔到被子里,点燃大火。

  熊熊燃烧的茅草屋,烧死了两个孩子,同样让陈清河患下了永久的肺病。

  那晚过后,杨音韵消失得无影无踪。

  妻离子散的陈清河,每天晚上,都能听到两个孩子凄惨的哭喊声。

  他一夜成长,痛定思痛,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在二十世纪初年,陈清河拥有了上亿的身家,公司都开到了国外。

  二十年里,他拼命的想要找到杨音韵。

  陈清河知道,曾经的创伤与亏欠,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上,只能在有生之年,为她多做些事。

  可是杨音韵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二十年了无音讯。

  二十年后的今天,得了肺癌的杨音韵,自知道时日无多,已经裸捐所有家产,躺在病床上等死。

  杨音韵掀开陈清河挡住脸的被子,轻抚着他杂乱的发丝,神情复杂而惆怅。

  “我以为再见面时,我会恨你入骨。可是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恨不起来。”

  陈清河痛苦的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流出,哽咽着说:“我对不住你们娘仨。”

  杨音韵叹了口气,“二十年里,哪怕你找疯了,我也故意不出现,就是为了让你的余生,在罪恶的内疚中度过,这是我唯一能对你的报复。”

  “二十年的痛苦折磨,心里不好受吧。”

  陈清河宁愿杨音韵劈头盖脸,痛骂他一顿,把氧气管子拔了,也比这样平淡的温声细语,要来得更好受。

  他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脸失声痛哭,“为什么那把火烧死的不是我!”

  杨音韵轻轻擦拭去眼角泪光,“二十年前,我被送到乡下做劳动改造。”

  “因为成分问题,没人愿意接收我,更没人给我一口饭吃。你娶了我,我才有活命。”

  “二十年的良心折磨,你欠我的已经还清了。”

  “你欠孩子的,下辈子慢慢还吧。”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不说丧气的,吹蜡烛吧。”

  杨音韵帮陈清河取下氧气罩,小心翼翼的吹灭了蜡烛……

  第二天,换了一身衣服,还特地画了淡妆的杨音韵,端着蛋糕出现在病房门口。

  “清河,四十二岁生日快乐。”

  躺在病床上的陈清河愕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以后的每一天,我都给你举办一次生日,畅想我们那一天可能经历的生活,也算陪你一辈子了。”

  “谢……谢谢。”

  第二十天。

  “清河,生日快乐。”

  “咱们都老了,腰也驼了,腿也挪不动步,该好好休息。”

  “如果你要先走,千万不要害怕,有我在旁边陪着呢。”

  杨音韵坐在病床前,柔荑紧紧攥着他那只干枯消瘦的手。

  陈清河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喉咙不知被什么堵着,一个字也说不出。

  医生和护士在病床前围成一圈,大都红着眼,偷偷的抹眼泪。

  燃着蜡烛的蛋糕,就放在旁边,可是陈清河已经没有吹蜡烛的力气。

  旁边显示生命体征的仪器,正一个接着一个的发出警报。

  杨音韵把蛋糕捧在病床前,替陈清河吹灭蜡烛,含着泪说:“许个愿吧。”

  陈清河艰难的开口,“我……我死以后,能不能……别,别火化,我害怕火……”

  每次看见大火,陈清河都会想起自己双胞胎孩子被烧死的一晚。

  二十年里,哪怕他看见普通的篝火,都会忍不住浑身发抖。

  哔——

  心率检测仪响起警报声,代表人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

  陈清河的双眼陷入黑暗,意识开始模糊,心底的那份恐惧渐渐扩张。

  他想死,同样也怕死。

  在最后弥留的时候,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手心被攥着的温暖,以及杨音韵温柔的声音。

  “别怕,我在陪着你。”

  “别怕,我在陪着你。”

  “别怕……”

  声音越来越模糊,陈清河被恐惧笼罩的心,渐渐变得安宁。

  生前的景象,像走马灯一样开始回放。

  他看见了十八岁时,喝醉了酒摇摇晃晃回家,扯着杨音韵头发撕打,把襁褓中双胞胎吓得嚎啕大哭的自己。

  悔恨,自责,都没有用了。

  陈清河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二十年后的记忆里,用绝望的目光看着曾经胡作非为的自己。

  等再回过神来,只剩下奄奄病躯,弥留最后的分秒。

  陈清河依依不舍的用最后的力气,攥紧了杨音韵的手。

  “如果能重来,那该有多好啊……”

