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青楼代表着古代娼妓行业的最高规格,里面上班的都是有颜有才有风情的大美女。
但还有一个另类版青楼,员工们一样盘顺条靓,不过他们不是姑娘,都是男人。
今天我就带宝贝们开开眼,讲讲古代全员男妓的青楼——象姑馆。
京师菊花朵朵开
象姑,取相公的谐音,相公在古代意为供男人享乐的男孩。
后来人们认为相公二字不雅,改为象姑,意思是像姑娘一样的男人。
象姑馆,就是把这些象姑们专门聚到一起的男妓院。
象姑馆起源于宋代,不论是南宋还是北宋,在当时的京城和一线城市各处,都有成千上万的男妓在风月场上班。
满楼红袖招,甚是壮观。
陶榖在《清异录》中对这个情景进行了描述
“今京所鬻色户,将乃万计。至于男子举体自贷,进退怡然,遂成蜂窠。”
意思是,在当时的京城汴京,出卖色相的男妓数以万计,而且男妓们上班上的进退自得,并没什么羞耻的。
他们的工作地点,我们称之为蜂窠。
为啥叫蜂窠所长也不晓得,可能因为洞多吧(不是)
成语狂蜂浪蝶就是从这来的,专指轻薄放荡的男子。
开始的时候,大家你嫖男我嫖女,各玩各的,谁不也干涉谁。
到了政和年间就不行了,宋徽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自己找李师师可以,底下人去嫖男妓就不行。
出台法律
“男为娼杖一百,告者赏钱五十贯。”
大郎的炊饼一个才卖8文钱,就算大郎一天能卖200个炊饼,五十贯钱也是大郎整整一年的净收入啊。
但罚归罚,宋徽宗灭男妓也仅仅在京城取得了成效,京城之外的临安等地照样菊花朵朵开。
强劲的南风之气,从北宋吹到南宋,从京城吹到地方。
直到公元1271年,这股气被元朝咔嚓了。
再后来,这股气又被明清的一阵妖风吹旺了。
象姑馆再次如雨后春笋般在街头巷尾野蛮生长。
这阵妖风就是程朱理学。
存天理,灭人欲
明清时期,官方信奉程朱理学,讲究的是存天理,灭人欲,把伦理看的高于一切。
强调“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为每一个守寡的女性立小牌牌,美名其曰贞节牌坊,并极力反对皇帝娶二婚的女子。
原因是——不合礼节。
在程朱理学的影响下,老百姓们谈性色变,视男女之情为洪水猛兽。
青年男女互相多看一眼,都恨不能下一秒就把他们浸猪笼。
即便是夫妻间也要“止乎礼”,甚至doi都有一套专门的礼法要讲。
男的白天在体制内上了一天班累的要死,回家了还要和老婆讲周公之礼。
好不容易到晚上了,灯也关了,衣服也脱了,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下了。
结果理学教育熏陶大的女人们到了床上也恪守妇道,谨遵礼节,大部分都毫无情趣可言。
(电影《玉蒲团之偷情宝鉴》)
男人们颇感无趣。
这时,青楼里的娇声莺语温香软玉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于是,他们憋闷之余纷纷掉头奔向青楼。
但我们刚说什么了?存天理灭人欲啊。
你是朝廷命官,你怎么可以去青楼呢?
于是乎,朱元璋大手一挥, 发文件禁止公务员嫖娼。
公务员不能嫖,公务员的儿子兄弟也不能嫖,一旦发现,仗打六十。
到了朱元璋的重孙子朱瞻基这,更是豪横,直接取缔了沿袭了千年的官妓,对当时的娼妓业造成了重创。
也对热爱嫖妓的男人们重重一击。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男人们于是把目光投向了男妓。
律法里不让嫖妓女,可没说不能玩男妓啊。
满身火气无处撒的男人们终于在象姑这找到了发泄口。
于是乎,明清时期,南风燎原。
水路不走走旱路
明清的南风吹的有多豪横呢。
用李渔的话说就是“一府甚似一府,一县甚似一县。”
闽南地区尤甚,男人娶男人也要分初婚再婚。
初婚,就下聘礼明媒正娶;再婚属于“败柳残花”,就没那么多礼数讲究了。
(清 李渔《连城璧》男孟母教合三迁)
《金瓶梅》里的西门庆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南风爱好者。
西门庆升官之后,李知县送他一个书童,书童面目清朗,喜好描眉画眼,头上扎个红丝线。
第三十四回,书童刚吃过酒,脸上透出红白来,红馥馥唇儿,露着一口糯米牙儿。
西门庆淫心辄起,就
”把书童搂在怀里,两个亲嘴咂舌头。西门庆用手撩起他衣服,褪了花裤儿,摸弄他屁股。“
此外,西门庆一看到清秀的小男孩,就免不了“起了淫心”,连偶尔来送糕点的小厮都不能幸免。
(《金瓶梅》第二十五回)
这并非是西门庆的个人爱好,而是当时的社会风气使然,即便是在大户人家也是如此。
如《红楼梦》里的贾琏,巧姐儿生天花时,贾琏与王熙凤分居为女儿斋戒。
