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顺孝:大哥的故事

左顺孝:大哥的故事

大哥的一生,是不平常的一生,有过辉煌和得意,也有过痛苦与悲伤。他从儿童到少年,从青年到老年,风风雨雨一路走来,撒落了一地的故事。

在大哥未出生前,我已有了一个姐和两个哥。两个哥分别叫大狗、二狗,名字可能是爷爷起的。旧社会医学落后,新生的孩子肯夭折,为了保命,大都喜欢起贱名,认为起贱名,阎王爷不注意,孩子好养活。谁知两个哥哥命都不好,尽管是贱名,都活了不满一岁,阎王爷就把他们叫走了。连死两个孙子,爷爷奶奶处于高度恐慌之中,母亲哭得死去活来,父亲伤心地直掉眼泪。在一阵嘹亮的啼哭声中,大哥匆匆来到了人世间,给沉闷忧伤的家庭里带来了欢乐,也抚平了父母痛失爱子的伤口。那时节,大哥被全家人宠爱的程度可想而知。母亲乐颠颠地跑到相好的姐妹处,求来别人家孩子的一件衣服,穿在大哥身上,说是能借别人孩子的福份来保孩子无虞。父亲也开始用“六甲”给自己孩子命名,想让“六丁六甲”诸神来保护自己孩子。故大哥小名叫“甲子”,上学后,起官名叫“顺才”。

大哥自小就很聪明,正如他的名字一样,是个多才多艺的人,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他上学后,书念得非常好,小学升高小,高小升初中,都是前几名,可谓一路顺风。

大哥好交朋友,对朋友也热诚。他上初中的三年,正是自然灾害最严重的三年。大哥住在流曲的外婆家,离学校不远,顿顿回外婆家吃饭。外婆家孩子少,家境比较好点,大哥才得以顺利念完初中。上初中期间,他有一个好友叫乞绍奚,家中弟兄九个,吃粮非常紧张。每次到学校来拿的馍不多,加之他饭量又大,三天的干粮,有时控不住,一天多就吃光了,常常饿肚子,大哥就想尽一切办法来接济他。大哥曾告诉我:外婆家腌了一坛子咸菜,让他偷光了。偷来的咸菜,私下里给了好友乞绍奚。因为吃了咸菜能大量喝水,好哄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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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初中时交了很多朋友,其中关系最密切的有两个:乞绍奚和王永惠。他们三个都爱好文学,都在一个班,都是张崇义老师的得意门生。他们的作文都写得极好,被轮流刊登在校内黑板上,名扬全校。因三人齐名,被称为当年流曲初中文坛上的“三架马车”。也正因为这些名声,给以后埋下了祸根,他们三个成了拴在一根绳上的三个蚂蚱,受到了意想不到的牵连,影响了他们的一个时期。此是后话。

大哥多才多艺,体现在绘画上。在孩提时期,七八岁的他就爱画画,父亲当干部时,他跟在后边,把生产队大部分房子墙上都画满了图案。上了小学后,就更喜欢画画了。书上本子上到处都画。大哥的少年青年时期,是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度过的,那时农村非常兴盛画窗画,大哥正是在这个时期,显得十分活跃,非凡的绘画才能得以充分展现。那时农民的窗子,都是那种带有格子的。窗格有大有小,一般都是方方五寸左右。平时糊上白纸,遮风挡尘。一到春节前,都先揭去旧纸,然后花四五分钱,买一张新粉莲纸,裁成和窗格一样大小的纸块,然后再在这些纸上画窗画,或贴剪纸,弄好后,再糊到窗上。大哥还是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开始画窗画。越画越精,在十来岁的时候,已经相当有名了。一到春节,家里的两个大窗,被大哥打扮得花花绿绿的,十分的漂亮,引得村里好多人都来欣赏他的画作。小时候我最爱看大哥画画了。一般在大年二十九和三十这两天,是他最忙的时候,因为他除给自己画还要给村民们画,只要村民们拿来颜料和白纸,大哥都都会满足他们的要求。他画画时,先用红颜料画上花朵和花蕾,再用绿色来画叶子,黄色和白色是作点缀用的,像花蕊等。他当年画的一般都是花鸟草虫,其中最擅长的是画喇叭花。只见他寥寥数笔的涂抺,一幅好看的喇叭花就成了。他还能做到先贴纸再画画,这样就省去了裁纸这样的步骤。这样画的时候最展脱,他手端颜料盘,立在地上,在窗子上挥洒自如地一番表演,一会功夫,整整一个大窗就被他布置得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大哥在青年时期,被村民们所津津乐道的是他能用双手写字。其中最擅长的是用左手写字。他绘画特长,毛笔字也写得好。因此,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过春节时,大哥除了要画大量窗画,还要给村人们写春联。当时人们文化程度都低,没见过大世面,都稀奇大哥两个手都能写字,特别爱欣赏他用左手写字。左手写字,没有右手顺,但大哥却说他左手写起来顺。用左手,写的时候要用笔戳地写,只见他一戳一戳地,一幅显得十分滑耍的对联就成了。