第二章 痛改前非

 “把杯子里的酒干了!谁特么养鱼,谁不是人揍的。”

  惯性的一杯白酒入喉,带来火烧一样的灼痛感,呛得陈清河直咳嗽。

  缓过神时,陈清河擦掉咳出的眼泪,茫然望向四周。

  熟悉的村口小饭店,三个年轻人坐在四方桌前,正吆五喝六的喝着酒。

  桌上只摆着两盘菜,一盘土豆丝,另一盘是老母鸡炖土豆。

  陈清河吓了一跳,仓皇站起身,把手腕放在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口,血珠子都冒出来了。

  疼,钻心的疼。

  他跌跌撞撞跑到小饭馆的门口,对着洗手台上的小镜子,仔细看自己的一张脸。

  清秀稚嫩的一张小白脸,身材消瘦,脑袋像是鸡窝一样蓬乱。

  这……这是十九岁的我!?

  记忆迅速回溯,陈清河恍然想起,这一幕和茅屋失火的那天晚上,一模一样!

  那天,他捉走了家里下蛋的老母鸡,还拿走杨音韵藏在枕头底下的五毛钱,和自己的狐朋狗友喝酒。

  一毛钱炒了个土豆丝,剩下四毛钱从供销社打了散酒,老母鸡让饭馆免费加工。

  吃饱喝足,回家一头栽倒床上呼呼大睡,烟头引燃房间,自己醉醺醺的跑出,两个孩子被活活烧死。

  想到这里,就是一阵锥心刺痛。

  “陈清河,这他妈酒还没喝呢,你发什么神经!?”

  陈清河回头看向三个歪瓜裂枣的小混混,呆滞的问了一句,“今天是什么日子?”

  “七月十九啊。”

  “哪年的七月十九?”

  “七九年啊。你小子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

  一九七九年生日,就是火灾当天,陈清河一辈子也忘不了!

  老天眷顾,他陈清河又重活了一世,回到了犯下罪孽前的三个小时!

  刹那间,无数复杂晦涩的情绪一股脑的涌上心头,泪水随之汹涌而出。

  陈清河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镶嵌进肉里,心里暗暗立下誓言。

  既然老天给了赎罪的机会,他这一辈子,绝不会再辜负杨音韵和孩子!

  “陈清河,你特么磨叽什么呢,快来喝酒!”

  “滚过来,自罚三杯。”

  正吆喝着的三个混混,是陈家的三兄弟。

  哥仨爹妈死的早,自己又不学无术,整天偷鸡摸狗,到三十五六岁还是光棍汉一条。

  想当初,十八九岁的陈清河,整天跟着他们瞎混。

  陈家哥仨却从来没把陈清河当朋友,只是把他当冤大头,跟着蹭吃蹭喝,没钱了就撺掇他从家里偷钱、偷东西去卖。

  重活一世,陈清河怎么可能再让他们再占了便宜。

  一盘炖鸡和一盘土豆丝,还没来动几口。

  一大桶散酒,才刚倒上一杯。

  “老板,给我拿俩塑料袋。”

  “好。”

  从饭店老板手里接过塑料袋,陈清河沉着脸端起菜盘子,倒进塑料袋里打包,又拎起酒桶,转身就走。

  陈老大傻了眼,“你特么要去哪?”

  “回家,我老婆还饿着肚子呢。”

  “那我们吃啥?”

  “你们吃什么,关我屁事。”

  撂下最后一句,陈清河不再管骂骂咧咧的陈家哥仨,出了饭馆以后,开始在林间小路开始狂奔。

  狂奔了三里地,陈清河冲进虚掩着房门的破旧茅草屋,跪在床前,张大了嘴巴喘息,胸膛剧烈起伏,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床上,两个粉嘟嘟的小奶娃,睡得格外酣甜。

  陈清河双眼通红,喉头哽蠕,不敢相信这触手可及的幸福。

  他几次伸出手,想摸摸俩女儿的脸,可手指离嫩滑的小脸蛋咫尺时,他又犹豫了。

  有不知多少个夜晚,他都梦见自己的两个女儿,每次想要伸手触碰,都在最后一秒被惊醒。

  手掌颤抖半天,就在陈清河终于鼓足勇气摸上去的时候,忽然一只柔荑拽着后脖颈,踉跄的拽着他出门。

  含着泪的杨音韵,压低了嗓音怒骂:“陈清河,如果你敢打孩子的主意,我就先杀了你再自杀!”

