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在医院见过哪些暴露人性的故事?

32岁的袁志豪掉进直径长2米的卤锅中,全身重度烧伤,第一次花了30万植皮后又细菌感染,为避免人才两空,医生建议家属放弃,可是袁志豪的妻子坚持治疗,更是给丈夫捐了一件“人皮外衣”……

被全身重度烧伤的男人叫袁志豪,候二妮是他的结发妻子,结婚多年的他们,感情甚笃,从来没有红过脸,已经生育了一儿一女,凑成了一个“好”字,为了改善家里的经济条件,他们借了十几万开了一个卤肉店,因为用料新鲜,手艺又好,生意十分红火,在不久前,他们刚刚还上了最后一笔债,眼看着日子越来越好,他们也开始计划着买房买车,给年迈的父母更好的生活。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场灾难悄然降临到他们家。

2015年4月21日晚上11点左右,候二妮和公婆早早就睡下了,而袁志豪则还在厨房和两名工人忙着卤肉,因为到了凌晨三四点钟,他们就要起床将卤肉送到批发市场出售

直径长达二米的大铁锅就像个小水池一般,里面烹煮着一大锅肉,锅里的水和油不断翻滚着,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儿。

突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袁志豪脚一滑,居然掉入了锅里,整个人和肉一起泡在了热气沸腾的大铁锅里,他马上就被烫得惨叫起来,“啊……”,他两只手紧紧地扒着铁锅的锅沿,浑身被烧着了一般,痛得就快要昏厥过去,旁边的两名工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惨事吓傻了,后退了一步,呆站在一旁,不敢过去,怕被拖进去。

袁志豪撕心裂肺地大声哀嚎着,惊醒了在厨房旁边的房间睡觉的母亲,她被吓醒后,听到是儿子的呼救声,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了过去,只见面目全非的儿子,扒着油锅,努力想爬出去,母爱的天性让她来不及犹豫,那一刻,她顾不得烫,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危,一心只想把儿子救出来,她在油锅里拉扯着儿子的手,可是瘦弱的她,根本拉不动身高180,体重200斤的儿子,她又去拉儿子的衣服,幸好旁边的工作反应过来,才帮着一起将袁志豪救了上来。

可是此时的袁志豪全身已经没有了一块好肉,仿佛是被煮熟了一般。

大家急急忙忙地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将他送到了医院抢救,就算是经验丰富的医生,看了袁志豪的伤势,也不由得胆战心惊,他伤得实在是太重了,经过医生的抢救,他总算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接到电话的候二妮从家里赶了过来,看到丈夫的惨状,她哭得差点晕过去,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们小两口还甜甜蜜蜜地在一起吃饭,憧憬着将来的好日子,可如今,丈夫却面目全非地躺在医院急救,她恍若隔世,内心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可是,如今丈夫命悬一线,她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上有老,下有小,她不能倒下,她强撑着去找医生了解情况。

医生告诉她,由于袁志豪全身已经100%重度烧伤,哪怕用纱布轻轻一碰,表皮也会像碎纸片一样掉下来,而且失去了皮肤保护的身体,是无法存储水份和血液的,目前他已经出现了低血容量的休克现像,还伴随着血红蛋白尿、应激素溃疡,加上各脏器器官也出现了衰竭,这些并发症随时会让要了他的性命,如果要救他的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植皮。

植皮对烧伤科的医生来说并不陌生,由于头皮的再生能力较强,一般情况下,都是取下病人头上的部分头皮,然后种到患者的受损部位上,再让它慢慢生根发芽,以达到再生的效果。

可是现实问题是,袁志豪全身,包括头皮已经严重烫坏了,可以用于植皮的皮源几乎没有,那怎么办呢

医生又给出了另一个方案,那就是微立皮加异体皮移植手术,所谓异体皮,那就是用别人的皮,而异体皮的价格非常昂贵,医生大概测算了一下,如果袁志豪全身都用异体皮,单单是买皮的花费,就达到了20万元。

而微立皮移植,也就是取下袁志豪头上健康一些的皮肤组织,用科学的手段将它打碎,然后就像播种一样,散播在他的手脚上,让皮肤自己再开枝散叶,重新长出来。

但在播种下微立皮后,还需要用一层异体皮在上面覆盖住,形成一层保护膜,这样在包扎伤口后,微立皮才不会丢失,成活率才会更高。

医生正是考虑到微立皮加异体皮的费用昂贵,加上随时可能会有其它的并发症发生,才会建议候二妮慎重考虑。

候二妮想都没想,她对医生说:“做,我们做,只要能救他,我马上去筹钱!” 她的公公婆婆也不停也点头表示,只要能救儿子,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去筹钱。

时间就是生命,袁志豪躺在重症监护室,靠着输血来维持生命,每耽误一分钟,他的危险就多一分,手术刻不容缓!

候二妮有六个兄弟姐妹,本身也都是农民家庭,可是他们知道这事后,马上拿出了家里所有的钱,快速凑够了二十万,并交到候二妮的手上,他们只希望她的家庭能够完完整整地好起来,而公公婆婆也找亲朋好友借来了十多万,候二妮十分感动,她表示,他们还年轻,等袁志豪出院,他们会努力赚钱,把钱尽快地还上。

钱有了,候二妮一路小跑着找到医生,医生马上为袁志豪安排了手术。

看着丈夫被缓缓推进手术室,候二妮再次眼眶湿润了,她向上天祈祷,期望丈夫可以平安回家,他们一家人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口,茶饭不思。

幸运的是,袁志豪的手术非常成功。

在袁志豪被推出手术室那一瞬间,他的父母看着儿子全身缠着纱布,脸上只剩下黑乎乎的一片,心疼不已,他们忍不住泪流满面,如果可以,他们多希望躺在那上面受罪的人是他们啊。

候二妮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了,她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丈夫,不停地向医生道谢,手术成功了,丈夫的命保住了,她心里由衷地感到高兴,他们的未来有了希望。

可是,还没等他们喘口气,现实又给了他们重重一击!

