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老公窝囊了20年，只做了一件事，让我刮目相看

茫茫人海，欣喜相逢，如若喜欢，点点“关注”，让我们一起陪伴，写写看看这人间的故事，取一抹通透。

文/端木婉清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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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人：程锦云，46岁

01

我的前半生，挺惨的。

3岁之前，我是爸妈怀里撒娇讨糖吃的小公主，3岁后，一场意外，夺去了我爸妈性命。

他们出海作业遇上风浪，船打翻，连人带物葬入海底。

从此没回来过。

我年幼不懂悲伤，不明白父母离世对我意味着什么，只见人哭，我也大哭。

那段时间家里总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乌云密布，天总是下雨，不分昼夜地下，一场又一场……

童年的记忆里，没有阳光，到处湿漉漉的。

随便一摸，都是霉菌。

爷爷奶奶膝下二儿一女。

家里是农民。

生活本就拮据。

我爸妈结婚时，他们已掏空家底，

原来还指望我爸妈赚钱补贴点大家庭，毕竟小叔也差不多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而小姑姑还在念书。

她有个大志向，要去城里上大学，赚大钱。

后来，爷爷奶奶还没享福，白发人送黑发人，眼睛差点哭瞎。

外公外婆，除了我妈还有二个儿子，家里条件不好，就算有心接我去，还有大舅妈和小舅妈在。

所以我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物资匮乏的80年代，多一张嘴是天大的事。

说他们从牙缝里给我省出吃的穿的用的，一点不过分。

爸妈走后第二年，爷爷中风了，右半个身子瘫痪，卧病在床。

大家说，爷爷的病是悲伤过度导致。

爷爷倒下后，家里重担落在小叔和奶奶身上。

奶奶嫁给爷爷，除了种地就是生育孩子，后来不得不帮人带孩子，种地，做手工补贴点家用。

小叔没成家，但正说亲事，盖新房的砖、泥、木头都买了，可对方变卦了。

原因很简单，他们害怕我是个累赘。

见小叔痴情，提出2个要求，要么让奶奶把我送走他乡，断绝关系，要么让小叔做上门女婿。

第一个条件爷爷奶奶拒绝了，第二个小叔不愿意。

这门亲事黄了。

爷爷奶奶内心痛苦，觉得对不起小叔。

小叔表面云淡风轻，心里生了闷气，他找了个时间，拾了几件衣服去了深圳打工。

小姑姑呢？

由于家境窘迫，辍学了。

那时的农村，风气不大好。

邻里之间经常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吵架。

从前我爷爷没瘫，我爸和叔叔在家，别人还不敢怎样。

那些事后，总有人三番四次挑衅。

有一次，我放学回来，见奶奶和小姑姑抱头痛哭，后来知道，村里有个无赖看上了小姑姑，找人来家里说亲，被奶奶和小姑姑拒绝后，恼羞成怒来撒泼。

把一桶屎尿泼到了院里。

当时我已懂些事，发誓以后要强大，结婚也嫁有能力的男人，让那些敢欺负我们的人，统统见鬼。

小姑姑也想嫁这样的人。

许多年里，她的感情一直漂浮不定，不过终究如愿。

她在城里找了一个看起来比村里那个恶棍更不好惹的人，从此家里太平。

后来，我考入了县城重点高中。

叔叔在深圳早已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孩子。

他和小姑姑一样，逢年过节回家，经常寄钱回来。

家里情况一点点好转，每个人都努力活着，散发生命的光芒。

可惜的是，爷爷最终还是走了，爷爷走后，奶奶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而我再强大也有旁人无法触及的痛和脆弱。