  杨音韵看到陈清河举止怪异,跪在床前伸手摸孩子的样子,以为他是要把孩子给卖了。

  毕竟像陈清河以前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干出什么丧尽天良事都不奇怪。

  记忆中熟悉的人再次出现,陈清河忍不住泪水再次涌出。

  十九岁的杨音韵,漂亮且稚嫩,身子单薄俏脸苍白,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

  慌张了好一会儿,他擦了把眼泪,咧咧嘴露出笑容,哽蠕了半天才说:“我……我没有想卖孩子,就是看看他们。”

  “你以前从来懒得看孩子一眼,今天是哪根筋不对劲!?”

  陈清河低头回避她愤怒的目光,指了指屋子里桌上,挠了挠头讷讷的说:“菜还是热的,你吃。”

  看着热腾腾的鸡肉,还有土豆丝,杨音韵有些发傻。

  对于陈清河偷家里东西的事,她都见怪不怪了,可这些好吃的,自己什么时候轮到过一口!

  杨音韵俏脸警惕,“你是不是在里面下了药,想把我们娘仨一起卖了!?”

  陈清河拿起筷子,挨个吃了一口,憨憨一笑,“没毒。你太瘦了,得多吃肉。”

  杨音韵泪水涌出眼眶,“还吃肉呢!咱家都快没米了,如果不是我每天钓点鱼炖汤,都没有奶喂孩子!”

  “现在下蛋的鸡也没了,我们娘仨早晚饿死。”

  陈清河这才发现,杨音韵脚边放着一个蚯蚓罐,竹子和缝衣针简易做的鱼竿,应该是准备要去钓鱼。

  她白天下地干活,晚上钓鱼补贴口粮,还带着两个襁褓中的孩子,辛苦程度可见一斑。

  当初的自己,可真够混蛋的!

  陈清河捡起地上的鱼竿和蚯蚓罐,“以后有我在,保证你们娘仨谁也饿不着。”

  想要让杨音韵对自己有改观,单凭一句话是绝对不够的。

  陈清河没有多解释,拿了工具就出了家门。

  月光下,杨音韵望着陈清河踽踽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发呆。

  难道……他转性了?

第三章 记忆中的大火

很快,杨音韵就打消了自己幼稚的念头。

  哪怕狗改了吃屎,像陈清河这种人渣,也绝对不会改邪归正。

  杨音韵永远忘不了,陈清河喝醉酒时,像发了疯一样打人的样子。

  如果不是自己拦着,双胞胎孩子肯定被他摔死了。

  一定是他今天喝醉了酒抽风,才做出奇怪的举动……

  六月三伏,蝉鸣蛙声喧嚣,陈清河走了二十分钟的山间小路,来到河边扔下鱼饵,忍着肚饿等鱼儿上钩。

  他原本想和杨音韵一起吃顿饭再出门,可买土豆丝的一毛钱,是偷她攒下的,母鸡是用来下蛋给孩子炖蛋羹的。

  这两样东西,陈清河没脸吃。

  陈清河给鱼竿做了个小机关,自己爬上树,摘还没怎么成熟的野桑葚。

  吃了一堆桑葚勉强充饥,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陈清河又钓起两条寸许长的小鲫鱼。

  这两条小鱼,没啥吃的还满是刺。

  哎,如果手头有点本金就好了。

  在百废待兴,同样遍地黄金的年代,想要赚钱简直再容易不过。

  上辈子的陈清河,花了二十年,成了资产上亿的企业家。

  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凭借四十岁的知识储备量,他绝对可以达到上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不过再大的雄心壮志,也不如钓上来的两条鱼重要。

  回去把鲫鱼煎一煎,猛火炖煮,能弄上一碗奶白的鱼汤。

  杨音韵太瘦了,得好好补一补。

  一路蝉鸣蛙声,陈清河拎着鱼篓慢悠悠的回家,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才能弄到第一桶金……

  “着火了!”

  “救火啊!”