袁志豪手术后迟迟没有醒来,由于他伤得太重,面积又大,医生给他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告诉他们,现在是危险期,如果袁志豪在术后48小时内没有醒过来,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个消息,他们再也忍不住了,哭成了一团,他们守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吃不下睡不着,候二妮更是眼泪没停过,眼睛都哭肿了,她一直盯着医院的时钟,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心提到了嗓子眼,每次有医护人员经过,她都会不由得紧张起来,对她而言,时间就是煎熬。

48小时,对于候二妮来说,是那么的漫长,她很无助,可是还要伪装坚强,她强打着精神,给自己和两个老人打气,她明白,只能她坚强了,家才不会被击垮,两个老人才会有希望。

好在,48小时后,传来了好消息,医生高兴地告诉他们说:“没事了,他醒了,他活过来了。”

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袁志豪也捡回了一条命。

苏醒过来的袁志豪精神有了明显的好转,虽然还是十分虚弱,但可以开口说话了,他看着满脸憔悴,老了好几岁的妻子,心疼不已,他知道,因为他出事,妻子肯定是又担心又难过,还得为他的医药费奔走,他安慰妻子说:“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就是烫了一下,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丈夫在病榻上,仍然没有忘记安慰自己,候二妮更是心疼丈夫,又忍不住背过身去擦眼泪,那是感动的泪水。试想,平时我们被烫了一个水泡,都痛得痛苦不堪,何况是袁志豪全身都掉进了油锅里,其痛苦,可想而知,可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体恤妻子的辛苦。

她的公公婆婆在旁边,看到小两口如此深厚而真挚的感情,庆幸儿子逃过鬼门关的同时,又为他们感到高兴。

就在医生都以为袁志豪已经转危为安时,没等他们高兴几天,意外再次发生,他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他发起了40度以上的高烧,而且浑身抽搐,开始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这一切都提示着:他已经被细菌感染了。

烧伤病人都有个通病,那就是会发生皮肤感染的现象,可是,袁志豪的感染,却发生在植皮手术之后,只要发生了皮肤感染,移植进去的皮是很难存活的,没过几天,袁志豪的植皮就坏S了一大半,而他们前面凑的30万植皮费加手术费,也打了水漂。

如果再任由他感染下去,袁志豪将回天乏术,医生告诉他们,因为袁志豪感染的爆发期是在植皮手术之后,这种情况下的病患,基本上是救不活了的,而且基于他们前期支付的治疗费,已经让这个家庭债台高筑,为了他们以后的生活着想,医生建议他们放弃治疗,起码不会人财两空。

候二妮听了医生的话,马上就站不住了,她晕倒在地,已经呼吸不上来,医生赶紧对她实施抢救,这才缓过来,对于候二妮来说,坚持了这么久,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虽然家里已经掏空,还借了外债,可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看着丈夫去死,不到最后一刻,她绝对不会放弃,她期盼能出现奇迹,只要不放弃,就还有希望在。

她的公公婆婆也哭成了泪人,他们握着医生的手,不停地求着医生:“医生,请你救救他,他才32岁啊,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要给他治,我们不会放弃的,医生,请你想想办法吧,他还太年轻了……。”

这一幕,医生被他们一家的夫妻之情,母子之情感动了,从医多年,他早就看惯了生离S别,可是,像他们家这样愿意为一个没有多少希望的人倾尽所有,永不放弃的家庭,实在是不多见,他答应再试一试。

医生告诉他们,现在袁志豪的感染速度非常快,如果想救他的命,就要跟细菌抢时间,赶在细菌感染高峰来临之前,将创面封闭好,而封闭的唯一办法,就是再次植皮。

可是,听到要再次植皮,他们一家陷入了悲伤之中,上一次植皮的钱,还是找遍了亲戚朋友,东拼西凑才勉强凑够的,如今,他们已经借无可借,应该怎么办呢,他们十分无助和难过。

“不,我要救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候二妮内心的声音告诉她。

医生知道,这个家庭根本不可能再拿得出植皮的费用了,于是,他告诉他们,可以用家属的皮分批给袁志豪做移植,这样起码买皮的费用可以节省下来。

听到这话,候二妮心里已燃起了一丝希望,她产生了一个想法,她把公公婆婆支开,偷偷找到医生,让医生从她身上取皮,无论多少,她都心甘情愿。

医生被震憾到了,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他在候二妮夫妇身上看到的,却是患难与共的真性情,他告诉候二妮,取皮后,麻药一过,将会痛得生不如S,让她考虑清楚。

候二妮毫不犹豫地说:“我不怕,更加不会后悔,和我丈夫比,这点疼痛算什么,只要能救活她,我怎么都行。”

于是,在瞒着公公婆婆的情况下,候二妮取了左手臂上的皮,给丈夫做了移植,本来她还想多捐点,可是想到如果再捐一只手或者腿的皮,就没有办法照顾丈夫了,如果他看到她没有来照顾他,就会发现是用的她的皮,这样他肯定会放弃治疗的。

麻药劲儿一过,候二妮果然痛得痛不欲生,每次换药,她都痛得满头大汗,甚至发抖。

她每次痛的时候,都会想起丈夫,自己只是一条手臂的皮没有了,就如此痛苦,可是丈夫呢,他全身的皮都没有了,痛苦是她的千倍万倍,他都在咬牙坚持,我更加要坚强。

当候二妮的婆婆知道了儿媳妇背着他们去给儿子捐皮的事,感动得老泪纵横,她说:“我这个儿媳妇人特别好,找到她当儿媳妇,是我们老袁家天大的福气!”