高中毕业后，我没上大学。

不想奶奶压力太大。

我谈过一次恋爱。

他叫董权安。

他说他喜欢我漂亮，喜欢我身上的韧性。

而我喜欢他可以看穿我的坚强和脆弱。

还有一点，他很强大。

他读大学，是学霸，长得帅气，人高马大，也很豪迈。

我和他在一起，感到安心。

董权安，在我之前，有过二个女友，我得知后很酸，但不介意。

我和他的感情，维系了3年零4个月。

我总觉得董权安懂我爱我，他是我初恋，我自然也付出所有，我们带对方见过家人，说好等他大学毕业后结婚。

但没想到，他在大学里瞒着我有一个女友，对方家境优渥，还没毕业，他和对方谈婚论嫁了。

所有人都知道，但我不知道。

他带给我的安全感，顷刻间地动山摇，土崩瓦解。

我经历失恋，不幸的是奶奶也离世了。

我扑在奶奶坟头哭得死去活来。

把那些年所有不幸全哭了出来。坟头的草陪着我哀伤。

那些日子我经历了什么，只有我一人知道。

我憔悴，恍惚，整个人是空的，别人轻轻一碰就会碎。

但外人看人，我出奇地安静和坚强。

叔叔想接我去深圳生活，但婶婶为难，我不想叔叔为难，拒绝了。

小姑姑和她老公去了北方发展，她希望我回乡工作，说可以给我安排，我不想呆在伤心地也拒绝了。

后来我在上海找了份工作。

很长时间，我对感情失望。

但我怕孤单，怕黑夜。

我的坚强，多半也是纸老虎。

在无人的夜里，脆弱不堪。

再后来，我认识了汪哥。

认识汪哥，以为是巧合，其实是朋友有意撮合。

那天朋友生日，请了很多人，汪哥也在，还坐我旁边。

我们相聊甚欢。

他很照顾我。

汪哥比我大3岁，身材中等，颜值一般，爱说话，但谈不上幽默风趣。

不过性格挺好。

有人时不时拿他开玩笑，我们看来有点过了，但他不恼，总憨憨笑。

他和我聊到家乡，说他老家在海宁，父母做皮革生意，买卖不大，但还算条件不错。

他在上海上班，是公司技工，收入稳定。

他父母早些年在上海南京路附近给他买了一个房子，50几平方，不大，但足够躲避风雨。

汪哥问到我情况。

原来我不大和外人讲我的事，但不知为何，那天对汪哥毫不保留。

我不在乎他听后会怎么看我？

结果他是个很好的听众。

我们也算一见如故。

我和汪哥先做了朋友。

后来随着一段时间的相处，彼此了解。他开始追求我，我拒绝过。

我拒绝他是因为我骨子里一直想要找一个强大的男人，能保护我和家人。

我曾找过，遇见过，希望过，付出过，憧憬过，结果伤痕累累。

之所以后来和汪哥恋爱。

大概是时机合适。

汪哥再次表白时，我刚好走出失恋的档口，也不再桎梏。

我想有一个家。

2000年，我和汪哥在上海结婚。

酒席在他老家海宁办的。

没有嫁妆，没要彩礼。

结婚那日我小叔和小姑姑赶来参加婚礼。

他们纷纷向我们祝福，我抱着他们哭。

临走时，小叔叮嘱我好好过日子，凡事要宽容忍耐。

姑姑也叮嘱我，要和汪哥相亲相爱，白首到老。

我说：汪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姑姑说：你以后没必要活得那么累，从前我也有执念，但经历婚姻，你会明白和一个人结婚其实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平庸没什么不好，你爷爷奶奶不在了，叔叔姑姑也有家庭孩子，大家都可以保护好自己。
你的任务是和汪哥过好自己的生活。