  来到村口时,陈清河看见好多人端着水盆拿着水桶,一边喊一边往杨树林里跑。

  杨树林地势不好,除了自己一家,根本没有人住。

  陈清河短暂愣神,忽然惊慌的扔掉鱼竿,拔腿就朝着家里跑。

  等离近了,就能看见火光冲天与浓烟滚滚的茅草屋。

  房屋的木质结构完全燃烧,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

  在看到大火的刹那,陈清河浑身抽搐,恶心干呕,剧烈的生理反应让他下意识想要逃跑。

  上一世,陈清河在火灾中差点烧死,并落下永久性的肺病。

  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也葬身火海。

  火焰给陈清河带来的阴影,远远强过洪水猛兽。

  “孩子,我的孩子!”杨音韵跪在地上,嘶喊着要往前冲。

  两个村里的大婶,死死的架住杨音韵的胳膊,“姑娘,这么大的火,别说是娃娃,哪怕是成年人也烧死了。”

  “就是要死,我也要和她们死在一起!”

  火势越来越大,再往里冲已经没有意义。

  带着绝望与悔恨的杨音韵,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是我没看好孩子,怎么不把我烧死啊!”

  她为了赚点油盐钱,喂奶后把孩子哄睡,帮着前村李婶子做点针线活赚钱。

  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大火燃烧,群人救火的一幕。

  哗啦——

  陈清河抢过一盆水,把自己浇得透心凉。

  端盆的本家叔伯吓了一大跳,“这是救火的水,老远端来的,你小子犯什么混呢!”

  陈清河没有回答,而是撕下一截上衣,捂着口鼻冲入了熊熊燃烧大火的茅草屋。

  看到这一幕,声嘶力竭着哭喊的杨音韵,呆滞跪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冲进火场的……是陈清河!?

  理智告诉她,冲入像这样的火场,无论是谁都得丧命。

  猛然反过神来的杨音韵,再度无力的嘶喊:“回来!你想死吗!!”

  外面的呼喊声,陈清河已经听不见了,入耳的只有哔哔啵啵燃烧声,木头房梁咯咯吱吱不堪重负的声。

  大火与浓烟,会让人的眼睛流泪失明,所以陈清河在冲进门以后,直接闭上了眼。

  进门五步,左拐向前猛撞!

  砰——

  熊熊燃烧的主卧门被撞开,陈清河往前跨出一步,左转继续朝着前方猛撞!

  次卧的门板,再次被撞开。

  陈清河睁开眼睛,看见俩娃娃小脸憋得通红,正挣扎着在床上嚎啕大哭。

  谢天谢地,孩子没事。

  原本茅草屋只有一个客厅,一个卧室。

  杨音韵怀孕以后,她怕陈清河夜里发酒疯打人,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就在卧室中央,用砖头砌了一堵墙。

  这一堵隔热的砖墙,救了俩孩子一命!

  在陈清河把俩孩子死死搂在怀里时,才感觉到后怕和紧张。

  今天这场大火,是他二十年里的无数噩梦中,都想要阻止的。

  他在梦里,把茅草屋的构造已经记得清清楚楚。

  哪怕闭着眼睛,也能撞开房门,清晰的找到俩孩子的位置。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惊叫,“房子要塌了!”

  房梁变形,嘎嘣嘎嘣的木头断裂声响起,陈清河下意识跪在地上,竭力弯着腰,把孩子死死护在怀里。

  轰然一声巨响,木质结构的茅草屋完全倒塌,直接成了平地。

  一把大火,把杨音韵的心烧成了灰。

  她眼珠翻白,急火攻心背过气去。

  不知谁喊了一声,“快看,陈清河没死!”

第四章 我的孩子

浑浑噩噩中的杨音韵听到声音,竭力的掀开眼帘,看见在倒塌的废墟中,陈清河踉跄着步伐,怀里抱着两个孩子,朝她走来。

  “我的孩子!”

  杨音韵凭空生出一股力气,从地上站起,冲到陈清河身前,把两个孩子接过。

  大女儿白白净净的,身上没沾着灰,闹腾的正厉害。

  旁边有个婶子,帮杨音韵把孩子接过。

  可身体更弱一些的小女儿,皮肤黢黑,小脸铁青,已经没了动静。

  杨音韵含泪抬起头,用颤抖的声音问:“她……她怎么不哭了?”

  “不可能!”

  陈清河一把抢过孩子,“我刚才救她的时候还好好的,哭得可起劲了,这怎么会……”

  被这么一折腾,十个月的小女儿迷迷瞪瞪的睁开睡眼,看到旁边一大堆人,吓得瘪了瘪嘴,哇的哭出声。

  “看,她哭了,没事了。”

  陈清河咧嘴一笑,把孩子塞到杨音韵的怀里,随后向后踉跄一步,重重摔倒在地昏死过去。

  “清河!”