取下皮后的候二妮,为了不让丈夫看出端倪,便每天忍着巨痛去照顾他,让人看着十分感慨和心疼。

可是,单单一条手臂的皮是远远不够的,候二妮也不能再捐了,公公婆婆无奈之下,打了电话给远在厦门打工的女儿,请求她为弟弟捐皮。

女儿只说了一句话:“我没有什么能力,赚不到太多的钱帮助弟弟,我愿意捐皮,我马上就回来。”

于是,袁志豪的姐姐也为他移植了左侧大腿的皮肤,她说,她常年在外打工,家里的父母一直是弟弟在赡养,如今弟弟遭遇不幸,弟媳妇做为没有血缘的亲人,都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何况那是她的亲弟弟呢,她愿意出一份力量,只要能救活弟弟。

就这样,袁志豪身上将近一半的皮肤已经移植成功,可是,还有另一半的皮肤又应该怎么办呢?

候二妮又找到了医生,她要求医生在她的腿上再取一次皮,她说:“继续取我的皮吧,需要多少就取多少,直到他取够为止,病情不能再耽搁了,只要他能活,我啥都愿意,哪怕他将来有后遗症,残废了,我都愿意,我来养他,只要他在,我孩子就还有爸爸,我公公婆婆就还有儿子,这就够了。”

可是医生这次拒绝了她,因为如果再取,她就至少一个月不能再下地走路,而且袁志豪知道,家里为了他的病,已经欠下了许多债务,情绪上十分消极,如果候二妮迟迟不出现照顾他,他迟早会怀疑,到时候又会影响病情。

这也正是候二妮所担心的,可是她又毫无他法,这时,她的公公婆婆找到医生,要求医生从他们身上取皮。

她的公公说:“医生,你给我打麻醉,哪怕把我全身的皮都给我儿子,我也愿意。”

医生在为两个老人检查身体后,同意了这一请求。

虽然取皮后的痛疼让人无法忍受,可是他们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在他们眼里,只要儿子能活,他们那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只要人在,家就还在,就还有希望。

就这样,在亲人不计付出的努力下, 袁志豪全身的皮肤得到了完全移植,并且成活率达到了90%,已经彻底脱离了生命危险,他重获新生。

如今,他们一家人平平淡淡地生活在一起,欠债也已经还得差不多了,虽然生活带给了他们无尽的苦难,但只要一家人齐齐整整、互相关爱,苦日子也能过出甜蜜的味道!

有人问:在医院,你见过哪些暴露人性的故事?我想,袁志豪遭遇不幸后,候二妮和她的公公婆婆不顾一切去救治他的行为,完美地暴露了什么叫做人性:

袁志豪不慎掉入油锅,滋滋作响的大油锅让人心生畏惧,他的母亲不顾一切地将他救起。

袁志豪伤势严重,医生都望而生叹,劝说他们放弃,可是家人为了救他,不惜倾尽所有借债为他治病。

在袁志豪感染细菌,命悬一线时,家里已经无法再借到钱植皮,侯二妮不离不弃,挺身而出,以身作则,为丈夫捐皮,令人动容,她的公公婆婆和姐姐也被她所感动,纷纷为袁志豪捐皮。

众人拾柴火焰高,家人用爱和祝福,为袁志豪“做”了一件人皮外衣,最终他得救了,创造了医学奇迹。

什么叫夫妻之情、父母之爱、手足亲情,在袁志豪的家庭里体现得淋漓尽致,他是不幸的,但他有如此关心和爱护他的家人,他又是幸运的。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这就是夫妻之间最美的情话!

最后:

都说医院是暴露人性的地方,确实是的,在医院,有些家庭为了钱,大打出手,还有甚者,丢下患病的亲人一走了之,吵架更是常有的事,医院是最能见证生离死别和丑陋人性的聚集地,但是,请不要忘记,人间尚有真善美。

人之所以称之为人,是因为我们具有更为高级的情感,能体谅别人的不易,能设身处地去感受别人的痛苦和欢笑。

尽管有时候,我们会看到世间各种不堪,但请相信,世上还是好人多,常怀感恩之心,做一个善良的人,付出以爱,便能收获爱!

种下一颗种子,用爱来浇灌,总有一天,它会还你一片花海!




