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张平钧和他的女友，一对宁死不屈的英魂

什么才叫至死不渝的爱情？

千百年来，这个古老的话题，曾流传着无数感人肺腑的佳话。而张平钧和他的女友园园，则在残酷的血雨腥风中，再一次把它演绎得淋漓尽致。

园园本来是有机会逃走的，但她为了纯真的爱情，宁愿陪着男友慷慨赴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这句同样流传甚久的民间俗语，在大义凛然的园园身上失效了！

闲话少说，进入正题。

一、胸怀大志，追崇英雄，义无反顾地走上反满抗日的光明大道。

6集。

张平钧是顾秋妍的小叔子，他是学文学的，刚从大学毕业，用现在的话说，正处于待业阶段。就在这节骨眼儿上，顾秋妍找到了他。

嫂子！

顾秋妍是带着火气来的，她事前已经去找了老魏。

你怎么来了？

我找老魏。

老魏不在，有事跟我说吧，他走的时候交待过。

山上的人如果接不到情报，他们的境况很危险，七星砬子兵工厂如果不提前突围，一旦被围 ，他们带着那么多设备想脱身都难。这么重要的情报发不出去，真不知道这帮人干什么吃的。

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看不惯有些人自以为是的劲儿。我宁可到山上当发报员，也不想在这里傻待着。等老魏回来你转告他，说我想到山上去，绝不能看着山上的人这样被消灭掉。

到底怎么回事，你今天到底怎么啦？

我丈夫在山上！

其实，顾秋妍是不知道，周乙和老魏已经用信鸽把情报发了出去。

我说老周，你这是搞的什么名堂啊？

这是要往山上递的情报。把后边的笼子递给我。

信鸽！你这是哪弄来的？

依兰土龙山有我的秘密联络站，我让他们养的信鸽，今天刚送过来，关键时候能用得着。

真有你的，刚回来不久，后手都准备好了。要是它真能把消息传上去，我一定向上级申请，给你嘉奖。

警察厅已经给过了。如果真有嘉奖，也得给阿宝。

谁是阿宝，

就是它。

这边，顾秋妍还在像没头苍蝇似地瞎忙着：

嫂子，你们神神秘秘的，有两年没回来了。我哥呢，他还好吗？

你哥不在哈尔滨，他出了点麻烦。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哥怎么了？

你哥去佳木斯收皮货，出了点麻烦，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你马上去趟佳木斯，找福顺泰的二掌柜宋景堂，他能联系到你哥。车票我都给你买好了，今天下午四点的，千万别耽误了。

东西在哪？

你们见面以后，就说是老东家让你来的，捎封急信给小五子。你坐十点钟的车回来，不要在那边停留。如果有人跟你打听什么，你什么也不要说，包括那个宋景堂。

嫂子，其实我知道，我哥在山上，我知道你跟我哥在做些了不起的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你胡说些什么呀！

我佩服我哥那样的人，嫂子，你不用瞒我，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都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你和我哥都是真正的中国人，总有一天，我也要成为你们那样的人。

张平钧的人生正处于十字路口，他崇拜抗日志士，希望走上抗日救国的光明大道。顾秋妍的到来，客观上等于给他送来了一个机会。

只是，他太缺乏特工经验了。如果他按照顾秋妍的要求，送到信后立刻返回，即便信件落入敌手，敌人也不可能抓到他。

可惜......

二、急于上山，经验欠缺，落入敌人的圈套。

7集

在张平钧领着女友园园去佳木斯的火车上，有个细节很值得关注。

邻座有位孕妇晕车，开始坐立不安。

你是不是晕车呀，我陪你去那边窗口，咱们透透气好吗？

不用了，谢谢！

乘警过来查证件，发现了孕妇吐在地上的大米饭。

你不知道米谷管理法吗，战时吃大米是犯罪的，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园园勇敢地站出来：

大哥，都是中国人，何必呢？

据上一辈老人讲，在伪满时期确实有这个欺压中国人的规定，中国人种的大米不许自己吃，全部充军或拉回日本国内。

这个细节绝非闲笔，它有两个作用，一是表明了园园心地善良的慈悲情怀，二是更加激发了张平钧和他女友坚决走上反满抗日道路的决心。

按照顾秋妍的交待，张平钧把信交给宋景堂就应立刻返回。可惜张平钧对特工经验是一片空白，加之顾秋妍又无法向他说明实情，致使他把这件事儿当成了正常的通信往来，不仅没返回哈尔滨，反而在密信里夹带了一封给他哥哥的信，让他哥哥来佳木斯一旅社接他上山。

