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塔》在视效上的突破

你看过的第一部大片是什么？

90%中国观众脱口而出的答案：《泰坦尼克号》。

剩下10%，也不难猜：《阿凡达》。

商业大片的潮流每年不一样，但金字塔尖的格局20年没变。

有且只有一个名字，俯瞰众生。

詹姆斯·卡梅隆。

无法打破的纪录，或者只能看他自己了。

终于等到，2019最期待大片——

《阿丽塔：战斗天使》

Alita: Battle Angel

卡梅隆坦言影片具有“最先进的放映效果、最惊艳的视觉特效和令人难以置信的声音”。不只运用了顶尖的表演捕捉技术，在角色塑造上，阿丽塔制作了47种毛发造型，有超过13.2万根头发、2000根眉毛、480根睫毛；71件数字特效服装，使用了125种不同的穿法；超过2500张面部表情的定帧图组成了她的各种表情；一只眼睛由将近900万个像素制作，且完整地创建了整个眼球结构。据统计《阿丽塔》在维塔的磁盘空间是《阿凡达》的3倍、三万台电脑进行运算制作、对特效场景渲染时间总计为4.32亿小时。

期待指数，不用再说。

20年磨一剑，卡梅隆心里的一块大石。

原著，是日本漫画家木城雪户的代表作《铳梦》。

这漫画在当时，什么地位？

上世纪末，日本“赛博朋克”文化兴起，赢得世界级声誉的作品却仅有三部：

士郎正宗《攻壳机动队》；

大友克洋《阿基拉》；

木城雪户《铳梦》。

木城雪户凭借惊人的脑洞，在《铳梦》里构架了一套完整的硬科幻世界观。

原著讲述在未来26世纪，少女凯丽（片中译做，阿丽塔）在一次次的战斗和冒险中，自我意识逐渐觉醒，进而改变世界的故事。

超前于时代的题材，正对卡梅隆胃口。

5年时间写下包括故事、角色、世界观在内的600多页笔记和100多页剧本。

但因忙于《阿凡达2》脱不开身，卡梅隆将导筒交给了信得过的好友罗伯特·罗德里格兹，自己以制片和编剧的身份为成片保驾护航。

对于原著的改编，是《阿丽塔》的第一道坎。

除了题材本身经得起时间考验，卡梅隆最大的杀招是技术上的翻新。

《泰坦尼克号》有当年影史的最大场面，《阿凡达》正式开启3D时代。

“技术改编”，是《阿丽塔》的第二道坎。

当今大片，哪个不是视觉巨制，满屏特效。

第一种是视觉上的夸张和变形，目的是实现幻想；第二种是技术上的辅助，目的是再造现实。

卡梅隆式的特效，无疑属于后者。

不在炫目，而在沉浸式体验。

简单说就是——

没有痕迹的特效。

最好的例子，来自《泰坦尼克号》。

当年，我们对“特效”两字还不太敏感。

所以可能不知道，这部看似现实的灾难电影，其实是一部CG大片。

卡梅隆当年买下墨西哥一个海岸作为拍摄基地，但这还不够。

这些镜头，都是用CG技术实现的：

远景中，船上不断滑落的小人是CG模拟人物；

还有那个杰克在船头大喊的长镜头，背景同样是特效铺成。

如果这些你都猜到，最后一个细节你绝对想不到。

杰克和露丝漂浮在海上，两人最后告别时，露丝嘴里冒出的水汽。

没错，CG做的。

这种虚幻的真实，在《阿丽塔》中被放大到极致。

预告片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主角那只大眼睛。

多次在屏幕前对着我们直视。

有多精细？

特效公司用了一组不明觉厉的数据作对比：

《指环王》中咕噜的眼睛用了5万多边形制作，而阿丽塔的一个虹膜就用了900万个多边形。

但精细，还不是它的重点。

制片人乔恩·兰道（也是《泰坦尼克号》的制片人）道出了特效的宗旨：

大家可能在预告片里会特别留意到她的眼睛，但当你看影片的时候，你不会注意到。

这就是没有痕迹的特效。

除了CG，还有一项重要技术：

表演捕捉。

92年，卡梅隆曾写下了13页的“数字宣言”，在这份前瞻性文件中，他首次提出了“表演捕捉”的概念。

表演捕捉，顾名思义能记录演员的表演，同时包括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这项技术成就了许多经典科幻，到了《阿丽塔》已日臻成熟。

同样，用数据说话：

作为真人表演与CG结合的第一个类人类角色，阿丽塔的脸部肌肉表情要比《阿凡达》的尼特丽多出三倍。

超过13.2万根头发、2000根眉毛、480根睫毛，脸和耳朵上有近50万根“桃色绒毛”。

嘴部，尝试了176次塑造。

没错，就算是特效也会NG。

直到试出导演要求的效果。

举个例子：

光是一个吃橙子的镜头，前后调整了1年时间，拍了2000多个版本。

最终呈现出来的细节刻画，逼真到就连喉咙吞咽动作、眉峰的褶皱纹理，乃至整个身体的收紧，都与真人少女无异。

阿丽塔第一次吃过橙子后的表情

这，只是无数动作的其中一个表情而已。

看吧，特效才不是偷懒的借口。

精益求精的态度，才有可能把真实拍摄与虚拟影像间的壁垒击破。

更为难得的是，还原度。

宏观上，美学的还原。

原著画风相当粗粝，废土美学和末世启示录风为粉丝所津津乐道。

片中钢铁城楼宇林立，配合上昏黄色调，是与《银翼杀手》的荒废所截然不同的，拥挤的荒废感。

微观上，构图与比例上的还原。

阿丽塔与雨果仰望遥不可及的天空城市，对比OVA剧场版与影片中的镜头：

继承了原著中令人压抑的比例，也增添了不少细节。

高高在上的天空城市，除了就近处的管道外，其余管道都纤细如线。

足见天空城市的庞然，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再看开头，依德医生在垃圾堆中拾到少女残骸，除了打光角度有细微不同，也几乎是神还原。

这样的神还原，得益于实景拍摄。

导演继承了卡梅隆的视觉哲学——

绝不滥用特效，能实拍都实拍。

令人震惊的大手笔：

钢铁城的街景大部分都不是绿幕，而是实景拍摄。团队花费了4个月的时间，还原了这座城市近7000平米的布景。

大到楼宇店铺，小到汽车路标，都参考了原著。

因此，我们才在银幕上看到一座如此贴近于原著的钢铁城。

不夸张地说，光是阿丽塔这张脸，就值回票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