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人海 ,欣喜相逢,如若喜欢,点点“关注”,让我们一起陪伴,写写看看这人间的故事,取一抹通透。
文/端木婉清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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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姚玉梅
整理:端木婉清
我叫姚玉梅,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女孩。
在我6岁那年,父母离婚了。
父亲好赌,家里欠了很多债,母亲忍无可忍,最终带我远走他乡。
后来我一直跟母亲生活。
我9岁那年,母亲认识了一个北方男人,他是一个厂子里的机修工,他们好上了,后来母亲决定嫁给他。
那个男人比我母亲大5岁,老家在长白山下,也是离异人士,有个女儿跟了前妻。
别人都叫他彪哥。
说实话外形上长得确实挺彪的,五大三粗,说话嗓门大,有点像收保护费的人,但做事倒挺细致。
很长一段时间,彪哥对我和我母亲无微不至照顾。
我最初有点怕他躲他,后来慢慢熟悉了,倒也觉得他对我们还可以。
母亲再嫁后没多久,继父在厂子里打架闹事,被开除了,他提出回他老家生活。
继父的家乡,那是一个交通并不发达的地方,经济落后。
我们去后和继父的父母生活在一起,日子一度安定,我也有了一段比较欢乐的童年时光。
但对我来说好景不长。
那年冬天,母亲和继父生了个弟弟。
有了弟弟后,母亲和继父的心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偏在了弟弟身上。
弟弟粉嘟嘟的很惹人爱,起先我认为母亲和继父多疼爱弟弟一点也应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察觉到了,我已经被悄无声息冷落了。继父和继父的父母重男轻女,母亲也因为新生命的到来而手足无措无奈。
继父在老家开始无所事事,后来和人做人参生意。盈利还算不错,不久家里造了二间宽敞明亮的房子,买了一部农用车。
那段日子继父的心情也不错。
一年后,继父的生意就黄了,他被人合伙下套骗光了钱,家里又欠了债。
此后,他的脾气变得古怪刁钻。
他总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我都不顺眼,还动不动打骂我。
经常好好的就把我骂得狗血喷头,把我打得遍体鳞伤。
有次继父喝酒后,骂我是扫把星拖油瓶。
他说,要不是你,我的生意怎么会亏?要不是你,家里怎么会欠债?从前你害你亲爸,现在来坑我
我说我亲爸是因为他赌博不赖我。继父扬手啪的给我一个耳光。
母亲和他争,说那不是我的问题,叫他不要胡乱指责我,但继父除了弟弟不骂,连我母亲一块骂。急了也打。
母亲还想为我辩护,结果总要引发一起吵架。虽然每次继父会向她认错,但我知道母亲很难过。
我不想他们吵,不想母亲悄悄抹眼泪,所以我在无数次解释我不是扫把星但依旧无果后,我选择了随便。
随便你骂,随便你打。我当继父是变态,是在发神经病。
继父不仅经常对我发神经病,他也不让我读书。
他说一个女孩子家家迟早要嫁人,是个赔钱货,没必要读书,他也没钱
要不是我和母亲坚持,他大概连初中都不想让我念。
我11岁那年,母亲去镇上打工,继父喝醉了,会经常盯着我发呆,他的眼神怪怪的 。
他叫我坐到他身边去。我不敢
我不坐过去,他就骂骂咧咧,还丢酒瓶到我身上,我坐过去,他又用那种怪怪的眼神打量我。
看的我心里发毛。
我和母亲说过,母亲叫我不要胡思乱想,说他是我爸爸。
那时的家务活都落在了我身上。
我白天上学,下午放学回来,根本没时间写作业,而是要赶着淘米挑水洗菜做饭,洗衣拖地,还要照顾年幼的弟弟。