结果，送信的人在路上被巡逻的警察截住。

密信落到了特务手里。

很快就被破译了。

特务立刻化妆成抗联的人，来到一旅社控制住了张平钧和他的女友。

刚开始，张平钧还以为特务是他哥哥派来的人。好在他对顾秋妍的住址和具体情况都不知情，才没能酿成大祸。

你兰姐现在怎么样了？

你认识我兰姐！

当然了，那是我们在哈尔滨最优秀的地下工作者。

兰姐她很好，比从前更漂亮了。

是吗，快跟我说说她。

我也不太清楚，她们好多事都瞒着我。

过两天我上哈尔滨，有什么口信让我捎给她。

希望你能替我跟她道个歉，我没按她的要求返回哈尔滨。不过，希望她能理解我的选择。

我一定转达你这个歉意，她还住老地方？

哟，兰姐住哪我还真不知道。

特务走后，园园反倒发现了异常：

你不觉得这人挺奇怪的吗？

怎么了？

他有意无意地在打探一些什么，你没听出来呀？

特务们先把宋景堂抓起来审问，对张平钧则准备放长线钓大鱼。

怎么样那个张平钧？

这家伙是个新手，好像没介入更深层的东西。抽空我再去套套他，反正人在咱们手里，跑他也跑不掉。

那个叫兰姐的可能是哈尔滨方面的大人物，找到她，我们就能找到是哪个环节上泄的密。像这么高层的情报，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在我们高层里面，肯定有他们的人。

现在只知道她是张平钧的嫂子。这个女人结婚应该没多久，很可能混迹于上流社会，人长得漂亮。那信封里的密信，看口气，肯定是她的笔迹。

光靠这点线索还不够啊。你再费点心思。我马上和哈尔滨警察厅联系，让他们协查一下。

当这个姓崔的特务再来套话的时候，张平钧由于有了园园的提醒，在特务临走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

崔叔叔，我哥的左眼怎么样了，上次见他的时候，白内瘴就挺重了。

你哥是左眼吗，我怎么记得是右眼呢，反正视力不如从前了。不过还有一只眼睛好使，做什么事都不耽误。

特务走后，张平钧恍然大悟：

上当了，我哥的眼睛，根本就没坏。

我们俩能跑出去一个，那就是胜利。

只要有一个人能活下去，之前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管我。

看守的特务拦住两人，只允许一个人出去寄信。

园园出去后，为拖住跟踪的特务，平钧与敌人展开搏斗，终因寡不敌众，被敌人抓住。

待特务们又去抓园园时，寄完信的园园却没有逃走，她又回来了。

就这样，张平钧和女友都落入了敌手。

张平钧是把给抗联送信当作他参加抗联的一个机会，想搂草打兔子，一举两得。殊不知，这种绝密一旦泄露就要暴露一群人，怎么可以公开写信呢。所以周乙才要求这种事不能让外人来做，因为外人不理解其中的严重性。

三、意志坚定，不被诱导，使顾秋妍免于暴露。

第7集）擅自让外人向山上送信的事，顾秋妍不得不向周乙汇报，为此两人发生了激烈争吵。

本来我应该跟你打个招呼的，不过时间实在来不及了。我已经派人去山上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天下午他们就会得到消息。

你怎么跟他们联系的？

我有一条跟山上秘密联络的通道，平时不联络，紧急的时候才启用，这是我跟佳木斯方面的一个联络点，老魏都不知道。

你派人，谁同意你这么做了？

是你们什么都不做呀，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山上成百上千的人被日本人消灭掉。

你怎么知道我们什么都没做。你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吗，你以为成百上千的日本特务都是吃白饭的！

我用的人很可靠，而且使用的都是暗语，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人知道。

简直是胡闹！

你干什么呀，我只不过是为了山上的人快点得到消息。

你现在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跟我说一遍。

我让我丈夫的弟弟到佳木斯去找福顺泰的老宋，给依兰的孙炮手捎封信，搞一点狼油做偏方。而且我信封里都是处理过的，山上的人一看就会明白。

擅自行动，如果出现严重后果，在党内可以判你死刑。

我不怕死，从干这一行那天起，我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这是愚蠢！让一个外人去做这样的事情，很容易就搞砸。我告诉你，我有不好的预感。

你预感那么准，你应该去算命！

你放肆——我还是你的——

这时正好刘妈买菜回来，周乙只好改口说：

我还是你的丈夫，你要再跟那个男人来往，就从这个家给我滚出去，滚——

接着，周乙马上去找了老魏：

怎么了，阴着险。

家有恶妻，气色能好吗。

她惹什么麻烦啦？

老魏，你得想办法把她从我身边调开。她居然派一个外人到山上送消息，太可怕了。这么弄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栽到她手上。