  意识昏迷的最后一秒,陈清河仿佛听到了杨音韵焦急的呼喊声……

  浑浑噩噩中不知过去多久,陈清河猛然睁开眼睛,大汗淋淋的从床上坐起身。

  “女儿!”

  陈清河一声惊喊,愕然打量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你终于醒了。”

  耳畔传来杨音韵疲惫的声音,她掀开被子,披着睡衣点燃床头蜡烛,眼球通红可见血丝。

  大木床靠墙的位置,俩双胞胎奶娃酣睡的正香,砸吧着小嘴似乎做了什么美梦。

  陈清河大松了一口气,这才借着烛光,茫然看向四周。

  土坯墙,青瓦顶木头房梁,床头贴着泛黄的年画,屋子里唯一算家具的,就只有手打刷枣红漆的红木柜子。

  屋子的装饰,哪怕放在八零年初,也寒酸的厉害。

  “这是……爸妈家!?”

  “你昏迷之后,就被爸用排车拉回去了,我们也只能住在爸妈家。”

  杨音韵缩了缩脖子,带着颤抖的哭腔,畏惧说:“对不起,我也不知茅草屋是怎么烧起来的,是我没照看好家和孩子!”

  “你……你想打就打吧。”

  以往的时候,她把饭做咸一点,就可能挨一顿毒打,更何况是疏忽失火,把屋子烧了。

  陈清河翻身从床上坐起,检查了一遍身子,发现并没有伤势,大概只是吸入一氧化碳过多,才昏倒的。

  “音韵,以前是我混蛋,我不是人。”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以后再也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

  “我要赚钱,让你们娘仨吃饱穿暖,再盖一栋大房子,过最好的生活。”

  杨音韵美眸空洞麻木,对他的话丝毫不为所动,甚至不屑理会。

  对此,陈清河只能苦笑。

  以前他想要钱喝酒赌博,都耍这种花招,说好话从杨音韵兜里骗安胎的钱。

  一次、两次,三次……谎话说多了,真话也会变成谎话。

  想要让杨音韵改观,只能通过长久的实际行动。

  他迅速穿上衣服,拿上手电筒,又从柴房取了两口蛇皮口袋,摸着黑出门。

  站在院门口,望着他夜幕中踽踽行走的背影,杨音韵动了动嘴唇,想要问他去哪,最终把话停在喉头。

  陈清河一路穿过树林,来到河边。

  夜里十二点,蝉鸣蛙声正响亮。

  陈清河一路穿过树林,来到河边,开始捉蝉和青蛙。

  在后世,麻辣蛙肉、油炸蚕蛹都是炙手可热的美食,可在八零年初,这些东西还只有嘴馋的小孩抓来吃。

  如果能把这玩意加工好卖出去,就是一本万利。

  之所以要晚上抓,是因为这俩东西白天看见人会跑,晚上用手电筒一照,因为强光反应,就趴在那儿不动了。

  不到一个小时,陈清河就抓了整整两袋子,费劲巴拉的扛回家。

  路途经过被烧塌的废墟,陈清河扒拉着灰烬,从里面扒拉出一个炒锅,一个炖锅,还有一个炉子。

  天一亮,陈清河就要去镇上卖小吃,这些厨具刚好用得上。

  看着面前烧塌了的废墟,陈清河的脑子里不停的琢磨一个问题——那场大火的根源,到底是什么?

  上一世,陈清河一直以为是自己的烟头引燃棉絮,才烧起熊熊大火。

  这一世,自己没有抽烟,杨音韵去村头给人做针线活,俩孩子躺在床上安睡,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呢?

  是天干物燥,哪里飘来的火星子,还是……有人在蓄意纵火!?

  周围没有居民,飘来火星不现实。

  被人蓄意纵火很有可能,上辈子陈清河偷鸡摸狗,打架斗殴,几乎把村里能得罪的,都得罪了个遍。

  八零年代可没有监控,想调查清楚几乎不可能。

  到底是谁干的呢……

  陈清河拿着手电筒,在附近寻摸一圈,忽然从屋后的草丛里,发现了一个打火机。

  打火机上,印着穿着暴露,时髦的红发女郎,还有红浪漫洗头房的商标。

  看到打火机的瞬间,陈清河顿时脸色阴沉,“妈的,是这三个混蛋!”

  打火机是县城洗头房赠送的,陈清河以前经常和陈家哥仨一起去那里鬼混,身上也有同样的打火机。

  整个石龙村,只有他们四个人身上有打火机!