去年公公脑梗住院,他隔壁病床一个70多岁的病人也是脑梗患者,但是病情严重,半边身子瘫痪,是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的,脖子那里插了一根管子,进去的时候有七八个亲人陪着,有他老婆、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及外孙外孙女。期间老人睡着后,孙女外孙女就走了,各自回去工作,天黑的时候剩下的几个人商量夜晚怎么安排陪床(医生叮嘱24小时病人身边不能离开人)。上半夜他老婆、儿子、女儿回宾馆休息,留下孙子外孙照顾老人。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老人睡眠不太好,基本就是一两个小时醒一次,只要醒来就闹腾,一会要喝水 一会吵吵饿了,一会拉屎了尿不湿难受,让换掉,每次都得打温热水洗屁股,一会尿湿了也吵吵换掉,因为瘫痪自己不能翻身,他总一个姿势躺着也不舒服,一会让翻身,一会让擦身。因为病患太严重,医生让每次喝水只能喝几口,喂水的时候只能注射器慢慢往嘴里打,吃饭是流质食品也是注射器往嘴里慢慢打,吃药是把药片磨碎加水往嘴里送,可能是药的缘故,老人大便不成形,跟腹泻跑肚一样,一会拉一会拉,拉了就得换 就得打水洗。上半夜我没怎么睡一直陪着公公打点滴,大概11点多,我才躺下一会,迷迷糊糊中被吵醒,原来是老人嚷着孙子不心疼他了,哭哭泣泣说他难受,孙子也就20岁左右,穿的衣服很时尚干净整洁,语重心长 轻生说:俺爷,你睡觉吧,我知道你难受,我给你按摩,等咱好了就不难受了。老人说话本来就支支吾吾不清楚(脑梗患者嘴巴有歪斜),孙子耳朵贴在老人嘴巴旁也难得听清楚,老人跟孩子一样,还是各种闹腾 各种不满。就这么孙子哄了爷爷近两个小时,大概夜里2点多,孙子的耐心孝心我都看在眼里。不一会老人儿子、女儿换班了,孙子外孙走了。老人还是一样,跟个婴儿一样嘴巴嘀嘀咕咕,嗯嗯啊啊,各种吵吵,一会女儿哄一会儿子哄,一会翻身一会喂食一会洗屁股,一个晚上老人也没睡,早上7点左右老人终于睡着了,他儿子这才有空跟病房其他家属聊上几句,他说老人觉睡反了,吵着病友休息了,当然大家都能体谅。

上午10点多,老人儿子喊老人,不让他睡觉,陪他说话,给他讲笑话,想把他睡眠调到晚上,可是无论怎么说老人都不理,就是要睡,一个晚上不睡当然困了。

也许我回答跑题了,可这也是人性。在这个年代,有几个年轻人肯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老人,手拿草纸给老人擦屁股,端来热水凌晨时候忍着睡意给老人擦身子 洗屁股。这是人性 善良的人性。




99年,我外公因脑瘤住院,我妈、大姨、小姨是在家乡的,医生当时就跟她们三姊妹和外婆商量治疗方案:一是不做手术,保守治疗,外公大概最多能坚持半年,而且可能会比较痛苦。另外就是做手术,手术成功,外公至少还可以活两年,并且说明手术成功几率很高。

外婆说听女儿们的决定,因为做手术是需要一大笔钱的,而外婆外公并没有这么多钱,所以如果手术,就要女儿们出钱。我妈和大姨、小姨马上通知了定居广东的二姨和三姨,电话说都不行,一定要两姊妹以及两个姨爹都回来共同商量。

二姨、三姨动作很快,第二天就乘飞机转汽车的到了老家。就在医院里,她们几姊妹和姨爹们就开始商量,我爸当时因为特殊情况没有到场。


无外乎就是做不做手术的问题,没想到几姊妹就在外公的病房外吵了起来,医护人员还几次上前制止。五姊妹里四个人都说不治了,不做手术,就用药物控制下就行了,她们的原话就是:“反正治不治(做手术)都要死,为啥还要浪费那个钱?!”她们争论、吵架,以及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避讳当时在场的我和大姨家的表哥、小姨家的表弟。就这么当着我们后辈这么说。我们几个后辈当然没有加入她们的讨论,我们是在病房里陪着外公外婆的,实在是她们争吵、说话的音量太大,一个墙壁而已怎么挡得住,我们想听不清都不行。

“反正治不治都要死!”这句话对当时还是初中生的我冲击很大,同病房的另外几家人也沉默的听着她们的争吵,还有人在叹气,大概是看我们几个孩子在不好说,如若不是,大概要说姨妈们没良心之类的。


以前都听说养儿子会出现这种情况,没想到外公一辈子就这么五个女儿也是这样。虽然她们都是普通家庭水平,但一家出个两三千块钱给外公做手术,完全没问题的呀。当时外婆就坐在外公身边,和外公什么也没说,只是等着她们五姊妹商量的结果。我分明看到二老脸上的不可置信与悲凉之色。外公外婆一向都说二姨、三姨特别孝顺,两个姨妈相对来说,经济条件也是不错的,平时过年过节也会给两位老人包红包,偶尔还会接两位老人去广东小住,很是孝顺。没想到这个关键时刻,平日里有些不太和的五姊妹倒是统一行径。

