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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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武汉乘上四五层高的游轮到了南京,从南京转长途汽车去泰州,到了泰州,跟着头发灰白的父亲走,不敢伸手去搀扶。
泰州城外,青石码头,平头小船挨挨挤挤地靠。
白霜被大脚踩成污秽的黑水。
父亲以为年岁青,迈着青绿色的胶鞋踩台阶,趔趄一下张开了胳膊,乘势扶了肩窝胳膊、踩着湿滑石阶往下走,踩着船头,父亲摆脱了搀扶,随着摇晃的船身往里走,我却狼狈张开手臂找平衡,还好有人伸手扶了一下,不然扎头掉了河。抬头咧嘴笑,父亲的手传递着温暖。
挨着父亲的身旁坐,看小船,后退着离开了岸,撑船的人撑着长长的胳膊粗的黄铜色的两人高的竹竿撑了河水,我盯着船舷处、纹纹的水轻轻地荡开圈圈,听父亲跟他说着我听不懂的家乡话。
小船趟着河水,迎着石拱桥,近了,可以听到听不懂的喧闹声,还闻到油炸果子的油香味道;远了,声音被泊泊的船头窜水声替代了,石拱桥留下的窜鼻子的油炸果子的味道,惹得肚子偷偷地咕咕、咕咕地叫;
小船趟着河水,白霜点缀了草茎,近岸的黄泥迎着水纹撞了白浪。又一座石拱桥迎着船头、来,遮眉抬头,桥底青黑石砖暗了眼睛。
父亲的声音有点急。撑船人点了下桥下的石头,船头摆向左,宽宽的河面左岸是舅舅家,右面河道是去李河庄——我迷迷糊糊地认出来了。也许,幼时的记忆会清晰。
父亲站起身,束了束黄色没有徽章的帽子,束了束脖间的扣子,两手顺势摸腰间、抻了抻衣角,踏着船跳上岸踩了白霜木头台阶、往上走。
我问多少钱,撑船人比划手指头,点了五毛钱又加了一毛钱,两手递过去,等他接了,踩着摇晃狼狈跳上岸,急急地追。
白霜冻硬了两人并肩行的土路,不远处的清冷石头路连着石拱桥。跟着父亲走上桥,看左手,灰砖瓦房木头门的门头刻了红褐色的字,隐隐约约听到孩子们朗诵的声音。
太阳光渐渐暖和了身。河道里来来去去的船渐渐得多了。
从眼角里偷看,父亲咧开嘴角笑的模样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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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7月21日
页面更新:2024-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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