她怎么可以这样做！

我看她很不情愿这项工作，总这么别扭下去，一定会出乱子。

她从前不是这样，她是个很可靠的人呐。老周，你先忍一忍，最近我们有很多情报要发出去，没有别的人选 。

抓点紧，把这女人从我身边弄开。其实换掉她很简单，我想过了，顶多是我豁出这张脸，给自己戴顶绿帽子。我在外边两年，她完全可能跟别的男人混在一起，而且现在还怀了孕。演一出戏，没人看得出来。

老周，其实你应该理解她。一个女人怀了孕，丈夫不在身边，又身处危险之中，她的压力不是我们男人能想象的。

我可以理解这些，我是怕她误事，一旦出了事，我们谁都担不起。

你知道她为什么犯浑吗？她丈夫在山上。

佳木斯的协查通报来了，高彬抓住机会，让周乙去佳木斯把案子接过来。

临走之前，周乙把这件事告诉了顾秋妍：

你丈夫的弟弟是叫张平钧吧，他和他的女朋友在佳木斯暴露了。

他人在哪？

被佳木斯特务科控制了，逃不了了。明天我要去佳木斯接手这个案子，中午之前你要离开家，去别的地方住两天，老魏会来接你。我担心他受不住酷刑，把你供出来。

我用的是假名字，而且他不知道我住在哪。

只要他供出了你，根据他提供的细节，很容易就能找到你，这不难。现在进入紧急状况，如果你暴露了，随时准备着逃跑吧。

那你呢？

我也得考虑如何脱身了，他们要是找到你，我也就暴露了。

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在押解张平钧和他女友回来的火车上，周乙对他们二人分别进行了单独审问，意图在没回到哈尔滨之前，试探他们能否叛变。一旦发现有自首的苗头，好能提前采取对策。

十九岁了，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了。知道私通共匪是很重的罪，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送情报。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样误入歧途的孩子，被拉到刑场上挨枪子。男人到了那儿都会尿裤子，何况你一个小姑娘。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跟男朋友去山上。

去山上干什么？

打日本人。

知道山上那些匪徒过的什么日子么，很多人都被冻死饿死，甚至被冻掉了手脚，像野狗一样哀嚎着等死。

可他们都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日本人是在帮助我们建设新满洲，二十年以后，这里会是全世界最富裕的地方。

就是在这全世界最富裕的地方，我们中国人吃自己种出来的大米，也是犯罪吗？

这只是暂时的，全世界在战时都会有特别的法令，等这一切都平静下来，都会得到解决的。

我不相信。

孩子，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生命对你来说只有一次。你有父母，有亲人，有未来美好的生活，为什么非要选择这条不归路呢。

因为这是我的信仰！

周乙默默地看着园园，从心底发出由衷的敬佩。

我知道你不是共产党，也不是斯大林说的那种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人。等给你用了酷刑，就算你的灵魂能挺住，但你的肉体也会出卖你。

他们会把老鼠放进你的衣服里，把蛇缠在你脖子上，或者直接用榔头敲碎你的膝盖，任由你哭爹喊娘。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满洲国的监狱里没有英雄。别再犟了姑娘，告诉我是谁让你们去送信的，我就放你走，我保证。

见到园园仍然不为所动，周乙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后，接着再试探张平钧。

要抽根烟吗？

来一根。

你女朋友把所有的事都跟我们交待了，你就别嘴硬了。咱俩做个交易，你只要告诉我你嫂子的一些简单情况，比如她在哪上过学，从事过什么职业，在哪住过，我就放你俩走，你们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我不知道。我们好多年没有来往了，我也只见过她两次。

你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给你送信的那个老宋，他的肝脏被打坏了，就算我们放了他，他也活不了了。你跟你的女朋友不想那样吧。她是个不错的女孩，为了你她放弃了逃跑的机会，可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吗？

我要不这么做，才是对不起她，正因为我是这样的人，她才会跟我在一起，如果我出卖自己的亲嫂子，她还会吗？

小伙子，不要意气用事。就是你不告诉我们，我们也能找到她。她三四十岁，长得挺漂亮，整天混迹于上流社会，这些我们都知道。

我知道的不会告诉你们，我女朋友就是想告诉你们，她也不知道，这是实话。所以你们审问她是没用的，她就是铁了心跟着我，我去哪她就去哪，我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就这么简单。你们放了她吧。她什么都不知道，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真诚的友谊，纯真的爱情，在酷刑和死亡面前都会很廉价。人都有过不去的坎，千万不要高估了自己对痛苦的承受能力。