新婚之夜，我和汪哥靠在一起说话。

他说，你放心，以后什么事都有我在。

我看着他的小身板，有感动，也半信半疑。

我和汪哥结婚，想过以后会过平凡的日子。

但心里其实还有一些幻想，幻想他会为我改变，变得man一点。

我对他没抱很高期望，但也不是一点没有。

尤其生孩子后，我有点产后抑郁。

没有父母照顾，也没公婆帮一把，月子里请的海宁老家一个亲戚，她做了不到半个月家里有事走了。

剩下我独自面对刚来世上的女儿。

说独自面对，是那段时间汪哥也不在家，他被公司临派去了分公司技术支持。

我很慌张无助。动不动以泪洗面。

吃睡不好，也照顾不好孩子。

凌晨三点，喂个奶换个尿不湿，都可以崩溃大哭。

我求助婆婆，希望她来帮我。

但婆婆一直说走不开，拒绝了。

原来还没“月子仇”这个词。

但我对婆婆的怨恨那时就积累了。

我希望汪哥去要他父母来帮我们，或找个妥善的解决方法。

我希望他和领导说明情况，调回来工作。

但汪哥说，他不想为难父母，他知道海宁的那点生意是他们的命根子。

汪哥也不想为难领导，说公司实在安排不出其他人，项目迫在眉睫，甲方催促，大家都在加班加点，作为技术支持，他不能临阵逃脱。

我再三“逼宫”下，汪哥写了申请书，结果还没放领导办公室他拿回来撕了。

我觉得汪哥窝囊。

我不怕过平凡的日子，但我不想和一个窝囊的男人过一辈子。

谁知汪哥的窝囊20年如故。

我和婆婆闹矛盾，他没立场。
不说婆婆不是，也不说我不是。
我数落他没用，他照单全收，不回嘴，不改变。
公司比他晚来几年的同事不是自己办了公司就是做了经理，他还是一个技术干事。
我让他多和领导走动，没事送点礼，他说没必要。
被人穿小鞋，也不恼不分辨，说清者自清。
朋友借他钱时说一年还，但过了五年不还，他也不还，哪怕自己日子过得也并不富裕。

如此总总。

我对汪哥很失望。

我无数次想要离婚，但想到汪哥对我不错，对孩子对这个家不错。工作积极，工资上交，回家做家务带孩子，大部分时间家里二餐饭都是他做的。

接送孩子上下学，除非有事，不然风雨无阻。

他不抽烟，不喝酒，不应酬，男女作风干净。

为了这些，为女儿，我放弃了离婚。

可我还是感到了熟悉的孤独，还有对汪哥的“嫌弃”。

2020年2月，汪哥只是做了一件事，就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再不敢小瞧他。

这个窝囊了20年的男人，一夜间变得高大，变成了驾着七彩祥云救我的英雄。

这还要从疫情说起。

2020年初，疫情肆虐，武汉封城，上海也按下了暂停键。

大家停工停产停学，在家隔离。

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人人谈新冠色变。

人人害怕发烧咳嗽。

就在这节骨眼上，我发烧了，还出现了轻微咳嗽症状。

家里如临大敌，我和女儿当场吓哭。

汪哥也害怕，但他保持镇静，安慰我没事。

我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做了最坏打算。

为了家人安全，我提出和他分房睡，他不分，我联系了朋友，叫他带女儿到朋友空房里居住一段时间。

汪哥把女儿送过去安置好，但他又回来了。

我说：你怎么那么轴？我如果感染了，你和我在一起只会一起死。
他说：呸呸呸，你胡说什么？你只是感冒而已，不要吓自己。你把心安下来，什么事都不要想不要怕，一切有我在。
他还说：
疫情是严重，但上海还算稳定，且上海有很多医院，这座城也有防疫经验，你要信得过。
如果你真感染，我更不可能离开你，我再没用，还可以给你做做饭，聊聊天，照顾你起居，我是你丈夫，这个时候，你需要我，我要走了，我算什么男人？我不管，我要陪在你身边。
我说：电视里不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我这样了，你不能这样，你还有父母和女儿要保护，你还年轻可以再娶。
汪哥头一次对我发火：不去就是不去，我父母有彼此，女儿有爷爷奶奶，现在你只有我。
你真有什么，我陪你一起死。

就是汪哥这句话，拉长了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也是这句话掷地有声砸进我心里，颠覆了我对他的定义。

让我特安心。

有他在，我不怕了。

接下来二天，他寸步不离守护我，我们带口罩聊天，下棋，散步。

他不许我做家务，只叫我好好养身体。

宽慰我没事，陪我看《唐伯虎点秋香》，叮嘱我喝水，吃水果，

我睡了，他进房间打电话，联系医院，联系他的医生朋友，打听我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还破天荒去求他领导找人分担工作量，托他领导帮忙照顾一个人居住的女儿。送物送衣。

又求海宁的朋友照顾他父母。

三头都安排妥当。

第三天万幸我退烧了，也不咳了。只是普通感冒是我太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