1958年生产队成立了公共食堂,食堂里七八个大墙都挂了白,要求都要画上画来装饰。队长见大哥能画窗画,就让他画画壁画。大哥那时还在高小读书,只有十四岁,要画一堵墙那样的大型壁画,可是头一回。初生牛犊不怕虎,大哥二话没说,欣然领命。利用了两天多的时间,就在公共食堂的大墙上画了两幅颇为雄伟壮观的壁画,初步在村人面前展示了他在绘画上的卓越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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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在上初中期间,还制作过幻灯片。大哥有一个同班同学叫曹安民,流曲西街人,是个“日鬼匠”。他和我哥都喜好小发明:学了化学,就搞化学试验,学了物理,就搞物理试验。大概是根据光学原理吧,他们搞幻灯片试验。大哥是绘画者,曹安民是操作放映者。大约是六十年代初的一个节假日,他们在我家放了一回幻灯片,还引起了轰动,很多人都来观看。幻灯片画的是什么故事,放映中有没有解说词,图在什么上画的,如何放映到墙上展现画面的,这许多问题我都记不起来了。有一次我问大哥这些问题,他说他也记不起来了。毕竟五六十年过去了。但那天演出的情况我还记得很清。我家是对檐六间厦子房,在西北角隔了一个间半房子,整个房子炕上炕下全坐满了大人和小孩,一些人还挤在房子门口,头往房子伸得长长地看。搞笑的是我和梅远民等小伙伴们还用纸制作门票,提前发给小伙伴,凭票入场。当然不包括大人。挺有意思的。这就是有才艺的大哥,在儿时岁月里给我留下的一段美好记忆。

大哥比我大6岁,从我知事起,就觉得他很严肃,在我们几个弟弟面前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不像二哥那么随和。正因为这样,小时候,我们除了把大哥叫哥儿外,其他几个兄弟之间,都是互叫名字的,这个习惯直到成人后才得以改变。因此小时候我们几个弟弟见了大哥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我家对檐瓦房的东边,隔了三个房子,最南边一间没安门。炕在南边,敞门开在北边,靠北墙支了一个桌子,是我们写作业的地方。没想到一天晚上大哥坐在桌旁看小说(他在西北角住)

我把他当成了二哥,走到跟前在他脊背上猛拍一掌说:甲寅!看的啥书?叫我看看!结果大哥一抬头,我才发现认错人了,吓得我赶快跑走了。

在我上小学二年级时,大哥开始给我起官名了。我们家族起名是按一首诗来排的。诗是这样的:“国正天心顺,官清民自安。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起名只用了前两句。到我们这一辈正好是“顺”字辈。大哥最初给我起的官名是“左顺艺”,并把名写到我课本封皮上。到校后,我向同学们炫耀说,我有官名了,以后叫我大名,别叫小名了(我小名叫甲辰)。大家都围上来看我书皮上的官名,有人大声念了几遍后,就有一个调皮的念道:左顺艺,放大屁!这一念不要紧,一天之内,大家见了我就是这句话,可把我气坏了。回家后适逢大哥放学回家,我就让大哥给我改名字。大哥问为什么,我把原因说了,大哥又给我起了一个叫“左顺孝”,并在我书上擦掉“艺”字,添上“孝”字我没细看,来到学校后又洋洋得意地向同学显示我的新官名。二年级上学期,我们还没学过“孝”字,一些同学就问我这是啥字?我说,这是“教”字。仔细一看,才发现大哥写错了,就自作主张在“孝”字上加了一个反文。成了“左顺教”(似乎是天意,我后来还果真从事了教育事业)。后来大哥发觉了问我为什么改名?我说,你把教字写错了,少了范文。