  昨天早上下过雨,打火机没有沾泥,可见是一天内落下的。

  救火的时候,陈家三兄弟不在,那么他们必定是放火的!

  上一世,也是这三个人,放火烧死了自己两个孩子!

  陈清河怒攥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去找三个人拼命!

  可是……还不是时候。

  第一:就凭一个打火机,还定不了他们的罪。

  第二:杨音韵和自己的俩孩子,还饿着肚子,居无定所。在报仇之前,得先让他们娘仨吃饱穿暖。

第五章 小吃摊

之前陈家兄弟敢动手,是因为自己住的偏僻。

  现在,杨音韵和孩子住在父母家,左邻右舍有很多人,哪怕陈家三兄弟狗胆包天,也绝对不敢再动手。

  有了父母保护,陈清河可以放心的出门去摆小摊。

  天将蒙蒙亮,陈清河扛着俩蛇皮口袋,艰难走到家门口。

  父亲正在院里洗脸,母亲蹲在露天灶台前,柴火哔哔啵啵燃烧着,映红了她苍老的面颊。

  陈清河站在门口,想进去打招呼,心中又胆怯。

  按照时间推算,就在一个月前,他和陈家三兄弟偷偷溜进家,把父亲的棺材折价一半,卖给了寿材铺。

  拿到了十五块钱,当天就去了红浪漫洗头房。

  农村老人在上了年纪以后,会自己买木板,钉棺材。

  做好了棺材,每隔一两个月,给棺材刷一遍漆。

  一来是为了省钱,二来看着自己亲手做的棺材,心里舒坦,能消除对死亡的恐惧。

  家里唯一值钱的这么一口棺材,被陈清河偷出来给半价卖了,老两口赶到寿材铺,都没钱把棺材赎回。

  父亲陈大栓气得大病一场,从此和陈清河断绝关系。

  想到当初的所作所为,陈清河恨不得掐死自己。

  不过,是错总要承担。

  他挪步走进门,硬着头皮站在院里喊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

  “你给我滚!”

  穿着被汗渍染黄的破洞白短袖,解放库和黄胶鞋的矮瘦老头,端着搪瓷盆,就朝着陈清河身上泼。

  陈清河后退一步,洗脸水被泼在脚边。

  “老头子,大早上你发哪门子邪疯!”

  张桂花死死拽住陈大栓的胳膊,“儿啊,别管你这倔爸,到屋里坐着去,面糊马上烧好了。”

  陈清河咬着牙,半天憋出一句,“爸,我错了。”

  “我不是你爸,你是我爸!”

  陈大栓气得满脸通红,“早知道养出你这么个活爹,出生那天就该把你摔死在墙上!”

  陈清河低着头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您看在俩孙女的份上,收留杨音韵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我很快会赚到钱,在废墟上再盖一栋房子。”

  “你赚个屁!”

  陈大栓哼了一声,自顾自的抓起汗衫擦了把脸,算是默许他在这里吃饭。

  张桂花亲昵的拉着儿子的手,“你爸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这段时间一直惦记着你呢。”

  “回头你好好道歉,等今年秋收了麦子,就再给你盖一栋新房子。”

  今年,母亲也才四十出头。

  看着她发丝斑白,手掌粗糙的像老树皮,陈清河心里不是滋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妈,饭就不吃了,我想管家里借点东西。”

  张桂花有些惶恐的说:“儿啊,咱家可没有钱,也没什么能卖的东西!”

  陈清河有些无奈,看来想要让身边人印象改观,道阻且艰啊。

  “妈,我啥也不卖,就是想用咱家的排车,再借点油盐酱醋,拉点东西去县城卖。”

  “行,车子好久不用了,妈给你收拾收拾。”

  “不用,我自己来。”

  农村的排车,俩轮上头架着个长木板,因为长得像木排,所以叫排车。

  前头车把很长,有点像黄包车的构造,通常农忙时用来在田间地头运粮食。

  陈清河拿了块破毛巾,把排车抽打干净,又将俩蛇皮袋以及炉子和厨具放上去。

  弄好了东西,陈清河把拉车绳抗在肩上,闷着头要出门。

  陈大栓扯着嗓子喊,“你小子敢把家里排车卖了,我打断你的腿!”