之所以争吵,是一开始我妈和三姨还是有要给外公做手术的想法,听得出来,她们也是在说服另外三个,但一直没有明说要给外公做手术。


她们吵架也是很奇葩的,明明都将外地的两人这么急的喊回来商量,不外乎就是做手术还是不做手术,但她们开始争吵对彼此的不满,比如大姨冲着小姨说:“平时妈老汉对你是最好的,最顾你,这个时候该你拿主意瑟。”我妈又冲着二姨、三姨吼:“妈老汉说你们两个最孝顺,孝心最好,最舍得给妈老汉花钱,这个时候就当哑巴了?!”……引得旁人都有些唏嘘。后来又拉着主治医生问手术是不是百分之百成功,医生一番专业解释在她们看来就是不能保证手术成功,又开始和医生各种争执。那种乱七八糟的思维与观念,真的有一种“没文化,真可怕!”的感觉,也暴露了她们自私自利的面孔。如果是真的没钱,我觉得还可以理解,问题是她们一人拿两三千,对于二姨、三姨这种家庭条件比较好的,根本就是无关痛痒的事!就算当时大姨、小姨家有点吃力,也不是完全拿不出来的,而且也可以商量:平时外公外婆是跟着小姨住的,小姨照顾陪伴最多,可以少出点钱。大姨也可以术后照顾多出出力,二姨、三姨经济条件好,可以适当多出点嘛。连我们小孩子都想得明白的事,她们却一直揪着闹。(她们在争吵,我和表哥、表弟就在里面讨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们起码在外面争了一个小时,这个时候我听到三姨非常坚定的说:“医生说了能治,我们就要给爸爸治,多延长寿命也是好的……”当时好像是三姨还有什么话要说,却被另外四个七嘴八舌的说道:“你同意做手术,那就你签字,你出钱。哪个说的要做手术,哪个就给钱。你最有钱,就应该你来负担。”这个时候,三姨又不干了,凭什么大家的父亲,她一个人出钱,于是她也不同意做手术了,除非大家平摊手术费。

争吵了这么久,期间好像大姨爹还和二姨动了手的,原因是二姨嘲笑大姨家是穷鬼,当然不会同意做手术了。大姨爹将手中的茶杯扔到二姨的脑门,砸了个包。最后还是决定不治了!


我觉得应该是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吧,这五姊妹加上四个姨爹,简直上演了一场暴露人心人性的闹剧!我心里瞬间就出现《人间喜剧》这部大戏!真的是将人性中最没有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很丑陋。直至今日,我还是觉得这五姊妹三观真的是非一般的!

她们给外公最后的命运做了决定,我看到外公外婆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复杂。我听到门外几个人准备去找医生确定治疗方案,感觉特别的心酸,就跟表哥、表弟他们说:“她们怎么能这样!”表哥说:“她们一向如此,谁都不想承担责任,谁都不想吃亏。”

“一向如此”,是这样吗?这可是关乎生命的事,就这样吗?就在她们要去找医生的时候,我爸突然来了,他问什么时候手术,结果她们说她们商量了,不做手术,反正做不做手术都要死,何必浪费钱。我听到我爸来了,就偷偷躲在门缝看。

我爸当时就怒了:“你们就这么当着孩子们的面这么说?!”

我妈:“没有啊,我们在外面说,他们都在里面。”

我爸:“就你们那个音量,全医院都听得到,你以为一墙之隔,他们听不到,他们又不是聋子!”

我妈:“听到又有啥子?关小娃儿什么事!”

我爸:“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大家都没说话。

我爸:“你们不知道上行下效?二姐、三姐都还是见过世面的人,你们这么做就不怕他们以后也这么对你们?!”

二姨:“这有什么,如果真到那个时候,我自己都不愿意治了,花了钱还不是要死!”

我爸:“人都是要死的,那你现在就可以不花钱吃饭了,反正都要死,还吃什么饭,花什么钱?!”

二姨上前就想要扇我爸,被二姨爹拉住了:“她们说谁同意做手术谁拿钱,如果你同意做手术,我们也不反对,就是你拿钱。”

然后我妈又不干了,又开始准备干架。我爸立马说:“好!我出钱,你们这些没人性的东西!那是你们亲老汉,哪怕是可以延长一点生命,出于人道主义和亲缘本能,你们难道不应该尽全力去治?!医生都说可以治,你们却不治,你们真的是没得心。”

那一刻,我觉得只有一米六几的爸爸,突然像一座大山一样,坚实可靠。我爸看了看几个姨爹:“你们居然同意她们这么做!”然后就去找医生了。


后面是我爸出的钱,硬拉着我妈去签的手术同意书,这期间还差点闹翻。我们家当时其实也并不是很富裕,为了外公的手术费,我爸是向我叔伯们借了点钱的。为此,我爸和我妈还大闹了几场,说我们家做了冤大头,还一直强调,治不治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而已。真不知到底我妈是我外公的亲女儿还是我爸是外公的亲儿子。

后来我爸跟我说:“虽然癌症不能痊愈,但是生命很珍贵,那是我们的亲人,没有那个能力,我们就不说了,有那个能力就要尽力去延长生命,哪怕多活一天都是好的。那是你外公,外公对你一向很好,我不可能袖手旁观不救治……”

我觉得如果有一天我爸和我妈都病了,需要我来决定他们的命运,我想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医治我爸,我妈的话,可能我也得算算划不划算吧!