左顺孝:大哥的故事

大哥说,这个字不念“教”,念“孝(Xiαo)”!于是我又变成了“左顺孝”。谁知当同学们知道了“孝”字读音后,很快新的顺口溜又编出来了:左顺孝,爱尿尿。见了面就喊,课前课后叫个不停,向老师反映也不起作用。我气得不行,心想:起一个官名咋这么难呢!但我不想再改了,再改一个,他们还会编出新名词呢!就任凭他们喊叫,没再理会。时间长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再也没人取笑了。这就是小时候大哥给我起官名的风波。

1962年,我正上小学时,大哥初中毕业了。那时正是三年自然灾害最严重的时候,也是我家最困难的时候,由于大姐出嫁,父亲少了帮手,一家八九口人的重担父亲挑不动了,万不得意,不让大哥再念了。后来父亲曾对自己的这一决定有过后悔,如果当时能咬咬牙,坚持让大哥读书,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至于是什么事,后文再说。

成人后的大哥,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好多姑娘都争着嫁给他。才回乡那几年,他年轻有为,雄心勃勃,准备在新农村大展鸿才。不长时间他出色的才华便被许多单位发现,都想启用他。他一度,曾给我们家带来了极大的荣耀。首先,他高超的绘画技艺,受到富平文化馆的重视,文化馆工作人员何本善丶杨宏冀、曲超等人发现大哥是个人才,经常叫大哥去文化馆协助工作,并准备调大哥去文化馆工作,(那时候,各个单位都人才奇缺),都因大队不同意而没去成。在四清运动和社教运动中,多次被文化馆抽调,去举办大型阶级斗争展览,绘制了无数画图。他出色的文学才华,被县广播站赵红军发现,发展他为“县广播站业余通讯员”,一篇篇广播稿送往广播站,播出后受到好评。其中通讯稿《李正亚学习毛主席著作二三事》,在广播站播出后,产生了很大影响。李正亚当时是我队队长兼大队副职干部。大哥由于工作成绩突出,广播站曾想把大哥抽调到广播站去,因大队干部不同意没去成。听了大哥写的通讯稿,县委宣传部负责人李云涛也发现大哥是个人才,也想把大哥往宣传部调,和大队联系还是没去成。好像当年大队也舍不得大哥这个人才。我留有印象的是,我在流曲上高小时,曾观看过大哥办的画展。那大约是六三四年,流曲公社在流曲剧院大办阶级斗争展览,大哥被公社抽去搞画展,他画了许许多多栩栩如生的画图,因形象逼真,还引起轰动。当年看画展的人很多,学校还组织我们去观看。看了后都认为水平高,这些画图有很多是大哥的功劳。

大约是1967年,公社要求各个生产队都要盖请示台,我们队也不例外。队长让匠工在保管室西墙外,挨墙盖了一个三面皆空的亭子,在刷了白的亭子正中,画了一幅逼真的毛主席画像。这幅画就是大哥画的,引来众人夸赞。像我们队这样华丽美观的请示台,在全大队乃至全公社都是首屈一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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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除了绘画特长,在文学上的造诣也是相当高的。他有很多藏书,能使我在小学时期,就能阅读到大量的文学书籍。大哥最崇拜的作家是刘绍棠。刘是荷花淀派的代表作家,该派祖师爷是孙犁。荷派作品都充满了浪漫主义气息和乐观主义精神,语言清新朴素,富有诗情画意,有诗体小说之称。受大哥影响,我也特别喜欢刘绍棠和荷派作品。大哥藏书里有很多刘绍棠的作品,读过的有长篇小说《运河的浆声》、《夏天》,短篇小说《一根绣花针》等。我还非常喜欢山药蛋派作家,其原因也源于大哥的藏书。在他的藏书里,我很早就阅读了赵树理的长篇小说《三里湾》、《李有才板话》、《李家庄的变迁》及短篇小说《小二黑结婚》、《锻炼锻炼》等;还有马锋的长篇《吕梁英雄传》及短篇《饲养员赵大叔》、《三年早知道》和书信体小说《韩梅梅》等。这两人都是山药蛋派的开山鼻祖。可以说,大哥是我文学上的启蒙者。