  “知道了爸。”

  陈清河闷着头正往前走,忽然胳膊被柔荑拽住。

  愕然回头,杨音韵拿着个软乎乎的布包,塞进他的怀里。

  “昨天妈烙的玉米饼子,我没舍得吃,你拿着路上吃。”

  陈清河愕然愣在原地,“这……”

  “你别误会,昨天你救了俩孩子还受了伤,我不能让病人饿肚子。”

  “谢谢。”

  攥着带有体温的布包,陈清河喉头有些哽咽,咬上一口玉米饼子,嚼着甜丝丝的。

  有这样的家人,再没本事让他们吃饱饭,自己就太混蛋了!

  陈清河一鼓作气,拖着排车走了十五里地,饿了啃一口玉米饼子,渴了喝一口绿皮水壶里的山泉水。

  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他总算在早上八点钟,来到石龙县城。

  八十年代,百废待兴。

  冒着蒸汽的工厂,骑二八大杠,统一穿蓝靛布和解放鞋的年轻人,街边鸡毛换糖的货郎,锵剪子磨菜刀的声音此起彼伏。

  陈清河到附近水渠,娴熟的给青蛙剥皮清理内脏,挨个的清洗干净,重新放进蛇皮袋里。

  一大袋子青蛙,还有蝉蛹,陈清河整整清理了两个小时,才把所有食材处理干净。

  八十年代初,城里人还不怎么吃这些玩意儿,能不能卖出去,陈清河心里也没谱。

  但愿生意能好一些,赚的钱不说买鸡鸭肉蛋,至少够买点猪蹄和大棒骨回去。

  杨音韵的身子骨太弱,父母也年纪大了,得吃点东西,好好补一补。

  十一点半,陈清河把板车停在兴盛机械厂门口,燃炉生火,准备做饭。

  蝉蛹比较好处理,直接下锅油炸,出锅时洒了五香粉,放在竹筐沥油。

  等晾凉一些,陈清河伸手抓了一个塞进嘴里,入口酥脆,满嘴的生香。

  嗯,不错。

  青蛙擦干水分,下锅文火慢炸,等把骨头都炸酥了,这才捞上来控干油水。

  十二点整,等工人下班时,陈清河扯着嗓子喊:“特色小吃,解馋管饱,免费品尝!”

  在清洗食材时,陈清河在河边捡到一块白布,又折了一根竹竿绑在排车上。

  白布上写有四个大字——免费品尝!

第六章 第一桶金

八零年代,是好容易摆脱饥饿的年代。

  一粒米、一枚生锈的钉子、一块碎布头,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都是宝贝。

  人穷了,难免就会贪小便宜。

  陈清河摊位上“免费”两个字,直接让一大批人聚集过来。

  “小伙子,你这儿真让免费尝?”

  陈清河直接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蚕蛹放在报纸上,“大爷,尝尝。”

  老头尝了一个,嚼得满嘴生香,不由得伸出大拇指,“好吃,再给我尝一个!”

  陈清河呵呵一笑,“这可不行。大爷,我这招牌上写了,免费品尝,廉价管饱。”

  “再想吃,您得花点钱了。”

  “多少钱?”

  “一毛钱一大碗。”

  陈清河晃了晃手里的瓷碗,“一毛钱一大碗,您自己舀,多少都算您的。”

  老大爷眼前一亮,立即掏出一毛钱放在钱箱里。

  “把碗给我!”

  老大爷撸起袖子,把碗插入盛放蝉蛹的竹筐中,舀了满满一大碗。

  就在想往报纸上倒的时候,不留神一哆嗦,洒在竹筐里不少。

  “哎,年纪大了,这手就是不听使唤。”

  就在老大爷惋惜时,陈清河又铲了一碗底的蝉蛹装进报纸,“大爷,您吃好常来,最近我都在这里摆摊。”

  “呵呵,小伙子厚道啊。”

  下班时人流特别多,许多人尝了蝉蛹以后,纷纷表示要购买。

  在八零年代初,一毛钱的购买力,相当于后世的二三十元。

  哪怕把瓷碗装满,也就不到半斤蚕蛹,根本不算便宜。

  可陈清河精准的抓住了人们贪便宜的心理,把一毛钱半斤,换成一毛钱一碗,就吸引了大批顾客。

  一毛,两毛,三毛……总共十斤多的蝉蛹,在二十几分钟内被一扫而空,卖了整整三块多钱!