2007年的时候,接了一个被人用汽油烧伤的女子,三十二岁,来的陪人告诉我们,说是离婚了,有一个小女孩,自己老父亲带着,然后在外面做风尘女子,有个男的经常找她,可能喜欢她了吧,想和她在一起,她不愿意,就淋了汽油烧她,鸨子把她送到医院,交了一万块钱,半天就没了,烧得很严重,百分之八十五的三度烧伤,鸨子一看这么厉害,跑了,派出所抓到男的,也是穷得叮当响,只好通知家里人转来我们医院。就一个老父亲和她6岁的女儿陪着治疗了一个礼拜左右,恢复的还算好,大致估计命是保住了,女人在外面做了几年,存了点钱,治疗了一个礼拜花了三万多,自己说还有五万多的存款,我们让她放心,估计两万多不到三万应该可以治个差不多。没想到有天早上去查房换药的时候,女人泪流满面,说不治了,我们很惊讶,不明白为什么。老实说,平时这么严重的烧伤,我们不敢给病人太大的希望,总是先往死里说,但这个女人,太年轻了,我们很想救她,不管她从事什么职业。在护士站说起这个事,一个护士说昨天下午她哥哥嫂嫂来了,跟她说这个病治好了也是废人一个,以后还要受苦,孩子还小要抚养费,老父亲也要养,钱都花完了,以后也没有劳动能力,不如把钱留给老父和女儿。然后说到死了以后,婆家肯定回不去,娘家也不能进门,只能在外面搭个棚做个道场算了。(就在病房里和病人商量处理她的身后事)。老父亲在旁边不发一言,等于默认了。女人可能听到这些,心也死了,也就同意了。然后下午就拿卡取完了钱,老父亲两万,小女孩三万,由哥哥嫂嫂保管。奇葩的是,取完了钱后,居然没有一个人留下来陪护了,我们也着急,帐上欠着钱只能用最基本的治疗了,打电话给她哥哥嫂嫂,都说没有时间,后来干脆不接电话。过了两天没办法只好找派出所,查到地址,救护车送她回去,随行的医生回来说,哥哥嫂嫂那时候正在打麻将,看到送回去了,没办法,就叫人在屋后山上搭了个茅草棚把她丢到里面。后来的事情不清楚了,肯定是死了,只是想到她一个人疼痛难忍在一个四面透风漏雨的茅草棚里,感受这人情凉薄,又是怎样的心如死灰。(治疗费用的问题,像这样的特重度烧伤,大医院是几十万起码,我们是小医院,那时候因为费用也没有切削痂植皮,没有用抗菌敷料等,只是保证了必须的治疗,所以相对费用不是很大。)




男子发生意外,在路边昏迷3天后才被发现和送往医院救治,几天后男子却被医院保安抬出来扔在垃圾旁,男子被家人找到时已奄奄一息……




谢桐军是湖南省新田县大坪塘乡中学的物理老师,2011年11月15日星期二,学校组织教职工篮球集训,33岁的谢桐军在集训中扭伤了脚踝,他便请了3天假,要回家拿药敷脚踝,打算下周一返回学校。


谢桐军的妻子在外地打工,女儿放在父母家,周末他才回父母家陪女儿,周末之外的时间,因为没啥事,他和父母也少联系。


2011年11月18日周五下午,谢桐军的女儿像往常一样盼着爸爸回来陪她,可是直到晚上还不见爸爸回来,不免有些失望。谢桐军的母亲安慰孙女说,你爸爸可能是去你外公家了,或者去朋友家吃饭,不回来了。


周六早上,谢桐军的母亲打电话给谢桐军,谢桐军的电话能打通,但没人接,便以为儿子睡懒觉还没醒。周六下午,谢桐军的母亲再次打电话给谢桐军,谢桐军依然不接电话。


找不到儿子,不知道儿子发生了什么事,谢桐军的母亲感到不安和着急。晚上,谢母和其他家人打电话给亲戚和谢桐军的朋友,问有没有见到谢桐军,可是大家都说没有见到谢桐军。




20日周日晚,谢桐军的家人依然没有联系得上谢桐军,谢桐军也没有回父母家。谢家人便打电话到学校问,才知道谢桐军15日在学校参加篮球集训时扭伤了脚踝,请了3天假回家养脚伤,当天晚上下自习课后,谢桐军就骑摩托车回家了。


21日,谢桐军没有按时返校,焦急不安的谢家人去谢桐军的住处找他,可是谢桐军并不在他的住处。


谢桐军失踪了,大家纷纷猜测谢桐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桐军的大哥猜测,弟弟可能被绑架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弟弟没有钱,绑架他没什么好处,还有弟弟若真是被绑架了,家人早就收到绑匪勒索钱财的电话了。


后来,有人提出谢桐军会不会在回家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大家分析后,都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心急如焚的谢家人马上组织人员在大坪塘中学到新田县城的路上来回寻找。


大家找了一天,最后,在路边一处辣椒地旁边的豪沟里发现了一些摩托车碎片和的鞋子,但却不见人,也不见摩托车。经谢家人辩认,摩托车碎片是谢桐军的摩托车的,鞋子也是谢桐军的。




谢桐军人和车都不见,大家人心情变得很沉重,觉得谢桐军凶多吉少。


谢桐军的大哥说,弟弟可能是被抢劫后,又被灭尸了。


谢桐军的岳父说,应该不是被抢劫,要真是被抢劫了,他的电话不可能一直打得通,倒是有可能他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撞晕了,肇事者趁他昏迷时把他扔到豪沟里,还把他的手机扔掉,不让他醒来报警。


这时,有人提议去找附近的村民打听打听,说不定附近村民知道谢桐军的下落。


经打听,谢家人在村民口中得知11月18日下午,有人看见在辣椒地旁边的豪沟里躺着一个受伤不轻的男子,后来打电话报警和叫救护车,最后,警察和县中医院120救护车都来了,120救护车把受伤男子接走,现在男子应该在县中医院。




听到谢桐军被医院救护车接走治疗后,谢家人心定了点。因为找了一天,很累,加上天晚了,谢家人便决定第二一早再去县中医院找谢桐军。


22日早上8点多,谢家人去县中医院找谢桐军。可是,他们找遍了医院每个角落,也找不到谢桐军,医生也说没有收治过谢桐军的记录。


谢家人很是纳闷和焦急,村民说的应该不会有假,可是为什么在中医院就是找不到谢桐军呢。


两个小时后,谢家人意外在中医院大门口不远处的垃圾堆旁边发现了光着脚的谢桐军,垃圾堆和中医院只隔着一条小马路。




谢桐军眼睛睁开着,但目光呆滞,他身子动不了,也不能说话,身上有血迹,满脸血痂,而且有些地方化脓了,身上还散发着臭味,整个人看起来极其虚弱,奄奄一息。


谢桐军不应该是在中医院治疗吗,怎么在垃圾堆旁边躺着呢,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谢桐军的家人很想知道,但他们没有时间去多想和了解,先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谢家人对着中医院大喊“救命啊,救命啊”,但医院没有人回应,谢家人跑进中医院找医生护士,但没有人肯出来抬谢桐军进医院,医院叫他们自己抬谢桐军进去。