回乡后的大哥,除了活跃于县、社、大队之间,做做大量的服务工作而外,不久就瞅空子,开始了他的文学创作活动。大约在1963年左右,就完成了他的一部中篇小说《秋夜月色》,完稿后投到了陕西名刊《延河》上。不久《延河》编辑部就给他回了亲笔信,提出了几条具体的修改意见。但当时大哥有点心高气傲,没把回信当回事,也没做修改,失去了一次发表的机?。

正当大哥雄心勃勃,前途光明,正处在青春鼎盛期的时候,一场政治上的事件把他彻底击倒了,打碎了他的作家梦,给他的前途罩上了一层黑影,从此后,他再也不写作了。

事情发生在1964年左右,流曲初中毕业的六一级四个学生,对社会不满,成立了一个反动组织叫什么“民生党”。听说头头是北耕大队的康阳生和到贤肖中书等。他们的组织才成立不久,还在酝酿阶段,就被县公安局破获了。由于大哥和乞、王三个人在校名声大,成了这个组织想发展的对象,他们想让他们三搞文案工作。由于该组织几个成员和大哥他们不在一级,他们并不认识,而且都离校两年多了,就没联系上。该组织破获后,各村的大小喇叭都在播送这件事,大哥害怕上了他们的黑名单,就和队长李正亚说了这件事,正亚劝他去向组织上说清楚,大哥就到公社派出所去说明情况。实际不去说明还没事,因为康阳生等人和他仨不认识,还没联系上,根本就没上黑名单。结果大哥这一去,反而坏了,就有人说他是去自首,他是民生党。这样以来,乞绍奚、王世龙他们三人都遭了殃,都受到了民生党的牵连。这个组织不但害了大哥他们,连学校当年的校长兰生蔚和一些教师也受到了牵连。民生党事件直到1970年,大哥他们才被洗清了:王世龙70年上了梅七线,因文才高,很快被重用,当了营部秘书,后来转为铁路正式工,成了郑州铁路局子弟学校的党委书记。乞绍奚洗清后,后来在书法上造诣极高,是全国书法家协会成员,富平县政协委员。

下来说说我大哥。自从民生党事件后,大哥是厄运连连。父亲也很后悔,没让大哥继续念书,否则不会发生这样倒霉的事。受大哥影响,在事件发生的最初一段时间里,我们家阴云密布,死气沉沉。二哥参军招工受阻,我在学校读书也被人歧视。最严重的是1967年的某一天,我们家还被人抄了,砸开大哥的书柜,抄走了他大部分图书和文稿。中篇小