  卖光了蝉蛹,陈清河又拿刀把青蛙肉剁成块,锅烧薄油,葱姜蒜炒香,大火爆炒蛙肉和干辣椒段。

  炒好的蛙肉倒入簸箕,仍然是一毛钱一碗。

  蛙肉被炸得骨头都酥了,肌肉嫩滑,配上麻辣鲜香的口感,吃上一口就停不下来。

  人们捧着报纸,吧唧着嘴吃得满头大汗,香味四溢,又吸引了更多人购买。

  下午一点半,所有东西都卖光了。

  陈清河清点了一下钱箱,里面总共八块六毛钱!

  要知道,在八十年代,一个普通的工人,工资只有十几二十块。

  一天的时间,赚了旁人半个月的工资!

  上辈子,陈清河身价过亿,却从来不觉得金钱有什么意义。

  今天,陈清河攥着一沓毛票的手,都忍不住激动得淌汗。

  先花一块二,割上二斤上好的五花肉,又买了一袋米和一袋白面,总共花了两块钱。

  剩下的钱,陈清河小心翼翼的揣进兜里,急匆匆推着板车回家。

  下午五点半,吭哧吭哧走了十五里地的陈清河,总算挪步到家门口。

  还没等进门,就听见里头传来争吵声。

  “陈大栓,你们两口子还要不要点逼脸!”

  “春耕时候借我们家一块二买粮种,到现在还不还!”

  “当初借钱的时候,你腆着个老脸来求我,说是自己一家没有粮种,下半年就只能饿死。”

  “你说收了粮食以后准还,现在钱呢!?”

  陈清河进门就看见,膀大腰圆的苗秀芬,正单手叉腰,指着陈大栓的鼻子破口大骂。

  陈大栓是个老实木讷的庄稼汉,脸色憋得通红,低着头不肯吭声。

  张桂花也一脸的窘态,“大妹子,我们家的确不宽绰,如果能拿得出钱,我们是那赖账的人么。”

  “再说了,现在才六月份,下个月才秋收,到时候我们卖了麦子一定还钱行不?”

  堂屋门口,杨音韵抱着两个被吓哭的孩子,俏脸上尽是无奈。

  “晚一分钟就不行!我家没钱了,等着米下锅呢!”

  苗秀芬格外蛮横的堵着门,“你们今天不还钱,我就堵在门口,骂到你们还钱为止!”

  如果被堵在家门口骂街,陈大栓老两口,以后休想在村子里抬起头。

  陈大栓咬着牙,黑沉着脸说:“最迟八月初,我还你一块三行不?”

  “门都没有,现在我就要钱!如果没钱,就把村西头的地划给我们!”

  现在正青黄不接,苗秀芬知道陈大栓拿不出钱来。

  她今天讨债是假,想要趁机讹一块地才是真的。

  俩孩子已经到了睡觉的时候,被苗秀芬大嗓门一吵吵,哭得格外撕心裂肺。

  孩子身体弱,很容易哭岔了气。

  陈大栓心疼孙女,紧攥着拳头近乎哀求的说:“大妹子,你想要我让多少利,咱们出去聊,别吓着孩子。”

  “呸!”

  苗秀芬绷紧了一脸的肥肉,夜叉似的凶神恶煞说:“你们家没钱,就是陈清河那败家子,还有姓杨的娘仨给害的!”

  “生了这么个儿子,活该你一辈子受穷!”

  “你也别把那俩女娃,当宝贝疙瘩似的供着。”

  “陈清河整天出去鬼混,留着杨音韵一个人在家里,她长得一副狐狸精相,俩孩子的亲爹,指不定是谁呢!”

  杨音韵被骂得脸色发白,她性格孱弱不敢开口,想进屋躲避,又怕公公婆婆和苗秀芬打起来。

  陈大栓攥紧了拳头,咬牙黑沉着脸色说:“苗秀芬,干啥事都别把人往绝路上逼!”

  苗秀芬一脸不忿,“逼你又怎么样。陈大栓没有那根公鸡翎子,就不要装老鹰。”

  “你是个带把的,就动手打我。来啊,来啊!”

  苗秀芬梗着肥腻腻的脖子,把脸一个劲的往前凑,陈大栓面红耳赤的一个劲后退。

  在农村,谁的儿子多,钱多亲戚多,谁的势力就越大。

  苗秀芬的丈夫在镇上当钳工,工资一个月有近三十块,剩下三个儿子,就是经常和陈清河一起鬼混的陈家哥仨。

  陈大栓如果敢先动手,恐怕家都会被苗秀芬带人给砸了。

  就在陈大栓进退两难的时候,陈清河的一只手,已经搭在苗秀芬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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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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