让谢家人气愤的是,他们把谢桐军抬进中医院后,从一楼抬到三楼,医生对他们不理不睬,在长达20分钟里,没有一个医生肯对谢桐军进行抢救。




中医院的冷漠让谢家人愤怒之极,最后,谢家人拔打了当地电视台的新闻热线。


记者赶到中医院时,医院才肯给谢桐军治疗,但谢家人对中医院已经信不过了,他们把谢桐军马上转到郴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


到郴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时,谢桐军已经处在一种昏睡的状态中,也就是他自己不会醒过来,需要人叫喊才醒过来。经过医生抢救,谢桐军的生命体征平衡了。




谢桐军虽然被抢救过来了,但因为他颅脑损伤,记忆力和智力都受到影响。


谢桐军的妻子问丈夫,我是谁,你认识我吗,我又叫什么名字?谢桐军说,不认识,不知道。


谢桐军父亲问儿子,我是谁?谢桐军说,你是叔叔。谢桐军把父亲当作叔叔,让人哭笑不得。


除了失忆,谢桐军躺在病床上,有时候突然就“哦哦”叫起来,然后“蹭”地就坐起来,同病房的病友都被他吓到了。


谢桐军的妻子说,丈夫白天躺在床上经常发呆发愣,晚上经常惊醒,一惊一乍的,眼里充满了可怕和恐惧,看着丈夫那样子,她真的很心痛和难过,如果家人再晚一两天才找到丈夫,后果不敢想象。




从谢桐军的种种反应来看,他一定是经历了让他感到可怕和恐惧的事。


记者问谢桐军,你为什么躺在垃圾堆旁边?谢桐军说,挺复杂的,被三个人抬出去的。




记者问谢桐军,是不是有三个人把你从医院抬出去?谢桐军说,差不多吧,就这么抬出去的。




记者问谢桐军,你还记得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吗?谢桐军说,我不知道。我没睁开眼睛过,我不清楚。




记者问谢桐军,你不敢睁开眼睛,是不是怕再受到伤害?谢桐军回了一声“嗯”,不愿再说。


谢家人决定弄清楚谢桐军为什么躺在垃圾堆旁边的原因,他是真的被人抬出来扔在垃圾堆旁吗?


县中医院在大门口的各个角落都设有监控,垃圾堆正好在医院监控范围之内,只要查看医院的监控录像就知道答案了。然而,中医院以监控设备坏了为由,拒绝谢家人查看监控录像的请求。




谢家人无奈之下,在网上发贴求助,并在医院附近寻找目击者。




很快,谢家人和记者找到了目击者,目击者说,22日早上七点多,谢桐军被医院三个保安模样的男子半拖着出来丟在垃圾堆旁的,当时有两个男子在前面扶着谢桐军半拖着走,后面还有一个拿着棍子的男子跟着。




后来记者调查得知,三个保安模样的男子都是中医院的保安,而拿棍子的那个男子是中医院保卫科的科长。


谢桐军竟然是被县中医院遗弃的,谢家人得知原因后很气愤,又心痛。


谢桐军的妻子说,县中医院的人太没有人性了,那几个保安是不是父母生的,丈夫还没死就被抬出来丟在垃圾堆旁边,幸好丈夫命大,在外面没有被冷死。




谢桐军的大哥说,他很心痛,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医院就要尽责任到底,不能这样说扔掉就扔掉。


谢家人去找县中医院,质问医院为什么要把谢桐军扔到垃圾堆旁?


医院说是谢桐军自己走出去的,否认他们扔掉谢桐军,但承认他们确实接收过谢桐军,并给他相应的治疗。




新田县中医院急诊科的宋医生说,我们医院接到求救电话后,120救护车确实去把谢桐军接回医院救治。当时,我们在走廊给谢桐军铺了床,让他躺在床上,还给他盖了被子,可是他却爬起来,把治疗室的很多病床都睡过了。


记者问,谢桐军不是昏迷了吗,他还能到处走路吗?宋医生说,他能到处走啊。


记者问,既然你说他能走,说明他当时还处在清醒状态,那他怎么不说出他叫什么名字,他家人又是谁?


