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专家说费劲心思鸡娃是没有用的?

最近在小区散步,看到一个妈妈带着一个约两岁的小男孩,孩子的眼睛看向哪里,妈妈就开始教颜色。

比如孩子捡起一片叶子,妈妈就说绿色,孩子看向地上的球,妈妈就说这个球是橙色的。

惊讶于这位妈妈为何对教颜色如此执着?一问才知道,孩子的玩伴早就认识了12种颜色,而自家孩子还一个都不认识,妈妈着急了。


成年人的计划



为孩子设立明确的目标,并费劲心思地鸡娃,这种教养方式受到当代家长的认可。

像这位妈妈不顾孩子当下的兴趣点,只顾着向孩子输入她的目标(颜色认知),天然的母爱变成了精心准备的计划。

谁让现在的信息铺天盖地呢?育儿指南上对孩子每个年龄段需要掌握的能力就有明确的规定。如果达不到,就是在平均线之下,这是家长万万不能接受的。

为什么专家说费劲心思鸡娃是没有用的?

而包括早教、兴趣班、幼儿园在内的教育机构更是推崇目标导向的场所。

为了对得起家长的钱包,一节45分钟的早教课囊括了音乐律动、舞蹈、社交、科普认知、大语文、数学启蒙、英语启蒙等五花八门的项目。孩子看似学了很多,可是一个项目5分钟,那酸爽的速度,可不是学了个寂寞。

双语幼儿园为了给家长一个交代,让孩子学会英语,一周五天需要不停地教授一样的单词,玩重复的游戏,听同一首儿歌,循环反复,直到那一周的单词任务植入孩子的脑海中。别以为孩子小好糊弄,“我不要去上学”就是对这种教学方式最大的反击。

以教授技能为主的兴趣班,更加要让家长看到“成功的果实”。有一次儿子的乐高课上来了个看起来不太听话的新同学,那节课老师把他“扣押”在身边,一块一块地给他递积木,并指定位置拼插。看起来老师才是这个作品的设计者,而孩子只是一个执行者。

在目前的教育形式下,孩子们就像生产线上的小鸡,沿着成年人安排好的轨道源源不断地输送,完成了一个个看似精美的产品。

而那些不听从安排的孩子,则被扣上了问题儿童的帽子:多动症、自闭症、阅读困难症、注意力缺失、情绪障碍等等。

在过去的20多年里,美国被诊断患有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ADHD)的儿童几乎翻了一番,每5个美国男孩中就有一个在17岁之前被诊断为ADHD,这跟人们越来越重视结果(成绩)至上的学校教育有着密切的关系。

Steve Hinshaw和Richard Scheffler用一种“自然实验”的方法验证了这一点。美国的不同地区在不同的时期推出了新的教育政策,研究人员发现:当一个州引入包括高强度的学校测试在内的新政策时,ADHD诊断率迅速增加。


成年人有计划,孩子另有计划



有个妈妈很疑惑,对老大用的启蒙方法特别有效,孩子爱上阅读,不到6六岁已经自主阅读了近千本书。而当妈妈把同样的方法复制到老二身上时,效果却非常差,是不是老二注意力缺失了?

其实,每个小孩出生时就各有特点,他们的性格、能力、强项、弱项、智力水平、技能禀赋各不相同,发育轨迹和兴趣爱好自然也是千变万化,无法预测。

有的人一岁牙牙学语,有的孩子三岁才开口说话。

有的人是运动小天才,一岁走路一岁半骑着滑板车满小区转;有的孩子运动渣,一岁还不敢扶站,两岁还不会骑车。

有的孩子两岁就混迹社交场,谈笑风生,有的孩子四岁看到生人还躲妈妈怀里。

有的一直喜欢画画,有的很讨厌画画,有的此刻喜欢画画,下一刻又不喜欢了……

所以,对于不爱阅读的老二,大师级父母会遵从孩子的指引,采取长远视角理解每个孩子有自己的成长节奏。他们会等到以后再试,或者尝试以不同的方式吸引孩子,比如陪孩子玩橡皮泥,而不是积木;或者一起散步,而不是看书。重要的是,家长要给孩子提供一种学习经历。父母和孩子一起学习的机会越多,孩子将来就越可能爱上学习。

教育机构也是如此。都说德国幼儿园除了玩什么都不教,其实,德国的学校教育恰恰是充分尊重孩子的个性化需求。大部分时间里,孩子自己决定玩什么,老师只是起到引导和陪伴的作用。

《跟着德国妈妈学育儿》一书中,作者李茜对女儿幼儿园的老师赞不绝口:

我女儿的老师曾对我说,她和她的两个小闺蜜特别亲近,有时候她们会关上房门(教室里有不同功能的小房间),把老师和其他小朋友都关在外面,就他们三个人在房间玩过家家,还不让老师偷看。而孩子说不能进,老师就真的不会进去打扰。

这在我们国内纪律至上的幼儿园是很难见到的,小朋友们被安排或排队或轮流做同一个项目,如果孩子不感兴趣“逃跑”就是不守纪律,甚至是“有问题”。


多样性是面对未知的利器


目标导向的教养方式要求孩子按照现行世界的规则,一步一步完成成年人制订的目标。

然而,这是我们未来社会需要的人才吗?

《园丁与木匠》一书以进化的角度阐述了这一问题。我们人类社会最大的一个优势恰是可以构建不同类型的社会组织以适应不同的环境。

农业的发明彻底改变了人类的社会结构。人们开始待在一个地方,积累资源,而不是从一个地方迁移到另一个地方,并依靠当天寻觅到的食物来生活。

不久之后,我们开始从一种相对平等的小群体生活,转变成一种等级森严、权利极度不平等的城市生活。

然后工业化又一次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

人类正是通过可变性来应对可变性。让每个孩子产生差异化,无论是他们的思考和发展方式,还是他们从别人那里学到的东西,才能让所有这些孩子都有更好的机会在环境发生变化时生存下来。

以冒险精神来说,从很小的时候起,我们就能看出有些孩子胆子很大,有些孩子比较胆小。

但是,如果冒险的人真的容易遇险,为什么这个性格特质的人没有被早早淘汰?反之,如果冒险的好处更大,为什么胆小的孩子并没有消失?

若生活一切安好,那么“安全第一”的保守策略当然更容易成功;但是当风暴来临之时,冒险精神就更加重要。当然无法预测的是,变化到底会不会来临。

因此,如果我们身边既有胆小者,又有冒险家,那么每个人生存概率都会提高。

再说说目前学校教育里非常看重的专注力。

在过去打猎时,人类需要分散注意力,同时关注很多事情,并对任何细微的变化保持敏感,才能在环境中生存下来,而那些只能集中注意一件事的人很容易被野兽攻击。

然而时代变化了。如今,当上学取代狩猎成为主流的生活方式时,注意力集中变成了优势,注意力分散的孩子反而难以适应社会。

所以,即使我们可以精确地塑造孩子以达成成年世界的目标,但我们不可能事先知道20年后的孩子将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面临怎样的挑战。

回到现在,如今在教育焦虑的背景下,很多家长费劲心思地鸡娃,试图把孩子塑造成某种特定的样子,反而可能会使他们无法适应未来的变化。

培养未来的孩子,核心能力是适应能力,即适应改变本身更加重要。

父母的天职并不是改变和塑造孩子的人生,而是为下一代提供安全的环境,让他们可以无所顾忌地提出前所未有的想法,对前人的成果改进和创新,以适应社会环境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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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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