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只为相遇——致敦煌

文|李晓冰

穿越千年,只为相遇——致敦煌

一开始,她只是儿时一次次出现在我梦里的九色鹿的神秘家园;后来,她是遗落在西北黄沙荒漠里的一颗明珠;直到现在,拨开千年历史的面纱,我才知道她是每一个国人心底最原始的文化脉动。

“敦煌定若远,一信动经年。”她是丝绸之路的咽喉,也是河西走廊的尽头,千年前一封信需要多年才能抵达的地方,如今乘着高铁不过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当我望向窗外,眼前的景色不再是青海的雪山黑原,而是荒漠戈壁中间杂着一排排的胡杨林的时候,就知道我离敦煌越来越近了。

抵达时已是深夜,这个城市依然保持着 “华戎一都会”的模样,如果不曾真正走近她,真的不能想象她曾经经历了丝绸之路的繁华,也走过了战争的硝烟沉寂了近千年,近乎被遗忘,而后又在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之中恢弘上演现世的庄严。

穿越千年,在敦煌相遇佛国净土的艺术殿堂。自从公元366年,乐僔和尚望向三危山的那一眼开始,莫高窟的故事也就开始了。从僧侣、画师、皇族豪门世,再到普通百姓,莫高窟也成为了所有朝圣者的信仰归宿。

穿越千年,只为相遇——致敦煌

当推开洞窟外沉重的门,轻轻走在雕花的石板地上,视线随着洞口照进的日光望向一尊尊佛像、一幅幅壁画时,时间仿佛定格在了一千年之前。

莫高窟真正诠释了中国艺术的“以形写神”,尽管经历10个朝代,从塑像到壁画,每一帧都是“活着的生命”。

抬头仰视着佛陀眉眼间流转的肃穆温和,敬望菩萨柔和丰腴的面庞,一呼一吸都是安然的。

转身凝视昏暗的洞窟内佛陀轻薄贴体的袈裟,那是北魏的风骨;飞天萦绕柔美的衣带,那是盛唐的风韵;五台山清新淡雅的配色,那是宋代的风采。但是没有永恒的美丽,莫高窟在它被唤醒那一刻,就意味着会一点点被黄沙侵蚀。

从前一批人为了艺术和信仰,一辈辈坚守在敦煌,他们细细描绘,每一次抬头都是虔诚;如今还是一批人因为相同的原因,他们选择了临摹,选择了艰苦,也选择了孤独,每一次俯身都是守护。

穿越千年,只为相遇——致敦煌

敦煌文明既是世界各族人民的文化交融,也是莫高人“择一事终一生”的坚守精神。一眼千年,即是这般。穿越千年,在敦煌相遇沙泉相依的自然美景。

如果说莫高窟是敦煌的神秘,那么鸣沙山与月牙泉就是敦煌最奇特的名片。当耳边响起驼铃声,看着太阳在沙漠的顶端升起,光影在水面流转,穿行在广阔苍茫的沙粒中,天高云淡下满眼是黄色。微风拂面,一步一个脚印在这里是枯木生花之事,每一次落脚,沙子都会随风轻轻地扬起,鸣鸣作响,盖住你来过的痕迹。

“亘古沙不填泉,泉不涸竭。”迎着日头爬上顶峰,眺望北麓的形似弯月的泉,泉边芦苇摇摆,水面泛起一阵阵绿色的涟漪,清新的空气从泉边飘来,感觉整个人从头到脚、由内而外地被洗涤了一遍,周身的燥热都消失了。

鸣沙山和月牙泉好像一对相依相偎的恋人,一个是西北直爽汉子,一个是江南温婉少女,就这样共生相伴、彼此呵护度过了不知道多少载。

一眼千年,或许这就是“沙州”留给我们的片刻温柔与宽容吧。穿越千年,在敦煌相遇春风不度的塞外雄关。多年前,无数条道路在这里交汇通往西方,而如今西进早已不需要再过关隘了。所以课本上的“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以及“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早已成为了我们对于西北的最初印象。

阳关、玉门关早已坍塌成为一段历史,只留下衰败的断壁残垣,独自立在荒漠无人区间,而我们同样再也看不到关外的楼兰、焉耆、龟兹、乌孙这些古国了。

当我们跨越千山万水,站在黄沙土堆前,闭上眼睛,浮现的是张骞顶风冒沙,一路开辟了河西走廊;是商队熙熙攘攘,驼铃声声、络绎不绝的繁荣景象;是无数官兵将士抛家舍业,戎守征战的飒爽英姿。就这样,一眼千年,玉门关与阳关早已成为了每个中国人心中的一份深沉牵挂、一种独特情感、一类文化符号。

曾经的你,遥在戈壁黄沙之间;如今的你跨越千年走到我的面前,其中尽是难以言说的颠沛流离。

千年一瞬,一瞬千年。穿越千年,只为在这一刻与敦煌相遇,这一次,请允许我在这美梦中醉的再久一点。

(作者李晓冰,女,山东省平原县人,山东财经大学学生。2020年7月加入“研究生支教团”,目前 在青海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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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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