灶台高,我够不着,常常要搬块砖垫在底下。弟弟爱哭,继父发疯的时候,甩手就打我踢我。
有时候我觉得好累,好痛,好害怕。
但一想到不能让母亲为难,不想母亲和继父吵架,我又咬牙独自走过了很长很长的路。
初三毕业,我辍学了。
继父叫我去镇上打工赚钱。
一开始我找不到工作,他特心急,骂我只会在家吃白食。
母亲叫我在家做家务管弟弟,后来他还看我不惯,干脆叫我下地干农活。
15岁的我,身单力薄,总向继父求饶,希望他派给我的任务轻一点,但继父不理睬,他说这个村里的那个人不是从小做农活。
后来挑粪浇水,除虫拔草,插秧种地,我都做。
时光荏苒,一晃几年。
我18岁了。
已经长成了一个还算美丽的姑娘,家里来说亲的人络绎不绝。
继父对我和顺起来,他想我找一个家庭条件好点的,彩礼多点的男人结婚,说叫我多为弟弟考虑。
我爱弟弟,但我拒绝了继父的安排。他给我安排的男人,是隔壁村的一个混蛋,动不动打架斗殴,还赌博。
长得一脸横肉,只因彩礼给得多。
我不嫁。
继父恼羞成怒又开始骂我扫把星。那次他又打了我一个巴掌,还恶狠狠地叫我不嫁就早点滚出家去。
我以前不敢和他对视,那天我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受他摆布。
我不想留在那个地方了,我想要到大城市去看看。就算赚钱,我也要离开他很远去赚。
我们村里有人在上海深圳打工,我觉得只要离开继父,都比留在那里要好太多。
这一次我只和母亲商量,我根本不想听继父的任何意见。
我说:妈,我知道你苦,所以我理解你爱你不为难你,但我现在长大了,我想自己的生活自己做主。我不喜欢继父,他是个神经病,我也不想嫁给这里的任何一个男人,他们给我的印象和继父没什么差别。
我也不想以后我的女儿或儿子,一辈子生活在这里。
我想去大城市打工,在我喜欢的地方,找一个我喜欢的,他也喜欢我的人,有没有房子没关系,有没有彩礼无所谓,我们相爱就好。
母亲是个没见过太多世面的女人。
她最初死活不同意。
她告诉我,外面再好都没家里好,家里虽苦,继父虽不好,但好歹你不会被坏人欺负,再说一个女孩出门在外,要文凭没文凭,要一技之长也没有,又没什么亲戚朋友在外地可以依靠。出去,千里之外,人生地不熟,是会吃亏的。
我说,妈,我不怕吃亏,也不怕辛苦。我觉得家里有继父,那是最糟糕的地方。
母亲见我心意已定。最终,她含泪同意了我的决定。
那年我19岁,春节后,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继父的家乡。
走时,母亲偷塞给我1500元钱,一包煮熟的鸡蛋,和几件换洗衣服。
我踏上了去上海的火车。
上海繁华。
刚出火车站,我惊呆了。城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无比新奇,连空气里都仿佛飘着和继父家乡不一样的味道。
这里的人好看,这里的街道干净,这里的楼漂亮,还有随处可见的鲜花。
我站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欢呼,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我一边看,一边笑,抬头有法国梧桐树叶间散落的阳光打在我身上,我伸出手去迎接。
不过那时,我根本不知道它就是法国梧桐。
我站在某处的天桥上说,上海我来了,我一定要在这里活下去,要活得漂亮。
我在火车站旁的一家旅馆落脚,第二天开始出去找工作。
不过工作并没有我想象中好找。
都说上海遍地黄金,却不是人人唾手可得。
初中毕业的我,像母亲说的那样,要文凭没文凭,要一技之长也没有,要社会经验也没有。
我在上海更是举目无亲无依无靠。
有好几天,我一直找不到工作,我开始有些惶恐,有些泄气,有些犹豫,甚至也想过实在不行回家或换个城市。
但我不甘心,我已经离开了那里,离开了那个经常发神经病的继父,我干嘛要回去?