宋医生说,他能说话,也能自己行走,但他就是不肯配合,什么都不肯说。我们医院虽然联系不上他的家属,但医院并没有因为他是无主病人而放弃治疗,相反,秉着救死扶伤的原则,我们医院对他进行了很好的救治,而且还买包子给他吃,反正只要有病人来我们医院,我们都尽到我们的力量去给病人治疗的。




对于县中医院的说法,谢家人很气愤。


谢桐军的妻子说,如果丈夫当时能走路,他怎么不回家,还在垃圾堆旁边躺那么久啊。如果丈夫的伤口能早处理的话,他的伤口就不会化脓了。


谢桐军的二哥说,弟弟在郴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治疗一个星期了,他到现在还走不了,这说明他之前的伤势很重,根本就走不了。




为了查清事情的真相,记者找新田县中医院120急救司机,司机说,11月18日下午4:20左右,他们的确实从大坪塘乡一处辣椒地将一名身受重伤,神志模糊,什么话都不能说的男子接到了医院急诊科,当时,男子身上没有证件、手机这些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120急救中心的郑医生也说,当时,那名男子神智比较模糊,脸上有伤,而且已经化脓了,我们帮他清理完伤口后,就把他送进医院急诊室了,但因为男子不能说话,不知道他的信息,我们出诊记录上只能备注无名男子。




记者在120急救中心的出诊记录上,确实看到登记有一个无名男子的记录,但是在中医院急诊科救治病人的登记本上,却找不到这名无名男子的信息。




随后,记者找到了拨打120急救电话的邓顺忠了解情况,邓顺忠是大坪塘黄溪沙的村民。


邓顺忠告诉记者,11月18日下午,他的弟媳去辣椒地摘辣椒时,发现旁边的豪沟里躺着衣衫破烂,满身污泥,一动不动的男人,弟媳吓得跑回家告诉他。他马上赶到辣椒地,那个男子侧躺在豪沟里一动不动,不远处还有一辆摔坏的摩托车,他壮胆把男子翻过来,只见男子脸上血肉模糊,嘴角的血都黑了,脚也青了,身上还发出着臭味,他问男子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男子看着他,似乎想说话,但说不出来。他又问男子去不去医院,男子点点头。随后,他打了120叫救护车,还打了110报警,后来警察和县中医院的救护车都来了,警察拍照取证后,救护车就把男子接走了。




按邓顺忠所说的,记者又去大坪塘派出所了解情况,在派出所,记者见到了案发时的照片。谢桐军确实是侧卧蜷缩着身子,满身是泥躺在豪沟里,脸上有血,脚上连袜子都没有了,他的摩托车距离他有2到3米远。另外,谢桐军也确实是新田县中医院120救护车接走的。




综合种种情况,谢桐军的家人判断,谢桐军极有可能在遭遇车祸后,被人扔在辣椒地旁边的壕沟里,谢桐军在豪沟里躺了三天后,才被人发现和送去新田县中医院治疗。中医院可能因为谢桐军身份不明,神智不清,交不了医疗费,才把他抬到医院门口的垃圾堆旁边扔掉。




谢桐军的大哥说,我不知道医院最后要负什么责任,但先要把真相调查出来,现在我弟弟因为在中医院被耽误了治疗和被扔在垃圾堆旁边,才造成现在这么重的病。我们现在的要求就是先把我弟弟治好,然后看我弟弟愈合的情况,要求县中医院赔偿。


2011年11月29日,当地相关部门成立了调查小组,关发布了谢桐军在新田县中医院救治过程的说明,并要求新田县中医院暂时垫付谢桐军在郴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疗费。


县中医院派人给谢桐军送去了一万元医疗费和一张发票。院方除了说谢桐军被扔到垃圾堆旁边是个误会外,什么也不说。




2011年12月5日,事情又有了新的进展,当地调查组发布消息,11月22日上午8时,中医院保卫科人员交班时,只凭个人感官判断,在未查清伤者身份的情况下,将伤者谢桐军误认为平时闯入医院扰事的精神病人清出医院,对此,调查组作出处理决定:


分管医院保卫工作的院领导负有领导责任,建议由县委给予行政免职处分。


医院保卫科科长乱作为,给以行政辞职和下岗处。


对将伤者清出医院的两名保卫科工作人员给予行政记大过和下岗处理。


11月22日早上急诊科当班医生和护士监护失职,给矛下岗处理。




后来,新田县中医院院长卢敏等人向病人谢桐军及其家属道歉,并承诺承担应承担的责任。


谢桐军发生车祸后,在辣椒地旁躺了3天后才被人发现和送进医院抢救,有幸与死神擦肩而过,谢桐军原本可以和死神说声再见,没想因为他受伤后神智不清,不说他的名字和家属联系方式等信息,以及医院的不作为,让他又一次与死神相遇,谢桐军实在不幸,不幸中万幸的是他的家人及时找到了他,才让他再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经过治疗,谢桐军的伤会慢慢好,可是他心里的伤或许这辈子都好不了,而谢桐军的经历让人心痛,也让人看到了人性的恶。


医院因为谢桐军神智不清,不能获知他的信息,但医院可以请求警方帮忙寻找和联系谢桐军的家属,不让谢桐军成为无主病人,然而医院没有这样做。因为医院不够负责人,急诊科当班医生和护士失职,医院保安的主观判断,神智不清、伤未好的谢桐军最后被医院保安当作精神病人抬出来丟在垃圾堆旁边。谢桐军在被家人发现,以及再次被送进县中医院后,医院却不本着救死扶伤原则,及时对谢桐军进行抢救,反而,在长达20分钟里没有一个医生肯对谢桐军进行抢救。医院和医生的作为不仅让人震惊和心寒,更暴露出了医院管理体制存在着严重的问题,医德医风差,医生情感冷漠,漠视生命,触犯道德底线,有愧于白衣天使的称号。


写在最后:


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医者要仁心,德术并举,对病人要尽心救治。医生若不及时对病人进行治疗和抢救,或者医院遗弃病人,都是漠视生命的恶行,都应该重严惩罚。


要加强医疗卫生机构改革、完善医疗卫生机构管理制度,加强医德医风建设,提高医务人员自身素质很重要,尽量避免医疗事故发生。


加强医患沟通,构建和谐医患关系,尽可能的减少医患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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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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