我没有高估自己，我知道自己胆子不大，也很软弱，但我还知道，我不会出卖自己的亲嫂子，这点你们就放心吧。

我再给你点时间，好好想想，别太冲动。

不用想了，有些事，是要凭本能来做的。

通过审问这对恋人，周乙的心才稍稍有些放下。但是，危险还在后面等着他。

在哈尔滨这边，老魏已经向顾秋妍做了最后的安排：

如果佳木斯方面出了问题，周乙会及时通知我们，到时候，你要销毁一切可能带来麻烦的东西，迅速到巴尔干大街的联络站，在那儿，我会给你准备一辆车，然后，送你到珠河去躲一躲。

我哪也不去，我要跟我的丈夫在山上。

这个事以后再说。

周乙呢？

你就不用管他了，他也得转移。

我把他给连累了，他在警察厅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功亏一篑。我把两个孩子也给害了。

你别这么说，我们不过是站在了悬崖的边上，还没有掉下去。

我没有和张平钧说我现在的情况，而且之前我和他哥哥来往的时候，他对我的了解就很少。

你千万不要抱这种幻想，只要他供出你是哪所学校毕业的，高彬他们立刻就能把你找出来。

别想那么多了，也许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糟糕。但愿周乙有办法把他们救出来。

四、经受酷刑宁死不屈，大义凛然走上刑场。

周乙一行人从佳木斯回到哈尔滨，高彬迎了上来：

一路辛苦，犯人情况怎么样？

这个宋景堂受过重刑，内脏可能打坏了。

趁活着抓紧时间审呐。

多好个小伙子。

他嫂子有线索吗？

他不开口。

看样子没给他上过刑是吧？

还没有，让他供出自己的亲嫂子，没那么容易。

一会我试试吧。

尽管经受了酷刑，张平钧仍然坚贞不屈。

高彬吩咐属下：

把那个女的带来。

周乙赶紧说：

那女的应该不认识他嫂子。

高彬才不管那些，他就是要利用园园来要挟张平钧。

高彬威胁道：

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把你女朋友的门牙一颗颗拔下来。

见到张平钧仍然不说，特务们便开始给园园上刑。

周乙无法目睹这样的惨状，只好借故躲了出去。

周乙连续几天没回家，老魏派去与土匪谈判药品的人被扣住了。为了把这个信息及时通报给周乙，顾秋妍以送换洗衣服的名义，来到警察厅。

从警察厅出来时，在门口与高彬相遇。两人正在寒喧，又与受刑出来的张平军偶遇。

顾秋妍大惊失色。只好问：这个人怎么啦？

高彬说：是个犯人，快带下去，别吓着周太太。

张平钧却回过头来，看着顾秋妍说：

这个女的，真漂亮！

很明显，张平钧之所以说这句话，意在给顾秋妍吃颗定心丸。

周乙制服了黑社会头子关大帅，带队消灭了土匪，并且夺回了药品。出去躲风的高彬回来十分高兴：

哎呀干得不错，辛苦啊，我马上提出来对你们嘉奖！

那个叫张平钧的怎么样？

还没开口。

你觉得有希望吗？

我看悬，他就是斯大林说的那种特殊材料制成的人。

实在不行啊，打个报告，年前处理算了。

移交地方法院？

地方法院能判他几年啊，出来不照样害人么。

那个女孩呢？

女的，都一样。

官大一级压死人。尽管周乙使尽浑身解数，仍然无法救出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上刑场。

一起上刑场的革命志士是五个人：

给顾秋妍送信的宋景堂。

和土匪谈判被扣住的我地下党员。

张平钧。

园园。

给抗联送药品被土匪劫走的小董。

高彬拔了一枝干草插在张平钧胸前，说：

要不要再给你一次机会呀?

张平钧坚定地摇了摇头。

枪声响了——

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为了反满抗日大业，献出了他们年轻宝贵的生命！

结束语：

写到这儿，我忽然想起了《潜伏》里的余则成。

他和左蓝那山盟海誓的爱情。

他和晚秋那轰轰烈烈的接吻。

他和翠萍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爱情的小船从开头飘到结尾，漂洋过海一直飘到了海峡彼岸。看来爱情确实有着非同寻常的功效：它能化干戈为玉帛，也能化腐朽为神奇。它感人肺腑，撼人心魂，成就了多少人间神话，又酿造了多少悲欢离合......

那么，《悬崖》里的张平钧和园园，他们的热恋里，饱含了多少时代价值和独特蕴涵，恐怕万语千言也说不完道不尽......

我才疏学浅，还是请聪明的读者诸君来回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