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能为晴雯写《芙蓉女儿诔》,为什么当黛玉去世时,宝玉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你读的是改编过的《石头记》,原稿只有80集,最后一集留给了读者,所以红楼梦程高续版后四十回没有石头的文才,也不知道林黛玉的死法,他们怎么能写得出黛玉的墓志铭。其实黛玉的葬花吟就是石头给她,也是给自己的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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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女儿诔》本身是一诔悼两人,主悼黛玉,次悼晴雯,所以当黛玉死后,无须再写。

1占花名时,黛玉是芙蓉,批语是"莫怨东风当自嗟",而素有晴为黛影之说,因此晴雯并沒有抽签占花名,只是在死后,小丫鬟称她为芙蓉仙子,所以《芙蓉女儿诔》,实际上是两人个人的悼词。

2在悼念现场,前半段为悼晴雯,在结束后,话锋一转,只见一美女从花丛中袅袅走来,小丫头吓了一跳,说芙蓉仙子现身了,一看却是林黛玉。

然后宝黛二人讨论诔文,其中"茜纱窗前,我本无缘,黄土陇中,卿何薄命。"直指黛玉,极端不吉利,黛玉听过之后,脸上变了颜色,找个藉口走了。

茜纱窗指软烟罗糊的窗,特指潇湘馆,卿直指黛玉,整篇诔文,改了这两句,加上两年,整篇文章,恰适用于黛玉香殇。

所以作者无须再写,说句题外话,黛玉之死是八十回后,高鹗写得出能和《芙蓉女儿诔》相比的好文章嗎?




芙蓉女儿诔是悼念丫鬟晴雯祭文。晴雯补裘,能以假乱真;言谈举止,冰晶玉洁人;容貌极似林妹妹,犹如范爷范冰冰。晴雯之死,黛玉有疾,宝玉吊祭,虽为小仆悲戚戚,实乃哀伤未亡人。滕王阁序喜有忧,女儿诔全程都是泪;离骚忧国又忧民,此祭怎不教人泪纷纷;惜日阿房今何在,哪有不经烟雪成高人。

人去了,楼还在,泪已尽,仰天长啸,空祭不再作文。




哀莫大于心死!

有网友说《红楼梦》前八十回为曹公所写,所以晴雯去世时,能替宝玉为她写出悼亡诗《芙蓉女儿诔》,而后四十回是高鹗所写,高高鹗水平不够,所以黛玉去世时,他替主人公宝玉写不出悼诗。我个人认为这想法不对。高鹗手笔自然不如曹公,但他究竟是进士出身,古代进士的水平,写一首悼亡诗,还是不成任何问题。黛玉去世,宝玉出离于无限悲伤,写不出一首悼亡诗,符合人情物理,更贴合故事情节。

红楼女儿皆薄命!人世沧桑,草蛇灰线,伏行千里,一真一假,一明一暗,宏大叙事,曹雪芹的《红楼梦》,是一部还泪之作。晴雯蒙冤,被王夫人赶出大观园,郁郁而终。宝玉伤悲中,写出这首极尽凄美的悼亡诗:“红绡帐里,公子情深;黄土垄中,卿本薄命!”此诗一唱三叹,脂砚斋评述说,这其实就是暗悼黛玉,我们有理由相信,因为晴雯就是黛玉的影子。

故事情节发展到黛玉抑郁而终之际,已是这部著作的高潮之时。青梅竹马,诗词唱和,相知,相爱,相惜,而命运弄人,事与愿违,一对鸳鸯被活活拆散,情人泪尽!一位魂归离恨天,一位枉自悲伤,从此阴阳两隔!凄怆,悲愤,失望,泪已流尽,万念俱灰,世间再哀伤的词,也难以表达宝玉心中的悲哀了!

黛玉一去,宝玉的魂被抽走,心空了,何能赋出哀婉华美的悼亡诗!出离于伤悲,此处无声胜有声,这是作者高明之处,我辈也可以理解——生活中能言善辩,辞令奇葩,妙语连珠的人,遇到涉及个人的非常事件,情绪一旦失常,也会目瞪口呆,颠三倒四,神不守舍,言不及义,像半个傻子。

几年前,我母亲病逝,未报慈母恩,游子泪湿襟!我与弟弟悲伤过度,过去都替人作过婚礼祝词、丧葬祭文、悼词的我们,此时此刻的祭母文,还是由文友赵之曰代笔!