就算要饭也不回去。
我年轻有力气,会吃苦,也不笨,我坚信一定会找到工作的。
我白天在上海各大招聘场出现,也在职业介绍所前徘徊,饿了啃馒头,渴了去公共厕所接自来水喝。
晚上继续回到那种10来个人一间上下铺的旅社住着。
我带的钱不多,我不敢吃好的,也不敢睡好的,我只有马不停蹄找工作。
大城市的消费实在太高,眼睛睁开就要花钱,我得一块一块掰着花。那是我第一次学会为自己盘算计划。
我屡屡碰壁,不断被拒,也被别人笑称土不拉几的乡下妹。
但这些比起继父对我的打骂羞辱,简直小巫见大巫,我根本不放在心上。
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找到了一份工作。
我在上海外滩附近的一家餐馆上班。
薪资低,环境脏乱差,老板娘脾气还不大好,她动不动发飙。
和我同期招进来的服务员有3个,但一星期后,只剩下我一个人。
老板娘问我,你为什么不走啊?
我说:我没地方可去,也喜欢在这里学本领,锻炼下自己。
老板娘惊讶地看了我好几眼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志气,那就留着吧。
后来她没再和我发过脾气。
8个月后,有一家星级酒店招服务员,老板娘叫我去应聘,我本来没抱希望,结果我被录用了。
后来我跳槽到了那里。
那个酒店包吃包住,薪水高了不少,不过对我们服务员的要求也更高。
为了达标,我每天跟着带我的师傅各种苦学,什么待人接物,摆盘插花,仪容仪表等。
深怕自己学历低,文化水平差,我还去书店买书看,增值自己。
那些年,我真的很拼,如饥似渴的要进步,我想有一天成为一名都市白领。
一次偶尔的机会,我看到同事在读夜大,打听了一下我这种情况也可以继续读,于是我跑到银行拿出了我当时全部的积蓄,报了所成人学校。
我在那家星级酒店一做4年。
4年后,我成了酒店大堂经理,也如愿成为了我梦寐以求的白领女性。
19岁之前,继父骂我,说我这样的女人,眼高手低的,还想去大城市找对象,做梦。
我说你等着瞧。
19岁之前,我也曾觉得我的命运是被继父操控着,只要他在,我一无是处,没有快乐,没有希望,也没有资格去爱。
后来离开继父,我觉得人生是可以脱胎换骨的,我的一切也皆有可能。
24岁那年,命运之神总算青睐我,向我抛来了橄榄枝。
酒店的老板曹先生看中了我,他觉得我年纪轻轻特别吃苦耐劳,敢学敢拼不认输,也有思想,像极了当年出来打拼的他。
他儿子大学毕业后,开了一家运输公司,到了结婚的年纪,但一直没找到理想的另一半。
他想促成我和他儿子在一起。
曹先生在我和他儿子不知情的情况下,创造了很多条件让我们呆在一起,相互了解。
我本没有想过自己会和曹先生的儿子有交集,更没想到我要嫁给富二代,但我和小曹先生就此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我们很聊得来,后来也情投意合。
曹先生最终成了我公公,小曹先生就是我现在的老公。
我26岁那年和小曹先生结婚,次年生了个儿子。
婚后,很多人劝我在家里相夫教子,负责貌美如花,但我没有,我想经营一份自己的事业。
我在公公和小曹先生的支持下,开了一家餐馆。
门面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也是我的事业。
许多年后,这家餐馆也有了分店,生意有声有色。
如今10几年过去了,如今的我终于活成了我当初想要的样子。
回首过往,我只想说,命运可能偶尔被大风吹迷了眼,发给我们一副烂牌,但再不好的牌也不代表我们注定失败。
只要我们自己不放弃,好好经营,谨慎出牌,说不定也能打出另一番天地。
希望每一个经历过或正在经历命运考验的人,经历挫折低谷的人,都不要放弃自己,不要放弃希望,因为生活永远有彩蛋等着我们
谨以此文献给每一个努力活着勇敢追爱追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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