但贾琏根本不关心女儿死活,只顾着趁王熙凤不注意偷腥。
贾府丫头那么多,他第一反应却是:
“挑个清俊的小厮出火”。
(《红楼梦》第二十一回)
不仅成年人如此,小孩子也是。
只要两个男孩走得近些,但凡其中一个清秀些,就会有人下意识地认为他们在同性恋。
贾宝玉和秦钟关系暧昧,平时走的近些,同学便讲风言风语攻击他们。
(87版《红楼梦》 右一秦钟)
而且言语极其露骨:“撅草棍儿抽长短,谁长谁先干。”
(《红楼梦》第八回)
其南风盛行,可见一斑。
在这种风气的催生下,还衍生了一些特有词汇。
如,吃元宵,意即把男妓的两个元宵含在嘴里。
此外,还有弄玉箫,后钓,陆地行舟。
所长没办法解释,感兴趣的同学可以自己去查。
南风吹啊吹,把象姑馆吹成了和青楼分庭抗礼的存在。
只可惜,享福的只有恩客,象姑们从来都是苦熬。
红消香断有谁怜
象姑馆的男孩子们大都是出身贫寒,无依无靠的可怜孩子。
但凡有一点出路都不会选择作男妓的。
男妓的主要来源有两种,一是拐,而是买。
前者就不说了,都是倒霉孩子。
后者如《弁而钗》中的李又仙。
15岁那年,他跟他爸送钱粮上京,路上遇到强盗洗劫一空。
他爸交不了差,卖了所有家产填补亏空,结果还差100两死活填不上。
李又仙心疼他爸,主动在大街上卖身,最后被南院的老鸨看中,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下。
正常情况下,一两银子=一贯钱,也就是说,大郎要不吃不喝卖四年炊饼才能买一个李又仙。
大郎:
看上他也没别的,主要是因为他好看,生的唇红齿白的。
而且李家是官宦人家,李又仙从小琴棋书画样样不差,更符合有钱人的品味。
李又仙到了象姑馆,就要守那的规矩。
穿女装,和其他象姑们以“姐妹”相称。
要听老鸨的话,不然等待他的就是拳打脚踢。
李又仙不想接客,老鸨将他一阵毒打,体无完肤的李又仙只得被迫接客。
(电影《霜花店》)
接客还是“夜唤三次”
一晚上要接待三个客人。
(电影《御法度》)
连轴转,不能歇。
一旦迟到,就是“一次应迟,三十皮鞭,一下也不肯饶。”
挨鞭子的时候还不能动,要是敢动,就要从头计数再打三十下。
打的时候再往嘴里灌一口香油,有一滴流出来,从头再打。
于是乎,挨打的李又仙动不敢动,喊不敢喊,“竟如死人一般”。
这一套鞭打,男妓们但凡经历过一次,都会对老鸨“怕到骨子里”。
无一不是战战兢兢上班,勤勤恳恳接客。
李又仙也不例外。
他一边绝望着,一边苟活着。
守得云开见月明
但李又仙有一个和同事们根本性的不同点。
他有文化,他是受正统教育长到15岁的。
不但能陪睡,还能在事后给客人抚慰。
吟诗作画,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凭借着博学,他在短短三个月后,就在男妓届小有名气,遇到了他的真命天子——匡人龙。
两人一见面,就感觉似曾相识。
“四目相对,意气千秋”。
(松田龙平 饰 美少年加纳)
匡人龙对他倾心不已,有情有义,打点官府,出钱出力,和老鸨周旋周旋再周旋,终于把李又仙给赎出来了。
逃离苦海的李又仙对匡人龙感激不尽,为了报恩,约定以身相许三年。
李又仙男扮女装,以“妾”的身份嫁到了匡府,行走坐卧都如女子一般,匡府上下竟无一人发现李又仙是男人。
终于三年期满,李又仙完成了约定,可以做回男人了。
但好巧不巧,这个节骨眼上,匡人龙出事了。
匡人龙两口子被冤案牵连入狱,留下了三岁的儿子匡鼎。
李又仙发动技能——知恩图报。
他抱着匡鼎逃命,以继母的身份独自抚养匡鼎。
终于,十五年以后,匡鼎长大成人,考中状元,匡人龙两口子沉冤得雪,夫妻双双把家还。
匡家一家三口团聚,李又仙留下一封书信翩然离开,信上写他
“为男子十七载,为女子十八年”。
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
男人们为何对象姑如此痴迷,除却律法的限制,更多的是审美的嬗变。
在狎妓的过程中,男人们逐渐发现,原来男人扮女人,也很美,甚至可以比女人更美。
原因之一,在于他们本是男子,又以男人之躯体现女性之姿,则其美感中蕴含刚健之气,形成了雌雄同体的美学品格。
(张国荣 跨越97演唱会)
错峰才能开出别致的花。正是男子美人妆,才能为世所重,游离于阴与阳、男与女、牝牡与骊黃之间。
在分明的界限中悄然形成一种暧昧性的美,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
如清人蕊珠旧史所说“英雄儿女,刚健婀娜,兼擅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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