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留在上海（五）

序：

说明一下，这些文字是记录我曾经的经历。看到的，听到的，或者参与的。故事长就多写几篇，累积多就做个合集。为了讲述的方便，人名、地名做了变化，慎重起见，再做个声明：以下文字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接上一篇。

第五章 不能留在上海了吗？

再次走上考场，老李非常的紧张，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早早地到了考场，坐在绿化带边上，拿着复习试卷反复地看。有培训班的同学过来打招呼，老李也就答应了一下，又低头看复习卷了。

距离考试还有15分钟，可以进考场了，老李还在看卷子。直到考试铃响起，老李才匆匆地进入考场，上交了课本和试卷，拿着准考证坐到位子上去，等着发考卷。

拿到考卷，深呼吸了一下，再看考题，都是自己准备过的，老李安心了一点。提笔认真的做题。最后一道案例分析题，结合工作实际，发现安全隐患，制定安全管理规定。老李就按安全主任老钱给的答案写了上去，写完反复看了几次，确认没有错误，才放下笔。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老李不敢大意，又从头检查一遍。看到考卷的一半的时候，结束铃响了，老师来收考卷了。上交了考卷之后，老李还在担心那没看的一半考卷，也不和同学对答案，就匆忙地回家了。

到了家，媳妇和小李也不问考试情况，就是让他好好休息。老李看他们不问，也好多说，就去睡觉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第二天又是工作日，老李去上班，小李去上学，大家都像忘了考试这事，不约而同的都不主动去提。

一个多月之后，公布成绩的日子还是来了，惴惴不安地打开网站，输入身份证号码，点确认，结果是：不合格。

老李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次输入，再次刷新，结果还是：不合格。

关掉电脑，默默地去睡觉了。

早上，一家人在一起吃早饭，媳妇问老李成绩，老李回答：没合格。看了一眼小李，没见孩子有啥反应，还在喝粥，吃包子，夫妻俩都不说话了。吃完，小李拿起书包，和父母说了再见，就去上学了。

放学回家，小李就去做作业，叫他吃饭就来吃饭，就是不和父母说话，连续几天都这样。老李很担心，但又不知道如何和小李解释，让媳妇去劝劝儿子。媳妇也担心，问了几次，回答都是：没事，好着呢。

一个多月过去了，小李和父母说话了，只是在吃饭时的简单交流几句。

“好吃吗？”“好吃。”

“明天降温了，加件毛衣再去上学。”“好的。”

父母也不敢多问，不敢问学习成绩，不敢去面对孩子的失望。

就这样，挨到了寒假，要过年了，按常规是要回老家的。

晚饭时，老李和小李商量回家的行程，什么时候回家，在老家待几天，有什么安排，什么时候回上海。

“我要留在上海！”小李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句话。

“我们都回老家，你一个人留在上海，谁给你做饭吃？”

“我要留在上海！”又重复一次。

老李这时才明白过来，小李的意思。

“留在上海也不能考高中，也不能考大学呀！”

“我去考中专，中专也能考大学。”小李很认真的说。

有中专来学校做宣传，针对初三的，小李也去看了，他知道有了“中本贯通”这种学制安排，先读四年中专，再考大学。

“那些大学是民办的！”这句话老李没说出来，憋了回去。小李了解的，他也去了解过。同事听说了考试不合格的事情，也给他出了这个主意。有了这个希望，老李特别花时间去看了这些中专和大学，感觉不好，和那些高中考的大学总有点差距，回家也没敢和小李提。这次小李主动提了，他觉得还是支持孩子的决定。没有通过考试，这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好的，我们一定留在上海。”媳妇这时插话。

“过年给爷爷奶奶带点什么礼物？”媳妇对着小李问：“你有什么想买的？”

话题终于转到了怎么回家过年。

“那中专的风气不好！”晚上，老李和媳妇说出了他的担忧。

“我去看那个学校时，附近的居民告诉我，这个学校的学生不好好上课，总是躲到他们小区谈恋爱。”

“我们小李懂事，不会学坏的。”媳妇安慰老李。

“我还是想送小李回家读书，读好高中，考大学再考回上海。”

“回家再说吧，现在孩子好不容易愿意和我们说话了。”

“到老家，我去看看学校的情况，再慢慢劝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