每念及《红楼梦》中女儿们的结局,便觉惨怆哀痛。悲悼之余,不由得心生困惑:曹翁究竟有一颗怎样深情强大的内心,才能把繁华与落寞,幸福日光和悲哀年景,一一付诸笔端,而未因美好的逝去而失却生命的热情,也未由结局之惨绝,而不忍忆念往昔之美好呢?


想到宝玉最欣赏的晴雯和黛玉撒手人寰后,他的表现,这种困惑,便开解了三分。

深情之人,全心投入一次后,便再难以深爱了。纵使胸怀博大者如曹翁,在全力祭悼晴雯之后,便无力为黛玉作祭了

【图:晴雯撕扇】


曹翁写作《红楼梦》,呕心沥血,“批阅十载,增删五次”,自然有为黛玉作祭的时间与可能。而今不见其文,或因曹翁根本无法下笔,站在宝玉的位置上,祭悼黛玉。

哀莫大于心死知己云亡,伯牙琴断,生命跌入隆冬,全无生机。黛玉身后,宝玉不能收拾自我,集中精力,怎能作文何况要直面今生永远不可能愈合的巨大伤口,悲悼相知相惜相爱的林妹妹呢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即“宝玉”曾尝试为文哀悼黛玉,然而,纸短情长,言不尽意,终觉不能尽述内心积郁每成一稿,便觉鄙陋隔膜,不能贴切追模伊人神韵,亦难以抒发哀思。故而,再三涂改,终无满意之篇。然亦不愿苟且勉强,唯恐浅鄙之文,唐突辱没了地下的林妹妹,于是,宁缺毋滥,尽焚祭文草稿了

【晴雯病补雀金裘】


上面这种可能性极大。还存在第三种可能,即《芙蓉女儿诔》,明悼晴雯,同时,诗谶黛玉悲惨的结局。诔文,便兼悼黛玉晴雯两人了。

这种说法,颇有依据,宝玉念诔文时,黛玉在旁偷听。念毕,黛玉便出现了,并且与宝玉商榷文辞,然而,却说了些不吉利的话。

诔中有“红绡帐里,公子多情;黄土垄中,女儿薄命”之语,黛玉以为“红绡帐里”俗滥,不如直接从大观园内陈设取语,改作“茜纱窗下,公子多情”。晴雯作为丫头,无由独居一馆,如此以来,词中的主人公已露出从晴雯向黛玉转移的迹象。两人继续论文:

宝玉道:“我又有了,这一改可妥当了。莫若说‘茜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垄中,卿何薄命。’”黛玉听了,忡然变色,心中虽有无限的狐疑乱拟,外面却不肯露出,反连忙含笑点头称妙,说:“果然改得好。再不必乱改了,快去干正经事罢。

茜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垄中,卿何薄命”一出,黛玉顿时惊忧不已,感觉内心被击中了这似乎是自己与宝玉情缘的谶语,内心又不愿相信它,于是,没有表露出来。只恐再改下去,那呆子道出更多自己不愿相信却能触动人心的文句来,所以,就此而终,把宝玉打发走了


认为《芙蓉女儿诔》兼悼黛玉,似有几分道理,然而,只有经过两人的商榷文辞,祭文悼念的人物暗自发生偏移,才有了悲悼黛玉以及两人爱情的寓意在。应该说,宝玉最初所作诔文,自无提前哀挽黛玉之意,以为其兼悼黛玉,则有些为了减轻红楼迷心中的缺憾,而有意回避现存文本的缺憾的嫌疑了


第四种可能是,曹翁代宝玉作诔文时,全力以赴,用满怀的才情抒写,已经到了他自身艺术创作的最高水准,他再也写不出比此更为动人深切的诔文,而续书作者如高鹗,更无法创作出优于《芙蓉女儿诔》的哀挽华美的悼文来

这种可能,悬置了情感因素,从小说家艺术和才力角度,加以推测,虽乏明证,却有几分道理,亦可聊备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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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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