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的并非你真正热爱,想做的并非你真正擅长,圣贤也不例外

01

你的爸爸妈妈,或者亲近的长辈,有没有在你小的时候跟你说过这样的话:

XXX,好好学习啊,长大了好上大学。

我不敢保证每个人都听过这样的话,但肯定好多人听过。

中国父母,都有望子成龙的夙愿。

就像我们经常开玩笑说的那样,孩子刚出生时,看着他乖巧可爱的样子,觉得自己孩子是上清华北大的料;上小学觉得考个重点大学也不错;上了初中就变成了考普通大学也行;上了高中就想,实在不行上个大学就行;到了高考时,也许就想不行就上大专吧……

学习好的自然有,上重点上清北的也永远有,但就总体而言,上大学上重点大学的始终都是少数人。

即便大家都知道这个事实,但依然不影响一代又一代的中国父母(包括我们自己)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打从孩子出生,父母就教育他,长大了好好学习,上大学。

能不能上另说,但教育绝大多数一定是照着这个方向走的。

02

我曾经以为父母这种想法是在高考制度以后才逐渐盛行甚至狂热的。

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

从春秋战国时开始,士人作为一个精英社会群体,就受到了人们的尊重和景仰。

自那时起,穷人家吃不饱饭,自然梦想就是吃饱穿暖,有钱人家就想着孩子能够博览群书,成长为受人尊敬的群体中的一员。

到科举制度正式确立之后,这种风气更盛,便有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说法。

哪怕在重武轻文的朝代,读书做官也是很多人的梦想,是他们从小就接受的教育。

自汉朝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儒家思想一统天下,地位虽有起伏,但总体上读书人受的都是儒家入世的教育,通俗说,读书就是为了走仕途,实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鸿鹄大志。

直到今天,社会有士农工商的分别,但等级之分早已不在。即便如此,“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思想依然深深影响着人们。

历史,总是在方方面面表现出惊人的相似。

03

如同我们被教育要考大学一样,古代圣贤幼时受教育承袭的也是士人精神,他们的读书的目的,不只是热爱读书,而是为了实现他们的政治抱负。

比如春秋时期的孔圣人,比如孟子,比如魏晋时期曹植、阮籍、嵇康,等等,很多很多文人雅士,他们都是很早开蒙,然后博览群书,然后早早地便胸怀天下,希望学成后有朝一日能一展身手。

他们的确学有所成,甚至因学问而远近闻名。但无论是孔子还是孟子,仕途之路都走得极为艰辛坎坷。

他们的思想与主张不被接受,屡次碰壁之后放弃,转而著书立说。这种放弃,与其说是主动,不如说是不得不。

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一身所学,无法用以参政报国,便只能潜心于学问。

最后的结果大家也都知道了,他们最初的梦想没有实现,但或以学问或以思想或以诗词最终而流芳千古。

我们都读过这样的句子“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尔著春秋”。

苦难情势所迫是一回事,但我总想,是不是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孔子也好,孟子也罢,或许他们本来适合的就是著书立说,广教天下子弟,而不是辅佐君王。


04

可是,自幼的教育,已将天下充满他们的脑海,所以都以天下为己任。

他们以为博览群书学富五车便可以议政辅政。

有人是生不逢时,有人是不得看重,有人是被奸人诬陷,但也不得不承认,并不是所有读书人都适合从政。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如此。

放到其他事情上,其实也是一样,无论是接受教育的影响,还是身边人的影响,或者当下流行事物的影响,

人们往往会把自己向往的、喜欢的或者别人认为你应当做的事情,当成是自己所擅长的,然后不懈努力,但最终屡屡碰壁。

碰壁之后呢,便会有不得志的郁闷,甚至怀疑自己,或者质疑他人甚至社会。

就像孟子,前期周游列国游说而不得,自然郁闷,直到后来才发现“得天下英才而教之”就是最快乐的事情。

我无意质疑圣贤,只是在探讨一种可能。

历史总是以成王败寇的标志去评判一个人,然后后世也会如此。但是,大多数时候,不得不承认,成功者除了一定的运气之外,实力也都是不容小觑的。

无论文学还是政治,史上留名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没留名的要么的确才华不够,要么运气太差。

所以我说,哪怕圣贤,一条路走不通,至少说明有一定的不适合。哪怕你思想再正确,但放在特定的时期,放在不同人的利益角度,它就未必适合,甚至未必正确。

05

而误把理想或喜爱当作擅长,人就会因为不得志而特别憋屈。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三国时期的曹植。

他很聪明,也有才华,曾是曹操属意的太子人选。

他本人也是自幼读书胸怀天下,但是呢?他生性不适合做君王。

总是随心所欲,最严重的一次是,曹操叫他带兵救援,他喝醉了,说好听点是放纵恣意,说难听点就是毫不克制。

这样的人,再有才,你是君王,能把天下放心交给他吗?

但曹植因此郁郁不得志,虽然诗文出众,但最后还是在这种不得志中早早离去。

留下我们今天对着他的诗叹服,也叹息。

“误以为”其实还有另外的一种表现。

比如竹林七贤中的山涛、他最初也以归隐而享清名高洁,后来还是投在了司马氏门下。

人们说他是变了节的名士,倒也没错。

但我觉得,他这样的人,其实本来爱好的就是世俗的尊荣富贵,归隐的乐趣也许从来都不是他看重的,或许他只是因为喜欢隐逸的清名而让人甚至让他自己以为他喜欢隐逸。

06

包括阮籍,他的历史评价很高,但其实他也没有按着他远离权利纷争归隐的愿望坚持下去。说到底,他爱归隐的恬静,也爱世俗的安稳。

只有陶渊明,嵇康之流,才是从始至终,真的热爱并坚持自己归隐的初衷。

所以,嵇康虽然被莫须有的罪名处死,亦能弹着《广陵散》慷慨赴死;陶渊明虽生活清苦但能写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怡然自得;而阮籍便只能一边在权贵面前谨言慎行一边抒发自己不能归隐的愤懑……

阮籍作为社会人自然有他的考虑,但从里一个角度底,我们可以说,他对“归隐”其实没有他以为的那么热爱,至少没热爱到可以与生命、与安稳相较。

所以这个世界上,圣贤也好,素人也罢,我们常常会把别人期望或者我们自己想做的事当成是自己擅长的能做成的事,而往往忘了思考,自己是否真的适合和擅长。

更残酷的是,我们以为喜欢的,向往的,有时候也并没有我们以为的那样看重。

所以,人可能就是要在不断尝试与碰壁中,才会更多地发现自己真正热爱又擅长的。

但人生苦短,又有多少世界可以试错呢?

这大概也是我们为自己不成功所能找的一个很体面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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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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