说《秋夜月色》也在其中。这部中篇小说是反映阶级斗争题材的,一些人拿着它找毛病,结果徒劳无功,没找出问题来,也就不了了之,底稿也没归还。抄走的文稿里,还有大哥写的一首打油诗,被人抓住了辫子,说是诬蔑贫农。诗是这样写的:郑老汉开言怒冲冲,错把蝇子当成蜂。一辈子心血都劳尽,到老落个苦伶仃(老伴去世早)。诗中的郑老汉是一个胡拉嗨人,好和年轻人开玩笑。大哥写这首诗纯属和老汉开玩笑,毫无诬蔑之意,但当时能说清吗?从此后,大哥沉默了,再也不写文学作品了。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民生党事件五六年后,罩在大哥头上的阴云消散了,大哥被洗白了,他的杰出才能再次爆发出来,开始了他人生路上的第二次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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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初,公社成立了钻井队,大哥被生产队推送,有幸成了其中一员。由于他能写善画,很快在钻井队成了红人。刷标语,写材料,处处离不了他,忙得不亦乐乎。后来根据需要,公社又成立了建材厂,大哥又被调到了厂里。工作不久,被时任厂长辛玉孝看中,提拔他当了建材厂会计。这一当不要紧,他的才能在这方面得到充分发挥。由于他聪敏好学,当会计不长时间,就因账目清,工作中有创意而被上级领导发现和重视。有一次,县财政局巡视员吴拴柱到各乡镇视察工作,偶然的机会来到流曲建材厂,发现了大哥在财务方面的一套做法不同寻常,过去的农业记账法,大哥稍作改进,创造了一套工业记账法,很适合当前澎勃发展乡镇企业的现实。就当时流曲公社来说,乡镇企业就有十几个,用农业上的一套记账法很不适应,需要改进。大哥曾在公社安排下,为这些企业培训了十多个会计。大哥培训大量会计的做法和他“工业记账法”被吴拴柱发现后,不长时间,大哥就被抽调到县上去搞全县的财会培训工作,给全县抽上去的几百名会计讲课,传授财会工作知识,为全县培训了一大批过硬的会计。培训结束后,吴拴柱让大哥把他的这一套办法,写成教材,上报到县里。于是大哥就根据自己总结的一套经验,写出了《企业财务管理制度》一书。名动一时。出版后,县里统一发放到各公社去学习领会。改开后,大哥以农民身份被抽到县财政局工作,并被转为合同工,在财政局工作了三年多。在此期间,大哥因经验丰富,文才高超还被省里抽去,给省一级编写教材,几经努力,写出了《企业财务管理》一书。写成后,很快得以出版。听大哥说,省上原来还准备给他发放稿费,谁知后来就再也没有后文。

到了九十年代中期,大哥通过考试,得到了转正,成了国家正式职工。并被调到流曲镇,担任了镇财政所所长一职,曾显赫一时,一度成为风云人物。

大哥做事很有头脑,能抓住商机。那是改开不长时间的事,他抓住了机遇,在八十年代中期,就成了万元户,大嫂作为代表,还出席乡镇举办的万元户表彰会。事情是这样的:报纸上大力宣传洋姑娘的营养价值,很多人都开始种植,大哥抓住机会,购得了不少洋姑娘种子,开始大面积种植,打下籽后,怎样往出卖种籽,大哥想到了发广告。当时很多人还想不到广告的作用,大哥大胆尝试,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广告登出后,要种籽的人多极了,一封封信件雪片般飞到大哥家,大哥大嫂两人光拆信都忙不及,一份种籽卖五元钱,通过信封邮到各家。购买最多的一天收到160封信件,一天收入了800多元。1986年,首先发家致富的大哥,在我们村第一个盖起了一砖到顶的拱脊子拉廊的新式房屋。在当年可是引起了轰动的。

大哥退休后,对喝功夫茶产生了兴趣,其中最爱喝普洱茶和茯砖。他喝茶很讲究,喝茶的杯子很小,喝时要用手托起杯子,递到口边,“滋溜滋溜”慢慢小口品尝,说大口喝那叫“饮”,不叫“品”。我去时,他常常不慌不忙地给我沏茶喝,不怪叫“功夫茶”,真真费功夫。我俩因有共同爱好,还能聊到一块,所以经常约在一块聊天。有时他还会引上我到乞绍奚、师天绪这些爱好书法的名人家里去做客,其乐融融。

大哥能与时俱进,微信机子玩得还很是不错。“眼睛不行了,看不成小说书了!”

大哥常常对我这样慨叹。为了能使大哥能紧跟时代潮流,好好使用微信手机,孙女左琳花一千多元给他买了一个屏幕很大的平板手机,字放出来很大,能看得清。我发表的所有文章,大哥都能通过这种大屏手机一一看完。

愿大哥晚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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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顺孝:富平县流曲五里墩人,大学本科学历,中学高级教师,渭南市临渭区作家协会会员。爱好文学。现有近三十多篇诗歌散文发表于《蝶语兰心》《陕西文谭》《西岳文化》《渭河文苑》《富平人》等网络文学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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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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